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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王爷幼女


  晩隐居是在太液池边的一个小岛上,坐北朝南,后院里栽满了修篁。前院地方不大,修有一栋小楼,也有几间耳房。楼下是库房,小厨房,余下的屋子都是宫人们居住的。楼上是一间两进深的居室,隔成前后两间,前面可以读书待客,后面就是林秀莲的卧房了。

  林秀莲这两间屋子如今已收拾出来了,地方虽然不十分宽敞,却极精致,她最满意的却是屋子前头有一个月台,禁不住先走过去倚着栏杆远眺。但见太液池碧波千里,东边宫城遥遥,唯见楼阁檐角高耸如云,红墙碧瓦一片金辉。西边的远山连绵不尽,逆着日光,一片粉彩霓红。视野极其开阔。

  秦氏捧着一个青花团寿大盅赶了上来,见林秀莲在外头站着,就催促道:“小姐,先用午膳吧。”

  林秀莲随秦氏进了屋子,小蝉与萤萤在前头挑起竹帘,秦氏待林秀莲在桌旁绣墩上坐定,就揭开那个大盅,盛了些馄饨到一个珐琅小碗里,林秀莲冲她一笑,接过去吃的极香甜。

  秦氏侍立在旁,就与一旁的萤萤说道:“小姐今日入宫,各宫娘娘可都见着了?”

  萤萤皱了皱眉道:“太皇太后是小姐的姑祖母,自然是亲热的。太后说身上不好,就没召见。唯有太妃,我们去的时候太妃在礼佛,小姐在安禧宫外头跪了一个多时辰,才让进去,往来的那些宫人内官们都驻足观望,全把小姐当成笑话看了。不然也不会闹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秦氏禁不住惊呼一声,望向林秀莲,又是心疼又是替她委屈,蹲下去便要给她揉膝盖。

  林秀莲忙道:“这会已不疼了。妈妈快起来吧,不用揉了。”

  小蝉在一旁插嘴说道:“原就听说那一位太妃性情乖张,只是小姐才刚进门儿,不看僧面看佛面,这谁的面儿都不看,也太..”

  秦氏忙打断她道:“快别浑说了。太妃也是你能议论的。”

  小蝉见林秀莲微微蹙了眉头,自知失言,忙掩住不提了。

  林秀莲怔怔的望着那扇竹帘,日光经过竹帘,被筛成细碎的金星子,撒在脚下的红木地板上,熠熠生辉。她忽然想起一句话,心里头只觉噎得慌,就拿银汤匙扒拉着碗里的馄饨皮,只管出神,慢慢没了胃口,终于忍不住怅怅的问道:“太妃今日说与我姐姐生的不像,又说性子也各异,可惜我没见过姐姐,妈妈见过吗?”

  秦氏神色顿时僵住,愣了愣,笑着道:“小姐忘了吗,我是夫人带入府的,这也是第一次进京,自然也没见过大老爷家的那位小姐。”

  林秀莲略点了下头,忽然又展颜一笑,推开了手里的珐琅小碗,“妈妈,我困了。”

  昨晚睡的原就晚,今日起的又太早,虽如此,秦氏心里知道也不全因为这个,忙道:“床都已经收拾好了,小蝉,扶小姐进去吧。”

  林秀莲起身朝里走了两步,忽然又顿住了脚步,回头问道:“妈妈今日必然已见过大姐儿了吧?”

  秦氏迟疑一下,微叹了口气,道:“远远的看了一眼,已有这么高了。”手里比划了一下,顿了顿,又说道:“小姐既然问起这些,奴婢说句不该说的。小姐既然来了这里,不是有句话叫既来之则安之吗,那些有的没的,就莫要多想。小姐是个有福的人,往后的福气更大着呢,眼前这些算不得什么,就算是皇上,也不能事事都如意,更何况小姐你呢?”

  林秀莲略有些失神,她静静的站了会,忽然又一笑,点头道:“妈妈,我明白。”

  秦氏看她这一次是真心的笑了,就也跟着笑了起来,“小姐以后就还如在家里那样才好。”

  林秀莲便又一笑,转身时见西边那张大书架还半空着,就吩咐萤萤道:“回头你看着他们把我带来哪些书籍画册发帖都搬出来摆上去,明日起,我要把这些日子耽误的字都补回来。”

  林秀莲这一觉竟睡到了日暮十分,起来觉得脑中昏沉,就唤小蝉打了水来净了面,望外头月台走去,不知何时起了风,午后太液池上还是碧波千里,波澜不兴,这会疾风吹打着水面,太液池白浪滔滔,湿寒之气十分迫人,林秀莲禁不住打了个喷嚏。顶着风凭栏远眺,西天晚霞如练,落日熔金,给太液池边那一带杨柳的枝条镀了一层粉金,烟丝醉软,旖旎潋滟,西苑的暮色竟十分迷人。

  秦氏正好上楼来,看见林秀莲站在那里,忙道:“这会风大,小姐快进屋吧,如今时气不好,彤彤病了半个月,都还未好呢。”

  林秀莲道:“我何曾那么娇弱了。”随着秦氏进了屋子。

  见萤萤在帘子外一侧的香案前站着,道:“我正要让你焚一炉香,我好写字儿呢。”

  萤萤已埋好了香炭,从一个香囊里倒出一片香饼,用钳子夹着放在隔片上,掩上香炉盖子,笑着道:“自打中秋节后动身起,到现在两个月了,都没弄这个东西了,再给烤糊了可是丢死人了。”

  林秀莲拿袖口半掩着唇,笑盈盈的道:“左右我们都不笑话你就是了。”果见那小铜香炉上头罩着的莲蓬状盖子的空隙里,逸出缕缕香烟来,林秀莲嗅了嗅,还是原先那个味道。香烟散开,不多时,便是满室清甜了。

  萤萤自又去与香案对着的茶案前煎茶,林秀莲挑起帘子,走到花梨木大书案前,定了定神,才掀开那本多宝塔碑贴,铺好纸,半卷起衣袖,研了半池墨,提起一管羊毫笔吸饱了墨,临摹起来。

  待林秀莲写好了一张字,小宫人已打来了水,服侍她净了手,萤萤就递上一杯茶,林秀莲接过抿了口,仍旧觉得脑中昏沉沉的,就在那张红木圆餐桌旁坐下,又喝了两口茶,才尝出了味,问道;“还是我们家里带来的茶?”

  萤萤点头道:“听秦妈妈说一早那个张公公就把这个月份例内的东西都送来了,里面也有茶,还说是上用的,奴婢看着颜色就不好,方才在小姐睡着的时候用那个茶煎了一次,还不及我们家常吃的这个好,就没用他。”

  林秀莲轻点了下头,又问道:“晚膳可在做了吗?”

  萤萤道:“在做着吧,小姐方才睡着,不知多早晚醒,他们自然准备的晚一些。小姐是想吃什么吗?如今安定下来了,也该好好调理一下身子才好。”

  林秀莲道:“好些日子没吃鱼了,你让他们烧一条鱼,别的随便配两样就好了,不用太麻烦。”

  萤萤听见说鱼,就又撇了撇嘴,“虽然还是我们南边带来的厨子,手艺自然没得说。可是这地界儿,又是这时节,比不了我们南边。好吃的鱼哪里寻去?没好鱼,做出来的滋味只怕不好。”

  林秀莲叹了口气,道:“你既然都知道,还说这些做什么。是鱼就成了。只是这些话以后休要再抱怨了,你口直心快,从前在家时无妨,到了这里,也该学着收敛一些了。”

  萤萤有些丧气,道:“秦妈妈也说过我了,奴婢记下了,这就去交代他们烧鱼。”

  冬日天短,说话间已是一室晦暗了,小宫人们踮着脚,把屋里的灯烛渐次燃亮,林秀莲在灯下饮着茶,随手翻着一本花鸟图册。不过饮了两盏茶,晚膳已得了,遂起身看着宫人们布菜,闻见菜香,始觉饥肠辘辘。

  一时桌上的饭菜都布置好了,林秀莲净了手,正要用餐。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小宫人在外慌里慌张的嚷嚷道:“奴婢是梧桐院的,大姐儿摔了一跤,磕着了头,破了皮儿,流了好些血,王妃快请过去看看吧。”

  林秀莲大吃一惊,手中的牙箸滑落在地,匆匆站起身来,就急冲冲往外走去。萤萤忙吩咐屋里的两个小宫人,“快去拿两个琉璃罩的灯来,外头风大,再把那件大红羊绒的鹤氅也拿上。”亦急匆匆的追着林秀莲下楼了。

  大姐儿是住在梧桐院正殿的,林秀莲从未想过与姐姐留下的这个孩子的初次见面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扶着萤萤赶到时,梧桐院里乱糟糟的,宫人内管的呼喝声,孩子的哭声,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正殿里火烛灯笼照的屋子如同白昼,林秀莲勉强挤进屋子,才有宫人认出是她来,忙闪在一边跪下去行礼问安,众人这才知道她到了,七上八下的乌压压跪了一地。

  林秀莲也不理会,径直往东进间大姐儿的卧房里去,李夫人已到了,守在一旁,大姐儿被乳母抱在怀里,几个小宫人正围着给灌汤药,大姐儿挣扎着,口里含糊不清的喊着‘不要。’

  李夫人眼尖,看见是她,忙行礼,“王妃来了。”

  林秀莲匆匆还了一礼,问道:“大姐儿是怎么摔着的?”

  李夫人叹了口气,道:“还不是傍晚在后面院子里玩儿,那假山后头地面有积水,她踩上了,脚下滑就摔倒了,头磕在了假山石上。方才医婆看过了,说不碍事儿,给开了几剂汤药。就是在额上,怕以后落疤,所以这些日子饮食需格外注意些。”

  林秀莲只觉得这说辞里有问题,这些日子一直没下雨,假山后头为何会有积水呢?这个疑问却只存在心里,当下并不深究。

  这会那几个给大姐儿灌药的宫人都退到了一边,大姐儿也慢慢不哭了,伏在乳母怀里打量着林秀莲,一双泪眼转来转去,“你是谁,我怎么没么没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