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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杀人游戏(二十)打油诗(四)


看着丁阮的表情在自顾自的七十二变,我自己却对目前的情况云里雾里。当时的我在猜,丁阮是不是一直想打喷嚏打不出来,所以表情才那么纠结。

“赵警长,你没事吧?”我冲着对讲机试探性的喊了喊,没有任何回应。

“赵警长?”

我把目光投向丁阮,这光头却不知为什么走神了,双眸看来看去。

“丁阮!”

他的眼珠子像个被飞速打来打去的乒乓球一样扫视着整个房间,他在看什么呢?

“丁阮!”

丁阮的眼神终于回到了我的身上。

“赵警长呢?半天没说话了都。”

“你问奎子?”丁阮挑着眉头看着我。

“对.奎子,他那面怎么样了?”

“奎子.他.”丁阮说话的时候,眼神仍然飘忽不定:“他安全了,他手底下人把他救出来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丁阮在看着停尸间里的另外两个武警。

“那就好。”我放下了心来:“诶?不对,你怎么知道的,他怎么也不在对讲机里头说一声?”

“他.他.”丁阮说着把头往上仰了仰:“我操?!那****啥玩意儿?!”

“什么?怎么了?”我顺着丁阮的目光看去,看到了洁白一片的天花板。

上面一尘不染,什么都没有。

但再一回头,这个两米的大个子直挺挺的躺在了我脚边。

“诶!你怎么了?!”我慌忙俯下身来。

旁边的两个人见状,也都围上前来。

“出事了?”其中一人问道。

“不知道啊,刚才他看了眼天花板说上面有什么玩意儿,然后就成这样了。”

听我这么说,两个人也都抬起了头来。

这时,只见丁阮像诈尸了一样,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两个人两眼看着天花板,压根没注意到。

丁阮接下来的动作着实让我吓了一跳。

他飞一般的绕到了其中一个警员身后,比昨天晚上扒衣服还快的速度用左手解除了这个武警所有的武装,弹夹,枪,甚至靴子里的刀都被他抽了出来。

解除武装后,他的左手一把把我拎到了他的身后。

而他的右手,呈鹰爪势,死死地掐住了这个武警的脖子,不论这武警怎么挣扎都对丁阮虎牛一般的力气无可奈何。

另一个武警看了眼天花板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头一转过来发现自己的搭档怎么一下子成人质了?而且还被扒了个精光。

警校多年的训练打造了他的条件反射,他慌忙想把兜里面的枪掏了出来。

“警察叔叔,我劝你手别碰枪,要不然我保证你听到这人脖子扭断的嘎嘣声比我听你的枪声提前一点。”丁阮笑着冲着那个剑拔弩张的刑警说道,但语气展现出了和他表情完全不配的杀气。

那个刑警不知道是被他镇住了,还是担心丁阮手里那个已经被勒的面色通红的人质,手还真的停在那里不再动弹。

我们三人在房间的这头,那个武警在房间的另一头,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从现在开始,咱们所有人都要以哥这个音量说话,不准超过去,听懂了么?”丁阮的声音很平静,仍然是一脸微笑,但是在我看来却无比的陌生。

“你想干什么?”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武警说话,隔着面罩有点含糊不清。

“问错问题了,重新问。”丁阮回到。

“你他娘到底干什么呢?!”没等武警再说话,我一步走上前去,我对现在的状况完全是一头雾水。

忽然间,我脑袋里出现了一个可怕的设想:“等会.。你.该不会你就是法官吧。”

“****.”丁阮瞪了我一眼:“我看着像么?”

他冲我问这问题的时候,手抓着人质,一脸凶相。

“像。”我点了点头,他现在这样比法官还吓人。

“操.朽木不可雕也.。”丁阮叹了口气:“我不是!”

“那你快把人给放下!别给勒死了!”我看着旁边那个刑警越来越蠢蠢欲动的手,冲丁阮喊道。

“丫能不能别老胳臂肘往外拐!”

丁阮手上的那个人质还在挣扎着,他的身材至少比丁阮粗一圈,但是使劲全身力气也无济于事,而且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含糊的发出一些音节。

“小伙,我劝你听这位小同志的,有话咱好好说,先把小孙给放下来。”

“小同志?你说我?”已经很长时间没人管我叫小同志,听着还有点不习惯。

“小孙?我手里这个叫小孙是吧。”丁阮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人质,又把目光重新集中到了眼前那个武警身上:“敢问你怎么称呼?”

这个武警仍然在最高的警戒状态,面对丁阮的问题,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姓王。”

“那好,王先生,你把我接下来说的每个字都听得明明白白的。”丁阮还是手里紧紧地抓着人质,像在抓着一只小鸡一样:“假如你不想让小孙直接被塞在停尸间冰柜里头,那就像我刚才说的,重新问对的问题。”

我能看到武警一点一点攥紧的拳头,上面已经开始青筋暴起。

“什么对的问题?”

他几乎是从牙根后面挤出了这些字。

“我给你个提示。”丁阮还是那副欠揍样:“你注没注意到小孙身上少了个东西?嗯?”

我和武警听到这句话,都看了看那个人质,但是我终究是个门外汉,什么也看不出来。

但他显然看出来了。

“手榴弹呢?”

王海发现小孙身上的匕首,枪,弹药都在地上摆着,但是却少了同样是特种部队标准配置的手榴弹。

“这他娘的就是对的问题。”丁阮笑道:“答案:手榴弹我刚刚已经放这停尸间一隐秘地点了,我不能告诉你在哪,但我能告诉你,假如你轻举妄动.”

“你怎么放我兜里了!!”

我刚才一看丁阮那个贼眉鼠眼的笑容就知道准没好事,再联想到他之前对我犯下的种种滔天罪行,还有他通天的偷盗本领,立刻就顺利成章的把一切联系了起来,果然,一翻还真的在我兜里发现了那个大黑球。

他动作神速,手榴弹很可能就是刚才把我拦在身后的时候放的。

丁阮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戏剧效果这么快就被我拆了后台,脑袋垂了下来:“你丫就不能配合点.”

不过,一转头.

“好吧!手榴弹现在确实就在****身上!”丁阮一口气承认了,顺带又骂了我一遍****:“你要是敢轻举妄为,他就会立刻引爆,到时候咱们四个都.”

丁阮话还没说完,我立刻当了汉奸:“你放心,不会的,我还没活够,你想要这手榴弹我送你。”

“丫闹够没有!”丁阮一看我这样,急了。

“塔利班派人当人肉炸弹还给家属补贴,我死了你能给什么?”

“哥他妈现在就能给你一脚!我腿长!丫别以为哥踢不着!”丁阮气急败坏的就想过来踹我。

我们俩像是说相声一样一唱一和,出尽洋相,给旁边的王武警看了一场闹剧。

“够了!!!”王武警看着我们俩不知道演哪出,低吼一声。

“音量!”丁阮瞪了他一眼:“我刚才怎么说的来着?不准超过我的声音!你要是敢趁机把外面你那些弟兄也招进来,我立刻送小孙去如来佛祖那取经。”

王武警估计也怕了,音量低了一点:“好,我保持这个音量,也不会把外面的人叫进来,但你也别逼我,别干傻事。”

他的声音略带嘶哑。

“我没有傻的基因。”丁阮点点头,顺便把我手上的手榴弹拿走,塞到了自己兜里:“现在,再问我你最开始的那个问题。”

“你到底想干什么?”王武警想了想,回道。

“我想知道你记得什么。”丁阮回道。

“什么?”王武警也许没想到这样的问题,一脸疑惑。

不光是他,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准确点说,你记得自己来地下室是干什么的么?”丁阮问道。

“废话!我当然知道!”

“那你应该不介意告诉我。”

丁阮仍然一脸微笑,但是房间里的火药味越来越浓。

王武警看了看人质,只见他一脸痛苦的样子,眼睛里几乎都开始泛血丝,只好作答:“我下来是保护你们的,狗咬吕洞宾。”

“怎么下来的?”

“电梯。”

“谁的命令?”

“赵队的命令。”

丁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奇怪。

“你认识这人么?”

丁阮忽然朝我扬了扬下巴。

王武警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儿,回道:“不认识。”

我感到很意外,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记得昨晚发生啥事了么?王海?”

“昨晚?我.”武警刚想回话,忽然感到意外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叫王海?”

“回答问题,昨晚,记不记得?”

丁阮的笑容一点点淡了下来。房间里一点点静了下来。

王海的眼神,也一点点变得无光无彩。

“我.我忘了。”最终,他无力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可能比我更疑惑。

他怎么会不记得?

听到这话,丁阮无力的垂下了脑袋:“操.怎么每回都是我对,我就不能错一次.”

“你到底干什么呢?”我用胳膊肘捅了捅丁阮。

“唉————”丁阮拖了一个大长音:“我准备放手了,孙骏腾,勒你脖子是防范措施,因为刚才实在没办法信任你俩。但是丫要保证把丫放了以后,丫不会回头就给哥来一拳。”

他这句话是对着人质说的。

人质已经被勒了好几分钟,离死不远的节奏,但是一听见丁阮把他的名字也准确无误的叫了出来,他的表情虽然还是很痛苦,但我能看到他的眼睛睁大了。

他费劲的点了点头。

丁阮说着松开了龙虾钳子一样的手,孙骏腾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大口的呼吸起来。

那个名叫王海的武警赶忙上前把他搀扶了起来。

“小孙,没事吧。”他赶忙帮着拍了拍孙骏腾的背。

孙骏腾站起来,大口吸大口呼,又不断地捶胸才好不容易恢复了过来。

停尸间呆久了,连最开始的腐臭味我现在都已经习惯。

孙骏腾的脸色刚一缓和,立刻一记老拳冲着丁阮的脸呼啸而来,丁阮似乎早就料到他会食言,轻轻一歪身子,躲了过去。

谁承想,他后面站着的人是我。

“啊!!”鼻子一时间血流如注,武警一拳打在脸上可不是吃素的。

孙骏腾看这拳没有打对地方,立刻又是一拳冲丁阮而去,但是还没打到就被身后的王海一把抱住。

“王叔你别拽我!我今天不把这电线杆子给打成筷子我不姓孙!”

孙骏腾虽然看不见面孔,但声音听着也就20多岁,他在大喊着,丁阮却在不停地重复两个字:“音量!音量!音量!”

“音******量!我他妈就大声说话你能咋地?!有本事你丫别躲啊!操!这脖子叫你掐的,我妈把我从逼里挤出来那阵我脖子都没卡过那么长时间!你他妈还笑!笑个屁!”

看来丁阮下手真是不轻,孙骏腾是冲着拼命来的。

“好,哥不跑,丫来揍我吧。”丁阮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容。

但是我可没那种好心情,我现在满脸都是鼻血。

“你一拳打我脸上怎么不说?我可没招你没惹你!”我要跟他评评理。

“你也该打,同流合污!天下乌鸦一般黑!”他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行了!你闭嘴!长点出息!掐你脖子就成这样,怎么不说自己连反抗都反抗不了?!那么多年训练白训了?!”王海把他推了回去,大喝了一声。

可能到底还是有辈分在,孙骏腾乖乖的把那之后的咒骂都咽了下去,人也平静了一点。

“我问你!刚才是怎么回事!交代实话,要不然别怪我俩不客气!”王海把头转了过来。

丁阮一看王海盛怒,赶忙安抚起来:“冷静冷静,一点一点来,先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大家好,俺叫丁阮,给,这是哥的名片。”

丁阮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了两张圆形纸片,我一看,果不其然,跟他给我的那张一模一样。

我一下子绷紧了神经,这光头到底在干什么?他把现在的情况当成儿戏看待了么?!

“哥牛逼.你他娘的存心开我们玩笑么?!”孙骏腾看了看圆形名片上的字,念了出来,不过他可丝毫没有开玩笑的心情,把名片一把揉成了纸团,扔在了一边。

王海看完了也没什么好态度:“别整这些花里胡哨的,快点解释清楚!刚才那到底怎么回事!”

“嗯.****?”丁阮把头转向了我。

我这时候正忙着捂鼻血,看着大高个看向我,心想,完蛋了,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你.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小学二年级学过跆拳道。”

“别紧张,就是帮个忙,等会儿替哥做个证人。”

我虽然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但还是点了点头。

丁阮把头重新转向了两人:“两位,把面罩摘下来。”

“凭什么他妈听你的,你叫摘就摘,你以为逛窑子啊,叫脱就脱。”孙骏腾虽说冷静点了,但显然还对丁阮有很大意见。

“哥现在是礼貌的问,假如丫不摘面罩,哥就不介意重新勒丫脖子一遍。第一次我可能有点生疏,第二次哥可就手到擒来了。”丁阮是豆腐嘴刀子心。

一听到“勒脖子”,再一回想到先前牲口一样的待遇,孙骏腾的脸一下就变了个颜色。

王海倒是一语不发,因为他也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而且现在一看,我和丁阮好像都没什么威胁。

两个人对了个眼色,一前一后把面罩摘了下来。

面罩下的脸露在了我的面前,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虽然昨天晚上匆忙一眼,而且还是在精神高度紧张的情况下,但是再一次看见他们的面孔,我脑袋里负责这个的神经还是及时的起了作用。

是他们!他们昨天晚上也出现在了我家里!他们是消失的那些特警其中的两个!我见过他们!

但是对于两个监视了我一晚上的人来说,他们俩看我的表情却充满了陌生感。

“你们俩怎么在这?!”我激动的往前走了一步。

又跟昨天晚上一样,一只大手挡住了我。

丁阮的眉头皱了起来,这绝对不是信任的表情,跟惊喜更是毫不挂钩。

“昨晚你看见的人里面,有他们俩么?”丁阮问道。

“有。”我点点头。

“你见过我们?”王海很奇怪。

丁阮开口了:“孙骏腾,河北公安警察职业学院2000年毕业生,毕业后来到本市加入刑侦科,协同破案8起,参与逮捕行动9次,于2010年5月因公负伤,在本市第三人民医院疗伤,为期三周,并且参与过山风诊所主治医生刘杰的心理咨询疗程。”

丁阮把脑袋又转向了王海:“王海,沈阳刑警学院1987年毕业生,毕业后来到本市加入刑侦科,协同破案17起,参与逮捕行动13次,于1998年获得人民卫士勋章,于2009年获得一级荣誉勋章,参与过山风诊所主治医生刘杰的心理咨询疗程。”

丁阮像一个机器人一样面无表情的说着,两个人脸上的震惊却在成比例的增长。

“小伙,怎么回事,你打哪知道的?”王海慌忙问道。

“我还没说完。”丁阮打断了他,同时脸色沉了下来,语气慢了下来:“孙骏腾,最怕子弹,因为曾在一次行动中误伤平民。”

丁阮把脑袋又转向了王海:“王海,最怕婴儿,因妻子曾三次流产。”

“你.这.。”孙骏腾听到这一番话,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丁阮:“你到底是谁?”

“我知道前半部分是因为我调查过你们,我知道后半部分是因为.。”丁阮已经没有了任何开玩笑的样子:“是因为你们昨天死在了我眼前。”

丁阮说着,昨晚的那场游戏一点一点的清晰了起来。

孙骏腾椅子180°转过去的时候,他的眼前没有出现什么怪物,但是他的身体开始从里到外的出现爆炸,他痛苦的嚎叫着,最终无数的子弹从体内迸发而出。

王海的椅子转过去时,一个脖子上有三个脑袋的婴儿出现在黑暗中,而最诡异的,是这个三头婴儿有一个成年人的身躯,最终,王海被活活掐死。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这些被抓去的人,丁阮,那六个人,都参加了第四场杀人游戏!

但是为什么丁阮能够回来但是这几个人却要以这种方式出现.难不成.丁阮也像那个胖子一样,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的杀死了其他玩家?

不对,他不是这样的人,我试图说服自己。

但是,我对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又知道多少呢?

丁阮面无表情的描述着,但这两个人听着却胆战心惊,有谁能想象到自己最后会这样死去?

“你们两个我昨天观察了一晚上,今天你们从电梯里出来的的时候我本该察觉,但我当时注意力太分散太大意,而且你们戴着面罩,直到刚才近距离瞅你俩我才确认。”丁阮说完了来龙去脉。

两个人听的云山雾罩,还是不敢相信。

“那你怎么回事?!”孙骏腾问道。

“什么我怎么回事?”

“你没死么?”

“死了,然后法官看见以后把我尸体扔到荒郊野外,结果今天早上我复活以后就跑回来了。”丁阮又开始没遮没拦。

“你他娘的少扯淡!”

“你们怎么真话呈在眼前都不咽下去?”

“等会儿,赵警长到底哪去了?”我问道。

“八成被抓去了。”丁阮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在竭力掩饰,但我也能看出他的急躁。

“小伙子,我再问你一遍,你把答案想好了再说,我们昨天晚上死了?我们两个?”王海还是保持着极度怀疑的态度。

“对,死透了。”丁阮点点头。

“那我们怎么可能在这站着?当我们鬼还是当我们傻子?”孙骏腾显然不可能接受这一切,换做谁都不会接受,但是现实往往就是最残酷的。

“你们为什么会像活人一样在这站着,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们肯定不是活人。”

丁阮的一句话打破了他们最后的泡影。

他像是在告诉一个和尚这世界上没有佛一样无情。

丁阮现在有点意气用事,不管他怎么掩饰,但是他心底里都是十分的想把赵奎东救出来,他现在所说的话都受冲动支配,根本没有心思安慰别人,所以只能由我代替了。

“呃.光头.丁阮想跟你们说的是,你们现在有可能经历了点失忆。王大叔,我想问你一下,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么?”

我准备从年纪大一点,稳重一点的王海开始。

“不.不记得了。”和先前的回答一样。

“你说你是坐电梯下来的是吧。”

“对.对.”王海似乎也有些意识恍惚。

“那之前呢?你记不记得电梯之前你在哪?你们两个人任何一个记得么?”我接着问了下去。

“之前?那指定记得,之前我在.。”王海说着,表情逐渐地变得僵硬起来。

旁边的孙骏腾一样。

“之前我在哪?”

果然,他们不记得。

他们是直接出现在电梯里的,他们的记忆是从电梯开始为起始点,之前的全部被清空,就像一个个被编程的机器人,输入了程序以后立刻执行,不需要知道之前或者之后的任何事情,不需要任何记忆,他们这段记忆是独立存在的。

“所以,你们两个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电梯里的是吧?”

两个人看着我,一脸迷茫,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彻底相信丁阮的话了,我没办法想象他们现在脑袋里究竟有多混乱,他们不得不质疑自己的存在。

“那.”我拖了长音,接下来该问什么?

“那我问你们,你们队伍里有几个人?”丁阮爱接话的毛病还是没改。

“队伍里?一共.七个。”王海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意图,但还是照答不误。

“七个人你都认识么?”

“我.我就认识王叔。”孙骏腾回到。

“我也是,就认识小孙。”

“你们俩除了彼此,其他人谁都不认识?”

“我们在电梯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把面罩戴上了,谁的脸都看不见。”

听着丁阮和这些人七嘴八舌的交谈,再数一数外面的人数,我终于摸清了状况。

昨晚的六个人就是现在正在保护我们的这七个人中的六个,而多出来的那第七个人便是法官。

法官用了一种未知手段,让他们以一种临界于失忆的状态出现在这里,而且因为戴口罩的缘故,他们并不知道彼此的身份,他们也忘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就像游戏人物,出场的时候就有一个设定好的默认背景。

有了这些前提,法官才能顺其自然的混入这个队伍里面。七个人分成了三队,王海和孙骏腾为一队,守住电梯的为一队,守住楼梯的为一队。

每一队的成员应该互相认识,但是不同队的人却因为戴上面罩而不认识对方,这便是这场游戏的设定。

然后,游戏开始。

丁阮看样子已经提前我好几步把这一切想通了。

所以现在,只剩下一个手头上的问题,怎么把法官揪出来?

“两位,我很抱歉。”我觉得这种时候,他们虽然是硬汉,但仍然需要一些铁汉柔情的安慰。

“我们.到底怎么了?”王海这个问题是给丁阮的。

我本以为丁阮又会冷血的说什么打击人的话,但没想到,这次,他单是静静地,拿手按住了两个人的肩膀。

“看着我。”丁阮冲着两个人说道。

两人双眼迷离,他们已经乱了阵脚。

“看着我!”

丁阮忽然大喊一声。

两个人被丁阮突如其来的剧变吓到了,看向了他。

“你们队伍里有七个人,六个人属于你们的队伍,而第七个人要为这堆破事负全责。”丁阮最先开始提议:“抓住他以后,一切真相大白。凭你们的力量没办法碰他半根毫毛,但是我能。”

丁阮两只手紧紧的按住两个人的肩膀,两个人清醒了过来。

王海最先开口了。

“你需要我们干什么?”

丁阮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重新笑了起来,脸色如拨开乌云重新见到了日头。

“成功的话,把法官抓住,真相大白。不成功的话,拜托你们俩,把****给送到一楼。”

他把手指指向了我,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