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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沙妹泄露阿霞未死事


李地凯是被统一掩埋的,所有坟墓等距离安排,阿霞的坟是后来加进去的,跟李地凯的坟紧紧地挨在一起,跟合葬差不多。沙妹祭奠过李地凯和阿霞,站了起来,走进李地深的棚子里,坐在床沿上。

棚子不是很大,但吃住功能却很齐全。棚子里,凌乱地摆放着生活用品,棚子里散发出浓郁的大蒜味。沙妹看到棚子里很凌乱,心里说,地深,你不会料理家务,你是真的不会料理家务。沙妹不叫李地深姐夫,而是直接叫他地深,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时,发觉她是真的爱上他了,是不舍他了。沙妹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儿,站起来,动手收拾东西,她翻过枕头,看到枕头下面有一条内裤,内裤上留有精斑,她的脸猛地红了起来。

沙妹收拾好东西,再次坐了下来。沙妹本来是想离开的,想迅速离开的,然而等到她想离开时,却于猛然间停止了自己的动作,也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难过。沙妹知道李地深的尿毒症已经好了,但是这种好了充其量只能是一种虚像,极有可能旧病复发,如果旧病复发,其情形有可能是堤坝,堤坝一旦决堤,将成为势不可挡之态,沙妹希望李地深能够多活几年,从前多次的肌肤相接,已经让沙妹产生了依恋的情愫,后来她嫁给了枚瞎子,在外人面前极力维护男人的尊严,然而李地深扎根在了她的脑海里,在她的脑海里扎得深深的,仿佛毒瘤,难以清除,就是清除,也是难以保证清除干净的。

沙妹想到这里的时候,就在心里咒骂自己残忍,咒骂自己残忍地拒绝了李地深,没有给李地深快乐。人是寻求快乐的动物,不同于其它动物的是,人在寻求快乐的时候是不讲季节的,甚至是不讲时辰的,屋里屋外,白天黑夜,站起躺下,嘻嘻哈哈,把男欢女爱演绎到高潮,等到潮水跌落,男人是正人君子,女人是贤妻良母,凛然不可进犯。

沙妹虽然文化层次不高,但是她作为过来人,是明白这一点的,所以,尽管她骨子里很骚,尽管她被李地深当面说成是狐狸精,然而她非但不怪,相反还很得意,因为她懂得女人不骚男人不要的道理。沙妹是李地深的小姨子,也是李地深的情人,他们之间的媾合,在外人看来是通奸。在封建社会里,通奸的女人是要被装进麻袋里的,是要被沉入水塘里淹死的,沙妹所处的时代已经远离了封建社会,男女通奸最多只是道德层面上的事情,不至于被人装进麻袋,想到这里,沙妹暗暗感激社会进步,感激社会进步带给她的生机。

人们为什么要通奸呢?通奸是指男女厌恶了自己的女人和男人,和被人厌恶了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去寻找偷东西的感觉。因为是在暗地里进行肉体操作,又担心被人窥见,心里颤悠悠的,身体颤悠悠的,可以说,通奸或者偷情,其实质就是在享受颤悠悠的感觉,如果是野外,大地当床,白云当被,鸟儿歌唱,蝉儿鸣叫,四脚蛇惊异诧异,转身逃进洞内,颤悠悠的感觉更加强烈,更令偷情者难以忘怀。沙妹跟李地深有过野外的肉体操作,她是明白颤悠悠感觉的,现在她来到李地深的棚子里,嗅闻着李地深留下的尿臊气混合着大蒜味的气味,非但不感到很难闻,相反那味道是一首歌,是一段曲,开始在她的心底里弥撒起来,蔓延开去。

沙妹的身子颤动了起来,两只干瘪空洞的奶子里,仿佛被人灌进了豆浆,豆浆在奶子里晃荡起来,晃动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像柳叶在轻风里摇曳,匍匐在柳枝上的蜻蜓,随着柳枝的摇曳,正在打秋千。沙妹意识到自己被勾起了情绪,她尝试着剿灭心底正在燃烧的火焰,然而她难以做到,这样子的情形令她感觉到了很难过,促使她下决心站了起来,走出了李地深的棚子。沙妹决定去找李地深,跟他好好地做一次,就是做死了也无所谓,激起是小妹妹的专利,也是老婆娘的专利,老婆娘做起来驾轻就熟,沉稳得当,能把火候控制到十分精美的程度。

沙妹走出了李地深的棚子,再次走到李地凯和阿霞的墓前,跪下,深深地磕了几个响头,走向山下,径直走到姐姐家里。沙姐没有在家,李地深半躺在一张藤椅里闭目养神,很悠闲,很安详的样子。沙妹看见家里没有其他人,心里暗自欢喜,径直走了过去,匍匐在李地深膝盖之间,扬起头,说,你去找我,我拒绝了你,过后想想,是我太自私了,我现在送货上门,趁着家里没有别人,你把我做了吧?

李地深看到沙妹说话直接,心里很是感动,在他看来,他们之间不应该有支吾,应该有直接,直接比什么都好。李地深已经熄灭了火焰,要想再次燃烧起来,是有点难度的,何况在自己家里,如果被家人撞见,其情形将是多么难堪啊!李地深说,我现在感觉有些腰疼,不是不想做,而是不能做,等我的腰不疼了,我去找你,我们好好地做几次,狗日的地震,把李地凯和阿霞震死了,他们还没有享受完男欢女爱呢,就这样子死了,不值得,不值得。

听李地深说腰杆子疼痛,沙妹强行熄灭了心底燃烧起来的火焰,站起来,说,那好,我走了,我等着你来做我。沙妹离开了李地深家,回到代销店,见枚瞎子和枚秸已经回了家。看到老婆回来,枚瞎子呵呵而笑,说,你回来了?你去哪里了?我们等你吃饭,都等你半天了。沙妹很快做出正经女人的样子来,说,我去看阿霞,去祭奠阿霞,阿霞走出漾濞云台山,来到我们老鹰跳,很可怜。

枚瞎子说,阿霞都死了那么长时间了,你还在想着她,心里不觉得很沉重吗?沙妹反驳说,谁说阿霞死了?阿霞没有死,她还活在人世间。听沙妹说起这话,枚瞎子很是诧异,以为她受到了刺激,或者沾上了魔道,被魔道弄晕了脑壳,就走了过去,用手指头探了探沙妹的额头,感觉沙妹的额头凉凉的,不像生了病的样子,心里惊悚,说,大白天说胡话,你是被鬼迷了心窍?还是被鬼扯出了心窍?要不要请几个巫婆来?沙妹深感意外,说,请巫婆来做什么?枚瞎子说,给你跳大绳驱鬼呀?听到驱鬼两个字,沙妹鬼火直冲,拎起一张小凳子,狠狠地甩到地下,说,驱鬼,驱你的妈鬼!

枚秸看到母亲发火,赶紧走过去,亲热地搂着母亲,说,我妈既贤惠有美丽,脾气好得不得了,从来都不发火,我妈嫁给我爸是鲜花插在牛粪上,所以啊,我爸对我妈,要珍惜了再珍惜。枚瞎子明白女儿在打圆场,在救市,赶忙点头,说,是呢,是呢,我对你妈,是要珍惜了再珍惜,不过,话又说回来,牛粪有营养,能够滋润鲜花呢!

沙妹可以撒泼,可以骂人,但是她在女儿面前毫无作为。沙秸漂亮,聪明,伶牙俐齿,沙妹把她爱若掌上明珠,就是说话有些重,沙妹也是不予计较的,现在她看到女儿替她说好话,明知其中有诈,依然觉得很中听,说,牛粪有营养,牛粪能有什么营养?你看看这些年来我老了多少,就知道牛粪没有营养了,唉!什么事情都要我操心,不老得快才是怪事。沙妹说过这话,脑子里又一次出现了李地凯的影子,沙妹想把这事说出来,又担心会引起老公的误会,就改变了说话的艺术,说,阿霞还活着,我们埋下的是个疯婆子,是个神经病女人,阿霞能走出漾濞,能走出漾濞云台山,自然有顽强的生命力,她能那么快就死去么?你们相信她死了,我是不相信她死了的。

枚瞎子暗忖老婆被鬼迷住了心窍,被鬼魂扯去了灵魂,当面说她,肯定会招来她的反驳,打算在暗地里请人来驱鬼。枚瞎子把笑意堆到脸上,说,阿霞没有死,我也赞同你的观点,人家生命力是那么顽强,怎么能说死就死呢?枚秸看到父母做一个阿霞不死,又一个阿霞不死,说得格外卖力,不懂他们到底中了什么邪,就把眼睛等得大大的,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流露出想探寻其中奥秘的神色。

李地深告诉了沙妹阿霞没有死亡的消息,他再三警告说,这事只是推测,到目前还没有证据能证明阿霞还活着,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更不能说出是我告诉你的,啊?沙妹左保证右保证,说,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我晓得你是在作推测,我还晓得如果说出去,被乡上的听见,是要追究责任的,造谣的事情我是不敢做的,何况你我是偷人与被偷人的关系,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李地深听沙妹把情人关系说成是偷人关系,有心矫正,但是过后想想,情人关系跟偷人关系也无实质性的区别,就不做声了。沙妹向李地深作了保证,然而回到家中,又忍不住说了出来,在随后的日子里,沙妹逢人便说,临到被村主任何宜梅知道时,事情发生了根本性转变,李地深陷入了漩涡之中。

沙妹看到女儿露出了迷茫的神色,赶紧转移了话题,说,秸妹,你也不小了,你看中了那个男孩?如果看中哪个男孩,而那个男孩很不错的话,我们就要考虑把你嫁出去了。枚秸看到母亲说话直接,也不知道略微掩饰,心里有些恼怒,说,我为什么要嫁人?我不嫁,我要守着你们,要守着你们过日子。

沙妹说,如果你还没有你看中的男孩,就得由父母替你介绍了,李天扬,你天扬哥,你喜欢么?听母亲说到李天扬,枚秸的眼睛顿时闪亮起来,沙妹是个弄情老手,女儿的神情早已被她扑捉,心想他们有戏,心里乐得颤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