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打电话把派出所长叫进办公室，说，我们培养一名职工不容易，况且官场上也不好说，某人今日是个小职工，明日可能成为大领导，所以我们做事要委婉些，要为自己留些后路。派出所长在镇长的授意下，赶忙抓来一个有前科的村民，把他铐在派出所球场的篮球架上，透透地打了一顿，暗示他承认炸了松树。那个村民挨了打，担心再被打，就承认炸了松树，在派出所里呆了几天，回家去了。王石证以为是企业办主任跟他抢工作，尽管这时他已经确认妻子和镇长潮湿得起了青苔，但是他依然觉得不够稳当，在心里说你玩我的女人，肯定是玩得很辛苦，我不妨给你买些补品，就出现了前文所述送狗鞭和印度神药的事情——王石证不知道，其实不买那些补品，他也是能够当城关中学校长的，因为在他炸松树之前，夏荷在镇长身下歌唱的间隙已经提出了这个问题，镇长在打夯的过程中也做出了明确的答复，只等交配完成后协商具体操作细节。
第二天上午，镇长把镇企业办主任叫到办公室，说，有人向我反映你向企业老板索取贿赂，敲诈百姓，经查确有其事，我跟你说人民给你权力是对你信任，没想到你会背叛人民，辜负人民的好意，做出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实在是让我伤心，昨天我到县纪委，县纪委书记非常愤慨，说要把你移送司法机关，我是极力为你开脱的！我看这样吧？现在镇里搞竞争上岗，你去竞争兽医站王石证的岗位，去做掏母牛屁股粪便的工作，淡出人们的视线。镇企业办主任原来想着要坐牢的，现在听镇长说不坐牢不说，还能保住饭碗，何况掏母牛屁股粪便，还可以顺便摸摸母牛的****，有什么不可以的？当即答应，跟着到镇办公室报了名，很快到兽医站上班去了。镇长望着企业办主任走出办公室，阴阴地笑了笑，跟着打电话把城关中学校长叫到办公室，说，有人向我反映说你经常参与赌博，经常到洗脚城里找小姐，经查，确有其事，我为此感到痛心，你可是我最看好的人，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想不到啊，想不到。镇长接连说了几个想不到，说得城关中学校长晕头晕脑的不知所以，渐渐入港，最终接受了镇长的提议，辞职当了普通老师，王石证顺利地当上了城关中学校长。
王石证晓得自己的位置是靠老婆出卖****换来的，心里不快，如鲠在喉，然而很快，王石证明白在特别场合，如果不具备现身精神，是换不来自己所求的。在只讲金钱不讲脸面的时代，戴一顶绿帽子不算什么，如果你能给我好处，你想怎么玩我的老婆，你只管玩就是，玩死是最好的结局。王石证表面上厌恶妻子心里感激妻子，如果不是妻子献身镇长，他现在依然在掏母牛屁股里的粪便。你镇长大人玩下女属，我校长大人同样可以女下属，你玩出新花样，我玩出新名堂，我不会输给你！王石证心里这样想着，迈着缓慢的步子走进语文教研组，两眼盯着常嫌弃丰满肥大的屁股遐想了半天，给了常嫌弃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过了半年，常嫌弃被任命为城关中学教导主任。社会不公平，生活不公平，生活经历更不公平，对于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老师来说，体会最为深刻，为了改变命运，常嫌弃难以抵御王石证的****，何况她本身是个不安于现状的女人。
王石证看到妻子露出了想****的神色，心里厌恶，赶紧在心里吓退了勃起的命根子，跟着打电话给教育局长，教育局长哈哈笑了几声，说，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不就是屄大的娃娃做了屄大的事情，好了好了，你安心做好你份内的工作，这事我来解决，哼！一个举手副主席能有多大名堂！听说教育局长能解决儿子的问题，夏荷顿时轻松下来，伸出手捏住丈夫的命根子，说，你不是想做么？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做，趁着儿子不在家，我好好地喊叫几声，保证让你舒服就是。王石证把妻子的手摔开，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了？简直就是个****！夏荷巧笑兮兮的，说，女人其实就是****，古代有受到法律保护的官妓，而我呢？是受婚姻法保护的****！王石证懒得理睬妻子，站了起来，走出房间，到院子里看月亮，第二天上午，王石证把儿子领回了家。从表面上看，事情似乎得到了圆满的解决，然而在王石证的心里，问题远远没有解决，他仿佛受了伤的野狼，在荒原里徘徊、游荡、嗥叫，嗥叫声凄厉绵延，整个学校的老师面露惧色，不敢接近校长。
姚字据不敢接近王石证，因为他得罪了教导主任。王石证摆弄着手里的圆珠笔，说，我们学校要增设一名副教导主任，我想了好长时间，觉得你是最好的人选。城关中学是股所级单位，股所级小如细菌，副教导主任则是细菌的重孙，不过，当细菌的重孙总比不当重孙好，在利益分配面前还是能够呈现出强势劲头的。姚字据猛地站了起来，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说，校长，我水平不高贡献不大，恐怕担当不起，你还是另请高明吧？王石证说，希特勒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把这句话引用到学校，就是不想当领导的老师也不是好老师，歪嘴的胡子偏生，当官的有几个是水平高贡献大的？
从校长室出来，姚字据没有回家，而是直奔彩票点，十倍买了王石证手机尾号三个数，信心满满地走向家中。天空是橙红色的，太阳是淡黄色的，天空撒下来的仿佛不是阳光而是火焰，炙烤得整个县城散发出浓烈的糊臭味。回到家里，姚字据对梅书依说，我要当副教导主任了，校长刚刚跟我说的。梅书依说，这是好事呀！你要好好地盯着，不然会被人家抢走的，现在这时代，拿到手的东西才是自己的。姚字据说，你就那么在意我当副教导主任？梅书依说，在官场里，副教导主任小到如同病毒，对了，不是病毒，是病毒的重孙！不过话又说回来，病毒在发作时还是能够起作用的，看看你们学校那几个领导，要人品没有人品，要贡献没有贡献，可他们就是能够进职称，现在校长开恩，同意你当病毒的重孙，你要把握机会，争取早些进个职称，多领几个个工资，反正工资是国家的，不领白不领。姚字据看到老婆把副教导主任比做病毒的重孙，心里好笑，说，传染科医生，三句话不离病毒，四句话不离细菌，好的，我明天就去王石证家里，先给他带去几个病毒，再跟他好好说，争取早些当上副教导主任，早些进个职称，哼！单就职称工资而言，我就少领了好几万！
姚字据为人谦和，工作能力很强，当过五年班主任。姚字据牢记古人治学之道首在心静的道理，把握非心静无以言学非宁静无以致远的原理，教出了不少优秀学生，然而就是这么优秀的老师，在校长眼里没有地位，顶多算个教书育人的机器。姚字据没有得到应该得到的东西，连早该解决的职称都久拖不决。面对****领导的****做法，姚字据很伤感，也很无奈，到底萌发了邪恶的想法，希望当上学校领导，争取早些解决职称问题。王石证从前就读体育学校，学的是西式摔跤，身体壮实得像索马里海盗，后来到兽医站上班，再后来回到城关中学当校长，经历也算复杂。姚字据定位了自己的思想，立刻动身来到乡村，高价收来十几根狗鞭，又到药店买了几盒缅甸膨胀药，送到校长家里。王石证看到姚字据送来这些东西，感觉有些尴尬，正想拒收时，夏荷走了过来，说，这些东西很好，王石证这些日子腰酸背痛的，说不准是肾出了问题，我正打算给他买补药呢！姚老师，你不仅是个优秀老师，还是个优秀下属，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出来，我给你做主，别看王石证在外面人模狗样的，在家里是连狗熊都不如！姚字据说，我没有什么特别要求，只是想当学校副教导主任，再有就是进个职称。夏荷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屁股，说，就这么点要求？只想当个副教导主任？你的要求未免也太低了！王石证，给我免掉现在的政教主任，叫姚老师来当，我日他娘的，没有油水可捞，没有威风可耍，当什么****校长！
第二天上午，王石证把姚字据叫到办公室，叫他坐下，燃起一根烟，深深地吸了几口，说，按照你的表现，五年前就能当学校领导，五年前就能解决职称，把事情拖到现在，都是前任校长自私的结果，到我任上是非解决不可的，这个星期开例会，我就宣布由你来当政教主任，没有好处，谁愿意当领导？得到了王石证的保证，姚字据心里喜滋滋的，看见老母牛都觉得正在挤眉弄眼，正在暗送秋波。姚字据喜欢吃羊杂碎。等到宣布，我就去买羊杂碎，拿回家叫老婆煮好，请几个好朋友来家里吃，饭后打麻将时故意输几个钱，弄出一个官场得意赌场失意的样子来。
姚字据这样想的时候，王石证说，马上就要过教师节了，在提拔你之前还得考验考验你，请你送三张请帖。王石证递给姚字据三张请贴：第一张是送给县电影院的，第二张是送给花想月美容院的，第三张是送给难得美歌厅的。姚字据面露难色，拣出后面两张，说，校长，我看这两张就不送了吧？王石证坚定地说，送，一定要送，麻风院戒毒所也要送，哼！他娘的，不趁教师节弄几个，怎么给老师发奖金？怎么调动老师的工作积极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