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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姚字据送请帖


姚字据的第一个目标是离学校只有十几米远的花想月美容院,姚字据来到花想月美容院,在门外徘徊着,望着玻璃窗里粉红色的窗帘,心里哼起了《粉红色的回忆》。姚字据不敢进去,但是想到校长递给他请贴时流露出来的希冀与期盼,姚字据到底掀开粉红色的门帘,走了进去。屋里摆着两张沙发,沙发上躺着一个女人:妖冶的打扮,鼓鼓的胸脯,浑身充满了邪恶的****。看到姚字据进去,那女人立刻坐了起来,说,姚老师,你也来美容?姚字据面露诧异神色,说,你认得我?女人妖冶地笑了笑,说,隔壁邻居,有什么不认得的?只不过你们当老师的眼界高,不想认识我们而已!今天我们算是互相认识了,我叫杜皮红,杜鹃花的杜,皮肤的皮,红花的红。杜皮红半露出的两只****上,一只画着一只燕子,另一只画着两只蝴蝶,跃跃欲飞的样子,说,我们这里的美容技术是全城最好的,如果想搭顺风车的话,我们也会满足的。姚字据说,我不是来美容的,我是来送请贴的。杜皮红眨了几下眼睛,说,来这里美容就美容,找什么借口?妈的!这鬼天气真热,过来帮帮忙,帮忙我解开奶罩!

姚字据站着不动,杜皮红想到他可能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些不好意思,变得主动起来,姚字据摇着手,说,你不要忙着脱衣服,我来是有事的。杜皮红说,有事先摆着,到了我这儿,你就是顾客,你就是上帝,得罪了顾客和上帝,老板会砸了我的饭碗的,姚老师,过来,开始美容吧?要尽量放开,把头放在我的****上,这样子美容,效果会好些。姚字据说,我真的不是来美容的,我是来找你们老板的。杜皮红说,我们老板正在给客人美容呢!来吧,我给你美容。杜皮红扑了上来,紧紧地搂住姚字据的脖子,媚媚地看着他。说实话,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杜皮红算是不错的。还是一个老师呢?一点都放不开,我看还不如中学生。杜皮红轻轻地在姚字据脸上揪了一下,坐下,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里间屋子里传出了女人的叫声,俨然狼嚎,又如歌唱,渐渐地,细雨滴翠,眼看就要消失时又高昂起来,俨然雨打芭蕉。姚字据晓得里间屋子的男女正在做爱,正在大胆地****,正在放肆地****。梅书依是个医生,医生对男女生理结构很明白,很清楚,在进行肉体操作时,梅书依有些拘谨,不合姚字据的口味。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同理,女人不骚,男人不要,姚字据希望老婆****些,能够玩出花样来,但是梅书依不那么想,也不那么做。人是理性的动物,是能够控制自身行为的动物,为什么要做出格的动作呢!姚字据有些失望,渴望遇到别的女人,渴望和别的女人做爱,想看看别的女人是怎样迎合男人的。姚字据有这种想法,而且这种想法在他的心底已经存储了很久,现在他听到了令他心惊的声音,心里开始想象起在里间屋子里的那对男女,究竟经历怎样的肉体相搏!

正在想象的时候,从里间走出来的一个女人,红扑扑的脸,凌乱妖冶的头发,她的两只手,一只搭在一个男人的肩上,一只手提着松散的裙子,用很怪异的眼神看了看姚字据,说,姚老师,我是这里的老板,你把请贴放这儿吧?你们做老师的,成天跟小崽子们打交道,很辛苦,也很劳累,有时间,来这里消遣消遣,还是有些好处的,小红不晓得做老师的很拘谨,说话多有得罪,不好意思,小红,请你送送姚老师。杜皮红笑了起来,很阳光,也很雨露的样子,说,我这个人其实是有点味道的,什么时候想起了我什么时候来,我是你永远的美容师。杜皮红拥着姚字据,掀开粉红色的门帘,把他轻轻地推了出去,顺便在他的屁股上掐了两下,转身走了进去,屁股如灯笼似地摇晃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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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霞回到了云台山,她从左翠英口中知道李地凯回到了漾濞,去了弯坡,心里异常惊喜。阿霞想立刻动身前往弯坡,然而犹豫限制了她的脚步。阿霞去云离县,是悄然而去的,即使没有结果,也不会闹出笑话,被人说成不自重,而在漾濞,尽管在情爱方面不是那么封闭,但是只管向人敞开心扉,尚需勇气,阿霞目前尚缺那方面的勇气,悻悻然回到了跃进,在家中等待李地凯的到来,她相信如果他们有缘,李地凯肯定会去找她的。

李地凯回到云台山时已是黄昏,他来到王诚信家,看望过儿子,正想回招待所睡觉时,左翠英叫住了他,说,凯地,阿霞很爱你,否则她也不会去你老家寻你了,你可要讲良心,要对得起她。左翠英只晓得阿霞千里寻夫,不晓得李地凯也是千里寻妻,两个人都是把对方看得很重,这样子的话,左翠英说的就是废话。不过在现实社会里,说废话并不少见,特别是喝酒人,他们在酒醉状态中,往往废话连篇,即使这样,他们依然静静乐道。李地凯说,大嫂,如果我们有缘,我一定会对她好。

李地凯回到招待所,睡了。到了半夜,李地凯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来到一座高山上,坐在一个滚圆的石头上。俯视,山坡很陡,山下是一个个排列无序的村庄,大小河流和沟渠穿插在村庄之间,缕缕炊烟在阳光下飘渺流淌,很有生机的样子。突然,李地凯身下的滚石动了,朝下滚去。李地凯朝后倒下,跟着坐了起来,看见滚石朝下飞奔,砸向正在干活的人群,一声惨叫飘了上来,几个青年嚎叫着奔上山来。李地凯知道被他们抓住,不死也得脱一层皮,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赶紧站起来,朝背面山下跑去。从太阳的位置来看,背面为东坡,山势平缓,植被葱郁。李地凯在森林里奔跑着,身边是受到惊骇的各种动物,仿佛与他赛跑似的,你追我赶,最终都超过了他,在他的前方失去了踪影。李地凯跑不动了,瘫倒在地上,两个青年跑到他的身边,用黑洞洞的猎枪对着他的脑袋,说,是把你绑起来回村里,还是乖乖地跟我们回村里?李地凯苦笑着,说,你们看我这情形,别说绑起来,就是叫我走回去也是很困难,对了,请你们把枪收起来,小心走了火。李地凯随两个青年回到村里,晓得滚石砸死了人,为自己辩解说,滚石是自己滚下去的,跟我没有关系?你们抓我干什么?被砸死的是个青年,结婚才几年,有一个五岁的女儿。死者的父亲说,早不滚下来,晚不滚下来,偏偏在你到了山上时滚下来,绝对是故意推下来的,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有你的难堪。李地凯身上有钱,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谁叫我背时,偏偏在这个时候到山上去呢?人死不能复生,我赔给你们一些钱,好不?

死者的父亲听到钱字,瞳孔突然增大,说,你能赔多少?李地凯说,你们说个数,看看我又没有这个承受能力。死者的父亲说,三百块,少一分都不行!三百块可以买三头大水牛,不是小数字,然而在李地凯看来,这个数字很小,说,我给你六百块,翻倍。死者的父亲听李地凯说给他六百块,眼睛敞亮,说,你说话算数?李地凯从身上掏出钱,数了六百块给死者的父亲,再给了死者的老婆五十块,说,我身上只剩五十块了,我得留着过生活。死者的父亲说,当然得留着,就是想再给我们,我们也是不能接受的,做人不能太贪。死者的父亲笑呵呵的,邀请李地凯参加儿子的葬礼,在村里好吃好喝地呆了两天,在死者父亲以及死者亲属目送中离开了村子。

李地凯坐在床头,梦里的情形格外清晰。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李地凯仔细地想了想,觉得梦境跟阿霞的境况有些相似。阿霞的丈夫是翻车而死的,云台山林业局不仅给了阿霞抚恤金,还给死者的父母抚恤金。阿霞是遗孀,有个五岁的女儿,梦中死者也有一个五岁的女儿,梦境跟现实是何其的相似!李地凯预感到他和阿霞的婚姻可能有问题,然而问题在哪里?又该如何去化解?他不知道,他很难知道。窗外有阳光,月亮仿佛一把镰刀,又如一把弯犁,割犁着灰色的天空。月光浅浅的,在摇曳树枝的作用下,生发出许多晃动的图形。远方的山村里,传来渺远的鸡啼。在招待所左侧,是工人们居住的窝棚,从窝棚里传来了女人的哭声和男人的呵斥声,紧跟着传来了男人打老婆的声音,给寂静的云台山增添了寂静,储存在李地凯心底的忙音在寂静情态的浸染过程中,渐渐淡出,渐渐消弭,他已经想到梦境毕竟是梦境,现实毕竟是现实,两者可以相容,但是不可以相等,他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到跃进,到跃进去看望阿霞。

清早起来,李地凯洗漱干净,找出一套西装穿上。那年头穿衣服是讲套路的,有身份的人如领导干部,大都穿中山装;青年学生和一般人穿仿制解放军服装,他们头戴黄军帽,身上斜挎一个黄口袋,腰间系一根皮带,英气逼人,打起架来,不要命的样子。工人则穿帆布缝制的服装,以青色为主,如果穿西装,则被视为有叛逆之心。既然如此,李地凯为什么要穿了西装去会阿霞?阿霞是个具有叛逆性格的女人,她赞赏穿西装的男人,李地凯的西装就是她买的。李地凯吃过早点,来到王诚信家里,向左翠英借了单车,正要出门时,左翠英说,见了阿霞,代我向她问好,唉,阿霞的命真苦,阿霞的命真好!左翠英比阿霞大了许多,然而年龄的悬殊并未影响到她们的感情,她希望阿霞幸福,就像她那样,生活上虽然清苦些,但是感情上很充实,女人在生活过程中,往往把感情置于生活之上,在她们眼里只要有爱,其它的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