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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讨还(上)


只见卓风行箭步如飞,确实可谓神速,一溜烟跑出去,顿时已至山庄门外。庄外围观百姓,顿觉一阵疾风刮过,衣衫鼓舞,霎时间尘土飞扬,众百姓连忙以袖遮面,挡住飞尘。

云海天叹道:“这卓风行作风行事这般古怪,身法如此迅敏,轻功却令人不敢恭维。这人当真不可思议。”

夜已深,苍穹之上,千万繁星点缀其中,为这黑夜增添异样的璀璨。一轮弯月倒挂于天际,瞬间让这无数星光黯然失色。

风轻轻地吹起地上的沙尘,月光洒在沙尘之上,竟犹如梦幻般的银光迷雾,朦胧而神秘,在这样的夜空下,跟随风的脚步向外蔓延,聚了又散,散了又聚,悄然无声却又令人目眩。

此刻,卓风行与“灵飞燕”与两人各展神技,一追一逃,好不热闹,不曾想到卓风行的追赶速度竟然不落下风,“灵飞燕”始终甩脱不过,不知“灵飞燕”真的是竭尽全力,还是故意未尽全力,纵其追赶,毕竟“灵飞燕”大可蹬瓦踏风,随心所欲,但卓风行却要受房屋阻挡,颇受影响。

过得一柱香时辰之后,不知为何“灵飞燕”竟然顿住身形,已不在逃,却似等着卓风行赶至,如此举动着实令人费解。这时卓风行也已追赶上来,身形停在“飞燕”所踏屋顶前方,一脸笑意地看着对方。“灵飞燕”当即飞身而下,一身锦衣在空中却是纹丝不动,一个翩翩少年就这样出现在卓风行身前。

此时,月在中天,亮如白昼。“两个”俊逸少年,一高一矮,凝眸对视,说不出的诡秘奇异。风吹起沙尘,在二人身边缭绕飞旋,却始终不在二人身上停留,最后向着远处散去。两人面对面相视良久,均默不作声。

还是“灵飞燕”首先打破了两人的沉默:“你笑什么?”卓风行道:“我为什么不能笑?你这话问得真奇怪。”“灵飞燕”用云少龙的声音冷声道:“你是不是因为你可以抓住我而笑,那你就大错特错,没有人能将我抓住,绝对没有!”

卓风行搔头道:“等等,这样吧,咱们先不谈抓你的事,,先解决你偷云庄主的宝贝一事。不过我得说明一点,我想笑就笑?与你这个女飞盗以好像没什么关系吧?”“灵飞燕”道:“你笑起来,让我很讨厌!”

卓风行道:“你讨厌不讨厌与我无关,难道我还须等你说:‘卓大哥,我现在不讨厌你了,你可以笑了。”“灵飞燕”一听,顿时“扑哧”笑出声来,这时当然是她用本身的声音从口中挣脱出来的。

“灵飞燕”再仔细回想卓风行所说之言,忽然意识到竟被他在嘴上讨了个便宜。当即便出口回击:“你这小鬼嘴巴倒挺厉害,你怎知姑奶奶我比你年纪小,也许我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婆子也说不定。”

卓风行道:“你若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婆子,你不回家颐养天年,在家陪孙子,一大把年纪了,还在江湖上做贼人,小心晚节不保哦!”心中却有些疑惑:“真没想到悬赏金高达十万两的灵飞燕,性格中竟有些孩子气。本以为灵飞燕定然是个心思缜密,不苟言笑的奇女子,看来还是我对江湖了解太少了。”

“灵飞燕”一听,顿时声音变成了老婆子的沙哑的声音,道:“姑奶奶我老了,是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了,多谢小兄弟关心。”

卓风行微微叹了口气道:“拿来吧!”若是你将‘白玉玄狮’交出来,本大侠还可以考虑放你一马。”“灵飞燕”又开始打葫芦眼,道:“小兄弟,你要老婆子身上什么东西?老婆子年纪大了,拿你东西也没什么用啊!你可不难冤枉好人哪!”卓风行并不作答,只是将右手伸出,掌心向上,做出讨东西之势。

“灵飞燕”自觉嘴上之亏已然讨回,也是面露严肃之色:“姑奶奶今日运气不佳,被你一撞身份暴露,算是栽了,日后再让本姑奶奶遇上你这小鬼头,定不饶恕。”

卓风行淡淡地道:“错了。”“灵飞燕”疑惑道:“什么错了?”卓风行严肃道:“你身份暴露,并不是你运气不佳,那是必然之事。”“灵飞燕”道:“你说那是必然之事,你唬我啊!姑奶奶问你怎么必然啦?”

卓风行斩钉截铁地道:“因为我。”“灵飞燕”道:“因为你什么?”卓风行不要脸地说道:“因为你卓大哥可不一般!”“灵飞燕”道:“你这小鬼狂妄自大。”

卓风行又微微叹了口气,道:“唉,好吧,你卓大哥就与你说个明白。”“其实早在我们相撞之前,我已经怀疑你了,我们相撞在一起,本就是我故意所为,其目的自然是印证我我的怀疑。”“灵飞燕”道:“姑奶奶我不信。”

卓风行毫不在意,好像“灵飞燕”所说的话,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然后他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并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示意“灵飞燕”也可随意找个地方入座,哪知“灵飞燕”却也毫不畏惧就在卓风行身侧坐定。

卓风行继续说道:“你有没有发现,在云海天左右两丈之内,有连续地一层脚印。”

此时,“灵飞燕”快速走到卓风行身旁,问道:“那又能怎样?”

卓风行解释道:“那是他来回走动形成,也许你一定会问我这又能说明什么,我当然会说给你听的,本来他平常走路是不会留下脚印,即使有脚印也断不会如此明显,但事实却证明脚印却很明显,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他当时心里很着急,在心里着急的这种情况下,他的行动往往会受情绪影响,而情绪的变化往往会影响体内真气的变化,他两条腿真气运转会加快,从而使得他双脚的对地面的压力增大,也就是说他当时无意中散发出了超越寻常的真气,在地面上形成了肉眼可见的脚印。”

“灵飞燕”辩解道:“你说得这些有什么依据?”卓风行调笑道:“听说你们女孩子生起气来,倒是挺喜欢跺脚的。”“灵飞燕”这与你说得有什么关系?“卓风行道:“你想想人若是发起脾气来,脾胃失调,呼吸会变粗重,呼吸一变,血流加快,体内真气能不受影响,没有丝毫波动吗?“灵飞燕”道:“好吧,就算你说得有点道理,这又能说明什么?”

卓风行暗暗忖道:“这个‘灵飞燕’是在装糊涂吗?”“灵飞燕”道:“你又偷偷笑什么?”卓风行道:“没有啊,我什么时候笑了。”“灵飞燕”道:“嘻嘻,我骗你的,你真是个呆瓜。”

卓风行心中怀疑更重,心道:“她竟然对恶作剧这么感兴趣,这真的会是一个悬赏极高的盗贼所表现出来性格吗?”“灵飞燕”忽然道:“你快说下去。”

卓风行一惊,继续道:“而到了子时,云海天却已经在悠闲地喝着茶,这前后变化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其变得如此镇定。所以我向那些百姓询问了一些情况,得知,原来就在子时不久前,云少龙回来了。

这云少龙当然就是鼎鼎大名的‘灵飞燕’易容的了。听他们说,这‘云少龙’回来后曾经跟云海天说过几句话,说完之后,这云海天对其拍了拍肩膀,面带笑意,并大加夸奖一番。在此之后两人进入屋内,等这父子二人出来之时,云海天已是神情自若。

“云海天为什么能如此镇定?这肯定是因为他已确信‘灵飞燕’绝非可能盗走她想要的宝贝。那他又为何能十拿九稳地确信‘灵飞燕’盗不走他的宝贝。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云海天已将那宝贝调换成假的,所以即便她‘灵飞燕’偷盗之能如何通天彻底,盗走一个假的宝贝这于云海天来说这根本不能算什么损失。况且他云海天已然也有余裕的精力,抓住你这只小燕子也说不定。”

“那么现下只剩下一个问题,那就是那宝贝藏身何处?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猜测当时‘灵飞燕’应该会对云海天说让他将宝贝放在你身上,因为云少龙本就是个人所共知的纨绔子弟,绝对不会有人想到云海天会将宝贝放在云少龙身上。”

“即使是你这聪明绝顶的卓大哥也认为这真是一个既绝妙又大胆的好主意,你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让那云海天将宝物双手奉上,想法确实大胆。”

“灵飞燕”此时已经目瞪口呆,心下思忖:“没想到这小鬼看似说得乱七八糟,仔细一想好像还有那么点道理。仅凭他自己的观察以及对围观百姓询问,就已看穿本姑娘的计划。这个小鬼的脑袋还挺管用的,这个小鬼应当好好教训一番,否则将来还要坏姑奶奶的好事。不过……”

突然想起梅花山庄内眼前这人在耳畔说的话:“东侧守卫松懈,或可脱身。”心想:“这小鬼人还是挺不错的。”

“灵飞燕”沉吟片刻,轻声道:“这个给你吧。”卓风行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