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见我说话没有？”狐仙在离他一米左右的地方站住。r
鲤伴回过神来。“啊？”r
“我问你，如果你可以给她换个花瓶一样的容器，当然不是普通的容器，你愿意吗？”狐仙的语气中透着冷意。r
“我……”r
“要不，我就将你妈妈的脑袋摘掉，将肚子里的东西掏空，然后把这个花瓶里的女孩放到你妈妈的身体里去。”r
鲤伴打了一个寒战。r
瓶装女的眼睛里突然放出光来，不知道是因为月光反射，还是因为她听了狐仙的话变得兴奋。r
狐仙又后退几步，绕到了鲤伴的身后。r
然后，鲤伴听到了出生以来最令人起鸡皮疙瘩的话：“你想想，一个陌生女孩寄居在你妈妈的身体里，你是该叫她做妈妈呢？还是该叫摘掉的脑袋和一挂腐臭的肠子做妈妈？”狐仙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如一根看不见的针，每一针都扎在皮肤的毛孔里。r
“作为交换或者说是奖赏，我会给你一双不一样的眼睛。”狐仙说道。r
“我不要你给的眼睛！”鲤伴害怕地□□。他想，狐仙肯定会先挖出他的眼睛，然后换上别人的眼睛。明尼的二叔就有一只这样的眼睛珠子。明尼的二叔天生左眼失明，左眼眶里空无一物，像被掏走了莲子的莲蓬孔。前些年他的眼眶里居然有了一个混混沌沌的眼珠子，黑白不分明。听明尼说，他二叔是挖了狗眼珠子做他自己的眼睛。r
狐仙似乎一下子就能看透鲤伴的心思。狐仙发出嘿嘿的笑声，然后说：“你以为是狗叔那样的眼睛？不是的！”明尼的二叔自从换了眼睛之后，村里的人都叫他为“狗叔”。r
“那我也不要！多好的眼睛我都不要，我要我自己的眼睛！”鲤伴的牙齿在颤抖。他后悔上楼来了。这次不但让妈妈受牵连，自己的眼睛都可能保不住。r
“当然还是你自己的眼睛。”狐仙顿了一下，接着说，“不过它能看到一些以前你看不到的东西。没有它，你也没有办法帮她找到新的容器。”r
“什么意思？”r
“我的意思是，你需要一双鬼眼。”r
“鬼眼？”r
“对。这样你在找新的容器的时候方便多了。”r
“找容器要鬼眼干什么？”r
“傻小子，我说的容器可不是你从你爷爷房间里选出来的花瓶之类的东西，而是……你妈妈那样的容器。她需要一个容纳她的内脏的东西。”狐仙说道。r
“你说的是……尸体？”鲤伴问道。r
“看来我叫你傻小子叫错了，你还挺聪明。”r
“你叫我去偷尸体？”鲤伴不敢回头看。那样说不定会激怒狐仙。r
“不是偷，是捡。尸体都是人家不要的，拿人家不要的东西，算不上偷。”狐仙循循善诱道。r
“可……”r
“不要可是了！”r
鲤伴的眼前一黑。是狐仙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他感觉狐仙的手指冰凉，皮肤比爸爸的要粗糙许多。他不敢动，呆呆地让狐仙捂着眼睛。r
“有没有感觉到眼睛酸胀？”狐仙问道。r
“有。”r
“忍一会儿。”r
“好。”r
“现在呢？”r
“不酸胀了，很舒服。”鲤伴说道。虽然狐仙的手还捂着他的眼睛，但是他感觉到一阵凉风吹在眼睛上，说不出的舒服。同时，一阵困意止不住地侵扰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