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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杀人游戏(十六)世纪大案


他站在我眼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好像我应该把他当成神明供奉一般。这人一看岁数就比我小,但张口闭口还是称自己为哥。

“什么叫寸步不离?”

光头:“详情请参考《九重人格》”

我一愣,《九重人格》是我前期的一个作品,主角是个精神极度分裂的跟踪狂,他比其他跟踪狂要恐怖得多,因为他时时刻刻与猎物保持10米以内的距离还能做到不被发现,而且因为他独特的病症使得他可以24小时不睡觉,他总是像个鬼一样飘在受害者附近,他的受害者总会感受到他似有似无的存在但永远都抓不到他。

“你一直在跟踪我?跟踪了四天?”

“纠正一下,那叫监控性保护。”光头跟我拽起词来:“这几天无聊死了,唯一一个好玩点的,前天晚上有个小偷爬你家阳台上,我蹦出来,他一跟头从阳台边上栽下去了,嘿嘿嘿。”

“什么?他没事吧?”

“怕什么,反正你家住二楼,他爬起来撒丫子就跑了,边跑边喊有鬼啊。”光头耸了耸肩。

我说我前天晚上半夜睡觉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在外面尖叫,看来我当时不是幻听!

“你别逗我!”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我吃饭睡觉游泳的时候你全都在?”

“丫尿尿拉粑粑抠鼻屎的时候哥都在,细数一数,这四天你有两次撒尿之后没洗手。”光头点了点头。

“神经病!!!”

“还有三次一边洗澡一边尿,尿还黄不拉几的。”

“疯子!!!”

“你记不记得你这四天打了几次飞机?哥记得,还有每次的时间长短,精确到秒。”

“闭嘴!!!”

这神经病我算受够了,我倒宁愿他吃一辈子冰棍别说话,而且最恼人的,他居然全都说对了,他难道在我家厕所里头定居了?

我跟这个人素未谋面,但他对我生殖器的了解已经比我的肚脐眼还多。

在欧美流传着这样一个怪物的存在:slenderman,直译过来是身材消瘦(slender)的男人(man),slenderman这个怪物身材异常的高瘦,脸上没有五官,从来不出声。他喜欢跟踪自己的猎物,少则几天,多则几年。

假如幸运的话,你可以在一些照片里发现它诡异的踪影。

我感觉他就是中国的slenderman。

“丁阮!行了!”赵奎东到底还是会察言观色,大声呵斥到。

丁阮眯着眼看着我,咧嘴一笑:“不好意思,下不为例。”

我眼睛冒火的看着他,一个写鬼故事的人整天都是神经兮兮的,很少有发火的时候,他算是毒舌到了一定程度。

“不过说到底,你以为你哥我享受这过程么?”他说这话的时候竟有点淡淡的忧伤。

“我觉得你挺享受的。”我没好气的回道。

“嘿嘿,被你发现了。”没想到他居然又厚脸皮的挠了挠后脑勺,一脸的不好意思。

“算了,我看你也不可能主动交代,我来问你吧还是!”我现在对他说话已经没了什么陌生感和拘谨,权当跟一个贱兮兮的小孩讲话了:“你说监视我监视了四天,我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有察觉?!你可是有两米的个头,我家里多出来个巨人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窗帘后面多出来大头儿子小头爸爸你不是照样不知道么?按照哥个人观点,你是治脑残病的时候错过了一疗程。”他撇了撇嘴。

“那我们家窗帘后面出现了一对父子,难不成当时你知道?”

“这个.”丁阮一下子语塞:“我当时在观察你和那个刘杰,没有注意到。”

“那你知道刘杰父子是怎么出现在那的么?自己爬上去的还是怎么样?”

“不知道。”光头又摇了摇头。

“还以为你多牛逼。”我撇撇嘴。

我表面上不悦,但是打心底里却佩服到了极点。

当初驻扎东北的侵华日军有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游戏:拿枪头的刺刀抵着中国人的肚子,然后逼着中国人呼吸,中国人每吸一口气肚子就会收缩一点,鬼子立刻就会拿刺刀往前逼近一点,再收缩,再逼进,直到中国人再也忍受不住了,大呼一口气,肚子一下子挺出来,尖刀便会一把捅进去。

这个光头刚才躺在那装死人的时候身体没有任何动静,是真正意义上的静止,按理说他的肚子至少因为呼吸的缘故该有点起伏,但是什么都没有。

他又在我身边寸步不离的监视了整整4天,96个小时,一只蚊子在我家里待96个小时都会被我发现,一个两米的大高个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这个人太恐怖了。

“那我问你,你在我家衣柜里躲了多长时间?”

“前四天你家里每个角都躲过,而且哥能人体彩绘,把自己涂成跟墙和沙发一个颜色那都小菜一碟,爱躲哪躲哪。还有,哥还会缩骨大法,堂堂好几尺男儿能瞬间变成不几尺男儿,哇哈哈。”他侃侃道来:“至于你家衣柜,那是我没办法的办法,法官敲门的时候我才躲进去,因为两个人的话,哥被发现的可能性就高了。”

“等会儿等会儿,你说你会缩骨大法?真正的缩骨大法?”我实在是不能相信他的满嘴胡话。

“那当然,要不然丫以为哥是怎么在丫床上睡觉的?你那床一共长度才一米九。”

“你在我床上睡过觉?!”我简直都快蹦起来了。

“还在上头放过屁,我挺惊讶丫居然没闻到的。”光头嘿嘿一乐。

我也不知道这光头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但不论是真是假,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在我家很长时间了。

“好好好,这些先不说,你既然一直都在,那我们看录影带的全程你是不是也都在?”

“是不是很感动?假如不是我,你说不定昨天晚上就被抓去了。”丁阮嘿嘿一笑。

听他这么一说,我反倒有了种安全感:原来打从一开始,我就不只是一个人在战斗。

“那我要问一问你,那个10是怎么回事?”我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咨询的人了。

“你说录影带最开始报数出现的那个10是吧?”光头果然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点了点头。

“当时我光顾着看丫,忘看刘杰了,没发现。但假如要我现在推理的话,是法官假扮的刘杰假扮你的声音。”

这么说确实有道理,当时法官站在我的后面,他既然能随意模仿别人的声音,那么模仿我的声音小菜一碟。

看来,我确实最后会成为这个游戏的一员,迟早的事。

“你既然这么厉害,刚才装死的时候能不用看着我的面部表情就能对我心理评估,那昨天晚上怎么能看不出来刘杰是假冒的?”

这话一出来,丁阮脸上的笑容没了,转而是一种近乎羞愧的神情,最后,他白了我一眼,从后槽牙挤出了四个字:“关你屁事。”

我看到他也有这种时候,还是被我搞的,不免有点沾沾自喜。

赵奎东在一旁说道:“因为就像我刚才说的,这个法官模仿的刘杰和真正的刘杰几乎丝毫不差,从神态到语气到动作,别说丁阮,我们警部这么多双眼睛加起来都没看到破绽。”

“也就是说,我昨天晚上竟然是相当于跟真正的刘杰交流了?”

“某种程度上讲,是。”

赵奎东又掏出一支烟,点上去,大口的抽起来:“一个正常人模仿另一个人如此相像理论上讲是不可能的,但这案子从头到尾就没什么理论可言,所以总结起来.这个凶手不是人。”

这点我同意的不能再同意了。

“另外,刘杰先森很可能也在这案子里面有那么一丢丢丢股份了啦。”丁阮在一旁,装着台湾偶像剧的嗲声嗲气的说道。

“嗯?”我听到这话,一下子来了精神。什么意思,刘杰难不成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受害者?

“这东西。”丁阮说着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扑克牌,放到了桌子上。

扑克牌已经被揉得皱皱巴巴的,是一张红桃K,因为被揉了的缘故,上面的皇帝看着表情狰狞。

扑克牌放在那里,记忆里的一片土壤被蚯蚓拱开。昨天丁阮从那个特警队员防弹服里搜出来的不就是这个么!紧接着他就消失了。

“对了!我都忘了问了!昨天你不是消失了么?怎么又.。?”

“跟你说了,哥牛逼。”光头又开始故弄玄虚。

“丁阮昨天在衣柜里面躲着,什么都看见了。”赵奎东倒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他看见了那些人消失的过程。”

这四天以来,一直在我家小区进行监视保护的小队,不包括丁阮在内一共有8人,这是准确数字。我昨晚因为紧张过度,竟把他们看成了10多人的大队伍。8人中,6个人消失,只有赵奎东和那个警员躲过一劫。

8个人由赵奎东统领,昨晚在意识到事情不对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冲了进来,并且迅速将刘杰和我保护了起来。

第一个人的消失,发生在包围圈形成后区区几秒。

那时候,赵奎东站在最前面,正准备拉开窗帘,我站在他身后,而我的身后是严阵以待的特警,最后的最后才是刘杰。

包围圈形成后没有几秒,丁阮从衣柜里透过缝隙就发现刘杰的表情彻底变了个模样,变得阴冷,变得不像一个人。紧接着,离他最近的那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没有任何征兆,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刘杰采取的是从后往前的次序,消失的人都是在队伍最后面的人,前面的人因为都在紧张的关注着窗帘后的动静,所以完全不知道真正的犯罪正在身后进行。

丁阮并没有立刻采取行动,因为他知道冲出去也无济于事,所以他在静静地观察,观察着他们这些消失的人有什么共同点,他的脑袋开始飞速的运转。当他最终发现共同点的时候,也是他开始正式怀疑刘杰有问题的时候。

“他们的共同点,就是这个。”丁阮指了指扑克牌:“消失的六人分别是孙骏腾,刑事科,去年在侦破一起强奸杀人案后,因心理问题接受山风诊所主治医师刘杰心理治疗,三个疗程,昨晚身上带有扑克牌一张。”

“李辉,刑事科,同孙骏腾一样,去年接受山风诊所主治医师刘杰心理治疗,三个疗程,昨晚身上带有扑克牌一张。”

“王海,缉毒科,2003年在缉毒任务后,因心理问题接受山风诊所主治医师刘杰心理治疗,五个疗程,昨晚身上带有扑克牌一张.。”

丁阮像是背课文一样把这些人的名字,隶属部门以及共同点全部都说了出来,这种记忆力,可以去申请一下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当他说完的时候,共同点已经无比明晰:这些人,全部都是刘杰的病人,昨天身上全都有扑克牌。

“这是巧合还是什么?怎么全都是刘杰的病人?”

“不是巧合,是人事部来的指示。”赵奎东摇了摇头:“这案子因为情节太严重,所以上头一致认为不能让局外人知道,他们找了警局里面那些刘杰以前的病人来我麾下。这些人都当过刘杰的病人,所以首先他们就有危机意识,知道自己可能被抓走,为了活,他们办案子格外的拼命。再者,他们因为都被刘杰治好过,所以对刘杰怀有一丝感恩,有几个甚至是主动申请来调查的。”

赵奎东猛抽了一口烟。

“而且,这些人以前跟我都合作过,没多长时间以前。”

“哦?”

“一个月前,发生的那起银行抢案,你应该听说过。全市的警方几乎都去了,这些人也都在,所以上头人认为我们这次合作应该也能很默契。”

说到一个月前的那个银行抢案,我又想起了小楠的起死回生。之前配合过一次,怪不得这次仍旧会让他们一起。

“连警方的人也会去看心理医生?”记者听到这里很是奇怪。

“尤其警方的人。”萧卓答道:“你假如看过一个吸毒者在神志不清,饥肠辘辘的情况下煮了襁褓里的婴儿吃,你也要看心理医生。”

萧卓虽然对警方的人了解不太多,但是他知道很多老警官,尤其刑事科的警官们经常晚上会被噩梦惊醒,他们接触的永远都是社会和人性最阴暗的一面,工作时见到这些比鬼故事还恐怖的案件却又不能说出来吓家人,朋友听了也对你避而远之,所以假如没有一个人倾诉,真的会被憋疯。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手下这些人的身份?那可都是机密。”没想到赵奎东也对丁阮有疑问。

“哦.呃.不好意思,强迫症犯了,没忍住.。”丁阮突然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低下了头,我注意到在赵奎东眼前,他对自己的称呼又重新变回了“我”。

我看了看他俩,丁阮对赵奎东称呼很戏谑,但是却像是对一个父辈一样尊敬。

“根据丁阮调查,刘杰出诊的时候有个习惯。每次疗程结束后会送给病人一张扑克牌。刘杰希望病人能跟扑克牌一样,正面背面都能顶住生活的压力。丁阮昨天看见其中一个队员在消失之前防弹衣的弹夹旁边夹着一张扑克牌,那时候他才有所行动。”

不知道为什么,赵奎东要替丁阮说话。

“那游戏里面用的那些扑克牌.?”我纳闷道。

“一模一样。”赵奎东点了点头:“这些人被抓走的时候手里面是什么牌,在游戏中就是什么身份。你可以把这个扑克牌想象成一种传送装置,只要碰到这张扑克牌就会被传送走。法官在抓人的时候都是有针对性的,他是按照一场杀人游戏的标准配置进行绑架:两个杀手,两个k;两个警察,两个J;一个护士,一个Q;和五个平民,五个数字牌。”

“传送装置?传送门那种?”

“听着挺扯淡,对吧,但没办法,就是这样,这帮人不是被蛮力绑架过去的,是被扑克牌传送过去的。‘咻’的一下。”光头模仿游戏里传送门的声音。

怪不得警方找这些失踪的人毫无头绪,像水蒸汽一样飘走的人有谁能找得到?又有谁能想到这种可能性?

“但是为什么这些人这么听刘杰的,叫他们带着扑克牌他们就带着扑克牌,他们不带不就得了?傻么?”

“他们不是自愿的。”赵奎东摇摇头:“我已经问过昨晚那个小警员,他声称没在自己衣服里放过扑克牌,昨晚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防弹衣里面有这东西。”

“那赵警长你.。。?”我看向了赵奎东,他作为整个小组的头领,为什么反倒他没有被塞扑克牌?唯独他没被抓走?

赵奎东也看出来了我的疑惑:“我们小组八人采用的是轮流值岗,而身为组长,轮到我值班的时候,我搭档碰巧最近身体不舒服,所以是我独自一人,警惕性很高,法官应该没有可乘之机。”

听到这话,我点了点头,看来到底还是能力和自我保护决定命运。

“哥搞清楚扑克牌这玩意儿的时候,立刻神勇的冲了出来,只见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最后那个警员防弹衣里把那张扑克牌拿出来,代替他被大无畏的抓走。现在想想哥那一瞬间,背景音乐是有了,不过再来点灯光烟雾效果,那就真是帅的一逼,可惜没人录下来,啧啧啧.。以后跟美眉相亲的时候要把这个加上去,嘿嘿嘿.”光头回想起来居然又乐了。

“等会儿等会儿.我想起来了,你从我家衣柜里冲出来的时候我记得听见《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这歌了,该不会.你那背景音乐.。”

“呀呵?你还记得呢?没错,哥就是用手机放的那歌!大英雄上场总得有个背景音乐啊!每回我跟人打架都边放歌边打,怎么样?!牛逼么?!”丁阮傻呵呵的乐了,看着我。

“牛逼.牛逼.。”我现在真的是欲哭无泪,这光头高得跟台北101似的也就得了,名片奇葩也无所谓,怎么偏偏还自带背景音乐.?而且背景音乐居然还是.算了,他要不就是极度靠谱,要不就是彻底精神错乱。

不过我心里这么想,嘴上可没这么说。

“那你怎么回来的?剩下那些人呢?”这才是我关心的话题。

丁阮说到这里,脸色突然黯淡了下去:“他们.”

我一听,大致知道了,那些人凶多吉少。

“那你到底怎么回来的?你被送到哪去了?!”我几乎都快大喊出来。

“无可奉告。”没等丁阮回答,赵奎东在一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手里的烟头已经烧到了烟屁股那里,按照科学实验来说,烟的最后百分之十是危害最大的。但是他不管,一直吸到了滤嘴那里才把烟扔到地上,然后狠狠的一脚踩灭。

“我们现在还没办法完全的信任你,毕竟你才刚刚被牵扯进来,但我们已经在这上面花了数不清的时间。这不是儿戏,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杀人狂魔,那种后人会为他出书拍电影的杀人狂,而且最恐怖的,他没有破绽,不留指纹,更不留线索。从警这么多年我闻所未闻。所以,还有太多东西不能跟你说。”

我看了看丁阮,后者冲我做了个鬼脸。

“不过,你还是帮了我们很大的忙,帮我们发现了摩斯电码。警局里有第三场杀人游戏的拷贝,昨天晚上我们已经找到第三场游戏的摩斯电码了。”

“那第三场的摩斯电码是通过什么方式打出来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赵奎东顿了顿:“老人的咳嗽声。”

“老人?咳嗽声?”我都分不清我被哪个词震惊的程度更大了,是这个凶手毫无怜悯以至于连个老人他都会绑架的恶魔本质,还是他能控制别人咳嗽声的能力。

“整场游戏,只有他的咳嗽声很奇怪,跟摩斯电码一对比,也只有他的节奏能对得上。”

我眉头一皱到底,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第一场里的摩斯电码是刀疤男失去知觉的手指头,第二场是那个病人打着石膏的没有知觉的腿。也就是说凶手只能控制那些受害者控制不了察觉不到的东西,但这个咳嗽声要是他也能控制的话,这个案件就从可能人为变成诡异的离谱了.这个法官到底何方神圣。

“摩斯电码是什么?”

“TIAN。”赵奎东说出了四个字母。

“天?”

“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意思,LIU,ZHE,TIAN,既不是人名,也不是地名,也找不出跟刘杰的关联。”

“拿电脑验算一下不行么?可能是密码?”我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

“哥精通所有的密码组合,三维坐标,函数组合。所以假如你哥我说他什么都不是的话,他就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也许是什么我们没想到的呢?假如什么都不是的话,那我们不是白费半天劲了?”

“也别这么说,这东西让奎子以为案子有发展了,让你以为你挺牛逼的,说不定法官怕警方放弃,给点假线索以资鼓励呢。”

丁阮耸了耸肩,虽然我不甘心,但他说的还头头是道,这些所谓的摩斯电码说不定真的就是烟雾弹。

赵奎东说道:“就目前来讲,我们对法官的信息掌握的比最开始多了一点,现在我们知道他是易容高手,他绑架他人是通过扑克牌来达到目的,他给了我们那卷录音带,我们知道他和小楠以及刘杰已经有过接触,而且小楠可能看见过他的长相。”

“有没有可能,法官就是刘杰以前病人中的一个?”

“我们想过这个可能性,但是我们早就已经把刘杰从医以来所有的病人全部秘密保护了起来,昨天晚上,他们全都有不在场证明,所以这个可能性自动排除。”

“说到这个.我一直奇怪,刘杰剩下的那些病人,你把他们怎么处理了?他们肯定怕的要命吧。”

“无可奉告。”赵奎东想都没想便再次拒绝了我的诉求。

“好吧.。”我只能妥协:“那现在怎么办?你们有什么主意么?”

我叹了口气,这案子到头来,还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没想到,我这话一出口,丁阮和赵奎东的表情刷的变了。

“怎么了?”我感觉我是不是触及了什么敏感话题?

“奎子,你来吓尿他还是我来吓尿他?”丁阮一脸坏笑的看了看赵奎东。

这笑容准没好事。

“萧先生。”赵奎东烟瘾好像上来了,又掏出一根烟,点着,叼在嘴里:“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那问题叫肺结核,这烟你再抽下去离它就不远了。”

“我劝你正经一点,人命关天,尤其是关系到你自己的命的时候。”

“好吧,我打住,有什么大问题?”我看他们好像是来真的了。

“昨天晚上,丁阮不光看到了那些人消失的过程,他也看到了点别的。”赵奎东说着说着,把视线集中到了我的裤兜那里。

我循着他的目光望去,这才发现,我的牛仔裤兜有一个很明显的四四方方的盒状凸起,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小盒子。

这是什么东西?我脑袋里蹦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没有一个我能想到的答案。

没有人愿意往牛仔裤里面放东西,这算是潮流的一大弊端。放进去难,拿出来更费劲。对于我这个懒人来说更是如此,因此我为了省去麻烦,有东西一般都放在上衣口袋里。

我从来没有检查裤兜的习惯,导致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的兜里面多了一个不速之客我居然都一无所知。

但是不管是什么东西,它不请自来的跑到我胯下还是令我很不舒服,于是我赶紧手伸进兜里,把那个东西取了出来。

在灯光下,当我看到这个东西的真面目时,我脑袋的运转暂停了几秒。

攥在我手上的,居然是那个红色的小记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