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蕴芷下巴冲灵儿一扬，灵儿立刻从床里头翻出一块手绢大小的方帕来。郭蕴芷取过递到母亲手上，笑道：“这是我辛苦了好几天的成果，送给妈妈的礼物。”r
“哼，就会嘴甜哄你妈开心。”郭夫人笑着接过来，见这手帕绣得十分精致，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两只蝴蝶，但一针一线都用尽了巧思，不由地惊讶，我女儿什么时候肯下了这番工夫，即便是性子收敛了也不至于进步如此之快呀。于是冷着脸问道：“这真是你绣的吗？”r
郭蕴芷一脸得色，道：“自然是我啦，怎么样，进步很快吧。妈，你怎么赏我？”r
郭夫人道：“你先别急着夸口，说说到底是不是你绣的。”r
郭蕴芷噘起嘴道：“哼，妈你就是不信我。我难得绣得这么好呢。你不信你问单嫂，是她手把手教我的，费了好些天的工夫呀。”r
郭夫人凌厉目光转向单嫂，单嫂沉默了半晌，才小心道：“是，绣了好长时间才完的，真难为了姑娘。”r
“哦？那么你说说，她绣了几天，每天从什么时辰绣到什么时辰？”r
“这，这……”单嫂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圆这个谎，她本就不善撒谎，往日都是姑娘、灵儿、胡妈几个挡在前头，今天偏偏问到她头上来了。r
郭夫人生气地将手帕掼到地上，厉声说：“教你们几个带好姑娘，可倒好，一个个都合起伙儿来糊弄我了？”r
一众丫环绣娘都吓得战战兢兢不也说话。郭夫人来回了扫了她们几遍，问：“这个到底是哪一个越俎代疱的？”几个人都不吭气，郭夫人冷冷地看着她们，仿佛很有信心地等待着。r
过了半晌，胡妈鼓起勇气说：“回禀夫人，是灵儿。”r
郭夫人上下来回打量了灵儿几个来回，当初只是看她乖巧才安排在女儿身边随身服侍的，想不到她还有这样一双巧手，看来她们几个合起伙来瞒我也不止一日了，于是又问：“那几页字真是姑娘写的吗？蕴儿，这些日子梁先生都教你背了些什么书，你给妈背一段吧。”r
郭蕴芷面露难色，娇笑道：“妈，梁先生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们女孩儿家只要识得几个字就成了，没教我背什么书。”r
“胡说！”郭夫人一拍桌子，喝道：“我和你爹费尽苦心培养你，只指望你能咱们郭家争脸，不要叫人家说我们武将之家都没家教。可你倒好，竟然串通一伙下人们来糊弄你的爹娘，你还把我们当你作你的父母吗？”r
郭蕴芷很少见母亲发这么大火，急忙低头认错道：“妈，你别生气了，都是女儿不好，我今后一定改，一定好好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