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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个人的专注时光(7)


11.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第二天,文修远声称有事要提前去学校,在路淑娟喊他们吃饭时在漫兮的掩护下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家门坐上了车。路淑娟只觉得眼前有个影子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问话就不见了。

漫兮气喘吁吁地随后就到,顺便带来的还有他俩的早饭,牛奶、鸡蛋、烧饼,本来还有几样清淡小菜,因为实在不方便携带便只好作罢。

在车里略显狭窄的空间里用餐着实别扭,文修远又因为身上疼的原因,脾气越发古怪,将使唤人的招数用了个遍,一会儿让漫兮给他剥鸡蛋,一会儿声称只吃蛋黄和烧饼瓤,害得漫兮手忙脚乱。她先是一口气喝光了牛奶,贡献出自己的便当盒当临时垃圾回收站,又剥了文修远的鸡蛋皮,吃了他的蛋清,顺便把自己的蛋黄也规规矩矩地贡献出去。吃烧饼时就更麻烦了,漫兮努力地用手将他那份的脆皮扯下来塞进嘴里然后再将饼瓤还给他,后来吃自己这份时又因为文修远虎视眈眈的目光,乖乖地把剩下一多半的烧饼仔仔细细地撕下外皮后将里面松松软软的内瓤双手奉上。

文修远接过去看了眼最上面漫兮咬出的小小的月牙状痕迹,漫兮立刻惊叫一声要夺回去,他却故意和她作对般,在她伸手碰到饼之前迅速在那个月牙上咬了一口。

漫兮颤颤巍巍地放弃了,在一边痛心疾首,刚刚怎么就忘了把咬过的地方掰下来呢。文修远终于吃饱喝足,神情很满意地看着她,沾了油的手指似乎想要摸摸她的头表示赞许,就像摸文家那只巨型犬一般,吓得她立刻掏出纸巾送到他手里。

下了车,看着自家车子没了影儿后,文修远转过身吩咐漫兮:“我走了,就按昨天我们商量好的办。”

漫兮点点头,目送着文修远伸手拦了出租车扬长而去。

文修远去的是马场,之前功课不忙的时候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跑上几圈,所以是那个俱乐部的高级会员。这段时间太忙他大概有两三个月都没有去,现在好了,伤了脸不能去学校,这个地方倒是个僻静的好处所。

学校里不用说也不会起疑心,反而是漫兮去请假的时候,包括一班的班主任、年级主任、管教学的副校长统统都关切地询问了文修远的病情,并一再嘱咐她要他好好休息,务必养好身体。

一样都是学生,待遇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经过这么一件事,漫兮和舒朗只进行了几天的“人约黄昏后”就被迫中止了。

一方面因为文修远的“行侠仗义”,舒朗为了还这个人情而自愿妥协的;另一方面他们渐渐懂得了未来的重要性,忽然认识到了时间的紧迫,相约在最后的这一段时间内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学习。

尤其对舒朗而言,虽然嘴上一直说劳动最光荣,可他心里再明白不过,两个人在一起稳定的基础便是地位平等,拥有共同语言,而知识和见识是其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即使不能马上完全赶上,但不管好坏,专科还是本科,总要考上一个学校才行。

这样一来,即使文修远对他们之间的事情不再过问,漫兮和舒朗也没多少可以腻在一起的时间。最多在上晚自习的课间找一个无人的僻静角落紧紧相拥,把一天甚至是几天的相思之情通过最火热的肢体拥抱狠狠地发泄出来。

旖旎的时光总是太短暂,他们总觉得才独处了几秒钟,上课的铃声就已经敲响。

“呼,总有一天我要把学校的那个破铃掰折了。”舒朗的下巴搁在漫兮的头顶,叹着气说道。

漫兮嘲笑他的同时也不免觉得难舍难分,无奈之余倚在他怀里喃喃道:“有本事就让时间静止啊,静止在这一刻,我们永远不分开。”

舒朗也听出她的遗憾和低落,立刻话音一转想着法儿逗她笑:“时间静止算什么,看我给你弄至尊宝的月光宝盒去。”

还是上次周末的时候,舒朗带着她去录像厅看周星驰的这两部电影。当时一屋子大男生们看得哈哈大笑,只有她一个人缩在中间眼泪擦都擦不完,最后终于惊动了舒朗一伙儿。“小黄”支棱着满头黄发嚷嚷:“哎哟,这女人可真是水做的啊,周星星的电影都能看哭喽。”

众人哄堂大笑,羞得她藏在舒朗怀里头都不敢抬。

“我才不要什么时光倒流,做了后悔的事才要月光宝盒,我不要后悔。”漫兮抬起头看着他。

“这你就不懂了吧,月光宝盒这么一开,我就可以含情脉脉地看着你。”舒朗本就低沉的声线刻意压得更加磁性,看着她的双眼,“曾经有一个女孩儿摆在我面前我没有去珍惜,如果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对她说我爱你,如果非要给这份爱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本来是很搞笑的桥段,却硬是让漫兮红了眼圈。

“这样就感动了,傻丫头,真好哄。”舒朗捏了捏她的鼻子,拉着她大步往回走。

此时铃声响过已经有一会儿了,校园里几乎没有什么人,他们手牵着手大摇大摆地走着,舒朗扬声说:“总有一天,我会驾着七彩祥云,披着满身霞光来娶你!”

寂静的操场上,到处洒满了他们快乐的笑声。

漫兮和舒朗的“地下情”因为艰难而显得更加弥足珍贵,他们一直自认为掩护工作做得天衣无缝,无人知晓。尽管他们也会在某天偶遇一个躲在角落里吸烟的同学甲,或是在操场上轧马路的同学乙和丙,乃至由于压力过大站在操场边嘶吼的同学丁……然而,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文修远课间替老师送东西的时候,在办公楼的走廊里差点撞到周宁。

她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经文修远提醒才看到对方:“哦,对不起。”

“没关系。”

两人擦身而过,走开几步周宁却又叫住他。

他俩都是老师面前的红人,虽不是同班却经常在老师的办公室遇到,有时因为工作也会说上几句话,但却没有熟到会彼此搭讪的程度。文修远有些诧异地停住,转身看她:“老师有什么事交代吗?”

“不是。”周宁欲言又止。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进去了。”

“等等,”周宁示意文修远跟她到走廊的一个僻静角落,“文修远,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

“就是关于路漫兮的。”

“阿兮?她有什么事?”提到漫兮,文修远开始重视。

“刚刚武老师问我她和舒朗的事儿,”周宁说完看着他的表情,试探着问,“你应该知道他们俩的事吧。”

文修远心里一惊,面上却不显露分毫,皱着眉头说:“他们俩什么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哎呀,就是男女关系呗。武老师说有同学看见过他们在一起很亲密,问怎么回事,可是我怎么知道啊。他们俩怎么会……真是的,舒朗……不应该啊。

文修远,你每天和漫兮同进同出的不会连这个也不清楚吧。”周宁面露焦躁之色。

这一会儿的工夫文修远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他轻蔑地笑笑:“是谁这么无聊造这种谣,阿兮和舒朗?怎么可能?”

“你敢肯定吗?早恋这种事被学校知道了可不得了,说不定路漫兮在心里喜欢舒朗,你不知道呢。”

“不可能!”

文修远的肯定让周宁心里稍松,但她还是不放心地说:“你这么肯定有什么证据?让我相信简单,你怎么让老师也相信啊?”

“我不用让谁相信,这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因为,”文修远顿了一下才说,“本来我们约定过不在毕业前让大家知道我们的关系的,算了,反正他们俩绝对不可能,阿兮不会看上别人!”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估计有你的保证,老师也不会为难他们。”

周宁如释重负地离去,文修远的面容却渐渐凝重。

下午第二堂课之后是45 分钟的课间活动时间. 舒朗在座位上憋了一天再也受不了了,一下课便像脱了力的弹簧一般蹦了起来,被几个男生簇拥着去打篮球了。

漫兮拿出几套高考物理模拟试卷,准备加强一下自己的弱项,周宁移到舒朗的座位上:“漫兮,真刻苦啊,下课也不出去活动一下。”

漫兮笑了一下当做回答,周宁却在一边看着她哧哧地笑。

漫兮被她笑得心里发毛,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又探手摸了摸背后,也没有恶作剧纸条之类的东西:“怎么了?你笑什么?”

周宁趴在桌子上看她:“不是我怎么了,是你怎么了。”

“我?怎……怎么了?”漫兮呆呆地重复她的话。

“漫兮,你还跟我装呢。”周宁坐起身露出一副你不够意思的模样。

漫兮这次干脆放下手里的笔,还是摇摇头。

周宁叹了一口气,神神秘秘地在她耳边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都敢早恋了还不敢承认啊。”

漫兮当时心里就抖了下,完了完了,被发现了,脸上顿时变了色,嘴上直觉地否认:“周宁,你别乱说,什么早恋,让别人听到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周宁也发现漫兮的脸色不对,连忙说:“你别急啊,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发誓。”见漫兮脸色稍缓周宁才又笑起来:“说实在的,今天武老师问起你和舒朗的事儿,我还真以为你们是那什么关系呢,没想到竟然不是他。”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什么这个那个的,武老师问我和舒朗?真的吗?”提到老师,漫兮心里发虚,着急地问。

“你别着急,危机已经解除了,只是我很好奇,平时看着你和文修远有仇似的,完全不对头的模样,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其实,舒朗也不比文修远差,人讲义气,长得又man,和他谈恋爱一定很爽。”周宁到了最后陷入了遐想的境地,根本没注意到漫兮变绿的脸。

“你听谁说的?我……和文修远的事,我们没什么的。”漫兮被周宁的话弄得有点晕。

“嘁,”周宁对她矢口否认的态度嗤之以鼻,“这可是文修远亲口承认的。

本来我还担心你和舒朗被学校处分呢,没想到文修远出面这么一澄清,老师们的口气立马就变了。你看你看,老师们就是偏心,那段时间咱班那谁谁谈恋爱的时候老师们那黑头黑脸的态度,现在牵扯到文修远,立刻成了默许,真是想不通,对文修远那么惺惺作态的有什么好的。”

漫兮彻底乱了,老师们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如果说是她和舒朗还有可能是因为他们不小心露出马脚,可是和文修远不是无中生有吗?难道因为自己小保姆的身份让人们进一步误会了?可是明明这么多年都没有上升到这个高度啊。

“我们真的没什么。”漫兮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虽然不想让人发现她和舒朗的事,但也不能容忍自己被误会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她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试卷上,周宁看她不愿意深谈也觉得没意思,便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去。过了许久,将要上课的时候,漫兮低声说了一句:“周宁,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下了自习,漫兮对看似随意跟在身旁的舒朗低声说:“今天我想走着回去。”

“走着回去?文家的车不是还等着吗?”舒朗对漫兮突然的变动很是诧异。

“漫兮,这么急着去见你家文公子啊。”周宁和几个相熟的女生随着人流挤到她身边,在她耳边嬉笑低声说。

“周宁,你乱说什么!”一晚上漫兮都在想这件事情,想怎么会有这样的误解,尤其对象还是她最不愿牵扯的文修远。心烦意乱之际,周宁又挑在这么个人流熙攘的时候调侃,她心里那根筋“嘣”地一跳,说话声音不觉高了很多。只不过,人太多,声音也杂,她的愤怒很快被淹没在了来往的人潮中,甚至连当事人周宁都没有听到,周宁朝她眨了下眼便挤到前面去了。

“漫兮,你怎么了?”别人不懂,舒朗是懂她的。

漫兮本来就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这样的时候简直少之又少。刚刚是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现在回过神来看正好路过身边的人都被她吓了一跳,用异样的眼神看过来,她很快就后悔了。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让她倍感挫败:“没什么。”

想要站在她身边问清楚,却还要顾及其他人的视线,这样的感受让舒朗也觉得糟糕。

按照约定,他们要在校门前的车棚处分道扬镳,漫兮这样的状态让舒朗不愿意就这么走。

漫兮略有觉察地回头默默看了一眼,又走了两步:“你怎么不走?”

“你要走着回去,我当然陪你。”舒朗装模作样地将头偏向一边。

“你陪我走回去你自己不回家了?”

“回啊。”

“怎么回?”

“嗯,坐11 路。”

“啊?”

“什么11 路啊?这条路上我都没有见过。”

“唉,”舒朗停好车,双腿分开站在她面前,朝下点点头,“这不就是11 路?”

漫兮看了半天闷头闷脑地迸出一句:“这哪里是11 路,明明是八路。”

舒朗低头看看自己的腿又看看漫兮一本正经的表情,摇着头说:“我服了你了,小脑瓜的冷幽默。”

说笑完了,舒朗心里还揣着事儿:“漫兮,咱们就这么走了,文修远会不会一直等着你啊?”

漫兮侧身坐上车后座,一言不发。

“我看还是说一声比较好。”

“我不想和他说话。”现在去说必然引出一番争吵,漫兮不愿意自找没趣。

“怎么,他得罪你了?发生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去替你出气。”舒朗转过身,眉头皱起,露出平日里的冷然。

“没有,”挑起事端绝不是她的本意,“就是想走一回,他也肯定不会同意,啰啰唆唆大道理一堆。”

“哦,因为这啊,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替你知会他一声,不同意也由不得他。没事,有我呢。”舒朗拍着胸脯保证,昂头走过去。

文家的车就停在校门口一侧,黑色的车身几乎和四周的夜色融为一体,文修远和司机都在车里坐着,车窗紧闭,从外面丝毫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舒朗有些不自在,走过去敲后座的车窗。

车窗很快摇下来,露出文修远面无表情的脸:“怎么是你,阿兮呢?”

“今天我送漫兮回去,你们就不用等了,先走吧。”

文修远脸色变了变:“阿兮人呢?你让她来和我说。”

“她不想过来,我就来告诉你一声。”舒朗说完也要走。

“等等。”文修远从座位上直起身,喊了一声,舒朗脚下一顿。

“舒朗,如果你还算是个男人的话就把阿兮好好地带过来。”

这样的话莫名其妙又带着显而易见的鄙夷,任谁听了也不会舒服。舒朗当下便转过身,抱着肩冷冷地说:“文修远,不要以为自己有的地方比别人强就了不起,我来是出于礼貌,要训话找你家的佣人去。”

文修远讥诮地笑:“不好意思,我从来不会训话,只会实事求是。我也没觉得自己了不起,只是觉得比你强而已。舒朗,你别觉得不服气,你们的事我可以不管,但是你们是不是也不要总是让我去收拾烂摊子。”

“什么收拾烂摊子,你说清楚,要还是打架的那次,我领你的情,但也该还够了。”

文修远冷哼了声:“其实也和你没什么关系,我本来就不是为了你,要不是阿兮那个傻丫头,我们俩压根就不会认识。算了,直说了吧,你们的事被老师发现了。”

“发现?什么时候?你怎么知道?”舒朗的口气不由得变得急切起来。

“老师已经找人问过了,为了不让他们再怀疑,我……”今天那个谎言是为了说服众人而说的,可是这个时候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文修远竟然没办法理直气壮地说出来。

“你怎么说的?老师们相信没?”舒朗俯下身,双手按在车顶上。

“我为你们说了好话,还作了保证,老师们暂时不会怀疑了。”文修远淡淡地说,慢慢靠回座椅。

舒朗松了口气,也靠在车身上:“那就好,我无所谓,就怕老师找漫兮的麻烦。”

文修远闻言多看了他几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刚才误会你了,我们以后会注意的,我这就把漫兮叫过来。”舒朗转身走了,文修远坐在黑沉沉的车里,望着他被路灯照得明晃晃的背影,感到烦躁不安。

漫兮清楚地知道文修远是如何劝说别人相信的,心里当然没有多少感激之情。

看着舒朗真心劝说她的表情,她又爱又恨:“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和别人说的?

你就这么替他说话?”

“当然是替我们说好话。”

“你……算了。”多说无益,漫兮也不想让他承受过多的压力,于是告别舒朗,上了文家的车。

坐在车里,两人皆是无言。文修远的一只手臂支着车窗,托着半边脸专注地看着外面的夜景。街灯的光华被行道树的枝叶剪成镂空的窗花,贴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不停变幻。

漫兮不甚自在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城市难得没有灯光光顾的街角边,一对情侣旁若无人地深情拥吻着。

她烧红了脸,想起舒朗火热的怀抱,接着想起那晚文修远也是这般地“无耻观摩”,心底愤怒的火苗陡地蹿高,原来此人有如此癖好。但漫兮却忘了窗外任何一景都只是一晃而过,而他的视线始终如一。

“今天和周宁……为什么那样说?”漫兮不会绕圈子,开口就是主题。

文修远仿佛没听见,依然保持那个姿势不动,漫兮直等得颜面无光,以为被忽视时,他才慢悠悠地说:“怎么说?说什么?”

“无中生有,颠倒黑白。”

文修远伸手拍拍司机座椅,一会儿工夫前面座椅的隔板升了起来,车内空间顿时显得窄仄。漫兮头一回见这情景,显得有些无措,乱了分寸,气势也弱下去。

“你和舒朗混做一对,不管不顾,没深没浅,只想着成就你们的倾城之恋,何谓无中生有;我一个旁观之人被无故牵连,还要变身做蜗牛,弓着背硬着头皮代人背黑锅,又何谓颠倒黑白。”

漫兮一时哑口无言,心里却明白得很,只抓住最关键地说:“可是对象不是你,你不该胡乱顶替。”

“说得好,那麻烦你的舒朗大英雄去找老师澄清,说明事情原委。大不了我落个包庇罪,老师不会理会,倒能在同学心中竖个正面形象,你们也算是光明正大,惊天动地。哎呀,我倒忘了,舒朗已经记了多少个大过小过、处分警告,不知道加上早恋这一条洪水猛兽够不够开除学籍,在档案上添上这浓墨重彩的一笔,大概他是不敢的。要不然你去?说你至死不渝,今生无悔,和我撇清关系,认准了舒浪子,拉他下水。你的后果会比他轻一些,无非叫叫家长,路姨陪你在办公室里站上一站,大不了路姨再低声下气说说好话,你被批评教育一番,最后校领导看在寒门女孤苦无依的分上对你既往不咎。你出了那道门又是巾帼女豪杰一名,如何?”

“你……你明知道不可能。”文修远说得刻薄,却也并不是全无道理,漫兮一时也无法反驳。

“你也知道?那就不要再肆意妄为,想想以后比较实际。”文修远冷冷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