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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阿Q在深圳的往事三


此时的深圳,正值国家拨乱反正锐意改革之际,因以毗邻港澳之地利受高层青睐,承领改革开放之先之使命,以一蛮荒小渔村一跃成为国之“三大特区”之首。于是天下英雄云集:世界五百强纷至沓来;名企政要,公子名媛,商贾大甲自各省市、各部委往;柳、王、潘、冯、史皆发迹于此;阿Q——我们姑且也算他是个人物——自未庄往;王胡欲往而不得,心向往之——这天致电阿Q:“我搞定两车皮玉米,望联系下家,急!!!”

蓝天军工来电云:有大批货源,望联系外商。此电文因涉及军事机密,不赘述,见谅。

阿Q也致电马公子:汽车总成批文需求者众,千金难求,可搞到否?盼复。

王是先生以玉米起家,王胡不知王是何许人也,而思路与之同,可见王胡也非等闲之辈,只是阿Q看不上眼,又不专业,所以他放出盘去就再无下文。至于蓝天军工,更和阿Q风马牛不相及,他一想到“军火贩子”四个字就头疼,他给一个黎巴嫩商人发了个电传,一时还没有回音。

这天阿Q正在公司和张经理谈录像机合同善后事宜,突然有不速之客闯入。此人衣着简朴,面黝加有菜色,戴一副眼镜,眼神深邃,腋下夹一人造革公文包,谓Q说:“郝总不在,我先在你这坐会儿。我是北京的,姓刘,电子科技部下面公司的。诺,这是我的名片”。

是找郝总的客人,非富即贵,阿Q自然不敢怠慢,殷勤待之。稍后张经理告辞。

刘经理谈吐直爽,他说:“阿Q先生大名久仰,在深圳一定是如鱼得水左右逢源。”。阿Q歉逊道:“哪里哪里,混口饭吃而已。。”。他还想说:“我乃赵子龙之后,文豪鲁迅之传人。。”只是没说出口。刘经理也不再客气,直入了主题:“阿Q先生做电子设备生意,一定对计算机不陌生吧。我公司的计算机零部件长期在深圳进货,但在深圳还没设点,诸多不便,如果先生有意,可以为我公司代理进口如何?”。阿Q大喜,言:“善哉,请详叙之”。刘经理打开公文包让阿Q看:“诺,这就是计算机的心脏,简称CPU,体积小便于携带运输,但价值却堪比黄金。就这一包,价值两万美金!在北京可以卖五万刀!”阿Q大惊失色!想到自己的惨淡经营,就像街头小贩遇上了陶朱公,小巫见了大巫,甘拜下风。他急忙起身倒茶,态度也唯唯诺诺起来,尽显“前倨后恭”的俗气。

于是双方谈起了合作意向。但是在进口批文上阿Q犯了难,起先他想到马公子,但他要的“汽车总成批文”迟迟没有着落,所以对马公子的能力信心不足。刘经理笑道:“先生多虑了!根本不需要批文!正规进口,批文花费太多,关税也要翻一番,利润大大扣折,没人那样做!像我这样。。”他夹起公文包,做蹑手蹑脚状。。阿Q听罢了,已有胆怯退缩之意,他的胆量,只限于大庭广众之下,拧小尼姑的脸颊博人一笑、在尼姑庵翻墙偷几个萝卜、革命党抄家之后收拾下残余而已!何有鸿鹄之志也哉?

后来阿Q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估计巨擘畅想就是这么起来的,我有幸见证”。

众皆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