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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阿Q在深圳的往事之四:遇到骗子


阿Q后传续

上节说道:“天下英雄云集深圳”,这是誉美的说法。其余三教九流、心怀叵测之徒也为数不少趋之若鹜,所以不免泥沙俱下鱼龙混杂。严格的暂住证、边防证制度将大部分人拒之于关外,虽然不分青红皂白,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且东莞、宝安因此得益。

阿Q看不起王胡、小D,更对海龟假洋鬼子之流视如寇仇,但对骗子,阿Q的看法却是:“我很佩服这些骗子,因为他们有胆量、智商高。况且这些骗子没有让他损失一豪钱,而假洋鬼子之流操纵股市做空专坑散户,让他损失了不少,所以我恨海龟假洋鬼子之流而不恨骗子”。

遇到“文莱富商五亿美金的代理人”是阿Q的第一桩,还有两桩也是他津津乐道的。

那是一个凌晨,大概六点钟左右,他从广州去珠海的中巴车上。车出了广州,灯火开始暗淡起来,依稀可见路两边的水田、香蕉林、鱼塘等景物。阿Q正昏昏欲睡,人声却嘈杂起来。车内的灯也亮了,前面站着一个人,手里举着什么,大家都手里捏着钱,兴奋的喊着:“红!红!红!”“蓝!蓝!蓝!”。阿Q对粤语一向头疼:“简直比外语还难学!”因此他听了半天才勉强明白那些人在喊什么。他正迷惘着,旁边一个渔民模样的人却推了他一下,示意他看前面的那个人——庄家。阿Q看清了,那庄家左手攥着红和蓝两只削尖了头的铅笔,右手捏着一个纸条的两端,形成一个圈,他就用这个圈很快速的在两只铅笔头上来回套,然后左手握住铅笔和纸条让人猜纸条套的是红的还是蓝的铅笔,猜对的押多少钱就赢多少钱。根据概率的公式,输赢各百分之五十的机率,还算公平。阿Q观察了一下,一车十一二个人,几乎都参与了投注。这些人都是各自不同地点上的车,上车后也互不交流,似乎可以排除了结伙做局的可能。

大家都踊跃的投注,然后就是庄家根据输赢分发钱。阿Q不想参与,就做闭目养神状,但那个渔民模样的人极力撺掇阿Q参与。有一次他给阿Q使了个眼色,还没等阿Q明白,就举着五十块钱向庄家喊:“这位先生押五十!”,阿Q急忙声明:“我没押,我没押!我不会赌”,接着装睡。

路两边的景色越来越稀疏模糊了,阿Q心里也越来越不安。忽然渔民模样的人又推了他一下,让他向前看。他看见庄家松开左手让后面的人看纸条套的是哪只铅笔。他面前的一个人,这个人一直说普通话,好像是个北方人,此刻正埋头从密码箱翻着,然后只见他拿出一个大纸包,朝庄家喊着:“我这有三万,我全押了!”。庄家说:“我只有一万。。”。话音未落,就有好多人朝他喊:“我押两千!”。“我全押了,三千!”。。渔民模样的人悄悄对阿Q说:“你还不押一些?刚才庄家给我们交了底,我们联合起来赢北佬的钱,现在押就是白捡钱啊!”阿Q不理他。这时庄家又再喊:“还差五千,大家凑一下!押的多赢得多嘔!”又有人翻口袋、旅行包,后面有一个小伙子拿着一沓钞票递给庄家:“我押一千!”,他前面的朋友不知就里,急忙喊他:“不要押!你,唉呀”。后面的小伙一言不发仍然把钱递给了庄家。庄家收了钱却高兴不起来,用广东话小声嘟囔的几句,所有人突然都不吭声了。阿Q看了一眼窗外,黑黢黢一片,地广人稀之地,不禁汗毛倒竖!他已经开始考虑拿多少钱出来才安全了。

忽然车停住了,呼啦啦站起来许多人朝门口走,渔民模样的也在其列还不忘给他打了个招呼。阿Q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啪!”拳头重重击在脸上的声音。“唉呀!”,前面那个小伙捂着脸痛苦的叫起来。庄家和一大群人消失在黑暗中,只剩下三个人在车里。

“fadetoblack”,车上广播里响起这首著名的重金属歌曲,阿Q却疑心是自己的脑子出了毛病开始幻觉。

车到了顺德,天也大亮了,司机停了车,没好气的叫三个人下车,要他们自己再找车去珠海,也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开着车就跑了。三个人面面相觑:“司机肯定也是他们一伙的!但没被抢劫,已是万幸了,哪里还会和司机计较这等小事!”

挨打的小伙痛苦的捂着脸,他的朋友安慰他,后来又似乎商量着这要不要报警。“某啦,去医院啦!诶”。。

“骗子的逻辑是:你可以不上当,但你不要坏我的事!”阿Q总结这次亲历的骗局后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