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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破京都(下)


唐僖宗刚听说长安光复,兴奋得手舞足蹈,心想很快又可以回到长安了。可是,没几日接到报告说长安又丢了,顿时从头凉到脚,对着窗外的青山发呆。已六神无主的唐僖宗,此时如同一个亡国之君,除了和几个侍女一起喝酒解闷外,只好以泪洗面。虽然有田令孜时常前来安慰,陪他聊天,可这里毕竟比不上长安。r

为了让皇上高兴,田令孜兄弟绞尽脑汁。田令孜寻遍了西川美女,敬献入宫陪伴皇帝。一旦皇上心情好转,便陪着皇帝游山玩水。r

有一天,陈敬暄急匆匆跑进府中,见了皇上,惊叫道:“皇上大喜,特大喜讯。”r

僖宗一听有喜事,以为是谁打了胜仗,慌忙问道:“从哪传来的?歼敌多少?”r

陈敬暄煞有介事地说:“不是打仗的事。今天早上,微臣突然接到下人禀报,说有人在玄中观中发现一片红光罩地,微臣即刻派人循着红光的方向寻找,竟然挖出一块硕大青砖,上面刻有‘太上平中和灾’六个篆字。不知何意,臣料此乃天降祥瑞,特来呈皇上过目。”说完一挥手,跟进两个卫士,抬进一块用红缎子包裹着的大砖来。陈敬暄小心奕奕地揭开红缎子,皇上一见果然有六个清晰的大字,立即转忧为喜说道:“赶紧请乐朋龟来看看。”r

不一会儿,乐朋龟赶到,绕着青砖转了一圈,端详了又端详,然后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果然是祥瑞。依微臣看,‘太上’就是李老君名号,‘中和’二字正应如今年号,而‘平灾’当指消灭黄巢。六字连起来便是上天旨意,太上老君将助我朝于中和年间消灭黄巢。当是指平贼无日了。”r

僖宗大喜,立即下令摆驾玄中观。r

僖宗来到玄中观,发现这里环境清幽,树木苍翠,却是个难得的修行之地,只是周围种了些葱蒜。干脆下令在此修建行宫,改名为青羊宫,并重修道观,观中田产全部赎回不再种葱蒜,以免薰蒸了清虚之地。砖上字迹摹写下来送到全国各道州县及军队以鼓舞士气。并下令重金奖励陈敬暄和玄中观住持道士李无为。r

新的行宫建好后,僖宗搬到青羊宫里居住。有了好住处,还有这么好的环境,僖宗渐渐高兴起来。一高兴,一贯贪玩好吃的毛病又犯了,突然想起以前吃过的馅饼,便吩咐田令孜设法做出来。这可难坏了御膳房的厨师们,他们都是成都本地人氏,临时充任御膳房,根本没见过什么宫廷馅饼。经过田令孜的详细描述,加上他们的创造,便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将和好的面擀成很薄的面皮,切成一个个小方块;然后将瘦肉剁细,加入姜汁葱水、盐及胡椒粉,沿一个方向搅拌,最后成粉红的肉馅。取一匙肉馅,用一个薄面皮包起来。有个厨师猛然想起皇上抄着手观看观外风景时,姿势很是优美,便提出将面皮对折成菱形,两角向前抄包的包裹法。做出一种形状特殊的馅饼。r

当这种馅饼煮熟后送到僖宗跟前时,皇帝生气地问:“这是什么馅饼?朕从未见过!”r

厨师说:“这是我们创新的成都馅饼。我们见皇上抄手观景,便学皇上抄手法包馅,所以这个专为皇上做的特殊馅饼就叫‘龙抄手’”。r

僖宗皇帝一听高兴起来,拿起筷子尝了一个,觉得爽滑鲜香,味道好极了。便狼吞虎咽起来,将奉上的龙抄手一扫而光。随后,拍拍手道:“好吃,以后每天都要给朕上‘龙抄手’。”r

为了讨皇上的欢欣,田令孜可谓费尽周折。兄弟两个不惜一切代价将皇上留在成都,这样就可以指挥全国,为所欲为了。当时南诏叛乱还未平,田令孜担心他们一不小心打进成都来。便派出使者与南诏求和,陈敬暄又提出与南诏和亲的主张来。r

一年前,卢携还活着的时候就曾经有过此议,并且南诏都派出宰相赵隆眉、杨奇混、段义宗三人来迎亲了。结果高骈出了个馊主意,说:“这三个人就是南诏大脑,只要借此机会毒死他们三人,南诏就唾手可得了。”皇上采纳了高骈的意见,果真在酒中下毒,三人毙命,南蛮子没有了谋臣,果然老实了一段日子。r

如今,陈敬暄又提出和亲的主张来,不过此时的朝臣哪还有人敢提出异议?虽然大家都知道,那是因为陈敬暄收取了南蛮子的贿赂,各种珍奇宝贝琳琅满目整整一百担全都搬进了陈敬暄府中。他哪有不竭尽全力去促成此事的道理?于是,从宗室中挑选出一位待嫁女子封为安化公主,许配给南诏主法为妻。r

南诏主得了美妻当然高兴,便时不时地派人向皇上进贡宝物。皇上龙颜大悦,没想到折腾了几十年的南蛮子被大老粗陈敬暄的一出美人计给摆平了,功不可没啊。就想授予陈敬暄判度支之职。陈敬暄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职务,反正皇上给的肯定就是好差使,正想跪地接受。被田令孜拉了一把,他立即心领神会,便一再推让起来。皇上便改授他检校司徒兼侍中,并封为梁国公。这次田令孜没再阻拦,陈敬暄慌忙下跪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