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儿抢先说：“我知道，今天是妈妈的生日。”r
t陈梦园笑问：“那你们该做什么呢？”r
t两个孩子机灵地站起来，走到母亲面前并排跪下道：“给妈妈祝寿。祝妈妈安康长寿。”韵儿还调皮地加了一句：“妈妈越来越美丽。”r
t母亲很幸福地笑着，伸手将女儿拉起来。r
t陈梦园从怀里拿出一个绞丝银镯子，对妻子说：“这是我特地托城里杨家铺子打的。”r
t只见他双手握着镯子前后转了转，那镯子竟然一分为二，变成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镯子。“这镯子可分可合，正如你我夫妻一体，相依相连。”r
t丰羊接过来仔细看了又看，笑道：“这镯子倒正好给她们姐儿俩，一人一个，长大了好做嫁妆。”r
t两个女儿抢着说：“不，这是爹爹给妈妈的礼物，我们不能要。”r
t“一对鬼机灵。”她们的父亲陈梦园笑了笑，又转头对妻子道：“她们还小，还是你戴着好，权当替她们保管了吧。”他知道，妻子向来心中只有丈夫和女儿，从来不想自己，是以这样说。r
t陈梦园拿过镯子重又合上，帮妻子戴到腕上。两个女儿一致拍手赞道：“妈妈戴上真好看！”r
t陈梦园笑道：“这只镯子花了我一年的馆资，如何能不好看。”r
t丰羊大惊，变了脸色道：“你，把这一年做馆赚的钱都买了镯子了？”r
t陈梦园脸露歉意，微微点点头。丰羊站起身背过脸擦了擦湿润的眼睛，却还忍不住跺足道：“哎哟，这今年的日子还怎么过呐。”r
t陈梦园说：“我不是还拿回来一袋子面么？”r
t“面？那一小袋面够吃几天啊？”r
t“家里还有羊啊。”r
t“那些羊是咱们最后的财产了，要是杀了咱们还有什么？”r
t看着妻子又急又怒的样子，陈梦园突然忍不住笑了，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包说：“你瞧这是什么？”r
t丰羊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装有两锭银子，不禁又惊又喜，疑惑地看着丈夫。r
t陈梦园笑道：“有一个学生考上了秀才，这是他家特地犒谢我的。瞧你刚才急的样子，我什么时候干过那么没轻重的事？”r
t妻子有些难为情地望望丈夫，眼中满是感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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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晚间，两个孩子都睡着了，妻子在灯下做针线。丈夫坐在坑沿上，望着两个女儿头并头沉睡着的小脸，这姐妹俩亲密无间，连睡觉也要手拉着手。r
t陈梦园轻微地叹息了一声。r
t妻子虽低头看着手中的针线，却已清晰地听到了这声极轻微的叹息。她眼中掠过一丝不安，轻声说：“今天你一回来，我就看出你有心事。当着孩子的面我不想说，她们天天盼着爹爹回来。他爹，这些年多苦多难咱都过来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r
t陈梦园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这阵子学堂里的孩子越来越少，本来地震过后，谁家还有心情再送孩子上学？而且听说，又要打仗了……我今天关了学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