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手机响起了声音，郑浩然打来的电话，但这次我没有接。
他说不定就是法官。
经历过两次以后，我现在已经活在了“所有人都有可能是法官”的假设之中。除了眼前这个女孩，对其他的人信任度全部为零。
陈淼看到我挂了郑浩然的电话，知道我脑袋已经转过来了弯。
“怎么样？现在可以走了？”陈淼看了看周围这些举动诡异的人，生怕他们其中哪一个搞突然袭击。
我反应了过来，此地不宜久留！飞快地跑了起来，左右左右，我现在已经连协调两条腿都开始有困难了，这世界上到底还有没有一点真实性存在？！
“去哪？”
我跟在陈淼的后头，一起往外面跑去。
“上我车，把你扔你家，然后你自己看着办。”
“我现在不能回家！我是唯一.我们俩是唯二知道真相的！得告诉别人！”
“本来我不想跟你说荧光水的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结果没想到你居然打电话给郑浩然了！你是作家，想公布真相自己写书去，我不想跟你再有瓜葛。”
陈淼跑得飞快，没几步就到了自己的车前，一辆黑色的奥迪，很是气派。
“那你假如不想死的话，当初调查这案子干什么？！吃饱了撑的？”我在副驾驶门外大声的质问着。
“我当初调查的是一个灵异现象，不是屠杀案。要是我早知道这鬼父子背后牵扯这么多，我现在就已经移民非洲了！上车！”陈淼把车门重重的摔上。
我坐到了驾驶位上，她一脚油门，黑车绝尘而去。
“停车场有监视器，到时候还得把这车给弃在路边。”她不知是在跟我抱怨还是在自言自语。
“或者，你不把这车弃在路边，开着车送我到警署。”
“你到底在没在听我说话，法官现在就在警局里，你要自投罗网么？”
“法官是可能在那没错，但我敢担保有一个人，绝对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百分之百。”
“谁？”
“赵奎东。”
我这句话刚一说完，明显感觉到陈淼的脚踝一松，车速慢了一大截。
“赵奎东？那个警长？”陈淼头一次被我惊讶到。
“对，就是他。”
“失踪的那个警长？”陈淼在提醒我。
“他没失踪。”我开始说我的大胆猜想：“假如我猜的对的话.”
“肯定错。”
“假如我猜的对的话！”我加了重音：“警方抓住的那个戴白面具的，应该就是赵警长错不了了。”
“依据？”
“警方在银行下水道救人的时候，没有发现游戏身份是警察的人，我们都认为所有身份是警的人失踪了，所以赵奎东也连带着一起不见，但是万一我们想错了呢？万一是反过来的呢？”
从陈淼的表情我可以看出来，她开始集中注意力听了。
“法官把所有身份是警的人藏起来，就是为了让我们以为赵奎东也跟他们一起失踪，但真正的情况是，赵奎东没有失踪，而是成了他的替罪羊。”
“灯下黑。”
“没错！我们最不会怀疑是赵奎东的人，就是那个戴白面具的。我们没办法把面具从他的脸上拿下来，自然就误会越来越大，这是法官惯用的伎俩，他想让我们错误的观点先入为主，让我们自己误导自己。”
“那没有指纹匹配怎么解释？警察在资料库里不是都有指纹信息么？”
“这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把身体侧向了她：“我认为，这个法官本人就是一名现役的警察。”
“嗯？”陈淼的脸上又平添了一分不安。
“虽然我现在不确定，但是法官伪装成别人的能力，很可能来源是他的那副白面具。”我把我脑袋里的设想说了出来：“这幅面具跟扑克牌还有细线一样，都是他的王牌，没了这个面具，也就代表着法官现在已经露出了他真正的长相。那天在下水道里，只有警察和我们这些幸存者，假如多出来闲杂人等肯定会被发现，也就是说，法官本人就是那些警察中的一员！这也解释了他为什么能在警方电梯做手脚，他怎么劫持鹰巢的，还有他是怎么消除赵奎东指纹信息的。”
“那假如面具不止一副呢？万一很多副呢？万一法官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呢？你想过这些么？”陈淼说道。
“不可能，这点可以排除，法官在杀人游戏里为了避免风险所以没露面，假如法官有手下的话，他在警部的袭击中是不会亲自登场的，前天晚上在我家也不会亲自拜访。正是因为他没有手下，所以才要事事亲力亲为。”
陈淼很狐疑的看了看我，似乎对我突如其来的福尔摩斯附体感到意外。
“这些想法可能一直在我脑袋里藏着，刚才一吓估计给吓出来了，我也不知道这么解释对不对，可能有别的原.”我解释道。
“交感神经受刺激进入兴奋状态，中枢及外周神经末梢随之释放大量肾上激素，人体血液循环加速，改善大脑供血，同时神经递质分泌增多，对信息作出快速处理，或者简单点说四个字：急中生智。”陈淼对我刚才的表现作出了解释，一大堆陌生的医学名词倒背如流。
陈淼说这番话的时候语速极快，看得出来她在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我看着她，感觉她似乎也想像我一样，能够有急中生智的能力。
车里很安静，只有引擎的声音传入耳中。
陈淼一边开着车一边在脑袋里过滤这些信息，现在是午夜，车很少，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毫无征兆的，她猛地一踩刹车，将方向盘一转到底，整个车像电影里演的一样几乎180°大漂移，挑了个u弯，换了个方向。
我在车里连安全带都没来得及系，脸一下跟玻璃来了个亲密接触。
“你干什么呢？！”我被她这驾驶技术吓了一跳。
“把你送到警局门口。”她若无其事的说道，好像刚才那个把能违反的交通规则全都违反了一遍的漂移没发生过。
“那你呢？”
“原定计划，非洲。”
“你就这么不想参与进来么？假如我们最后能查清真相的话，你就会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了，这案子现在在最关键的时候，我们不能把头埋进土里当鸵鸟啊。”
“我当验尸官这么多年，只学会了一个道理。”
“什么？”
“适可而止。”陈淼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没有在看路，而在看着我。
“现在还没有到合适的时候，还有很多事我需要你帮忙。”我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陈淼是个非常有力的搭档，她对情况的反应能力比我强太多。
“对我来说到了。”陈淼的眼睛闪烁不定：“最开始当验尸官那些年，我以为对一个人来说，死就是能忍受的极限，于是我开始挖掘，我想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这样死。但后来我才发现，跟一个死人背后那一连串的痛苦，那一连串的罪恶比起来，死亡简直就是解脱。我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知道，只要牵扯到死人，只要跟我无关，就绝不多管闲事。我最开始调查的时候没有任何伤亡，但现在的情况两条全中，所以，再见。”
她的一番话说的我哑口无言，我不禁想到了我最开始躺这滩浑水的理由。
只有两个字：保命。假如我不跟警方通力合作，假如我不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进去，那么我随时都可能出现在那个游戏里。恐惧是我最大的动力，现在也一样。
但是对于我旁边驾驶座上的这个女孩来说，她没有任何的动力，相反地，全部都是阻力。
也许，对于一个女孩来说，这终究还是太多了。
“好吧.我理解，在警局门口停下就行，你快点躲起来吧，越远越好，这地方对你来说已经不安全了。”
陈淼听到我如是说，也长叹了一口气：“我很抱歉你没办法脱身，但是.”
“没关系，假如我是你，我也能走的时候就走，没关系，谢谢你了，剩下的我自己来。”
“嗯。”陈淼轻轻地点了点头。
车还在公路上行驶着，现在已是深夜，路上只有零星一点车头灯在由远及近的闪来。
趁着还没到目的地，我开始在脑海里整理思路。
现在法官已经藏身在了警方之中，也许只要查一查那天都有谁在现场就会知道。但是这又谈何容易？
而且，最困惑我的，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就算到现在为止，我仍然不知道他的动机和目的究竟是什么，难不成只是单纯的为了杀戮？
用杀人游戏来命名这个案件真的是再精确不过，因为这案子本身就是一场构局庞大的杀人游戏。
我也要猜，猜谁是真正的凶手，谁是真正的警察。类似于我和陈淼这类的平民，要竭尽全力的协助警察将真正的凶手抓住。假如我们出错，投错了票，那么一切就毁于一旦，自己也将送命。
在下水道的时候我居然还想杀了那个戴面具的人，幸亏当时郑浩然阻止了我，险些酿成大错。
开车赶往警局的路上，陈淼从包里掏出来了根烟，喷云吐雾的缓解情绪，为了放气味，她打开了车窗，夜半的冷风灌了进来。
她估计是甩掉我心切，一路狠踩油门，没过半小时，警方大楼进入了视野之中。
“谢谢你了，以后有缘再.算了，还是不见好一点，见我估计就是大麻烦。”快要到了，我转头跟她说了一句。
不知为何，也许是临别赠礼吧，她送给我了一个尴尬的笑。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笑容，虽仍是一脸愁容，可两个浅浅的酒窝浮了出来，淡眉微微弯曲着。
“你笑的时候很好看，以后多笑一笑吧。”
听了我这句话，她的表情变得很复杂，忽然朝着我一弓身子，从副驾驶的储物箱里拿出来了个针筒。
“你要干什么？！”我吓得立刻想要开车门跳车，该不会觉得放我走不保险要斩草除根吧？！还是我又说错话了？！
“我有这么吓人么.。”陈淼看我这样子也很无奈：“这是给你的，碰见法官的时候别犹豫，扎下去。”
这女孩家难道是造针筒的么？怎么跟哆啦a梦似的，哪都能掏出来大针管子？
“谢了，不过麻醉剂对法官这种变态来说应该没什么用。”
“这不是麻醉剂。”
嗯？
“不是麻醉剂是什么？”
忽然，她一脸杀气的盯住了我的眼睛：“石房蛤毒素，毒性最高的麻痹性毒药之一，从贝类中分离而得。可引起麻痹性中毒，最终因呼吸衰竭死亡，成年人致死量为1~5毫克，这里有15毫克。”
说每一个字的时候她都像是母夜叉附体。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算了，当我没问，我不想知道。”我叹了口气：“给我杀人用的？”
“给你杀人用的。”她微微点头。
“不行不行，我不是杀人的料，不行不行，我杀不了人。”我赶忙把针筒放了回去，我这种人，杀人？不挂钩。
陈淼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将针筒硬塞到了我怀里：“当一个好人奔赴战场时，魔鬼会逃跑；当一个好人奔赴战场时，黑夜会熄灭太阳；当一个好人奔赴战场时，就算再好，他也需要石房蛤毒素。”
“最后那句是你编的。”
“是又怎样，有本事告我去。”她这口头禅出现的太频繁了，我都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被人告过。
“好吧，谢谢。”我将毒素接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上衣口袋中。但我很清楚，假如那个时刻真的来临了，我很可能还是没有结束另一个生命的勇气。
警部大楼近在眼前，我准备好了，准备重新进入这个本应最安全，却一直都最阴森的警署总部。
但是出乎我们的意料，车被人拦了下来。
由于刚刚发生不久的袭击案，现在警部大楼的正门还是一片狼藉，施工队在日夜加班的整修中。而且为了避免同样事情的再次发生，现在警部大楼门口加强了防范。
深夜，一辆黑色轿车驶向警方大楼门口，在旁人看来就不像是有好的兆头。
果然，我们被巡逻队的人发现了，为首的那人挥手示意我们停下来。陈淼本想一走了之，没想到走之前还会出这个小插曲。
巡逻警察走到眼前，我把车窗摇了下来。
“你别说话。”我跟陈淼说道，她这脾气，肯定要节外生枝，说不定逼急了一针扎过去。
她白了我一眼，就算答应了。
“晚上好。”巡逻警察跟我敬了个礼。
“晚上好。”虽然现在已是凌晨。
“请问.诶？您不是今天跟着郑警官一起来的那位么？”他一眼认出了我。
我松了口气。
“对啊，就是我，那个.不好意思啊，有些东西落在楼里面了，挺重要的，不知道去取一下方便不方便？”我笑道。
“嗯.”他犹豫了一下，弯下腰，看了眼车内，目光投到了陈淼身上。
“请问这位女士是谁？”
“哦，她啊，她是.”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旁边这个美女。
“我是他女朋友。”陈淼忽然间回道。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是没法控制住她那张死气沉沉的脸，简直像在说我是她杀父仇人一样。
“嗯。”警官点了点头。
但接下来，他的一句话，让我们两人全都脊背发凉。
“后面躺着的那个小孩是你们什么人？”
陈淼的表情一下子如死灰一般，我更是惊得浑身血液倒流。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脖子僵硬的转了过去，简直都能听见骨头转动的声音。
在车的后座，躺着一个娇小的身躯。
路灯的照耀下，他的半边身子在黑暗里，半边身子在光底下。他静静地躺在后座上，枕着自己的胳膊，没出一点声音，睡着了。
小楠.他什么时候上车的？
“你们不认识他？”警官看我俩一个比一个惊讶的表情，问道。
“认识！认识！”我慌忙答道：“他是我侄子。”
“侄子？带侄子来这里？”
“哦，对，我女朋友正好接他放学.。”
话一出口，我立刻意识到自己完蛋了，谎编错了。
“放学？他怎么穿着病人衣服？”
“这个.这个.”
我实在是没有任何撒谎的天分。
“小姐，请您把车靠边停下，两位跟我来。”
旁边的陈淼已经傻在了座位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乖乖的把车停了下来，熄了火。这个小楠对她来说就是恐怖的代言词，现在她应该意识到，不论她逃到天涯海角都没有用。
对她来说，躲进警局里面说不定还能离开这个小孩一会儿。
从车里面出来后，巡警跟旁边另外两个巡警说道：“你们带后面那个小孩去.会议室待命吧，三楼那个，保护好他，这两个我来处理。”
“是。”其中一人开了后车门，将小孩抱了出来。
“对了，电梯现在已经停运了，你们走楼梯吧。”他说道。
两个人点了点头，离开了我们的视野。
“你们两个，跟我来。”他带着我们俩，径直走进了警部大楼的保安室里面，很可能在他看来，我和陈淼是拐卖儿童的人贩子。
陈淼下车前，将她随身携带的那个包拎了起来，里面装着她的手机，钱包，烟。
还有针管。
我和陈淼被领进了大楼里，到了保安室。
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两个保安在吃着夜宵闲聊，看到我们被巡警领进来，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呦，小何，大半夜还逮人呢？还逮了对小两口？他俩犯啥事了？咱们这辈接吻可不是耍流氓了，你别乱抓人，哈哈。”其中一个保安笑嘻嘻的说道。
原来这个巡警姓何。
“这两人有点可疑。”何巡警看着我俩说道。
一对车里多出来个小孩的情侣，标准的人贩子组合，也不能怪这个巡警多心。不过他可能打死也想不到，在小楠面前，我俩才是应该担惊受怕的。
陈淼从出车到进保安室，一声没吭过，脸色惨白。她的遭遇跟活见鬼没什么区别，要是别的女孩早就崩溃了。
“坐吧。”何巡警从一旁搬过来了两个椅子。
我们忐忑不安的坐了下去。
何巡警看我们似乎没什么威胁，便走到一旁和那两个保安窃窃私语起来，具体说了什么也听不清。要我猜，应该大致就是借这个房间给他当审讯室一用，想把他俩支出去一会儿。
趁着这机会，我看了眼我身处的地方。
保安室一大好处，就是这里除了监视器，还是监视器。整栋大楼几乎所有角落的监控镜头都把画面传到了我旁边的电脑上。
在画面中，我们看到了小楠的身影。
在其中一台电脑右上角的那个镜头上，我们看到的好像是一个会议室的监控镜头，有两个警察在里面，角落的长椅上躺着一个小孩，看样子是小楠错不了。
他们应该也不知道怎么处置他，只好让他先睡着，假如我们这头盘问出来什么了再做处理。
我看了看监视器上面显示的，是三楼的会议厅没错，没想到就算肉眼看不见他了，这个小孩还是没从我们的视野消失。
何巡警和门外的两人说完了话，走了回来，另外两人不知去向。果然他是去打发那两个人的。
“说说吧，那小孩到底怎么回事？”
我和陈淼面面相觑。这小孩怎么回事？很简单，他能瞬间移动，可说出来有谁会信？连我们自己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
见我们俩没有一个回答，何巡警又问了一遍：“那小孩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不说我就有权把你们扣在这，假如发现有什么罪名，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什么后果，给你们次机会，说实话。”
看这口气，他是彻底把我们俩当成人贩子了。没办法，为了不误正事，只能实话实说了。
“今天早上您见过我，应该是跟着郑警官一起？”
“对。”他点了点头。
“那您知道杀人游戏这个东西么？”
“听说过一点。”
“这个小孩就是这个案子的受害者之一，他现在还处在昏迷状态。”
“是么？”他说道：“那他怎么跟你们在一起？”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
“什么叫你们也不清楚？”
“我们上车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把我们拦下来的时候我们才发现车上有第三个人的。”
何巡警半信半疑的看向了陈淼，又看了看我：“你们俩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啊。”我只能把陈淼的慌圆下去，没办法，假如被他发现我们刚才没一句真话，不把我们关起来就怪了。
“男女朋友？我看你俩是刚认识的还差不多，临时组团绑架小孩的吧。”何巡警越来越怀疑：“你们先在这坐着，我出去给郑浩然打个电话，到时候你俩怎么回事就清楚了。”
说着站起身来，走到了外面，隔着一层玻璃。
“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早知道现在这样，当初真的就不该把那刘杰请进我家里。。天啊.我到底招谁惹谁了.”我双手搓着头，心想，等他回来的时候就是我们进拘留所的时候。
“钩虫，别发牢骚，烦人。”陈淼在一旁看不惯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说你一女同性恋，怎么动不动就爱跟我扮情侣？存心刺激我单身么？！好玩么？！”我压低了声音朝她低吼，假如她在车里听我的指示别说话，那我们就少撒了一个谎。
“我乐意，有本事告我去。”她又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厚脸皮。
“等这个警察回来了，知道我俩是怎么回事，那我们都得被关到郑浩然来为止，法官也会知道我们已经识破他的计划了，那你觉得到时候我们还能活下去么？！一直嚷嚷着要活命的人可是你，你怎么反倒破罐破摔了？！”
我现在是急的焦头烂额，时间有限，不能再耗下去了，天知道法官什么时候会开始对我们下手。
但是一转头才发现，陈淼压根没在听我说话。
她的双眉紧锁，五官拧在一起，脸上都被挤出了小肉球。
“你又怎么了？便秘了？”我没好气的说道。
“你看。”她的声音一颤一颤的，眼睛在盯着旁边屏幕上的一角。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一下子间，脑袋短路。
在我刚才看到的那个小楠所在的三楼会议厅监视镜头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些东西。
小楠还在椅子上躺着，人事不省。
那两个警员现在则在门口，倚着墙聊天。
但是在那两个警员看不到的地方，角落的墙上，多出来了两个大字。
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