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何夜晓将自己裹在长袍里，闭着眼睛想着事情。
“他不是你弟弟了吧……”
小年不经意的一句话，让何夜晓心里颤动。她不了解克隆人，毕竟一觉睡到了两百年之后，她所接触过的克隆人并不多，也从来没有认真观察过克隆人与原本的那一个到底有什么样的区别。
见到了十八号夜心之后，何夜晓原本只一心充满欢喜，而欢喜过后，便是被重重地打击。
一直到了现在，她才迟钝地反应过来。
往她胸口刺刀的，并不是那个她自小保护到大，又与与她牵着手走过重重废墟的夜心。
那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只不过拥有着她弟弟的记忆。
深夜里，不远处传来深深的一声叹息。
“你睡不着？”何夜晓沉默了片刻，轻轻地开口说道。
不言睁开双眼，王何夜晓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只是在想，那些被抓起来的异能者，现在会是什么样。”不言说完，垂下了双眼。
他不敢说——他只是内心在煎熬。
是他的原因，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那些异能者是那样信任他，可他却……
“不言，”何夜晓坐起身来，抬头看了不言一眼：“如果小年告诉我夜心在哪里之后，我要去救他。你没必要跟我一块冒险，不如明天我们就分开来把。”
不言猛然睁眼，看向何夜晓。
“你要做什么？”
何夜晓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但是让我明知道他就被关在某个实验室里，却不闻不问——我办不到。”
是吗。
原来是这样。
不言突然笑了，好像那块堵在心里的大石头突然一下落在了地上，身心舒畅了起来。
“你笑什么？”何夜晓听到轻笑声，抬头古怪地看了不言一眼。
“没什么，只是有事情突然想通了。”不言说完，站起身来走到了何夜晓身边，坐在了她旁边：“不论你去哪里，我会陪你。”
“你不用……”何夜晓皱着眉，刚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可面前的人突然一探头……
唇上莫名温热，一个莫名其妙的吻，准准将何夜晓还未说出来的话堵了回去。
何夜晓眼睛越瞪越大，半晌竟是愣在了原地。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不言已经加重了吮吸。
“！！！”何夜晓猛地将人一推，可不言的力气很重，她半天都没有将人推开……
何夜晓重重咬了下去，血腥味儿瞬间蔓延满了整个口腔，这个吻是凶猛的，沉重的。一方挣扎着攻击，另一方承受却坚持。
好像一场战役，直到何夜晓气得摸出腰后的匕首，要往不言肩膀上刺的时候，不言才伸手抓住了何夜晓的手腕，抬起头来。
何夜晓半天没说出话来，她双唇嫣然，带着血的红，双眸含着怒气，死死瞪着对面的人。
“你没有抛弃过夜心，如果你知道，你不会让他受到那些折磨……对吗？”
何夜晓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言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我为什么要抛弃夜心？我宁愿为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