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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古田历险


离开东方,就由我来开车,因为司机小张接到一个电话,是他弟弟打来的,说他的母亲生了重病,需要住院,要他火速回家一趟。小张的老家住在离东方不远的一个县城,我自告奋勇说我可以开车,要他赶快回家一趟。

我曾经开车走遍了全国的一百多个城市,跨越了很多名山大川,其中包括江西的井冈山、湖南的雪峰山、可福建的武夷山还是第一次走,最初的感觉很好,虽然坡度很大,但都是水泥路面,很平坦。

武夷山区的植树被保护得很好,参天大树随处可见,行车在大山之中,沐浴着清爽的林风,聆听群鸟的鸣叫,感觉到被大自然拥抱,心情特别舒畅。

进入安溪地区,路面开始坎坷不平,这里正在修路,很多地方被挖烂,刚刚铺上碎石,过往的车辆都得减速,缓缓而行。

崎岖前行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来到一家路边的饭馆吃中午饭,老板告诉我们,这样的路还要走两个多小时,不过我们可以走一条近路,沿着山坡的公路只要走半个小时,就可以到古田,到了古田路就好走了。陈支柱坚持要走近路,他说今晚一定要赶回福州。我想了想,觉得应该没有问题,就答应了他的建议。

谁知道我们没有走多久就遇到了麻烦,首先是道路险峻,两边都是悬崖峭壁,十分恐怖,李雪俊坐在我的旁边,我看见他的两条腿一直在发抖,眼睛根本不敢往两边看,我紧紧抓住方向盘,全神贯注,不敢有半点走神,陈支柱倒好,上车就在睡觉,呼噜打得车身都在震动。好不容易走了十多分钟,我心想总算熬到头了,谁知道突然从旁边的树丛里钻出来一头小牛犊,差点撞到我的车上,我吓得一哆嗦,错踩了油门,车子往前一冲,直接冲向悬崖,幸亏我及时踩住了刹车,车子才在离悬崖一米远的地方熄火停住了。

李雪俊吓得从车上滚了出来,陈支柱也吓得从后座上爬了出来,他看着车外的云雾缭绕的悬崖,抖着声音说:“好险……好险,李总,你……你真厉害,没有掉下去!”

我想将车从悬崖边上退出来,可是怎么也发不动车,点了几次火都没有用,陈支柱说不要点火了,我们一起将车推上去,我想也只有这个办法,就坐在驾驶室里,让他们两个将车推上来。陈支柱一声大喊,我及时松开刹车,车子终于慢慢往上退动,可就在我准备打方向盘的时候,陈支柱被路上的碎石滑倒,车子往前缓缓滑行,我看不好,连忙踩住刹车,车子在悬崖一尺多的地方终于停住。这下谁也不敢再冒险去推车了,我想了半天,觉得只有求助最安全。

来了一辆拖拉机,好说歹说,才将车子顺利拖了出来。

重新上路后,我变得更加小心,转弯的地方总是先打喇叭,再缓缓驶过,就这样,我们来到了古田。

古田是红色名镇,革命圣地。1929年12月底,“中国革命里程碑”的“中国共产党红四军第九次代表大会”在这里召开。即中国革命史著名的古田会议。会议解决了如何把一支以农民为主要成分的军队建设成为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新型人民军队的问题,它所确定的着重从思想上建党和从政治上建军的原则,为后来的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道路思想的形成、发展和成功奠定了基础。我在这里参观一下古田会议旧址,我想用当年毛泽东改造军队的思想改造皇子奶的营销团队,让他们不仅善做市场也有社会责任感和道德精神。至少让他们不能如鲁讯笔下“药”中描写的老栓那样麻木不仁。老栓为了救他的儿子,不惜花大把的银子,在茶馆中卖力工作,为的就是替儿子买传说可以医治痨病的“人血馒头”,“人血馒头”从刽子手中买来让儿子吃了,儿子还是死了!鲜血的来源者是一位充满理想抱负叫夏瑜的青年革命者,因为参加推翻满清运动而被斩首……

过了古田,天空中出现乌云,并且刮起大风来,伴随大风的是铺天盖地的暴雨,蚕豆大的暴雨一起扑向小车的挡风玻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怪吓人的。

路面很快被雨水淹没,已经看不见路基,我想起在湖南有一次遇到冰雹的事情,不敢再往前开车,选个稍高的土坡停了下来。

坐在小车内,看着眼前的暴风雨,我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风越来越大,一棵碗口大的树被刮倒,我们的微型面包车要不是坐着我们三个人,恐怕也会被刮倒,车身已经在剧烈地晃动。眼前的积水慢慢变成了一片汪洋,我们所在的土坡已经快被水全部包围。

“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对陈支柱说。

我发动了车,将车往回开,刚才过来的公路已经完全看不见路面,幸亏有几棵大树做标记,可以让我不掉进路边的沟壑。面包车在水中缓缓而行,车轮被淹了一半,我知道这很危险,要是淹没了发动机,我们就彻底完蛋。谢天谢地,总算没有熄火。

来到刚才走过的一段路面,我将车停在了一块大岩石的地方,这里地势又高又能挡风。

“快看那边。”李雪俊指着前面说。

我和陈支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刚才过来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那个土坡已经无影无踪,只有土坡上的那棵大树在洪水中拼命挣扎。

“真危险,要是再晚出来十分钟,我们就变成了鱼鳖!”李雪俊说。

“糟糕,今晚我们赶不到福州,只有住在安溪县城了,明天下午赶到莆田,我们可以顺便在安溪招商。”陈支柱说。

在安溪的招商很顺利,我们住进了县招待所,一大早起来,我加足了油,立即赶往莆田,轻车熟路,我们很快来到了莆田。

莆田这个城市很美,道路宽阔,两边种满了芭蕉树,有种像海南城市的风貌。

昨晚的台风也袭击了莆田,到处都可以看到被大风刮倒的大树和房屋。

从一张报纸上,我看到了关于台风的报道,说台风达到了十二级,给受灾地区造成了十多个亿的损失。

前面堵车,无数辆大货车排着队在缓缓移动。

我紧紧跟在一辆大货车的后面移动。

一名剃着光头、一脸横肉的交通警察朝我走来,他举手给我敬了一个礼,要我拿出证件给他看看,我连忙拿出驾照和行车证给他。警察看了看证件,掏出一个本子写出一张罚单。

“我怎么啦?”我感到莫名其妙。

“你违章。”警察的态度生硬。

“我什么地方违章?我没有压黄线,没有超速,一直跟在这辆大车的后面走,我根本没有违章。”

“你不老实。”警察将一张罚单扔给我。

我看到罚单上面写着违章驾车,罚款两百元的字样。

我感到愤怒,想进行辩解,可一想不对,我的证件都在他的手里,要是跟他关系搞僵了,岂不更加糟糕?想一想,只好贱下脸来对他说好话,说我们是外地来的,不知道本地的规矩,请他高抬贵手。

警察爱答不理,粗暴地将我的证件递给了另一名警察,这名警察也剃着光头,比他更胖更黑,晒得像非洲人。我感到他们根本不像警察,倒是有点像黑社会的打手。(我不应该这样描写我们的交通警察,但我当时看到的情景千真万确就是这样,这两个警察大大降低了我心目中警察的高大形象。)

说好话根本不起作用,我知道唯一的选择就是拿回驾照,赶快上路。

两名警察不理我,骑上一辆三轮摩托车走了。

我只得赶快找罚单上指定的银行,转来转去找到了那家建设银行,人很多,都是交罚单的,我觉得前面有个司机有点面熟,是那位在我的前面开车的货车司机,我上前与他搭讪。

“你也交罚单?”

“嗯。有什么办法?”

“你违章了吗?”

“没有违章,我们每次路过这里的时候,都会这样。”

“为什么不告他们?这明明是在敲诈勒索,行不正之风。”

“官官相护,有什么用?再说我们开车的时间宝贵,要是与他们打起官司来,耽误的时间更多,花的钱也会更多。”

“难道就让他们这样猖狂?”

“这算什么?这条319国道一共有六处这样的关卡,我们已经司空见惯了,这些警察每个人都有收罚款十万元的指标,他们靠这个发奖金。”

“岂有此理!”

“小声点,别让她们听到,老兄,听你的口音是湖南人,第一次来这里吧?”

“嗯,是第一次来这里,我没有想到这里的交通管理状况会这样。”

“你要是多来几次,也就不会觉得奇怪了。”那位货车司机苦笑着说。

银行的窗口关上了,我和那名司机急了,连忙敲门。

“大姐,请你收完我们两个的吧,我们是外地司机,还等着赶路呢。”货车司机说。

“是呀,我们今晚一定要赶回福州,请您帮个忙吧。”我连忙帮腔。

女职员将我们递进去的罚单扔回来,二话不说就要给窗户上锁。我连忙捂住窗户上的锁眼,说:“大姐,我的车上还坐着危急病人,今晚一定要回福州动手术呢,求求你收下我的两百元钱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将两百元钱从窗户里硬塞了进去。

我这一招还算管用,那个女职员瞪了我一眼后,收下了我的两百元钱。

大家都觉得很庆幸,我却觉得很冤,明明没有违章,却要罚你的款,司机真是很难当。多少年后,那个货车司机苦笑的样子还经常出现在我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