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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表白风波


  军训已经四天了。

  天气愈发热了起来。训练场上,学生们个个汗流浃背。但是,相比于前两天,现在已经几乎没有学生因为身体不舒服而请假了。军训确实达到了磨炼学生意志的效果。

  上午的训练结束了,吃完饭,学生解散。冉曦和枫相跟着去超市买饮料。

  两位姑娘正在说笑,从旁边突然蹿出几个男生,挡在了她们的面前。

  最前面的男生看着冉曦说:“你好!我想和你交个朋友!”他边说着,边给冉曦和枫递过两支冰激凌。他本来打算把话说得温柔些,以免显得太过突兀,却不想这一句话并没有把握好柔的分寸,结果说得阴阳怪气的。

  听他说话的口气不像是个正经人,冉曦立刻回了一句“不必了。”说完,就匆匆拉着枫想要走开。这时,男生却抢了一步将两支冰激凌塞在枫的手里,之后又看着冉曦。“你的歌唱得很好听。那天晚上你唱歌的时候,我就在边儿上。知道你们有这个活动,我特意溜出来的,就赌你会唱一首歌。没想到真的等到了。我觉的是天意。”

  冉曦没有说话。她想想不太能轻易走开了,就索性停下来,想等他说到没话可说。

  她开始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位男生。

  看他的面相,并不熟,不像是实验中学的。他长得浓眉大眼,脸上棱角分明,经过这么多天日晒,脸却依旧白皙,虽然穿着一身大了一号的迷彩服,却也难掩他挺拔英朗的身姿。看他帅气的长相,并不像是那种讨人厌的校园小混混。

  “我关注你已经很久了。从第一天听说你歌唱得特别好听开始,每天我都想着,若能见到你该是怎样的一种幸运。自前天晚上见到你以来,一天半了,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我就感觉不和你做朋友这辈子就白过了。”

  她笑了一下,说:“我们都不认识,你不觉得说这些话很突兀吗?”

  “这有什么突兀的?人都是从不认识到认识的啊。就像你刚到实验中学报到的时候,其他同学不也是像我一样陌生吗?但是立刻也能和一些同学发展到无话不谈的地步。只是你现在已经适应了这个环境,有自己的新朋友了,就感觉再和一个陌生人聊天是一件奇怪的事。”

  冉曦又笑了笑,“你很会聊天啊。”

  男生见冉曦不像刚开始那么厌烦他了,很开心。“这不叫会聊天。人本就如此。在一个已经有固定朋友圈子的环境里,谁都不习惯再去和陌生人聊天。像我这样突然来搭讪,你肯定把我当坏人去看待,或者会感觉我肯定是有企图的。”

  冉曦赶紧接过话,“那么你找我聊天,肯定是没什么目的的吧?”

  男生本想着刚刚见面,能说什么算什么,不冷场就好。可听冉曦这么较真儿,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堵了自己的嘴,脸上现出后悔和自责的神气来,不过转瞬又平静了。“怎么会。第一次见面,我们随便聊聊天。你慢慢地会觉得我并不是个坏人,而我又对你真诚相待。自然地,我们就会由陌生到熟悉了,就像你和你身边的这位朋友一样。”他边说着边看看旁边的枫。

  冉曦又不再说话了。

  “不要对我这么防备好吗?显得我真的是坏人一样。”男生接着说,“那天晚上,我完全被你的歌声打动。后来看你流泪了,我想你肯定有一段痛彻心扉的经历。当时,我就在想,这么好的女生,谁会这么狠心去给她伤害。若换了我,精心呵护还来不及。”

  冉曦听得莫名其妙,扭头看看枫,两人相视冷笑了一下。冉曦再没有听下去的念头了。

  “做我女朋友吧,好吗?”男生并没有觉察到有什么不对,这话他显然已经酝酿了很久,默默地说过很多遍。还极有可能已经对他身后的几个朋友说过很多次了。而且经过前面的铺垫,他已经陷入自己编织的感动里,这时完全就是在说自己的肺腑之言。

  枫被感动了,虽然表白的对象不是自己。她有些羡慕冉曦。当然,也可能是嫉妒。女生的心思是很难说清楚的。

  冉曦却并没有被感动。她甚至开始厌恶面前的这位英俊的男生。她很讨厌自以为是,乱加揣测别人心思的人,尤其是还把这些拿来当作追求异性的谈资。这种人在她看来,是肤浅的,没有什么内涵。

  她不再和气,也不再说话,拉着枫转身就走,留下男生在那里,还有他的朋友们。

  男生很尴尬,很有挫败感。

  这时,他看到周围聚着的人像是在笑他。他冲他们瞪了下眼。

  围观的人赶紧散了。

  他心里正自懊恼,却见一个朋友也像是面露喜色。立刻,所有的羞愧、懊恼全集中在了拳头上。

  大家都只听见他像是开玩笑地说了句“老子竟然被拒绝了!”都没想到他的身体却向那个朋友扑了过去。

  那个朋友见他是笑着的,也以为他只是在开个玩笑,就象征性的躲了一下。没想到拳头砸下来竟然真的很痛,火气蹭蹭地就上来了。

  “妈的,老子好心来给你加油打气。你没有成功,反倒怨在老子头上了。”说着,也动起手来。其他同伴见架势不对,要上前去拉架,却哪里拉得开。两个人撕扯着扭打作一团。

  枫停下来,扭回头看了看,又跑着追上冉曦,说:“刚才那几个男生打起来了。”冉曦却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背后,枫赶紧追上她,问:“这冰激凌看着挺贵的,吃一个?”

  “什么烂人的冰激凌,快扔了吧。”冉曦不屑一顾。

  “人是烂人,冰激凌确是无辜的。”枫说着,撕开包装纸,开心地吃起来。

  思辰吃完饭,与其他老师一起从食堂走出来,正赶上那几个男生在那儿打得不可开交,周围聚了一帮子学生围观。阿辉、志杰、振宇和浩然也在其中。

  几个人赶紧走过去,想看看怎么回事。

  走得近了,郭对胡说:“咱俩一人一个。”胡立即明白郭的意思,点了点头。俩人快步走上前去,推开人群,一人架住一个。他俩都是搞体育的,常年锻炼,长得又高又壮。两个男生还想挣脱,却哪有丝毫作用,即刻就被分开了。引得旁边学生一阵惊叫。

  郭和胡在处理学生问题方面都极富经验。他们先将两个学生摁住,控制了一会儿。见两个人的情绪渐渐都平复下来,郭当即把两个人拉到一旁,和他们沟通,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两个人都说,你管得着吗?你又不是我们的老师。双方于是陷入僵持。

  胡扫视了一下围观人群,看到阿辉几个,把他们叫到另一边,问是怎么回事。

  阿辉说,他们解散之后,去超市买东西。出来就看见两个人在那儿厮打,还有几个人想拉架,但没用。两个人打得比较凶,有围观的人想劝架拉架,但根本没用,走近了就会被骂,动手拉架还会被打,所以都只能当热闹看着。不过,后来几个和他们同学校的学生与拉架的那几个学生聊起来了。好像说的是,因为其中一个男生向一个女生表白,被拒绝了,另一个学生只是笑了一下,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胡大致了解了情况之后,远远地给郭打了个“OK”的手势,又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什么事情。郭会意了,又劝解了两人一番,安排他们的同伴陪他们一起回去,并叮嘱看好他们,不要再打起来。几位学生答应着离开了。

  思辰听胡讲完事情的经过,突然想起才艺展示当晚,似乎队伍的边上有几个外校的学生。他隐隐感觉中午提到的那个女生是冉曦。如果是那样,这件事可能不会就这么结束。

  他没有把他的猜测说出来。他怕万一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让大家白操心,也怕政教老师找冉曦谈话,给她带去不好的影响。

  郭和胡确认了事情并不严重,也就任由它去了。

  下午军训时,思辰在队伍旁边留心观察了冉曦一番,并没有什么异常,这让他宽心不少。

  白天顶着烈日和高温训练,学生都很疲惫。晚上照旧是部队组织的活动。有投篮比赛、拔河等等。

  冉曦喜欢篮球,和几个男生一起,组成四连的投篮小队。她也是球场上唯一的女队员。队伍一亮相,就引得大家一片欢呼。

  教官让每个连队推一名代表,随后把代表召集在一起,抽签决定比赛顺序。

  四连是最后一个。

  经过短暂的热身之后,比赛开始了。每个连队都有几个篮球打得不错的队员,但投三分球的优势都不明显。每人能投五次,都是至多进一两个球。所以,前面几个连队比赛下来,成绩都差不多,五连略胜一筹。林正是五班的班主任,林的篮球打得好,赛前给队员们做了个简单的投篮培训,队员们对他很是服气。

  四连上场了。前面的几个男生投篮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优势,一样的至多只进一两个,也有一个不进的。思辰对林说,“第一肯定是你们的了。”林笑着刚要说话,就听见周围一片欢呼。两人同时扭头看向球场。是冉曦开始投篮了,第一个球居然进了!

  同学们的欢呼并没有影响冉曦的投篮。她缓缓地拍了两下球,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感觉状态调整好了,两手托住球,起跳,投篮。又是一阵欢呼,球又进了!

  思辰几个佩服得五体投地,不间断地喝彩,夸着“厉害!”

  只有最后一个球没有投中。虽然周围的同学们都在为她鼓掌欢呼,但冉曦却有些怅然若失。

  教官在喇叭里广播着“第一名是四连!”

  她跑向思辰,遗憾地说:“老师,我没有把握住最后一球。”思辰笑笑,“已经很厉害了。进球比其他所有男同学都多。”说完,把手里没有开瓶的饮料递给冉曦,“辛苦了,去好好看拔河比赛吧。”冉曦接过饮料,以为是思辰专门为她准备的,很开心。她冲思辰甜甜地一笑,摆摆手,跑开了。

  这边的拔河比赛开始了。冉曦跑到枫、沁儿和阿雯的身边,笑嘻嘻地问比赛什么情况。沁儿说,“一连太弱,直接就被三连拽过去了。接下来是二连和五连比。”

  枫看到了冉曦手中的饮料,“竟然有饮料,谁给你的?”

  冉曦笑盈盈地说:“你猜猜?”

  枫想了半天,“我可猜不出来。不会是中午那个男生吧。”

  “滚!”冉曦佯装生气。

  枫开心地笑了,“和你开玩笑呢。是谁啊?”

  冉曦凑到枫的耳边,悄悄说:“老董。”说完自己先不好意思了。

  枫之前并不知道冉曦的心思,这会儿可看出点儿端倪来了,“呃~”地奸笑了出来。“他专门给你准备的?”

  冉曦突然有些不太确定了,“好像是的,也好像不是。我也不太确定。他一直拿着,还没有开瓶……”

  “乐坏了吧?”

  冉曦捏了枫的胳膊一下,“讨厌!”

  “说!什么时候的事儿?”枫开始审问。

  沁儿和阿雯也开始调侃冉曦。冉曦不好意思了,“什么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老董了?”枫看冉曦还在装,补充了一下问题。

  “你也太直接了,这我怎么好意思说。”冉曦觉得自己的脸已经红了,因为她能感觉得到脸在发烫。她抬头看了看球场的照明灯,舒了口气,心想,“还好是黄光。希望这灯光足够暗,别让她们看到我脸红。”

  但事与愿违,枫尖叫了起来,“快看,脸红了!”沁儿和阿雯也都笑了起来。冉曦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快说说嘛,满足我们的好奇心。”枫又开始了轰炸。

  脸红之后冉曦觉得胆子大多了,“哎呀,就是前天晚上啦。”

  “怎么喜欢上的?”

  “你们不觉得老董唱歌很好听吗,声音很有磁性。给人一种特别的安全感。人长得也很有魅力。”

  枫开始学她说话,把刚才她说的话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冉曦有些急了,追着枫打。枫左躲右闪,两个人跑向球场边缘。突然,两个人看到中午的那个男生就在不远处的面前,立刻停了下来。

  男生走了两步过来,原本藏在背后的手递到冉曦面前,手里是一个信笺。“这是我给你写的一封信。希望你能收下。”

  “怎么又是你?”冉曦有些不耐烦,抬头瞪了男生一眼,才看清楚,男生的嘴角有些破了,脸上还有淤青。男生有些不好意思,拿另一只手捂了一下脸,“见笑了。”

  “我又不关注你,哪来的见笑一说。”冉曦有些厌烦。

  男生没有生气,“我是来给你道歉的。中午我有些冒昧了,不该那么早说那些话。但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很多话都在信里了。我……”

  男生还要说下去,冉曦已经走开了。枫刚准备走,男孩赶紧挡住,“麻烦你帮我个忙,把这封信给她。”

  “都什么年代了还写信?你也太落伍了。”枫稍稍嘲笑了一下男生,“不过,看在你中午冰激凌的份儿上,这个忙我可以帮。”说着,接过了信,“但是我劝你早些死心吧,你已经没机会了。”男孩并没有听进去,连声地说着谢谢。

  这边四连开始拔河了,对阵六连,阿辉是队长。他感觉胜算很小,因为六连比四连多两个胖子。阿辉给队员们分析了双方各自的优劣势,排兵布阵完毕。教官吹哨示意双方准备。两边即刻剑拔弩张。阿辉在最前面。他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对面的劲儿很大,绳子根本拽不动。

  恰在这个时候,他远远地看到今天中午那个男生在给冉曦递信。他很想看到冉曦的反应。可是冉曦背对着她,好像在说着什么。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瞬间失去了斗志。比赛的哨声却突然响了。他赶紧用力,却稍微晚了点儿,绳子已经在往六连方向滑动了。

  这时,冉曦突然跑过来了。阿辉听到冉曦喊加油的声音,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大喊:“四连稳住,后面的压低!都给我使劲儿啊!”四连的队员听到队长的命令,齐用劲儿。绳子僵住不动了。

  冉曦和枫她们带着四连的同学们开始齐喊加油。

  阿辉感觉冉曦就站在他的旁边,无比振奋,又喊了声“用劲儿!”

  绳子竟然开始往四连的方向滑动了。阿辉大喊一声“啊!”

  在同学们的“加油”声中,绳子上的红色标记慢慢移过白线。

  赢了!同学们都很兴奋。阿辉有冲过去拥抱冉曦的冲动。可是,他突然想到,冉曦会不会也像中午拒绝那个男生一样拒绝自己。如果真是那样,就尴尬了。

  最终,他忍住了。她走到冉曦的面前,说:“怎么样,我厉害吧!”

  冉曦点点头,“还不错!”

  阿辉笑了笑,冉曦也笑了笑。

  阿辉还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度冷场了。这时,枫突然把冉曦拉走了。阿辉有点尴尬,但是冉曦说话和笑的样子给了他很大的安慰。他在想,冉曦肯定也是喜欢自己的。

  他抬头看看天,虽然是夜晚,但是还能明显地看到天的蓝色,有几颗星星,在晚风中一眨一眨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好舒服。

  枫把冉曦拉到球场边上去,从口袋里掏出那封信。她看看冉曦,示意冉曦做决定。

  冉曦伸手拿过来,准备撕掉。

  枫慌了,“不会吧,看都不看?”

  “有什么好看的?”

  “我觉得那个男生对你是真心的啊。你走了,他把我拦住,求我帮忙给你。你都不知道,我答应他的时候,他的反应就像菩萨显灵了一样,那个虔诚,点头哈腰的。”

  冉曦还要动手撕,枫说:“不是吧。好歹看一下里面的内容啊。接不接受另说,怎么也是人家一份心意,会不会太狠心了。”

  冉曦停下了,把信又塞给枫,“你看吧。”

  枫打开信,上面写道:

  冉曦

  自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就深深地被你吸引。我在想,该是多么漂亮可爱的女生才能配得上这么诗意的名字。我不止一次想象你的样子。越想,脑子里你的样子越美。可当我真正见到你的那刻,却发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美丽可爱得多,真的像从画中走出来一样。

  我觉得这就是缘分。我赌那晚你会唱一首歌以让我见到你,你真的就唱了。你在台上唱歌的样子,那么深情,那么认真。从你的歌声里,我感受到了你内心的悲伤和无助。

  那晚回去我就辗转难以入眠。我在想,本来我们在两个平行的世界里,这辈子可能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但是命运却安排我们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方军训。在这儿军训的有那么多所学校。在那么多的陌生人里,我们就能够相遇相识。冉曦,请允许我说,这是上天的安排!

  我发觉我必须向你表白,以对得起这个缘分!

  所以,今天中午,我等了你很久。本来有很多话想对你说的,可是见到你却语无伦次起来,想表达清楚的意思却怎么都说不好。最后看你有些不开心地走了。让你不开心,我很抱歉。我想了一下午,但终究没有想明白是什么原因。

  不管怎么样,请相信我,我对你说的所有的话,都是发自真心的。所写的每个字,我都要求先把自己感动了才行。

  冉曦,请接受我的爱慕。七十亿人里,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一位。我会用我的真心,去换你每一天的开心和幸福!

  吴俊杰

  “吴俊杰,名字真好听。人长得也帅。”枫边说边把信折起来,“冉曦,你怎么想?我觉得他的话写得很感人,是真心的。”

  “就一封信而已。给我半个小时,这样的话我也能诌好多出来。”冉曦虽然听完之后也很感动,但终究认为这个人不靠谱。“枫,你想想,他见我的第一面就讲要追求我,你说这个人能信吗?他认识我至多才四天,而且他也不可能天天观察我,天天打听关于我的消息。我是什么样的人他都还不了解。这就足以说明他只是为了玩一玩。能这么草率地追求一个人,那我想他之前也绝对做过这样的事儿。”

  枫似乎同意冉曦的说法,点点头。

  “而且,从他乱加剖析我的过往,都不考虑听者的感受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这是个极度自负和自恋的人。”

  “那也不一定啊。听你唱得那么伤情,给了谁都会以为你失恋了。”枫替这个叫吴俊杰的男生鸣不平。

  “作为同学或者朋友,这样说,我觉得没问题。但是他和我还是陌生人哎。而且是在追求我的时候去提这样的事,你不觉得他心理有问题吗?”冉曦本来想得没这么深刻,听枫那样说,没怎么想,张口就回了一句。没想到,说完之后自己都觉得很有道理,不禁坚定了这个男生不靠谱的想法。

  “而且他前一秒还在表白,后一秒就和同伴动上手了。表白失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不先去反思自己,还心存怨气。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这种人绝对不能接受!”冉曦下了最后的决心。说完,她一把从枫的手里拽过信来,哗哗地撕了。

  枫愣了一秒,看冉曦面有愠色,想缓和一下气氛,就从背后抱住冉曦,说:“撕了好!就应该这么坚决。本来他让我帮他传信的时候,我就是这么给他说的。我说,‘传信可以,但你不用抱什么幻想了,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冉曦笑了笑,“这才是我的好闺蜜。”说完却突然感觉她话里有话,就问:“怎么没机会了?”枫扑哧地笑了,“人家的心不是已经给了老董了吗?”

  冉曦被她突如其来的调侃羞红了脸,“你这个小妖女,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回身就要抓枫,枫却早感觉到有危险,提前跑开了。

  这边阿辉看着冉曦追赶着枫的样子,感觉这个女孩子好有情趣。

  一直在远远观望的吴俊杰可就不这么想了。他看到冉曦将自己用尽感情写的信撕了,先是痛苦万分。但转念又一想:“你竟然能这么残忍?”又想到中午她对自己的态度就是那样的不屑一顾,于是痛苦变成了愤怒。“我想追的女生,还从来没失过手,这次竟然被拒绝地这么惨。”但同时,脑袋里也隐隐闪过一个念头:“这女生倒也挺特别。”他自言自语了一句:“你一定是我的!”却不知道他这时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