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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太妃召见


  大姐儿生的不太像晋王,那应该是像姐姐吧,林秀莲心里寻思着,见她额上一道深长的伤口,已清理过了,还未包裹。就走过去在炕前弯着腰笑眯眯的说道:“你不认得我吗?我以后就是你母亲了。”母亲那两个字说出来极难为情,林秀莲声音就稍微低了些。

  大姐儿望着她,想了一会,破涕为笑,“我知道了,你是我小姨。”

  林秀莲心中如蒙重击,一旁的李夫人,乳母及那几个宫人也都脸色发白起来。林秀莲定定神,勉强笑着道:“对啊,以前是小姨,以后就是你母亲了,好不好?”

  大姐儿仍旧眼睛不错的望着她,想了想,笑着点头道:“好。”

  林秀莲顾不得多想,趁热打铁道:“那就先把药吃了吧。”

  大姐儿想也不想,干脆的摇头道:“不要。”

  林秀莲正打算再哄劝两句,其实她并不善于哄小孩子,以前在家时,府里上下就她自己最小。正搜肠刮肚想说辞,忽然见大姐儿两眼发光,望向外面,笑着喊道:“姨娘。”

  林秀莲回头望去,却是王夫人款款走来,手中托着一个白瓷瓶儿。

  王夫人向林秀莲行了礼,径直走到大姐儿旁边去,从乳母怀里抱过她,道:“姐儿最乖了,把药吃了吧。”

  大姐儿道:“姨娘让蝴蝶姐姐陪我玩一天,我就吃药。”

  王夫人想了想,笑着道:“也成,只要你肯听话,姨娘就让蝴蝶陪你玩一天。”从宫人手里拿过药碗来,自己端起来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了。

  林秀莲心里纳罕,不知这蝴蝶是何许人也,李夫人在旁大概看出了她的心思,也看出她有些尴尬,就陪笑说道:“这小娃娃们什么都好,就是生病时药难喂。大人自然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的道理,孩子不懂事,就只能哄骗了。”

  林秀莲点了点头。

  王夫人又从宫人手里拿过那个白瓷瓶儿,拿一根金簪从中挑出一些红褐色的膏脂来,对大姐儿说道:“那咱们再把这个涂上?”

  大姐儿便极乖巧的点点头。王夫人一边小心翼翼给她伤口上涂着药膏,一边向林秀莲笑吟吟的道:“这一种药是妾入宫前从娘家带来的方子,极好用。旧年里王妃手上被猫抓伤了,也是涂的这个,就没留疤。”

  林秀莲怔了怔,心思才转过来,她所谓的王妃是姐姐,心里泛苦,面上也不好带出来,笑着点了下头。

  张茂林火急火燎的从外赶了进来,向林秀莲行了礼,回道:“今日当差那几个宫人已问清楚了,现在都拘了起来,请王妃发落吧。”

  林秀莲寻思这个主不好做,就笑着道:“先关起来吧,让两个妈妈好生看管着,等王爷回来再发落。”

  张茂林便陪着笑道:“王妃说的是,奴婢这就去办。”

  一时乳母复又抱回大姐儿,到底哭的久了有些累,乳母慢慢拍着,她就睡了,林秀莲便与李王二位夫人各自回去了。

  秦氏见林秀莲回来脸上气色就不对,也不敢问,忙让宫人们把温好的饭菜重新又摆上来,林秀莲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道:“不用麻烦了,拿些点心来就好。”

  秦氏只得命撤下去,捡几样林秀莲素日爱吃的点心拿来。

  林秀莲方才出去扑了风,这会有些鼻息声重,握着杯子喝了几口茶,向秦氏道:“妈妈,你得空了打听一下蝴蝶是谁。”

  秦氏迟疑一下,忙应了下来。

  一时点心送来了,林秀莲吃了两口,忽然又撂下了,终是忍不住说道:“妈妈,你猜我方才去梧桐院,大姐儿管我叫啥?”

  秦氏大约猜到了,又不好答。

  林秀莲冷笑一声,道:“她说我是小姨,这么大的孩子,懂得什么,必然是有心人教的。”

  秦氏脸上堆起笑来,道:“自然是这样,只是小姐也别多想。姐儿一出生锦云小姐就去世了,她打小就没母亲,如今骤然有了母亲,自然是会好奇,身边的人说不得就要告诉她这位母亲是谁了。”

  萤萤忍不住道:“妈妈有这样的好心,别人只怕没有,依奴婢看,就是有人故意让小姐难堪,你刚才是没去,没瞧见王夫人那副得意样儿,还口口声声说她那膏药从前的王妃也用过,不是故意拿这话刺小姐的心是什么呢?”

  秦氏一边冲萤萤使眼色不让她再说下去,一边道:“你这孩子,她不过是王爷的偏房,也值得把她那样的人说的话再学回来。若是她觉得自己入府早有体面不把小姐放在眼里,那就更糊涂了。不管怎么说,她不过是个妾室,小姐才是正妃,她若是真存了这样的心肠,就是我们这些奴才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且等以后再见分晓。”

  萤萤看着林秀莲颜色难看,不敢再多说,点了下头。因又说道:“方才小姐出去扑了风,打了好几个喷嚏,千万别感了风寒,奴婢去让他们煮一碗姜茶水吧。”

  秦氏也说道:“奴婢也觉着小姐说话鼻音有些重,你就快去吧。”

  萤萤方才出去,就有个小内官走了来,在帘子外头回道:“回王妃,方才安禧宫打发人来传话,太妃听说大姐儿磕破了头,让王妃明日去安禧宫一趟。”

  林秀莲骤然想起上午在安禧宫请安,临走时太妃嘱咐她的那一番话,不过才半晌,大姐儿就出了事儿,太妃势必要追究的。心里又是忐忑不已。

  秦氏却问那小内官道:“安禧宫的上差在哪里呢?快请去喝茶,不可慢待了。”

  那个小内官道:“说了话,就说天晚了,就匆匆走了。奴婢没留住。”

  林秀莲反复揉搓着手里一小块点心,慢慢说道:“安禧宫的消息倒是快啊。妈妈,把明日进宫请安要穿的冠服拿出来吧,让他们打水来,我要洗漱安歇了。”

  夜里就变了天,林秀莲其实睡的并不好,一则想着要去面见太妃,心里畏惧,二则听着急雨打在屋顶琉璃瓦上,风更裹着屋后竹子,呼呼啸啸,着实噪杂,只是再帐中翻来覆去。约莫四更时,到底是太困了,才迷糊睡去。

  早起雨仍旧未停,小蝉服侍她洗漱匀脸梳头,秦氏捧来冠服请她换上,林秀莲因说道:“头上略微戴几样首饰就成了,这大衫霞帔也不用了,换一身素净些的袄裙就好了。”秦氏只得捧了回去,又重新拿了给她穿上。

  外间早膳已备好了,林秀莲只觉得身上沉重,倦的慌,自然没有胃口,就着芝麻小菜抿了几口粥,就推开说不吃了。

  这一日仍旧是萤萤随林秀莲入宫。马车出了西苑,便径直望安禧宫的方向行去。雨一直在下着,到了安禧宫外,大门依旧紧闭着,萤萤走上去央告门上的小内官进去通传,不多时就有了回话,说是太妃娘娘正在礼佛,让王妃在宫门外稍后。

  林秀莲心知王妃心里有气,便走过去在宫门外的雨中跪了下去。萤萤唬了一跳,忙撑着伞追上去,“小姐,里面又没说让你跪着,你快起来啊,本就有些着了凉,再淋了雨,可如何是好?”

  林秀莲不言也不动,萤萤知道她的性子,就不再劝,站在她身边替她撑着伞,饶是如此,因为风大,那把伞并不太顶用,不多时主仆两人的袄子皆已湿透了,萤萤自己也不觉得如何冷了,只是看着林秀莲这个样子,心疼,委屈,义愤,眼泪都滚下来了。

  安禧宫的大门终于打开了,一个小内官出来说道:“娘娘传王妃进去。”

  太妃歪在大殿当中的罗汉床上,搂着个小手炉,看林秀莲湿漉漉的走了进来,略皱了皱眉,“外面下雨了?”

  林秀莲跪下行礼,“回母妃的话,夜里就开始下了。”

  太妃目光越过林秀莲,望向殿外,漫不经心的问道:“听说昨儿姐儿摔了一跤,额头都撞破了?”

  林秀莲这会冷得浑身打颤,脑中亦有些昏沉不清,稳着声音说道:“是,昨儿傍晚姐儿在后院里玩耍,跑的急了,不妨那假山后头地势不平,又窝了水,脚下就滑了,摔了一跤,头磕在石头上,破了皮儿。”

  太妃登时竖起了眉头,突然扬声呵斥道:“跟着的人都是干什么用的?连个孩子都看不好。”

  林秀莲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唬了一跳,勉强道了个“是。”

  大殿里的宫人们俱各跪了下去。

  一旁侍立的阿元忙陪着笑脸劝道:“就是那起子奴才不好,娘娘也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回头申饬他们一番也就是了,万幸姐儿也没多大事儿,都是菩萨保佑。再说小孩子磕磕碰碰的也常有,王爷小时候连胳膊都摔折了,如今不是也长了这么大了,连孩子都有了呢。”

  林秀莲心里对这位宫人生出几分感激来。

  太妃的声音不似方才那般大了,却是气笑着打量着林秀莲,冷声问道:“早上才嘱咐过你,晚上就出了事儿,敢情你把我的话全当做耳旁风了吗?”

  林秀莲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叩拜下去,口中道:“儿妇不敢。出了事儿,自然都是儿妇的不是,求母妃责罚。”

  太妃打量着她,忽然又叹了口气,冷着脸极不耐烦的说道:“你自是不敢。你也才刚进门。就是杨铎,从前带着他那些姬妾们也是住在太原。他自然不理会这些事儿,锦云也去了有四年,没人约束,府里上上下下乱的很,管事儿的人缺教育,奴才们也不应心儿,自然都是缺了管教的缘故。原是离得原,我管不着,如今在眼跟前,就不得不管了。既然要管,就需先拿一人作筏子,才能服众。你方才既然求责罚,那就赏二十板子,让府里上上下下的主子奴才们都在跟前看着,以后好都长点记性。”

  林秀莲强忍着眼中的泪,又叩拜下去,“儿妇谨遵母妃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