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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谋略高参,长治久安


  新建的宋朝实力强盛,对后周旧部起到很大的震慑作用。这样,赵匡胤的皇位稳定了。

  一次,赵匡胤微服来到赵普家。赵普连忙出迎,引进客厅。拜见完毕,赵普劝赵匡胤不要微服出巡。

  "若有人应得皇位,任他去做,朕不禁止!"赵匡胤笑道。

  赵普劝道:"陛下继位,虽有天意,但主要还在于人谋。执掌兵权的众将,难道个个都可靠吗?万一他们暗中发动政变,到时措手不及。为陛下考虑,应自重才是!"

  "石守信、王审琦等人都是朕的拜把兄弟,将来一定不会造反。你的疑心太重了!"

  "臣仔细观察这些将领,恐怕他们都不能制服部下。若部下们胁迫他们发动政变,他们不得不听从了。"

  赵匡胤说:"朕为什么要出外微行呢?就是担心有人不服朕,所以朕才微服暗访,不敢懈怠呀。"

  "只要把大权集中到陛下一人手里,就可高枕无忧了。"

  961年闰六月,赵匡胤把赵普召进便殿,二人开阁乘凉,从容议事。

  赵匡胤说:"自唐末至今,为臣为将者屡屡篡位,战乱不息。朕想定个长久之策,你有何妙策吗?"

  "陛下英明,真乃百姓之福。依臣拙见,削弱武将的兵权,控制钱粮,收取天下精兵,何愁天下不太平?"

  "卿先退下吧,容朕再想想。"

  没过几天,赵匡胤解除了石守信、王审琦、张令铎、赵彦徽等人的兵权,赏给他们大批财物,让他们到外地做有名无实的节度使去了。

  在治军上,赵匡胤又接受赵普的建议,确立"少、严、精"的基本政策。宋军掀起比武之风,把武艺不中选的军士降级、淘汰。当时,想当兵吃粮反倒成为难事,身体瘦弱者被拒绝,就算侥幸入选,不久也会被淘汰。

  乾德二年(964年),中央和地方的政权部署完毕,赵匡胤罢免范质、王溥、魏仁甫,提升赵普为门下侍郎,同平章事(宰相)。赵匡胤凡遇国事,无不找赵普商量。

  一天,天下起大雪,非常寒冷,大街上人迹稀少。赵普退朝后,吃过晚饭,忽然门客来报:"陛下来了。"

  赵普慌忙出来迎接,看到赵匡胤正站在风雪中,身上已经落满了雪花。

  "臣赵普接驾来迟,且未穿朝服,理应治罪。"

  "今夜有大雪,怪不得爱卿。"赵匡胤扶起赵普,进入府门。

  "约好光义同来,他没来吗?"赵匡胤说。这时,赵光义的车马赶到。

  "羊羔美酒能消寒,你家里有吗?"赵匡胤问。

  赵普领旨,在堂中燃起木炭,唤夫人林氏烫酒烤羊羔肉。

  一会儿,肉熟酒热,林氏奉上,赵普在一旁陪酒。赵匡胤说:"北汉太原一路,经常侵扰,朕想攻下太原,再削平他国,如何?"

  "攻下太原,便与虎狼之国契丹相邻。臣认为不如先削平他国,太原区区弹丸之地,早晚归大宋版图!"赵普说。

  "应当从哪一国入手呢?"

  "蜀地。"赵普说。他们又谈了几个小时,后半夜,太祖兄弟起身告辞。

  这就是赵匡胤统一全国的"先南后北"战略的雏形。赵匡胤依此战略,除北汉外,基本统一了全国。

  赵匡胤平定南汉后,一天晚上,他来到赵普家。赵普仓猝出迎,来不及把海产藏起来。原来,吴越王钱椒派人送信给赵普,赠海产十瓶,放在廊屋下。赵匡胤问是什么东西?赵普说是海产。

  赵匡胤取过瓶子开封,原来是金子。

  "臣还未打开书信,实不知情。"赵普说。

  赵匡胤叹道:"你不妨收下它。吴越王大概以为国家大事,都由你做主,格外厚赠哩!"他说完就拂袖离开了。赵普担心了好几天,见太祖还像以前一样待他,就放心了。

  赵普派心腹官吏到秦陇一带采购大号木料,准备建造新府。该官吏将大号木料放流至汴京。亲吏趁此机会多采购了一些,在汴京出售,牟取暴利。"王法只给百姓用,谁敢管赵相?""赵相和皇上像亲兄弟一样,皇上哪里离得了他!"

  三司赵砒一查,才知是秦陇一带的大号木料,此种木料朝廷已经明令禁止贩运。赵普秘密派人采购,已是违令。赵砒上奏赵匡胤。赵匡胤大怒。

  不久,赵匡胤又发现赵普的儿子承宗娶枢密使李祟矩的女儿,违反不准宰辅大臣之间通婚的制度。赵匡胤强行把承宗和李祟矩的女儿拆散。

  翰林学士卢多逊、雷有邻上奏揭发赵普庇护抗拒皇命的外任官员。卢多逊在赵匡胤召见时,还提起赵普收受贿赂,排挤窦仪等事。赵匡胤没有下诏罢免,而是疏远赵普,以免伤他的面子。赵普主动请求罢免自己。赵匡胤于是下诏,调他赴河阳三城任节度使。卢多逊升为参知政事。

  卢多逊的父亲卢仁,曾官拜少尹,此时因病辞官在家,听说儿子揭发赵普,叹道:"小子无礼,竟敢诋毁开国元勋,将来恐怕大祸临头。我能早死,不会亲眼见到卢家灭门那一天,真幸运呀!"不久,卢仁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