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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一刀倾城(15)


“怎么回事?”所有的人,除了叶风,脑子里均一片空白!

他们不明白那笑声是怎么回事,不明白那七彩神光是什么东西,唯一明白的两个人,在一瞬间已经倒下了!

他们措手不及,莫名其妙,惊慌失措,晕头转向,手忙脚乱,他们的信心和斗志,在慧忠和傲月莫名其妙地突然瞬间倒下后,受到了严重的挫败!

可是战斗还在继续!

哭声和笑声,同时在那圣火殿中响起!

哭声,控诉着人心的歹毒,质问着人间的黑暗;笑声,嘲弄着命运的无情,嘲笑着人性的残忍!

七彩神光,纵横于十丈内外!

叶风越战越勇,越战越勇!

每一记刀光闪起,一个德高望重的前辈应声倒下;

每一次啸声响起,一个威名赫赫的大侠命赴黄泉;

每一记刀光闪起,一个名声遐迩的女侠香消玉殒;

每一次啸声响起,一个威震四海的宗师魂归西天!

如果说,这个世上有奇迹,如果说,这个世上有神话,那么在这一年中秋之夜的蝙蝠山庄圣火殿中,随着江湖各大门派绝顶高手们一个接一个的,不断地,不断地倒下,奇迹正在发生,神话正在变成现实!

恐惧和绝望,渐渐地占据了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大侠们的心,他们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他们想不到最后关头叶风还留有一手,他们发觉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位最后的勇士!他们唯一明白的事情,便是那两把刀,惊天地,泣鬼神,他们无从抵挡!

可是一切已悔之晚矣!

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帮主、掌门、教主、瓢把子们,在叶风的双刀面前,做能做的只是倒下,倒下,不停地倒下!

笑声和哭声萦绕着他们的耳膜,恐吓着他们的心脏,刺激着他们的神经,摧毁着他们的意志!

他们倒下,倒下,不停地倒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刹那间,哭声和笑声突然消失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和惊惶失措的哭喊声也没有了,一切都化为沉寂。

月亮不见了,秋风吹来,吹散了四处弥漫的血腥味。

一轮红日,冉冉浮出了地平线。

天亮了!

金色的阳光照满了大地!

圣火还在燃烧!

光明!光明来到了人间!

“各大门派掌门以下,三百九十七名攻上蝙蝠山庄的绝顶高手,最后回来的人只有两个。无数的武林门派从此一蹶不振,无数的武学绝技从此彻底失传,江湖,在那一年的中秋之夜,彻底改变了。命运,给所有的人,包括叶风在内,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谁都没有想到,那把神刀双刀齐出的威力,竟那么可怕!”老人目光空洞,声音嘶哑,表情麻木之极。

“唉,那么多绝技失传了,可惜。”林月如道。

“可惜归可惜,但是如果这些绝技如今依然存在的话,不知道还要杀死多少人呢。”

“呃,也是。”

“在最后的绝望时刻,叶风,这位蝙蝠山庄的最后战士,抱着必死的决心,以无比的斗志,无比的勇气,以及超乎常人的冷静和忍耐力,在最好的时机,双刀齐出,瞬间击倒慧忠大师和傲月师太两位高手,然后将惊慌失措的各大门派高手一个一个全部诛杀,从而置之死地而后生,创造了一个震古烁今的奇迹,成就了一个神话般的传奇战例,也将他本人彻底推上了神坛!”老人口气充满了钦佩和叹服。

“那么,那两个生还的人都是谁?”林飞羽问道。

“其中一个你们当然知道,便是当今的武林盟主,你们的祖父林天南。江湖中人都想不通,为什么那么多绝顶高手都死了,而名不见经传的林天南能生还回来。直到多年以后,你们的祖父才把其中的原因告诉了我。在白家庄和叶风一起行侠仗义的经历,最终挽救了林天南的性命,也促使他从此大彻大悟,最终成为一代大侠!是叶风改变了你们祖父的命运,现在你们明白为什么他要你们来听我讲叶风的故事了吧?”

“呵呵,明白了。”

“另一个生还的人,是傅小司。直到最后时刻,叶风还是把他当做朋友看待。他只留下了惊虹宝剑,放过了傅小司。傅小司回去之后,同林天南一样,对那次惊天动地的大战缄口不言。他每日以酒度日,终日恍恍惚惚,人们总是听到他在酒后喃喃自语:‘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人们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西北黄龙镇的一家客栈。从此,他就消失了。”

“那么前辈,现在的蝙蝠山庄是什么情况?”

“据说还有人生活在那里,但是因为自那次大战之后,蝙蝠山庄的威名不但还在,而且比以前更加显赫,是以江湖中没有人再敢去那里,所以具体情况谁也不清楚。”

“呵呵,这都是叶大侠的功劳。”

“大侠?”老人笑了,“以前的江湖中人,可不是这么称呼叶风的。那次大战之后,人们纷纷称呼叶风为魔头、魔王、魔君;过了几年之后,开始有人称呼他为枭雄,霸王;直到多年以后,当年的血雨腥风已散,而叶风拯救白家庄数百条生命,借胡连胜之名独闯胡营逼退胡人大汗的事迹渐渐传开后,才开始有人称呼他为勇士,英雄,豪杰,大侠!”

“呵呵,那么叶大侠,后来究竟如何了?”

老人望向远方,轻叹了一口气:“有人说,他在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中也受了伤,战后就死了;有人说,他还活着,现在就在蝙蝠山庄,他中毒的事根本就是他欺骗各大门派的一个幌子;更多的人则说。”老人的语气突然变得低沉起来,“叶风最后回到了梅山,毒性发作,最后安静地死在了他的师弟妹的怀抱里。”

林家兄妹闻言,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林月如道:“前辈,晚辈很好奇,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当年江湖中的往事?”

老人沉默片刻,黯然道:“因为我在当年的江湖中,有个绰号叫‘万事通’”。

“哦!”

“那次大战之后,我惊骇之余,深感罪孽深重,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我觉得,若不是我,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魂断蝙蝠山庄。是我害了他们,害了各大门派,害了整个武林。其他人都死了,而我还苟且偷生,这更令我惭愧。自那以后,我散尽家财,退出江湖,隐居于山野之中,闭门思过。直到叶风的侠义事迹传开之后,我的心情才略微好了一些。

时光荏苒,一晃,我已经隐居五十年。若不是我家的祖训,我势必也死在蝙蝠山庄了。现在看来,当年的我根本不是万事通,简直就是一窍不通!”

林家兄妹感慨良久,最后问道:“那么万事通前辈,对于叶风这个人,您究竟怎么看?”

万事通沉思片刻,意味深长道:“我以为,所谓勇士,就是指叶风这样的人;所谓豪杰,就是指叶风这样的人;所谓英雄,就是指叶风这样的人;所谓大侠!就是指叶风这样的人。

我的故事,讲完了。”

……

尾声

冰雪初融,不知不觉中梅花又开了。

空中飘着花儿的幽香,依稀又听到鸟儿的歌唱。

暖洋洋的阳光照射下,残雪映着满山的红梅,早春时节的梅山简直美极了。

一大早,一辆精美的马车来到了妙竹峰脚下,梅花派少有地迎来了几位客人。

马车停稳后,车上下来一对青年男女,分外与众不同。

男子神情俊朗,眉目清秀又不失沉稳;女子则更是貌若天仙,超凡脱俗。两人手牵着手,神情亲昵,身旁则盘旋飞舞着两只神气活现的小雀鹰,不时发出几声快乐的啸叫。

这两人走在一起,简直令人怀疑他们是天上的一对神仙眷属,偶尔下凡,是为了欣赏那山间的美景。

二人步行上山,看着遍山的梅花,都显得有些感慨。

“一晃三年了。”女子意味深长道。

“是啊,一转眼,同叶大哥已经分别这么久了。”男子似已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一切宛如发生在昨天。”女子叹道。

正行进间,迎面奔来两位梅花派弟子,上前施礼道:“秦公子,苏姑娘,掌门得知你们夫妇二人光临敝派,正亲自赶来迎接二位!”

年轻的夫妇二人,正是秦坷和苏豫。

很快,他们就见到了梅花派新任掌门:陈小青。

小青同夫君郑岩,以及小七、小八等师弟妹,满脸欣喜,健步如飞,转眼间便来到秦坷二人跟前。

老朋友再次相会,彼此都觉得十分亲切。

上次落难后,小青等人根据叶风的指点,投奔秦坷的三舅公孙无恨,得到了秦坷及公孙燕的悉心照料。及至霍白羽等人身亡之后,他们几人回到梅山,小青被大家一致推选为梅花派继任掌门。从此,她每天都不辞辛苦,管理着梅花派里里外外的事务,经历了剧变的梅花派,经过她和师弟妹们的齐心协力,终于又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