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澜视而不见,披好身上薄纱,抬起步子,朝着早已经沉寂幽静的妓营沉着而冷静地走去。
而身后的将军营中,一片静寂,在外面守着的小兵候了一会儿,却是没听到里面将军的召唤,不禁是有些疑惑,将军每次召完军妓,都会命人准备洗浴,怎的今日却是没有?
如此想着,那小兵不由就着月光,朝长孙澜多看了几眼。
当长孙澜回到妓营里的时候,妓营里的军妓大多睡下了,东倒西歪得充斥在营帐的每个角落里,只留了中间一条窄窄的下脚的地方。
她皱了皱眉,看着面前横陈着肆无忌惮的身子,拢了拢身上的衣裳,无风,却觉冷。
就着外边微弱的月光,四处探了探,发现独留自己离开的地方还是存着一块空地,便轻抬脚过去。
“哎呦~”
哪知才落脚,地上便是传来一声刻意压抑了的尖利声音,透着一股狠劲。
长孙澜还没反应过来,便猛地被人从下面一拽,腿一歪,整个人便朝面前扑去,只来得及做防御动作,下一秒便是被人拽住长发,仰着头以毫无准备的姿势跌倒在地。
“小贱人!”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听来像是噎在嗓子口的一声碎骂,声音听来有些熟悉。
长孙澜被人按倒在地,面朝下,双手被压与身后,身上可怜的薄纱撕拉一下便是被人拉扯了去,分裂成几片,肌肤一下没了遮挡,触碰在空气里,有种潮湿的阴冷袭来。
而长孙澜担心的,却不是身上没有衣物遮挡,却是…..
“贱人!贱人!”有人骑在长孙澜瘦削的身上,此处为军营重地,却是不敢发出响声来,只低着嗓子碎骂,用手扭动着长孙澜身上细嫩的肌肤。
原本心有担忧的长孙澜感受着身上一阵一阵肉被拧起的痛意,却是舒了心,虽说现下是夜里,但难免有微弱的光,更别提明早起来,如若被人发现昨日与将军酣战一夜身上却毫无痕迹….那恐怕是……
骑在长孙澜身上心中最是愤怒的人便是这军营里最是受欢迎而在这妓营里最是有‘头脸’之人,梦云姑娘,也就是长孙澜去将军营里前,数次奚落长孙澜的人。
“就是,你这个贱人!”
总有些人,是观热闹而上,长孙澜的周围围聚了好些军妓,在她周围或围观着,或是上前悄悄乘机捏一把。
但嘴里说来说去,不过是那两个字。
贱人。
贱人?
“呵呵!”长孙澜笑了,她扭过头用手抓住梦云在她动作的手,惑人的凤眸在这幽暗的营帐里显得异常锐利,“你说我是贱人,还是说你?还是你,你,你?!”
长孙澜下巴扬了扬,对着周围的一个个在夜色里看不清面容神态的军妓讽笑道,
“对,我是贱人,你高尚?你洁白无暇?还是你,高贵无双?自己是什么,自己清楚!”
她的声音不轻也不重,低沉的声音却恰好能让这妓营里不管是醒着的还是装睡的人,都能听得清楚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