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莫凡打开眼睛,他发现自己眼前的世界又有所不同,眼前的世界较之前生动了许多,院内的一草一木除了具有五彩,又尽皆存在了灵性,温润而生动……微风袭来,一丝清新的泥土气息,似乎在告诉自己的快乐,一切都那么的随意而自然。
莫凡明白,自己认识事物又上了一个层次……
而此时,太阳也渐渐西下,不知不觉,一天时间竟已过去……
温情也从入定中出来,她却如同水缸里捞出来一般,全身湿透了。
莫凡看向韩大家的,他连忙俯身便拜。莫凡很清楚,如果没有韩大家的,也就没有今天的顿悟。
韩大家的扶起莫凡,笑道:“不必谢我,这也是你自己的缘法。我也受你启发,自觉你这套功法也很适用于我。”
温柔也笑道:“莫凡,你传的也很适合我。”
温情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皱了皱眉头,道:“真臭,我要收拾下一下才行。”于是温柔拉着温情住回走,要回自己的住处清洗一番,临走时还道等下还要回来……
韩大家的于是拉着莫凡坐下,他并没有问莫凡所悟,而是讲起了法家的传承及法堂的渊源。
法家不是理论家,而从来都是积极入世的行动派,创立法堂,专事司法。中洲以前,每个诸侯国均设有独立的法堂,而法堂审案从来都是独立的存在。
尤其法家自韩非将法家的“法”、“术”、“势”集于一身,成为法家思想的信大成者,法家已独树一帜,为统一专制的中央集权制国家的诞生提供了理论依据。而此时的法堂,已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法堂,而是专门从事法学理论研究的专门机构,为国家提供依法治国的理论支持。
韩大家的先择莫凡为法家的卫道士,真正吸引韩大家的是莫凡的思想,而非莫凡的武功。虽然莫凡之前将韩大家的和欧阳烈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但韩大家的和欧阳烈都看得出,莫凡的理论基础其实还是差一筹,换句话说,就是根基尚浅。
但莫凡的思想,确系有相当的独到之处,所以二人均生爱才之心,便同时收莫凡为徒。
法家卫道士,莫凡已过第一关,第二关,韩大家的觉得莫凡已不需要过了。接下来是第三关,就是要莫凡至法堂呆三年……
韩大家的又从身上掏出一本小册子道:“这个是要你过第二关所用,但觉得你已不需要了,但还是给你参考一下吧。”说着,便递给了莫凡。
莫凡正要打开,韩大家的阻止了莫凡,要他有空再打开,自行研习便可。于是莫凡便将那小册子贴身收好。
隔了许久,天已经黑了,月亮慢慢爬上了树梢。
温柔和温情两位小姑娘才姗姗来迟。
温柔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脏,全身油腻,不知那些脏东西是从哪来的,吓了她一大跳,洗了足足个把时辰……直到温柔实在受不了她,她才恋恋不舍地从浴桶中爬了出来……
一位小太监已从宫内伙房内提了一篮子精致的小菜,还有两壶烫好的酒,在小院内摆了四个位置,韩大家的招呼莫凡、温柔和温情坐下。
大家都饿了,话也不多说,先吃了再说。
酒过三巡。温柔首先打开了话匣子道:“莫凡,你教给我们的是啥功夫?感觉练了之后,身体轻松了许多。”
莫凡道:“这是道家的养生功夫,长期修炼,确实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温情插嘴道:“我也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但不知道为何,修炼了之后,全身油腻……”话还没说完,自觉有些不好意思,脸竟红了。
韩大家的与莫凡却不以为然。尤其是莫凡,自然知道温情体内的情况如何,温情的资质绝对是上佳；且温情是至情至性的性格。
莫凡前世的妻子,莫凡如何不知温情的为人?虽然她性子急,脾气暴,但待人却是异常的真诚。
莫凡笑道:“没想到这套功夫对你竟有那么好的效果。你那是‘洗髓’,要排出体内的杂质。”然后,莫凡便详细地解释起来……
温情睁大眼睛,听着莫凡的解释,方且恍然大悟。
忽然,韩大家的对莫凡道:“其实刚才给你的那套功法,给这位小姑娘可能更为合适些。但因为我已给你,你自己看着办了。”说罢,韩大家的这老人家便闭口不言了。
温柔、温情都没说啥。而莫凡却好似明白了什么,韩大家的意思是建议莫凡把那套功法传予温情,但韩大家的却不想亲自传授。
莫凡觉得等自己有空时研究一下那套功法再说。
明月当空,桌前四人正在饮酒。
韩大家的一杯接着一杯,但面不改色。
温柔喝得不少,但却粉面泛白,口中还喃喃自语着之前莫凡在年会中的诗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莫凡喝得头又有点晕了,他看着温柔,又笑道:“要不,我再吟一首?”
温柔与温情连声叫好。
在一旁伺候的小太监连忙准备纸笔,准备抄录。
莫凡看了看温情明亮的大眼睛,举头望月,如今刚好已过十五,今晚的月亮如同圆盘一般,心有所感,于是一首《把酒问月》吟了出来: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当莫凡吟完,泪水盈眶,但他强忍住,又喝了一口酒,放下了杯。
韩大家的仔细品味了一番,拍了拍手赞叹道:“由酒到月,从月归酒,虽然意绪多端,随兴挥洒,但潜气内转,脉络贯通,极回环错综之致、浑成自然之妙。不怪得那太学的汪佩思想要收你入太学,但反正如今你是我徒弟,我法家的卫道士,此生无憾了!”
说罢,韩大家的仰头一口把杯中酒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