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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过年回家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酒喝完了,饭也吃完了,剩下的再怎么不舍,也终究需要离别。三人结了账走出小饭店,街上的太阳依旧毒辣,让巍巍的心头有些憋闷,越是如此,也就越感觉的热。

巍巍乘坐公交车离开,进入到车厢的刹那,巍巍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看着窗外的两人,心逐渐的冷却了下来,就如同这车厢内的冷气一样。公交车启动,三人就此别过。

日子一如往常的过着,只是少了三人一起的嬉闹,巍巍觉得这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许多,车间内变得了无生趣。领班虽然抽调来了新人配合巍巍的工作,但是与这两人之间,巍巍交流的极少,而这两人也不是十分爱说话的那种人,所以三人之间也就平平淡淡的相处着,没有什么过失,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影响。

时间缓缓流逝,上班的时候,巍巍百无聊赖,而闲暇的时候,会上上网,在Q上与两位朋友东拉西扯地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转眼间年关近了,年关年关,每年过年的时候,都像是过关一样。曾有一种说法是,过年的时候,农民需要向地主交租,很多的人都交不起租,于是就会躲出去,避开这样的关卡,所以才有了年关这样的说法。巍巍觉得现在也是如此,过年的时候,对于生在农村的孩子来说,就是一个相亲的关卡,过了关卡就需要谈婚论嫁,而过不了这一关,那么就会被近邻亲戚说三道四,忍受无数的口水。巍巍清楚的知道,这个关口是自己所无法避免的。

电子厂过年一般是不会放假的,这里也是一样,每当过年的时候,都会采用轮休的制度,也就是说,在年前有一部分人可以进行休年假,而另外的一部分人则需要等这些人休完年假之后,才能够休假,如此一来,那么就会有一些人可以在家里过年,而另外的一些人就必然在厂里过年。

巍巍了解在厂里过年的味道,是非常不好过的,于是巍巍提交了辞职申请!年关同样是一个辞职的高发季节,在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无数的农民工因为无法在家过年而选择辞职,来年在重新寻找新的工作,所以年初的求职才一年比一年更加的热烈。

阴历的腊月十七,巍巍踏上了返程的大巴车,沉重的行李在被塞入了车厢的货仓之后,巍巍跟自己的表弟一起走进了带着浓重异味儿的车厢。大巴车的车窗玻璃都是封闭的,想要通风只能够打开大巴的通风系统,可是在这个隆冬的时节谁也不愿意打开通风,那样只会让人感觉更冷。巍巍无奈地取出两个橘子递给了旁边一起坐着的表弟。

表弟是巍巍舅舅的儿子,虽然只有二十来岁,但是却已经早早地结婚了,如今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也许是因为家庭的关系,表弟并不是在电子厂里工作,而是选择跟自己的父辈一样,打零工,工资远远比巍巍要高的多,但是相应的危险性也非常大。曾经有人从几十米高的地方摔下来,导致半身残疾。后来巍巍听说那人找厂方老板索要赔偿,但是对方却以没有签订合同为名拒绝了,而最终似乎那人将厂方老板告上了法庭。

对于厂方来说,打工者永远都是弱者。巍巍非常的同情那人的遭遇,但是对于这样的事情,却早已经屡见不鲜了。

渐渐的适应了车厢内的味道,巍巍不再感觉自己的呼吸有多么的困难。腊月十七的夜晚,无锡的天空并不是那么的明亮,看不到星辰,巍巍离开了这里。

很快,大巴开上了高速公路,车速也渐渐的变得平稳了下来。巍巍看着车厢内播放着的车载电视,感觉了然无味。拿出手机翻了一会儿,也没有看到什么有意义的东西,索性便收起手机闭上了眼睛。

深冬的夜有些冷,巍巍缩了缩脖子,尽量的让自己保持在厚厚的棉衣当中,这样才感觉好了一些。巍巍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身边坐着的表弟,发现他还在摆弄自己的手机,便摇了摇头,继续睡觉了。

时间过的很快,也许是巍巍真的累了,当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车厢内已经有人在开始收拾行李了。原来短短的六七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从傍晚的六点,到凌晨的三点,大巴已经开入了老家的地界。

“快到了?”巍巍问了一句。表弟抬眼看了看周围的情景,然后将眼睛贴在了车窗上,向外看了几眼,这才确定。

“已经快到县城了!这里是高速路口!”表弟重新拉好了车窗的帘子。“哥,我先去你家吧?等到天亮了,你再送我回去!”

“行啊!”巍巍笑着答应道,现在已经三点多了,再等一会儿,估计等自己到家的时候应该差不多四点多了,回去之后在吃点早饭,天基本上就亮了。

在市标的位置,大巴车停下了,所有的乘客都开始纷纷收拾东西。巍巍和表弟一起挤下了大巴车,找到了自己的行李,然后向着路边停留着的的士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