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夫人道：“你说不是你摔的就不是你摔的了？即便不是你，但若非因为你，又如何生出这些事端来？”r
灵儿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的，想不到夫人糊涂武断至此，昂头道：“我不服。夫人，您起码应该调查一下，当时不止我们三个人在场，您只要差个人问一声就明白了。”r
“呵，你把我这儿当什么地方了？开封府的衙门不成？用不着你来教我怎么审案子。”郭夫人转过身去不再理她。r
灵儿忍不住又道：“那也不干冬雪姐姐的事。请夫人就责罚我一人吧。”r
郭夫人冷笑道：“你倒仗义，还想打抱不平不成？哼，自己分内的事情偏要别人去帮她做，那我还花钱养着丫头做什么使？”r
灵儿昂首挺立不再说话，但那神态分明是千万个不服。春梅怕她一冒失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急忙悄悄扯住她走出来。刚出得门外，就听郭夫人在里头叫：“春梅，把我那件湖绉的背子拿出来，咱们去姑娘房里瞧瞧去。”r
灵儿闻言顾不上想自己的委屈，急急奔到后花园来找姑娘，把她硬拖回房里，按到书桌前，刚提起笔写了几个字，就见郭夫人果然带着丫鬟、奶妈、婆子们进来了。r
郭蕴芷假装正在专心写字没看见她。郭夫人轻轻走桌旁瞧了瞧，不由地摇头道：“唉，蕴儿啊，你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瞧这几个字写的。”r
郭蕴芷假装吃惊地站起来道：“妈，你来了。”r
“嗯，难得你今天这么安静这么认真，”郭夫人点点头说着顺手拿起最上面那张纸，“这字虽说不中看，但像今儿个的态度还好，你要天天如此就好啦。”r
郭蕴芷笑道：“妈，既然我今天表现好，那你准备怎么奖赏我？”r
“嘁，就你这几笔字，也好意思跟妈讨赏？”r
“嗯，这字写的人认识就成了，那么讲究做什么？”郭蕴芷撒娇道，“妈，我都好些天没出门了，闷也闷死啦。”r
郭夫人沉了脸道：“胡说，大家闺秀就应该有大家闺秀风范，这字也是人的脸面。”说着一低头看见了桌子上的几页字纸，不禁拿起来问道：“这是谁写的，倒怪秀气的？是你吗，蕴儿？这前后怎能差别如此大？”r
郭蕴芷伸了伸舌头正思索如何圆谎，灵儿忙插口道：“回夫人，下面这些字是姑娘方才描红写的，所以看上去秀气些。”说着上前从桌子角的一沓书里抽出本字帖，居然和纸上的字迹一样。r
郭夫人叹了口气道：“哎呀，蕴儿啊，你都这么大了还描红，传出去不让人笑话死了。”她看了一会儿，放下手中的纸，又道，“那你这几日的女红做得怎样，拿来让为娘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