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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母亲


近乡情更怯,巍巍努力的忘却掉火车上的不快,走到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里,默默的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两年没有回家了,对于家的记忆却变得越来越清晰,以前也不觉得家有什么好的,可是就在这两年中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让巍巍深刻的认识到,家是一个可以安放自己灵魂的地方。

在外游荡的灵魂,最终的皈依,必然是那个飘着炊烟的小村庄,而不会是这个灯火酒绿的城市,钢铁水泥之间,更多的是冷漠与孤独。就像是曾经读过的那首诗一样,像一只游荡在钢铁水泥之间的鱼,缺少水的存在,那么面临的就只能是死亡!

站立了久了,巍巍更加的渴望自己能够快点到家,只有这样才能够一洗身上的疲惫,做个好梦,睡个好觉,不会有人叫自己起床干活,有的只是母亲的呼唤,呼唤自己起来吃饭。想起吃饭,在火车上却没有什么食欲,虽然腹中空空,但是看着那些食物的时候,巍巍总会有一种饱胀的感觉。家里的却完全不同,即便只是想想,也能够勾起腹中的馋虫。

有人说母亲做得饭是最好吃的,巍巍以前觉得这句话并不是真的,只是一句从情感上出发的语句而已,可是如今才明白,母亲做得饭,不仅仅是一种亲情,更是一种吃了十几、二十多年的习惯。

记得很小的时候,自己是非常挑食的,当母亲中午做了手擀面条的时候,自己总是会嫌弃,因为自己并不喜欢吃面,觉得母亲做得面淡而无味,还不如冷馒头好吃,于是就去偷吃早上剩下的馒头,那时候的母亲,为了让巍巍的身体长的更快,所以就禁止巍巍不到时间点儿的去啃馒头,巍巍呢,却总是瞒着母亲,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自己的肚子不会因为不吃中午的面条儿而饿着。

当然,在大多数的时候,因为母亲在家,巍巍没有办法偷吃馒头,可是到了中午的时候,又不得不面对面条,巍巍只能够非常无奈地扒拉一碗应付了事,也偶尔的时候,会被母亲骂,儿惩罚自己不能吃午饭,可是母亲毕竟是心软的,常常会在做饭的时候,给巍巍烤上一个馒头,黄澄澄的烤馒头,坚硬而又有嚼头,是巍巍兄妹三人都非常喜欢的一种吃法。

随着长大,巍巍的饮食习惯也逐渐的变了,尤其是在这边上学的这两年,由于地域的差异,饮食习惯也有着巨大的变化,巍巍不得不习惯着这里的面食。

对于现在的巍巍来说,面食已经算不得什么问题,虽然说依旧不能说是喜欢,但至少能够填饱肚子,而不会去嫌弃什么。

五月,阳历的五月,在阴历也不过是在三月底,在往年的这个时候,老家是有庙会的,虽然说不是很大的那种,却也能够吸引来十里八乡的人们。在这个时候人们之所以选择赶会,一则是为了置办一些家具,是用来收麦子的家具;第二呢,就是给自家的孩子购买夏天穿的衣服。每年的这个时候,母亲一定为自己买了新的衣服,即便现在的自己已经长大了,对于母亲来说,自己依旧只是个孩子,依旧会固执的买自己能穿的衣服,即便不是十分的合适,只要是看中的,还是会买回家,等自己回到家的时候,会首先让自己试试,如果不是很合适的话,就会立刻拿着去跟人家进行调换。

巍巍心想,母亲一定为自己准备好了各种东西,甚至还会给自己准备自己喜欢吃的红薯,虽然现在不是红薯成熟的季节,却是可以栽种红薯的时候,农家的红薯通常都会藏在挖在底下的地窖里,在这个时候搬出来,进行种植,养成的红薯秧子,在进行剪裁之后,拿到集市上去卖,价格还是不错的,同样的也会挑选一些专门的留给自家来种。对于用不完的红薯就特意的留给孩子解馋了。

记得很小的时候,巍巍就是因为吃了太多的生红薯,而寒到了胃,导致胃炎的出现,直到现在,巍巍的肠胃依旧不是很好,时不时的还会疼痛。儿对于关心自己的母亲,将这一切的罪过都怪到了四伯的头上,因为年幼的我非要吃这个季节的生红薯,四伯呢,因为疼爱自己,却为自己削了一大块生红薯,当然,对于那时的记忆,巍巍早已经模糊掉了,最多记得自己确实吃过生红薯,却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

巍巍很瘦,甚至可以说瘦的有些过分,就是与肠胃不好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因为吃的多了,肠胃的消化能力有限,到了下一顿该吃饭的时候,却没有任何的饿感,所以更多的时候,巍巍选择不吃,如此饥一顿饱一顿的饮食习惯,让巍巍的身体变得非常单薄,就像是一阵风就能够吹倒一样。

母亲为此没少操心。当然,巍巍知道四伯是真的疼爱自己,所以巍巍的心理从来没有怪罪过四伯,反而有些愧疚,因为母亲在说起这些的时候,巍巍却什么也没有说。如今四伯远离了老家,在距离老家二十里地左右的村庄生活,招夫养子。所以四伯这些年来过的还是比较辛苦的,即便是这样,每次四伯回来,都会给我以及妹妹带一些吃的,比如说糖、桃等,所以每次巍巍和妹妹都十分的盼望四伯能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