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安离开天阑居前,心中有些失落。
虽说这一趟没见到江千寒,倒也不是全无收获。他和南宫翎相谈甚欢,从言谈中,南宫翎话里话外对国君秋斐似有些不满,对太子秋晏的作为更是不耻。
白长安倒也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他虽说想见江千寒,但这次主动找上南宫翎,也确实是为了探探他的口风,顺便隐晦说明天牢遭劫当夜,瑜王秋云逸和自己一直在一起,并没有作案的可能。
南宫翎收回落在白长安身上的目光,淡淡笑道:“白小将军,你伤势未愈,该早些回去歇息。正好,我们顺路,我送你回宫。”
白长安转过头来,浅浅笑了起来,“有赤羽军统领相陪,倒真是我的荣幸,那就有劳了。”
南宫翎做了个请的姿势,很快有属下牵来马。
江千寒本不想去翠玉涧,但一听到韩蓦说来的人是陆恒,当下就改了主意。
这陆恒嘛,“清吟殿”殿主,自然是要去见一见。
江千寒让留香端着刚做好的“菊花蒸鲈鱼”,穿过长廊,缓缓踏上楼梯,向翠玉涧走去。还未到门口,便听到屋内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动。
江千寒皱眉,就见伺候的婢女垂着头从屋内跑了出来。
“怎么了?”
留香挡住那丫头的去路,看她双眼含泪,忙问道。
婢女抬头一瞧,见自己面前站着江千寒,当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泣声道:“东家……我,我……我……”
江千寒并未生气,温声笑道:“起来说话。”
婢女抹了抹泪,站了起来,垂首立在一侧,低声道:“方才雅间内说需要酒水,我便进去温酒,可那位公子说,我把酒烫的太热,失去了原本的味道,太过辛辣……”说着,又抹起泪来。
江千寒叹了口气,这明摆着是找事,想逼自己现身嘛。
不过,她有不明白了,陆恒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小楼寒”楼主的?
想到这,江千寒背上一片寒凉,暗暗吸了口凉气,抬头向婢女说道:“这儿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
婢女愣了下,眼中露出一丝感激,慌忙下楼去了。
江千寒朝留香使了个眼色,拿过她手中的盘子,进了翠玉涧。
“奴家秦污衣,向两位公子赔礼,这顿算我请了。”江千寒淡淡笑道,也不管两人错愕的神情,将菜放置在桌上,又斟了两杯酒。
窗户前坐着的男子,约莫二十三岁的样子,着了身青色长衫,白色发带挽住墨发,簪着根玉簪。面颊略白,剑眉之下,一双眸子透着寒意,双唇微薄,浅浅勾起。
这人,正是“清吟殿”的殿主陆恒。
江千寒执着酒盏,向陆恒看了过去,嫣然一笑,道:“小阮年纪尚小,不懂酒,这才是失了礼,还请两位公子莫要怪罪。”说着,将酒盏往前一推,也不管陆恒是否愿意,兀自仰头,一饮而尽。
陆恒的眼眸之中起了一丝波澜,目光在江千寒的身上扫过,冷冷道:“秦姑娘好酒量,却不知剑法是否如酒量一般,令人折服?”
江千寒心中暗笑,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如此直白的开场,倒真有些让人诧异。
她面带微笑,又斟了一杯酒,故作疑惑道:“公子这是何意?我只不过是个厨子,又怎么会剑法?”
江千寒顿了下,又笑道:“说起剑法,这夏昌九洲之中,剑圣秦月白可是独树一帜,只可惜小女子无缘得见,一睹剑圣风姿。”
“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