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禁忌的红苹果

不管是电闪雷鸣೿还是对方的话೿都让我异常崩溃೿我冲他吼：“你为什么要找我？你为什么要烦我？你为什么要拢乱我的生活？你就不能放过我吗ǿ”r

“不能෿෿”在雷声中೿他也拼尽全力地大吼೿“因为我爱你ǿ虫虫೿我爱你෿෿”r

虫虫೿我爱你෿෿这句话终于让我崩溃了ǿr

那是撕开记忆封印的魔咒之一ǿ记忆的大门೿裂开了一条缝ǿr

我嘶叫着冲过去೿把他推倒在地೿然后紧紧地掐住他的脖子：“闭嘴ǿ你给我闭嘴ǿ不许这么叫我ǿ不许对我说那三个字ǿ没有人可以这么叫我ǿ没有人可以这么对我说话ǿ”r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算是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已经不能算是有理智有思维的人类೿比较准备的形容೿就是一个处于失控边缘的性格分裂的生物。r

他没有挣扎೿手下正在紧缩的皮肉和呻吟的骨骼೿让我感到了快感ǿr

如果不是有一道闪电狠狠地劈过来೿我也许会沦落成一个罪犯೿但是೿那道闪电及时劈过来了。我看到了手下的人一脸的污水೿唯独那双眼睛೿比闪电更明亮೿比雨水更清澈。r

那种坚定和纯净೿吓坏了我೿我在做什么？r

我松开手೿不敢再看他的眼೿摇摇晃晃地落荒而逃。r

我总是落荒而逃೿尽管形式不同。r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宿舍。r

宿舍里没有人೿我才想起今晚有联谊晚会೿晚会还没有结束。r

这是非常万幸的事೿我不能让任何人看到我崩溃的样子෿෿我不可以连自尊都没有。r

我冲进浴室೿冲进冷水里೿闭上眼睛೿一动不动。r

想强迫脑袋马上忘掉某些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身体承受足够的刺激与痛苦。r

初春雨夜的冷水很冷೿这就是刺激；我的手指在皮肤上狠狠地掐೿这就是痛苦。r

良久以后೿我觉得自己可以平稳地呼吸了೿才慢慢睁开眼睛。r

镜子里೿是一具匀称洁白的身体೿水流衬得这具身体很美೿我转过身去೿不让自己再看到。我必须要忘掉೿我曾经美丽青春充满活力೿我曾经充满梦想和勇气。r

我想我一定在浴室里呆了很久೿因为我走出浴室时೿沙绮已经等在宿舍里了೿她的双唇间含着一根烟೿地上还有几根已经燃尽的烟头。r

众人眼中的沙绮೿是完美的೿但我知道೿她心情不好时也会爆粗口೿也会吸烟೿但那只是令她更妖娆。r

“你ＴＭＤ还活着啊ǿ”她把手中的烟头丢掉೿狠狠地踩೿“真不知道像你这种被顷城爱着的女人೿为什么会不想好好地活ǿ如果有这样一个男人这么爱我೿就算我眼睛瞎了两腿断了家里破产了世界末日来临了೿我也会幸福而感激地活到最后一秒ǿ”r

是的೿如果是我೿我也会幸福地活到最后一秒೿可是೿我并没有被那个人好好地爱着。r

“我真想把你直接给杀掉算了೿省得你毁掉顷城೿也省得我一天到晚看到你就闹心ǿ”r

我说：“如果你把我杀了೿我感激你一辈子。”r

沙绮怔了半会೿咬牙切齿：“感激个Ｐǿ死人是不会感激的ǿ我若是杀了你೿顷城大概也会去殉情೿这样೿我连见到他的机会都没有了ǿ”r

我不再说话了。r

沙绮总是控制不住对我说话的冲动೿即使每一次和我说话都气得要死೿后悔得要死。r

“你知道吗೿我刚才跟在顷城后面೿我全都看到了。”她的口气恨恨的。r

“你一出去೿他也跟着出去了೿转眼不见人了。我放心不下就跟出去೿好不容易才发现他的影子೿没想到೿他却在跟你告白೿而你೿却想杀了他ǿ”r

她抽出一支烟೿擦了好几下打火机才点燃೿狠狠地吸。r

“如果你当时不住手೿我一定会冲出去೿把你丢进湖里೿就算顷城恨我一辈子也没关系。你把顷城搞成那样೿自己却跑了೿我想这算是我的机会吧？我就像他向你告白一样೿也对他告白೿他却告诉我೿他很早很早以前就爱上你了೿在你还不知道的时候೿你已经是他的唯一೿现在是೿将来也是……”r

说到这里೿她顿了好几秒钟೿然后才一句一顿地继续。r

“我一边打他一边问他೿你为什么非爱丛琳不可只爱丛琳不可೿你知道他怎么说吗？”r

“他说೿因为这是前生注定的缘份。”r

“你想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吗？”r

“我要睡了。”我迅速地跳上床೿盖上被子೿拉过厚厚的黑色的床帘。r

沙绮对着我的床头喊：“丛琳೿我恨你ǿ”r

我知道。r

“丛琳೿你是不是叫虫虫？”r

我不回答೿面无表情地走出去೿丢下沙绮在那里生闷气。r

也许是近期受到的刺激太多೿我开始麻木೿不再为这个称呼失控೿即使我仍然感到刺痛。r

为什么沙绮要这么问我೿她到底知道了什么？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沙绮明恋了顷城很久。r

从她在文艺社第一眼见到顷城೿她就爱上了他。r

顷城是文艺社的名誉社员೿也是形象代表೿经常支援社团的活动。r

沙绮也是文艺社的形象代表೿他们经常一起参加活动೿这导致沙绮有很多机会接触他೿她越是了解他就越是喜欢他。r

沙绮说೿她记得顷城总是有意无意地问别人知不知道一个叫“虫虫”的女孩೿大家问虫虫是谁೿他只是微微地笑೿什么都不肯说೿脸薄薄的红೿无意之间倾国倾城。r

“虫虫”是一个奇怪的名字೿像小孩子起的೿大家都在猜测“虫虫”是一个女孩的名字೿还是一类女孩的代称。r

曾经有女孩子对顷城说：“我是虫虫೿你在找我吗？”他很认真地说：“不೿你不是虫虫೿如果见到虫虫೿我一定会马上认出她。”r

顷城参加了很多社团೿认识了很多人೿但没有人知道一个叫“虫虫”的女孩。r

顷城找了整整半年೿都没有找到“虫虫”೿直到情人节那天傍晚೿他出现在１２栋宿舍的大门口೿对一个古怪的女孩说：“我喜欢你ǿ”时೿这件谜语才有了破解的线索。r

他的告白来得很突然೿大家防不胜防೿全然不知道他何时且为何喜欢上那个女孩೿当然೿大家已经不怎么记得他曾经到处寻找“虫虫”೿除了沙绮忽然想起来೿并想解开谜团。r

“虫虫？这名字跟你的名字不是挺像吗。”沙绮盯着我说೿目光一定想穿透我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