南锦有点大,王老的心有点累。别看他老了,可还没糊涂,知道的事情可不少。
知道的多了才累。王老本来可以过得更舒心,下边的人也想为他分忧,可他依旧一手把着权,这就有些不地道了。
时代该是年轻人的了,老头子嘛,还是退下吧。
其实能够安安稳稳的退下也是一件好事情,只是有些人偏的就是不安生。糟老头子,骨头老了,可老骨头也还能杀人啊。毕竟只是老了可还没软啊。
暗诛,啧啧,怕是不知道谁才是老大咯。嘿,老大这个称呼不错,这次过去之后就是真正的老大喽。
不过王老的心中还是有点冷,连萧王也不相信他了么?要知道当年那场惊了天的变故可是他帮的萧王……
错了么,那个人才是更好的选择么。王老真的老了,一想起往事就停不下来,而且他已经忍不住的要胡思乱想。
偌大的南锦真的已经没有一个人认同他了么,没意思,王老有些无聊的想道。
梅画是王妃最信任的人之一,世人皆知她是个武道天才,但是却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天才。
地玄境和天一境是一道鸿沟,她却已经跨过了一半这条鸿沟,半步天一境到底有多强许多人已经证明了,那真的很厉害。
王老见到梅画的时候既有些惊讶,也有些意料之中的释然。
站队是个不太好的事情,选择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就算他是王老,暗诛第一的主事人。
可危险也还得站啊,否则,嘿,他马上就要万劫不复了。
梅画看着眼前似乎行将就木却是地玄境巅峰的老人,心中谈不上如何忌惮,最多有些同情有些悲哀。
“王老,该做选择了。”梅画是个漂亮温婉的女子,说话很轻柔,但是此刻却有点冷。
如二月寒风刮骨刀。
“告诉王妃,我王凝一同意了。”王老严肃起来,冷冰冰的眼神其实很可怕。
梅画笑了笑,如初雪消融美如画。
……
南平王氏。
传承千年的四大家族之一,占据着富饶的南平大地。
南平王氏有位二老爷,是除了族主之外权利最大的人物。而且近几年王氏族主已经不管事,如今王氏大大小小的决断都是要经过这位二老爷的手。
很少有人知道这位二老爷其实不是上代族主之子,而是上代族主的大兄之子,而那位大兄只是名庶子。
可庶子之子按说是绝不可能大权在握的,这位二老爷果然非寻常人。
王氏的二老爷此时此刻有些心烦忧,正躺在美婢怀中的他看着手中这封自家老爷子的求救信颇为纠结。
王双伸出咸猪手在身旁美婢身上揩够了油之后才缓缓丢开那封信,无奈道:“为难啊为难,老头子你这不是成心为难我么,南锦那么大一滩浑水你也舍得让自己的亲儿子去趟,真是没良心,好没良心!”
说着说着又把头整个埋入美婢胸前的美肉当中,一边蹭啊蹭一边道:“小春实啊,你怎么这么香,老爷都舍不得离开了啊。难怪有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古人诚不欺我。”叫春实的婢女满脸羞红却不敢反抗,好可怜。
王双抬起头来,刚好看到满脸羞红的春实,他轻轻托起春实的下巴,深情款款的看着她。王双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是面容英俊,充满了成熟魅力,对这些未经人事的小婢女有莫大的吸引力。小春实心脏不争气的噗噗跳,不由扬起头,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王双的手在小春实的脸上肆意抚摸,口中道:“好嫩,好柔,好喜欢。”
春实羞得很,却也不由露出微微笑容,有点妩媚。
王双抬起手,似乎是想抚她眉,春实缓缓闭上眼睛。
“啪!”
没有预料之中温柔的对待,王双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婢女春实的脸上,然后起身,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委屈不解哭的梨花带雨的婢女。
春实早已经没有了那些不切实际心猿意马的想法,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家老爷怕极了。
“好可怜。”王双脸上又变成满是心疼的表情,轻轻的扶起婢女,把婢女楼入自己的怀中,轻轻拭去婢女嘴角的血渍。
婢女不敢反抗,只是在这位脾气古怪的二老爷怀中轻轻颤抖,豆儿大的泪珠还是抑制不住一颗一颗留下来。
“别哭了,好不好?”王双好心疼。
小春实立马收住了眼泪,泫然欲泣的样子实在太动人。
“小春实,老爷最喜欢你了知道不知道。”王双楼着婢女轻轻道,他的声音很柔很柔,目光也很柔很柔,看着春实,越加深情。
其实他不是在看她。
……
王氏祖宅。
王族主今年刚过五十岁,但是却已经不管事很久了,很多人以为他老糊涂了,可是一族之长又有哪个是简单的。
有老仆人侯在他身旁,照顾他的起居。他和那位二老爷不同,不贪图美色享受,可以忍受常人忍受不了的孤寂。
一族之长就该是这样,他或许不是最优秀,但一定要有一颗坚韧的心和对家族极致的热爱。
王琨感觉自己虽然不算多么出色,但是也已经有脸去见先辈们了。一族之主并不好当,安安稳稳其实才是福气。
河东张氏这些年扩张的势头有些猛,前些年吞并了大家族白氏,经过这些年的消化,实力想必更上一层楼。
王琨不羡慕,人人都说张氏族主有中兴之象,而他王琨却老糊涂了。这些小事情虽然他已经不放在心上,但也还是有点不舒服。不过只要王氏好好的,也就行了,不求别的,祖宗基业不能失,否则死了都没脸下去见列祖列宗。像张氏这样虽然一时兴盛了,可是扩展太快弊端同样不少,依照他王琨看呐,第一个翻船的可能就是张氏喽。
当然张氏咋样和他也没啥大关系,只是如今发生在族中的事情就和他关系不小了。
南锦暗诛的第一号主事人,那位叫王凝一的老人写了封信来王氏求援来了。关键是这个老人还是如今手握大权的二老爷的亲爹。
“大伯啊,您老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果然,姓王的就没一个好人!”想了想貌似自己也姓王,王族主又加了一句,“当然也是有个别例外的。”
“钟老。”王琨唤了句,是对那个老仆人。
“有什么吩咐,您请嘞。”老仆人虽然是个仆人,但是辈分很高,算是从小看着王族主长大的,王族主也对他极为倚重。
“请我那个好二弟来一趟吧,否则他今晚都睡不着了。”
“得嘞。”老仆人应着就出了祖宅,去了外面的王府大宅院。
王双有点不愉快,软玉在怀的时候被人蛮横的拉出来,然后拖出去,脸都丢尽了啊。
最重要的是他还反抗不了,这个不知名字被称为钟老的老人可是实实在在的半步天一境,而且在半步天一中是那种忒厉害的。
地玄境分为前期、中期、后期,地玄境巅峰指的是后期巅峰。而半步天一境则是一只脚跨进了天一境,一只脚还留在地玄境。半步天一境之间的差距当然也同样不小。有些人仅仅是跨进去了一个脚尖,而有些人却是只留下个脚尖没跨进去。这位钟老很显然就只有脚尖没有跨入天一境了。
天一境少不是没有原因的,像钟老这样半步天一境的不少,可就是踏不进天一境。
天一境难,太难。
王双心很伤,同样作为半步天一境的强者,这差距咋就这么大。
“钟老,打个商量呗,不如你放了我?你说啊我好歹也是家族里除了大哥外最最厉害的人了,这么被您老拖着多没面子,以后叫我咋做人?您老大人大量,天一境的高高手犯不着跟我过不去是吧。”
“是半步天一境。”钟老纠正道。
“半步天一和天一有啥子差别哦,您老英明神武不迟早是要破入天一境的嘛,早叫晚叫不都一个样子。”要是被人看到这位王氏二老爷马屁精的样子拍是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钟老不说话了,对于这位二老爷他从来没有好感,厌恶倒谈不上,只是感觉不是一路人,处不来。
王双见到自己的好大哥王氏族主的时候开心极了,首先他就在王琨面前把钟老狠狠地告了一状,什么钟老不是人,已经遭受非人虐待,再过一会儿你就见不到你的好弟弟之类的。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王琨摸摸自己这位二弟的脑袋,目中透露出似父亲般的慈爱。
大伯啊,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孩子才好,族里那些个小崽子胆大包天的,快活得很咧。见着我也不打招呼也就算了,还有事没事去我那蹭吃蹭喝的,还不老实,在我的房间那株兰花上撒尿的可不止一个两个,害得我那婢女一直以为我一定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惹的兰花流泪,为此还没少在我耳边抱怨。嘿,不过这帮小崽子在学塾的先生面前可比见了猫的老鼠还乖,你是没见着那画面,一个个正襟危坐,满口之乎者也的我差点都没认出来。”
“大哥,为啥你们读书人就这么厉害嘞。”王双瞪着小眼睛,突然认真的问道。
“这你可就问错人了,我哪里能算是个读书人。”王琨笑道。
“大哥都不算读书人?”王双晃着脑袋似乎不解。
“最多算半个。”
很久以前有个老夫子指了指南平这个王氏,对还年轻的王族主道:“你们王家啊,现在就只有两个读书人。”
一个是他爹,那个被称一人独得王家两百年气运的男人,可惜英年早逝。
半个是他自己,还有半个他认为就是坐在他身边的这个二弟。
有件事他二弟或许已经经过时间的流逝而褪色忘却,又或许还牢牢的记在心里不曾磨灭,不管如何这件事总是发生了的。
王琨的大伯王凝一少年时便热衷于武道,但是庶子的出身却限制了他武道一途的发展。穷文富武可不是说说而已。最重要的是出身,若是王凝一是个普通的庶子也便罢了,虽得不到太大的重视,但是对于家族子弟学武王氏向来不吝啬。
可他的母亲是张侍妾。
张侍妾容貌娟秀,性格温和,深得那代王氏族主的喜欢。可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想刺杀那位族主。
作为河东张氏早早布置的一颗棋子,在王氏和张氏因为一个尚书位置争的头破血流的时候便到了她发挥作用的时候,张氏需要她来搅乱局势,至于之后她是死是活,她那位刚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是死是活跟张氏又有什么关系呢?
刺杀毫无悬念的失败了,王氏族主大怒之下哪里还管往日你侬我侬,直接一剑杀之,据说尸体没有埋葬就直接丢在了城外的乱葬岗,任由其腐烂,任由野兽撕咬,任由一具红粉变成了骷髅。
王凝一的童年无疑是极其不幸的,在大族内没有母亲的庇佑,又不被父亲看重的他生活的极其艰难。
但是他就是顽强的像条野狗一样活了下来。
他热衷于武道,直到二十岁那年武功才有小成,破入地玄境。自此,他叛出王氏家族,一个人闯荡江湖。那代的王氏族主大怒,派出高手追杀,可惜不但没有杀了他,反而因此磨砺让他的武道境界更上一层楼。
后来王凝一的父亲死了,王氏族主的位置传到了王琨的父亲手上,王琨幼时和王凝一关系不错,便取消了王氏家族对他的追杀令。
后来又过了几年,王凝一带回了一个婴儿留给王氏家族,而自己却毅然决然的去了南锦,成为了南锦萧王府诸多客卿之一。直到后来原本并不被看好的当代萧王王乐之上位之后,王凝一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自此和王氏家族几十年没有来往。
那个婴儿自然就是王双。
王双幼时不喜读书,每每把教书的先生气的是七窍生烟,比如今族里的小辈可顽劣多了。
他就如他父亲那般热衷于武道,不同于王凝一的是他的条件好了太多太多,上代族主王不当因为王凝一的缘故对王双视为己出,倾心培养。
后来王双出门闯荡江湖,半年之后,发奋读书。这也是王琨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位二弟对于读书的天赋。
一年之后,一介布衣的王双通过王家的关系参加乡试,一鸣惊人。南平乡试第一,王双王解元之名哪个不知?
他才读书一年啊。
后来又过了半年,王双不再读书。他没有参加后来的会试,他就纵情于犬色声马之中。
王琨通过整个王氏家族之力才查出蛛丝马迹,慢慢抽丝剥茧,才知道王双出去的两个半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世间果然唯有情之一字最伤人。
刚出门的王双是少年纵马走天下,意气风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王双初次行走天下可不知什么江湖险恶,多听多看少做这样老辈人的教诲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吃一堑长一智,不吃点苦头,那里能明白老辈人摸爬滚打总结出来的道理呢?
江湖容不得烂好人,有时候看起来楚楚可怜的不一定真可怜,凶神恶煞的也不一定是坏人。老人小孩还有漂亮的女人千万不要去招惹。最惹不得还是那些漂亮的道姑。尼姑是好欺负一些,但是前提是没碰上那几座杀人庵的尼姑。
在出门第二个月的时候王双就碰到了一个尼姑,而且还不是从杀人庵出来的,所以就被欺负了。
尼姑,尤其是漂亮的尼姑是江湖某些心术不正的贼人们的最爱。她们武功高的不杀生,武功低的很好欺负。
每逢恶霸欺负良家女总有公子大侠挺身而出,英雄救美之后一通你侬我侬说不得就变成一对人人祝福的神仙眷侣。
尼姑被欺负大家却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啥?原因有二。一是那几座杀人庵名声太凶,运气不好碰到那里面出来的尼姑一个不顺眼把你杀了找谁说理去?二是尼姑毕竟是出家人,要脸皮的,公子大侠们当然不想冒着风险救人之后却只得了句不痛不痒的谢谢。而且正经尼姑庵里出家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谁年纪轻轻本该和情郎纵马江湖的时候吃饱了撑的去出家?
这个尼姑贼漂亮。
王双想起从王家出来去北燕的路上在个老字号酒摊喝酒吃肉的事情,那酿酒卖的老汉竟然不自量力跟他比酒量,最后那老头可能是压抑的久了,爬上酒摊的桌子,那摇摇晃晃的样子王双当时还真怕他摔下来。老头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天,大骂道:“这狗日的世道,老百姓没活路,生意都做不下去啦!”
“你怕是傻哦。”王双看着傻了吧唧的老汉,打了个酒隔道。
“傻,傻咋了,傻人还有傻福咧!”说到这里老汉咧嘴笑道,“你还别不信,我们隔壁村有个二傻子,逮到谁都叫媳妇,有次见到自己的老娘都喊媳妇可没被他那老爹给打死。嘿,不过二傻子他老爹花了两头牛从外面给二傻子买回来个媳妇,要说二傻子怎么傻人有傻福咧,他那媳妇啊贼漂亮贼漂亮的,老汉这辈子也算见多识广了吧,南南北北的都见识过,但是哪怕是那些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和那些仗剑走天下的年轻女侠也比不过二傻子他媳妇漂亮。那脸蛋,那身段,啧啧,真是没话说。这话老汉也只敢在少侠面前说说的,要是被二傻子听见了,老头子半条命怕是就没喽。这个二傻子虽然傻,但是对自己的媳妇是真的好,谁敢多说他媳妇一句闲话,嘿,隔壁村有个泼皮看二傻子他媳妇漂亮就口花花了一句,二傻子二话不说抄起家里的锄头追着那泼皮死命的打啊,一直把那泼皮从村东头撵到村西头,最后那泼皮求爷爷告奶奶说是猪油蒙了心以后再也不敢了二傻子才放过他。也是,谁家有个这样如花似玉的媳妇不疼啊?”
“贼漂亮,谁贼漂亮来着。”王双听的迷迷糊糊,不由问道。
老汉也不恼这个没认真听的惫懒货,回道:“二傻子家的俏媳妇。”说到这里老汉瞥了眼王双。
然后两人竟异口同声的道:“贼漂亮!”
两人哈哈大笑。
小尼姑贼漂亮。
江湖人都喜欢佩剑,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个脸面。你看那些扛刀的,拎大锤的,背枪的看起来就不潇洒嘛。
路见不平就该抽出剑来,大喝一声:“恶贼,吃我一剑。”
欺负小尼姑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公子,看看腰间那宝光闪烁一定是把好剑,身边还跟着几个粗壮大汉,行走江湖就要讲这样一个气派,说不定就有女侠仙子仰慕呢?
王双挑了挑眉头,从屋檐上飞身而下,身上虽然没有佩剑,甚至连一样兵器都没有,但是从天而降是不是很潇洒?
英雄救美就该是这样一个景象,公子恶霸当街调戏美女,然后有大侠挺身而出,教训了恶霸,赢得了美人芳心。
可以王大侠不是这样一个古道热肠的人,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年轻公子,一巴掌就拍了过去,那佩剑公子哥被打懵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你怎么打人?”
“你问我怎么打人?你眼瞎啊,没看到老子在英雄救美?不过你小子我得给你好好说道说道了。你刚才这是想干啥,强抢民女……尼姑?”
“看你这傻了吧唧的样子,你带了这一群仆从吃屎用的?你就不知道让他们假扮地痞流氓,调戏一下这位贼漂亮的漂亮尼姑,然后你就可以出来英雄救美,之后岂不是就是顺理成章。”
佩剑公子哥完全懵了,然后问道:“前辈,要不要不我再来一次?”
“来个屁啊,没看到现在小爷我正在英雄救美吗?”说到这里,王双闪电出手,三下五除二解决这几个凡尘境小武修。
年轻公子哥实在不能理解这位貌似对江湖很理解的前辈,不过他还是带着自家仆从很自觉的滚了。
王双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刚要在漂亮尼姑面前显摆显摆,却发现尼姑早已经不见了。
“哎呀我去,想不到这小尼姑还是地玄境的厉害角色,看来是小爷我多此一举了,果然漂亮女人惹不得,古人诚不欺我。”王双摇了摇头。
行走江湖最讲究缘分这两个字,王双觉得自己和小尼姑挺有缘的,所以他又碰见了她。
浩土有几座尼姑特别凶残的杀人庵,正派庵堂出来的尼姑和杀人庵尼姑最不对付,难道这就是两看相厌?
所以两个尼姑就打起来了。
王双饶有兴趣,唯一可惜的就是那位杀人庵的尼姑不漂亮。
不漂亮的尼姑却挺厉害,杀人庵出来的尼姑最通杀人,同样境界总是她们占据优势。
漂亮尼姑渐渐落入下风,王双想了想是该自己拔刀……似乎没带刀,那就是该出手相助的时候了。
可正当王双准备挺身而出的时候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有个声音道:“看着就好。”
王双回头就看到了一个有些吓人的丑陋男子。男子的狰狞的脸上挂着笑容,直勾勾的看着王双。
王双不敢再藏拙,体内内气涌动,挣脱男子按住他肩膀的手,并且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向男子。
那丑陋男人不闪不避,只伸出一只手迎来。
内气翻涌,只听见“砰”的一声,那丑陋男子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往后倒去,狠狠地摔在石斑地上,骨头断了几根。
就是这短短的时间漂亮尼姑已经险象环生,其中有一刻杀人庵尼姑差点就用短刀划进了她的胸膛。还好,只是划开了胸口的衣裳。
满堂春色藏不住。
王双得去救人,其实那个漂亮的尼姑真的太好看,这样香消玉殒不好。
他被挡住了。
那个丑陋的男人依旧挂着笑容,站在王双的面前,还是那句“看着就好。”。
“看……”王双深吸一口气,体内内气汇聚,又是一拳砸出。
“看你大爷!”
丑陋男人又被砸飞了,可是在吐了两口血之后又若无其事的爬了起来,走了过来刚好挡在王双面前,盯着他道:“看着就好。”
“大哥啊,我叫你大哥了,饶了我好不。”王双一片哀嚎,指了指漂亮尼姑道,“你看马上就要出人命了,那么漂亮的姑娘就这样香消玉殒了多可惜,你就没想过去英雄救美?好,就算你没想过,你也不能拦着我啊。”
“我就是英雄救美。”丑陋男子的声音嘶哑,并不好听。
王双觉得这根本没办法沟通啊,救美?救美你拦着我?
好,你拦着我罢了,但你倒是去救啊!
丑陋男子是在救美,杀人庵的那个不漂亮尼姑或许不会知道有个丑八怪喜欢她。
王双实在没办法了,扯着嗓子喊道:“没天理啦,没天理啦,这里有个丑八怪心好坏啊。”
两位尼姑的视线被吸引了过来。杀人庵尼姑看到丑陋男子的时候感觉有点熟悉。但是认不出来了。
漂亮尼姑趁着杀人庵尼姑出神的时候逃遁而去,正派尼姑庵出来的就是不够心狠手辣,否则这种机会绝对不会放过。
杀人庵尼姑那张不漂亮的脸上露出不好看的笑容,道:“跑的掉么?”
王双有些无奈,本来是不想用这个的,但现在他好像也没得选。
王氏家族有个唯一的女供奉,这位女供奉是王双的半个师傅,她的武功是一种毒功,名字叫做竹叶青。
可正当王双准备动手的时候,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还是那只手。
“你家里的前辈难道没有告诉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容易死吗?”丑陋男子轻轻开口。
“毒功?”丑陋男子似在嘲讽王双又似在自嘲,“我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是练毒功练的啊。”
王双只感觉自己体内的内气迅速消逝,不,应该是毒气迅速消逝。最后,他的体内竟然没有丝毫毒气,连同苦练数年的毒丹也被一同抽了出去。
“毒功,不好。”
没有人比丑陋男子更厌恶毒功,当初虽然早知道残卷五毒真经害处太大,但是为了力量他还是选择了这样一条不好的路。
所以毒功真的不好。
杀人庵的尼姑已经追上了漂亮尼姑,漂亮尼姑体内真气已经不济,眼看就要香消玉殒。
暗处的人还是藏不住了。
魔教三十六少君,每个都是地玄境界的佼佼者。
有一个叫岳木的不仅反出了魔教还潇洒的活着。
浩土有座尼姑庵是与众不同,它既不同于凶狠残忍的杀人庵也不同于漂亮温和的正派庵。
它就是那么一座屹立在大雪山上的小小庵堂。
曾有人称它为天下第一庵。
岳木是那个漂亮尼姑的护道人,这个漂亮尼姑作为那座庵堂里最有可能接替庵主位置的人之一,她的命可太值钱了。
作为曾经的魔教三十六少君之一,一个杀人庵的小辈尼姑还不放在他眼里。只是他也没有杀人的打算。
不好惹的杀人庵岳木自然也不想招惹。
丑陋男人有些着急了,因为他知道那个人有多强。
地玄,前期中期后期差别极大。
其中王双、杀人庵尼姑、漂亮尼姑都是地玄前期。
丑陋男人是中期。
而那个凭空出现却救了漂亮尼姑的一命的男人是地玄后期。
“滚滚滚,就不想看见你们这些小辈在这里打打杀杀的。”岳木嚷嚷着,开始赶人。
丑陋男子拱了拱手,带着杀人庵尼姑离开了。
王双没有离开,死皮赖脸的跟着漂亮尼姑,只是远远的跟着。
尼姑漂亮也很讨喜。
……
“你跟着我干什么?”终于尼姑已经忍无可忍。
“我没跟着你啊。”王双脸不红心不跳的反驳。
半个月后。
“你怎么还跟着我?”尼姑已经濒临崩溃。
“哦,那我不跟你了。”王双默默地走到了尼姑的前面,但是每当尼姑跟他走不是一条道路的时候他就会走到尼姑走的那条道路,依旧走在她前面。
后来尼姑也习惯了这么一个人,再后来两个人成为了朋友,当然是在王双的不要脸的纠缠下俏尼姑才勉强答应。
“我要回庵里了。”有天清晨尼姑对王双道。
她说的庵里是那座庵,那座男人比女人还多的庵堂。
王双有点闷闷不乐,但他没有阻拦,都没有死皮赖脸的说一句“不如我跟你一回去吧。”。
他只是玩笑似的问道:“林泞啊,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读书人啊。”那本名林泞的俏尼姑说道。
因为她知道王双从不读书。
王双从前确实从不读书,不过并不意味着他没有天赋。
一年之后,南平王解元横空出世。
王双再一次出了门,再一次行走江湖。只不过和第一次不同的是他有了一个目标。
北方大雪山。
大雪山靠近天山,属于天山山脉,但是也可以说是单独分出去的山脉。那座大雪山茫茫无尽,大雪终年不停,纵然是天山派中的高手深入大雪山也大多有去无回。
但是有座庵堂在那里。
这座浩土有十宗被尊称为正道名门的宗门。
那座庵堂就是其中之一。
庵堂到底叫什么名字已经鲜有人知,大多都是用“那座庵堂”、“大雪山庵堂”来指它。
王双纵马北上,一路上不由挂着傻傻的笑容。
做个读书人,真好啊。
北方大雪山。
有个叫怜若的漂亮尼姑也在笑,不过她的笑很美,那种发自内心纯净无暇的笑容真的美极了。
王双在经历两个多月的长途跋涉下终于来到了天山山脉。
“喂,大哥,大雪山咋走啊。”天山山脉太大,王双竟然发现自己像无头苍蝇一通乱撞之后已经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正巧看到行人经过,急忙上前询问。
“哦,那边。”行人随便指了一个方向,王双道谢之后忙的往那个方向走去。
“年轻人啊,真是不知道江湖险恶,真不知道你家长辈怎么放心让你出来闯荡。吃一堑长一智,你可得好好谢谢老头子我咯。”那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的行人喃喃自语。
那座庵堂里喜庆极了。
喜庆是因为贴上无数个大红喜字,这座庵堂庵主的亲生儿子在今天成亲。
在这座庵堂外面一个被冻得脸色发青的年轻男子迈着坚定的步子,这么一步一步向庵堂走去。
他看到了那座喜庆的庵堂,有些疑惑,不过他实在是太冷了,哪怕这里不是他要找的地方,他也想在这里休息片刻,最好能有烈酒暖暖身子。
烈酒没有也行,只要有些热乎乎的吃食就够了,最好还要有一炉火。这贼他娘的天气,可真冷啊。
“喂。”庵堂里尼姑没见着,却见到了一个约莫中年身穿道袍的男子。王双急忙上去问道:“这里是残道庵吗?”
“你是何人?”那道袍中年听到残道庵三个字之后瞬间警惕起来,这个名字已经没有多少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轻易提起,大多都是用那两个名字代指。
残道庵残道庵,残不是残戾残忍残暴的残,是残破残缺或者说是残存的残。
所以也难怪道袍中年谨慎。王双当年涉世不深,当然自报家门,道:“我乃是南平王氏子弟,是去残道庵找一个叫林泞的尼姑的,还望告之此处是不是残道庵?”王氏当然是少数知道大雪山庵堂真正名字的势力之一。
道袍中年苦思冥想也没想出自家庵堂有个叫林泞的尼姑,但看王双神色不似作伪,还是道:“此处便是残道庵,但此处没有你要找的人,还请速速离去。”
王双知道了此处就是残道庵当然不肯无功而返,于是道:“这位大叔你就行行好,你看我浑身都冻僵了,起码也让我暖暖身子再走,有没有酒啊,我有银子的。”
道袍中年看他身上头发上眉毛上都铺满了厚厚的雪层,加上王双脸色又被冻的铁青,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便道:“算你运气好,今天是我们少庵主的大婚之日,就让你进去沾沾喜气。”
“唉,谢谢老哥啦。”
道袍中年似是没注意到他称呼的改变,还是领他进了庵堂。
残道庵很大,其中分为四部,庵主独占一部,其他又有女庵一部,男庵两部。这是一座男子比女子还要多的庵堂。
而道袍中年王双通过闲聊知道了他乃是两座男庵其中一座的掌门人,只不过他掌管的是下部,大多都是些普通人或者武功不高的。
而上部便厉害多了,便如那岳木已经是地玄境后期,但是在上部中却还要听命于上部掌门。
身为下部掌门的道袍中年其实也不过是地玄境后期罢了,但是他的身份却比一般地玄后期高了不少,事实上他只需要听从庵主一个人的命令罢了。
“老哥啊,你说的那啥少庵主的婚宴能带我过去看看不,你也知道我们世家子弟很少出门行走,这次刚好有机会也让我长长见识,你看行不?”王双想着既然是少庵主的婚宴,那个俏尼姑应该也会参加吧。
道袍中年想了想然后答应了。
婚宴上,喜气极了。
只是不合时宜的却出现了个捣乱的家伙,正是当初给王双指路的那个中年人,那次错误的指路害得王双在大雪山中绕了一个大圈子,要不是运气好恐怕早已埋骨雪山了。
那中年人自庵外而来,整个人凌空悬浮在天上,突然他向下坠来,只听见“砰”的一声中年人掉进人群当中,可他没有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而是侧躺在一张桌子上。
他打了个哈欠,然后看向众宾客,道:“听说今天残道庵有人娶亲,不知道新娘子漂亮不,要是漂亮也可以做老头子的妾嘛,反正还没拜堂成亲呢,老头子我不嫌弃。”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何人胆敢在我庵内放肆!”一人大喝,原来是上部掌门。
“哦,我是谁?不如你问问你旁边的那小子。”中年人依旧笑咪咪的,只是眸中却无比冷酷。
上部掌门旁边此时正是岳木,那岳木原来是魔教三十六少君之一,可当他看到那中年人之后却如见了鬼般瞠目咋舌。
“你是老鬼!”
原来真是只鬼。
“去你娘的,你才是老鬼,你全家都是鬼。”中年人跳脚骂道。
随即他终于正色起来,冷酷的目光扫过众人,道:“现在介绍一下,老夫乃是魔教十二真君之一的,不老真君。”
“老…老鬼?”有宾客满脸不可思议的惊呼。
接着众人只看到了一道影子一闪而过,然后那先前惊呼的宾客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中年人已经回到原地,他擦了擦手道:“都说了我不叫老鬼,我再说一次,我是魔教十二真君之一的不老真君,记住了没?”
不老真君,江湖人称老鬼,一个凶残恐怖喜怒无常的绝顶高手,后来因被正道宗门追杀而加入魔教,成为魔教十二真君之一。
老鬼目光在四周来回扫视,没见自己想要找的人,不由问道:“新娘子人咧?怕羞,不敢出来?”
新娘子没出来新郎却不得不出来。残道庵的少庵主当然不会是什么银枪洋蜡头,相反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地玄后期的小高手了。
“嘿,那就只能老头子我自己找喽。”老鬼其实是个很怕麻烦的人,一个怕麻烦的人突然不怕麻烦了那一定是有很大的事情。
至于那位新郎,在魔教真君的眼前就如同小孩子一般,老鬼随手一拍便让他倒地再起不来,至于是真起不来还是假起不来就没有人会去追究了。
“原来躲在这里啊。”老鬼天一境修为散开,已然感知到那新娘子,正准备擒拿新娘的时候,突然一声暴喝传来。
“放肆!魔教妖人安敢在我道庵撒野?”原来是残道庵庵主终于赶到。上部掌门微微的移了移位置,将老鬼的道路封死。
上部掌门也是天一境修为,只是不太稳定,当然比不得残道庵主和不老真君的这样的人物,但是真面对面起来也不至于连一战之力都没有。
“老鬼,为了个女娃娃值得不?要不要帮忙啊,说好啊,这个关系归关系朋友归朋友报酬嘛还是要给的。”庵堂的房顶上坐着的一个白头发老头笑眯眯的说道。
老鬼一咬牙,道:“家里那瓶百年花果酒,够意思不?”
“中!”那白头发老头从庵堂顶上一跃而下,看向众人露出一个看似很和蔼的笑容,柔和说道:“老夫魔教十二真君之一,九指真君。”
魔教竟然来了两位真君!
不老真君首先便去抓那个名为怜若的新娘,残道庵主和上部掌门当然要阻拦,可是他们却先被阻拦了。
只有九个手指头的老头能够成为魔教真君,其实力自然不容小觑,面对两位天一境强者虽然略微落入下风,但也把两人牢牢的缠住。
不老真君面对一个仅仅地玄境的女子当然不费吹灰之力。
“让我看看大名鼎鼎的怜若尼姑长什么样,是不是真的貌如天仙?”不老真君就要去掀红盖头。
“魔教的手太长了。”有个轻飘飘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红盖头还是被掀开了。
这是一个极美的尼姑,仿佛大雪山中最娇艳冰莲花。
不老真君似乎是感觉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也不管那新娘了,急忙从房子里退出。
怜若尼姑也趁此机会从房间中出来,在距门口不远处有个头发已经半白但容貌却还是中年的男子。
怜若尼姑施了一礼道:“见过宗主。”然后恭恭敬敬的就站在男子身后。
“魔教真君么,也不是没杀过。”那男子轻声喃喃。
不老真君和九指真君都感觉到莫大的压力,两人对视一眼,再没有了开始的嚣张气派,往外面逃遁而去。
“想走,真当我道庵好欺负?”男子两指点出,两股如箭矢般的真气随着两位魔教真君而去,只听见“嗖”的一声,那内气穿进两位真君的身体,然后在两位真君体内横冲直撞,两人提气压下躁动的内气,不敢停留,慌忙逃遁而去。
男子没有追击,因为他实在太老了。
“见过宗主。”众人恭敬行礼,就连残道庵主也躬身以示尊重。
道庵道庵,道为主,佛为辅。
残道庵原名云梦道庵,据说乃是一位大神仙般的道士和自己的尼姑妻子归隐的地方。
直到五十年前遭遇一场大变,云梦道庵被打成了残道庵,搬进了大雪山,这么多年了还不敢把名字改回来,可见当年敌人的强大。
所谓的男庵,也就是道脉,道脉领袖,也就是这位被称作宗主的男人已经很多年不管事了,他只负责活下去,留着有用之身为道庵挡下一次次的灾劫。
云梦宗主的去和来一样了无痕迹,婚宴逐渐恢复平常,偶尔可听见谈笑声,仿佛先前那些不从伸出援手的人不是他们一般。
而王双的眼睛却只停留在那个叫怜若的新娘尼姑上面。
“老哥,她叫什么名字啊?”王双扯了扯身为下部掌门的道袍中年,指着穿着大红喜袍尼姑问道。
“她是怜若尼姑,是最有可能接替庵主位置的弟子之一。咦,这些我是不是跟你说过?”道袍中年都迷糊了。
王双的笑容有些勉强了。
“能跟我说说你们少庵主是个咋样的人不?”王双强自镇定,开口问道。
“我们少庵主啊,那可厉害了,是世间少有的练武奇才,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地玄境后期的高手了。而且生得一副古道热肠,行走江湖上路见不平事总是要管上一管的,就说不久之前吧……”道袍中年说到自家少庵主的时候,脸上泛着浓浓的骄傲,一说起来便没完没了了,恨不得人人都知道自家少庵主的那几件壮举。
“停停停,你就告诉我你们少庵主读书厉害不?”王双急忙打断了他,问道。
“读书,江湖人要这个做什么?”道袍中年一脸讥笑道,“难不成考状元?”
王双摇摇欲坠。
“你怎么了?”道袍中年看出来王双有点不对劲。
“没,就是有点冷,可能是在雪山待的久了,受了寒了。”
……
走在一片茫白的大雪山中,王双很冷。来的时候虽然身子也是这么冷,可他的心还是热的。
现在……心比身体还要冷了啊。
林泞,或许该叫你怜若?
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你不是说你喜欢读书人吗?
你就是找一个读书人也好啊,起码我好受一点。
大雪山中少年流泪,策马高歌纵情江湖的少年一去不返。
从此,南平王氏多了个性格古乖戾的二爷。
后来不再流连声色犬马的王双更是以手段狠辣而著称。
不是家主却把控家族。
……
这件事情他应该忘不掉吧,是了,他那位最得宠的婢女春实其实和大雪山那位庵主的容貌有三分相似呢。
王琨对自己有些自责。
他做的还是不够好,所以这次能不能做一个很好的选择呢?
王双有些疑惑,他知道此次自己父亲的求援很没有道理,但是他自己也不是讲道理的人。只是一切还得眼前的大哥拍板。对于王氏,其实他也决定不了什么。
王凝一比不过王不当,王双当然也比不过王琨。
锋芒毕露的二老爷王双从来都不曾真正掌控王氏。
王琨还是做下了一个或许不太明智的决定。
可是有时候事事都太明智也不好,安乐日子过得久了人便被消磨干净了,正好死掉几个,也免得留着继续脏眼睛。
“你说当时要是我知道那件事的时候魄力大一点,拼了半个王家不要,是不是能从大雪山庵堂把那个女子给抢出来啊?”
王双抿嘴不语。
“所以啊现在王家可不能再走以前的老路,有时候太谨慎瞻前顾后的反而不妙,像那疯狗一样的张家不一样好好的吗?”
“大兄……”
“所以,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或许很多人早已经忘记了近些年韬光养晦声名不盛的南平王氏其实在四大家族之中排名第二。
它的獠牙或许很久不曾展露,但一定还很锋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