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好好：无奈之情

我进去在莲的零食柜里翻了一盒牛奶，又给她倒了杯白水出来。

不痛苦了？想通了？莲接过白水，冲我促侠地眨眼睛。

当老师的感觉是不是特好？我说，下巴翘起看她，这女人，得理不饶人啊。

好好，你笑的时候真的很美！莲微笑着，偏着脑袋看我。

不笑的时候就不美啊？

很丑。

打死你！我说着，扑了过去。俩人笑闹成一团。

好了好了，别闹了。好好，明天我要去昌都，过完年才回来。

去昌都，跟卓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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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卓一航。卓嘎的母亲就是卓一航要找的人。

半响，我说，他俩还真是有缘。

你，还在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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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已经过去了。我甩了甩头。一航，不会再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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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最好。莲说。

坐在垫子上，看天上的云慢慢的移动。久久，转头幽幽地问，嘉措，他也一起去吗？

是的，他是家长。

家长？我冷笑，心里如针扎一般痛。家长，有家才有长啊，他终究是忘不了那个家啊。那么，我算什么？

好好，你又开始尖刻了。嘉措有家，你难道今日才知吗？

莲莲莲，我该怎么办啊？我抓住莲的手臂，突如其来的无助击倒了我。他要跟她走了，说都不愿跟我说一声？为什么？他说他爱我的啊！

爱情的不确定性应该告诉了你，爱了不一定就有结果，付出了不一定就有回报。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啊！莲拍着我的手臂，那眼神，犹如一个长者般慈详、又如一个智者般澄明。她说好好，你终究还是不愿放下，你终究还是要继续纠缠。

是，莲，我放不下。我不可能在付出这么多感情后还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平静转身。我做不到。

你不觉得拉萨……并不适合你吗？

不，我喜欢这里的生活，喜欢这里的阳光、喜欢蓝天、喜欢白云……我条件反射地抬走头，泪眼模糊地说。

可是，你在这里不快乐，你并没享受到蓝天白云带给你的宁静和安详，相反，你一天比一天烦燥，一天比一天不安。

在其它地方我就能不烦燥，就能安静了吗？

其它地方没有嘉措，没有卓一航。莲轻轻地说，却一针见血。

跟莲聊了一下午，她一直试图说服我放弃一些东西，说那些东西不属于我，勉强得来，只会更添烦恼。我也想说服自己放下，离开拉萨、离开嘉措将是最好的选择，可脑中却一幕幕地回忆起过去我和他在一起的情形，雨夜里被他拉着奔跑在宇拓路的青石板上、那个藏式小院里的纠结缠绵、八角街深巷里凄婉的月光……这些，今生还能忘得了吗？

让我下地狱吧。我萎顿于地，哭着说。莲，你让佛祖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吧，我真的放不下啊！

好好，好好，你这是何苦啊？莲抱着我，声音也充满无奈。

接下来的两天，我把自己关在小屋里，不接任何人的电话。什么也不干，晕晕沉沉的睡、晕晕沉沉地醒，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就是做不到。眼泪总是不由自主地掉下来，心里却空荡荡的如这屋子，静穆得就像天地混沌前的黑暗。

最终还是去了磊子那里，跟他在一起，疯狂的作贱自己的身体，狂乱得不知自己在干什么，让磊子不停地大叫好好，你让我死了吧你让我现在就死了吧你让我快乐得死了吧。在那个没有星辰星的早上，惊悸着突然醒来，悄悄穿衣，悄悄开门，悄无声息的下楼，打车。当站到冲赛康的那条熟悉的巷道口时，方明白，无论怎样努力去遗忘，终究还是回到了原点。

找了个不为人注意的角落，看到卓一航开着车停在那个小院门口，看到莲拉着琼宗的手，跟卓嘎出现在门边，看着嘉措指挥他的兄弟们把行李搬到车上……

心里有一万个理由要扑过去问他，双腿却如灌了铅一般沉重抬不起来。

看着他们陆续上车，出了弄堂，不由自主的追了出去，站在街边，无声的抽泣。

他，终于走了，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这么走了么？

一走，难道真的从此就了？

对着卓嘎的眼睛，不由得心头升起恨意。这个女人凭什么赢了我去？一个卓一航还不够，还要把嘉措霸了，老天是不是太不公平？给了你这个就要取你那个，斤斤计较到不让分毫。

不知道站了多久，值到街道喧哗起来，才发现腿脚僵硬。触目所及的每一辆车都风驰电掣，触目所及的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拉萨没有太阳的早晨，实在不宜出门的。

我裹紧了卫衣，伸手招了辆的士，回到仙足岛的窝居。开门时，见地上有张纸条，上面写着：好好，我回老家去过年了，保重！

含泪笑了，这个男人，终究值得为他流泪。

开始收拾行李，搭车去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