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歌内,白长安手捧着一盏酒,目光落在外面的走廊上,眼中有一丝期冀。
南宫翎虽说是个武将,但到底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本就奇怪白长安为何无故请自己,偏偏选的地方还是这天阑居,此刻看白长安的眼神,似乎有些懂了。
留香送蜜渍梅花过去的时候,白长安略略有些诧异,问道:“不知秦姑娘何时过来?”
留香愣了下,忙笑盈盈道:“我们东家正在后院处理些事情,待会就过来。”
白长安点了点头,看向她手中捧着白盅,问道:“这是何物?”
留香边掀开盅盖,边解释道:“这是东家做的蜜渍梅花。”
说着,她取来黑玉所制的酒杯,给杯中放入一勺蜜渍梅花,再注入梨花白,顿时屋内酒香四溢,夹杂着梅花清洌的香气,以及蜜的香甜。
这蜜渍梅花,是以白梅果肉,雪水泡过之后,再将新采摘的梅花浸入雪水中,腌制一夜,取出梅花后,再用蜜腌。此物甜中带酸,梅花在酒水中绽开,其清雅风韵,不逊雪水煮茶。
白长安和南宫翎尝了一口,只觉口齿间,酒醇厚热烈,梅清甜略酸。红白之间,轻重明暗,颇有层次。
眼前的酒已不是酒,花也亦不是单纯的花了。酒香幽暗,竟然人觉得这岁月悠悠,似是梦中之事。花香温柔而绵长,那余情韵味不言而喻。
“好酒!好风雅!”白长安不由得出声赞叹道。
南宫翎没有说话,又浅浅呷了一口,暗暗点了点头。
这顿饭吃到最后,白长安也没有见到江千寒。
江千寒从小院出来后,本来是打算和留香一同带着蜜渍梅花去醉仙歌的,但刚到前厅,就被陈乾给拦下了。
陈乾似有难言之隐,欲言又止,眼睛余光撇着江千寒,半晌没说话。
江千寒眉头微微动了下,道:“陈掌柜这是怎么了?是有事?”
陈乾深吸了口气,指了指拐角无人的地方。
江千寒面色一沉,“陈掌柜,有事在这说就是,吞吞吐吐做什么?”
陈乾面露难色,思索了下,压低了声音道:“三楼东面的翠玉涧来了位客人,看样子来者不善,他那随从刚一进门,就问起了东家……”
江千寒沉眉,奇怪道:“这进天阑居的人,大多都会问起我。怎么?这两人很奇怪吗?”
陈乾点头,皱着眉头说道:“看着不像是一般人,我也不敢拦着。东家要不要上去见见?”
江千寒闻言,冷笑一声,道:“不请自去?那我也太没面子了。陈掌柜,你留意着点就是了,有事来后院找我。”
她说完这些,也不管陈乾一脸为难,直接转身回了小院。
韩蓦见她这么快就回来了,疑惑道:“师父不是去见白长安和南宫翎了,怎么……”
江千寒摆了摆手,略略沉思了下,转头向韩蓦说道:“你去翠玉涧探探,看看是哪路人马。”
韩蓦眉头皱了皱,“师父不去醉仙歌了吗?”
江千寒道:“不去了,你快去快回,切莫露了踪迹。”
韩蓦“嗯”了身给,“嗖”的一下,蹿出了屋子,掠上了墙头。
江千寒坐在屋中,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对。秋云逸没道理会这么快查到天牢的人是自己,“沉渊楼”的燕雪崖已经来过,那……该不是“清吟殿”的人?
她这厢正猜测,韩蓦已轻飘飘进了屋中。
“师父,是陆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