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溪竟然没有阻拦也慢慢跟着走去。r
黄坤和黄溪走到距离坟头几米之外黄坤在黑夜里看清楚了这是一个老坟坟头上的巴网叶子ࣿ一种灌木已经长的老高并且垂了下来。r
还有几根只剩下枯干的清明吊也插在坟头上。r
一个汉子正歪歪的坐在坟边身体靠着坟头吧呜呜的哭着。r
可是虽然这个人在哭但脸上根本就没有任何悲伤的表情。黄坤看得呆了深更半夜怎么会有人在坟头哭泣。r
正当黄坤有这个想法那个汉子就直愣愣的看向黄坤现在汉子的表情变了咧着嘴巴嘻嘻笑起来。r
黄坤心里一阵害怕那汉子的笑容比刚才的哭相还恐怖。牙齿都露出来在黑夜里泛出白森森的光芒。r
“鬼吗？”黄坤说道。r
“不是。”黄溪说道：“还记得清江里那个秃子吗那个是钟家的老幺手艺最差的一个。这个是老三。”r
“和你们作对的就是姓钟的人？”黄坤低声说道：“这钟家是干什么的那里像人。”r
“钟老三。”黄溪大着声音说道：“我们交过手你当时输了怎么还敢来找我麻烦。”r
“当时你没中蛊。”钟老三开心的说道：“现在呢？”r
这句话一说完钟老三突然就不见了。r
黄坤大赫“人呢？”r
“他行土术钻地的。”黄溪说道：“我一个眼睛睁不开看不到他在那里。”r
黄坤这才又想起黄溪的眼睛是出了毛病的。r
“那怎么办？”黄坤说道：“你眼睛怎么样了要不要现在割开。”r
“他那里敢割开他忍得住疼吗？哈哈。”这就是钟老三的声音。黄坤用耳朵去听声音的来源可是找不到。最后黄坤心里发毛因为黄坤看到一个小孩子正站在那个坟头上方用着钟老三成人的口气在说话。r
“啊呀。”黄溪忍不住叫了一声“眼睛眼睛。”r
“眼睛怎么啦？”黄坤问道。r
“蛾子要飞出来了。”黄溪疼的嘴里嗤嗤喘气“不放出来就钻进脑子里。”r
黄坤仔细的查看黄溪的右眼整个眼睛珠子都已经鼓出来突出眼眶很多原来人的眼珠子有这么大一个跟乒乓球还大一点。现在黄溪的眼睛更加可怖因为整个眼睛都是灰白色。r
不用黄溪提醒黄坤也知道现在是飞蛾要出来的时候。r
匕首还在黄坤的手上黄坤对黄溪说道：“我用匕首割开你的眼球。。。。。。。”r
“啊——”黄溪已经疼得喊起来。r
黄坤心里一横把黄溪的头发抓住“你忍着点。”r
正要用匕首去划黄溪的灰白色的眼球。r
可是黄坤脚腕子一紧连忙低头一看一个枯瘦的手正把自己的脚腕给死死攥住。那个枯瘦的手腕是从地下伸出来的。r
黄坤大惊想都不想就用匕首去砍那只枯瘦的手腕可是土里面突然伸出一个脑袋用牙齿把匕首给死死咬住。r
“呼呼呼。”那个脑袋在笑只是牙齿闭着才发出这个声音。r
“眼睛ǿ眼睛ǿ”黄溪还在喊他的左眼也因为右眼的疼痛睁不开了只能闭着眼睛喊疼。r
黄坤没有时间去询问黄溪该怎么办用手去打钟老三的脑袋钟老三的脑袋吃疼不过立即往地面下退去可是牙齿衔了把匕首退不下去。黄坤灵机一动用手去挖他的眼睛钟老三嘴巴一张脑袋没入泥土。可是黄坤竟然能看到钟老三的脑袋在地面之下什么地方。根本就没有思考手也伸入泥土抓住钟老三的头发。r
现在的情况就太诡异了因为黄坤发现自己的手臂竟然能非常自如的伸入土中泥土和水一样自己的胳膊根本不受阻扰在地面之下拽着钟老三的头发。钟老三也许一时没反应过来可是挣扎一会用嘴巴去咬黄坤的胳膊黄坤的胳膊疼痛手指松动。同时钟老三抓黄坤的手掌也松开。r
黄坤看到钟老三的身体如同一个鼹鼠在地底钻行三米内还能看到。钻出三米范围之外黄坤就只能看到黑漆漆的泥土了。r
“你忍着啊ǿ”黄坤顾不上许多了用匕首划向黄溪的眼睛。r
飞蛾扑闪的从黄溪的眼睛里飞出来。r
黄溪现在不喊了黄坤知道他应该更加疼痛但是他在极力忍着牙帮子咔咔作响嘴唇已经被咬破留下血来。r
“钟老三养了小鬼没有？”黄溪勉强的开口说话满口鲜血。r
“有。”黄坤说道：“就在那个坟头。”r
“那就不好对付。”黄溪说道：“他养的小鬼最凶险会。。。。。。。”r
黄溪的话还没说完钟老三又从黄坤背后的地面钻出来手向黄坤的背心抓去。黄坤背部的衣服都被抓破一阵疼痛连忙转身踢了钟老三一脚。r
钟老三大骂一声又钻入地下。r
“怎么是他自己动手。”黄溪听到了动静“他用小鬼来对付我们我们搞不赢他。。。。。。那小鬼变大没有。”r
“什么变大没有。”黄坤急了这时候黄溪在说些什么东西。r
“那小鬼应该会趴在地上身体变得非常大整个地面都会被他控制把我们吞下去。”r
“没有啊那小鬼正站在坟头上看着我们呢什么动静都没有。”r
“那小鬼长的什么样子？”黄溪又在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r
黄坤看到钟老三又在地下钻行已经到了自己的脚下黄坤连忙用脚去踩正好踩在钟老三的鼻子上。r
“他不怎么样啊。”黄坤说道：“没什么本事。”r
“他的本事不在自己的身上在他养的小鬼那里你把那个小孩给看清楚了到底变大没有。”r
“没有还是老样子。”r
“那小孩什么样子。”r
“就是一般的样子看着还蛮秀气。”r
“那就好ǿ”黄溪大喝道：“他没炼成。”r
“没炼成什么？”黄坤问道。r
“钟老三”黄溪捂着眼睛大声喊道：“你没炼成在这里装模作样有什么用。”r
钟老三现在正在黄坤的前方不到一尺的地下好像听到了黄溪的话。身形在地下变得滞涩黄坤趁着他这一犹豫弯腰就一下把钟老三的胸口给抓住。从地底给提了上来。r
钟老三嘴巴哇哇大叫身体挣扎的厉害。r
黄坤这才看到钟老三的胸口衣服已经被自己抓烂血肉模糊一片原来他的胸口早就受了伤伤口已经腐烂胸骨都露了出来。r
黄溪听到钟老三叫喊的声音摸准方位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朝着钟老三的印堂一点。钟老三顿时萎靡软软的躺在地上。r
“别松手。”黄溪喊道可是迟了黄坤已经把钟老三放到地上。r
钟老三如同诈死的狐狸一样马上就钻入地下。瞬间没了踪影。r
“我以为他死了。”黄坤讪讪的说道。r
“算了不怪你。”黄溪说道：“不是你我们今天还对付不了他。”r
黄坤扶着黄溪到了坟前那个小孩仍旧站立在坟头。r
可是黄坤现在看明白了这就是个纸扎的小人而已。r
“还有一只蛾子。”黄溪说道：“在我眼睛里你把它拉出来。”r
黄坤明白肯定是刚才划眼球划迟了点有一只蛾子飞不出来就往里面钻。r
黄坤忍着恐惧两个指头慢慢摸索进黄溪的眼眶黄溪疼的浑身发抖。黄坤手指头摸到里面都是软软的肉物那里能分清楚。r
“摸翅膀。”黄溪提醒说话就是顺着一口气喘出来的。r
黄溪慢慢摸到一片纸片般的东西又轻轻地往外扯。总算是把蛾子给拉了出来。r
黄坤不敢造次撕了自己的衣袖给黄溪缠在眼睛上。r
“不行。”黄溪一把把布条给扔掉“待会结痂布条就扯不下来了。”r
“能走吗？”黄坤问道。r
“把你爷爷的尸体背过来我还能走。”r
黄坤照办了黄溪虽然一口的娘娘腔但是绝对是条汉子他现在满脸鲜血右眼是个空洞洞的框子可是左眼已经勉强能睁开。虽然身上疼的瑟瑟发抖但神色竟然非常冷静。r
不仅如此黄溪的嘴角竟然流露着一点笑容。r
“你都成独眼龙了”黄坤说道：“你开心个什么？”r
黄溪偏了偏脑袋摇了摇铃铛慢慢前行黄松柏的尸体也跟着。r
“有人在暗中帮忙。”黄溪说道：“能破钟老三炼魂的人应该是他们。”r
“钟老三炼的鬼魂被破了？”黄坤问道：“什么意思？”r
“他炼的土魂很厉害的但是你说那个小孩的脸和旁人无异我就知道他没炼成。”黄溪说道：“如果他炼成了那个小孩是没有脸皮的。”r
“哎。我突然想起来了。”黄坤说道：“清江里那个小孩我见过是个小鬼是不是也养的水鬼。”r
“那个小孩也是没炼成的被人破了。”r
“原来是金仲那个臭道士在帮我们。”黄坤说道：“可是他怪模怪样的还以为他不是好人。”r
“这么说来我们黄家麻烦不大了有他们帮忙我们黄家能过这一关。”r
“他们？”黄坤好奇的问道：“不就是金仲那个道士一个人吗？”r
“照你所说钟家老幺一定是金仲干的。”黄坤现在非常轻松“可是钟老三一定是另外一个人。”r
“他们什么来头。”黄坤问道。r
“诡道。”黄溪说道：“这几年他们兴盛起来了。”r
两人一尸继续在黑暗里走着。饶过一个山头黄溪停下想着四周张望。r
“什么事情？”黄坤问道。r
“没人。”黄溪说道：“一个人都没来。”r
“我们到了重庆的地界了吗？”黄坤想起黄溪说过到了重庆的地界就有黄家人来接应。可是现在什么人都没有。r
这意味着什么。黄坤看向黄溪。r
黄溪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走着。黄坤看到他的脚步明显加快很多。r
到了天明黄溪让黄坤独自在偏僻的地方等着自己去到附近的市镇中心去找诊所。黄坤等到中午黄溪回来眼睛蒙上纱布。看样子已经敷药消炎。r
“不能等了。”黄溪说道：“白天也赶路。”黄溪从身上拿出一个布条找了个树枝挂在上面。布条上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是一个龙头蛇身的古怪神兽。r
他们尽量不走大路在较偏僻的小路上行走。即便如此路上仍旧有人遇到他们几乎所有路人远远的看到布条就回避起来。他们经过。也有凑近了看热闹的但是隔得近了之后马上就躲开。r
“黄家在重庆东南部是有名头的。”黄溪向黄坤解释“他们看到这个就知道要避开。”r
现在距离秀山还有两百多里。黄坤心里算了算就算是白天黑夜赶路还要走四五天。r
走了三天之后黄溪实在是支撑不住他的飞蛾蛊又发作一次这次还好蛾子从手心里飞出来的。但是这么一折腾让本就疲惫的黄溪更加疲惫。r
黄坤也累得半死。r
又找了个赶尸匠的客栈休息。r
“你这个蛊。。。。。。。”黄坤忍不住在睡前问道。r
“迟早你要知道的”黄溪说道：“川东湘西本就是一个地方古时候同属于一个郡管辖。从古至今都有有无数的巫师和道家高人。到了明末清初有四大家族渐渐成为其中的翘楚各占一方分庭抗礼。其中就有犁头钟家。。。。。。”r
“原来养鬼的是钟家。”黄溪急切的说道：“他们专门养鬼吗？”r
“养鬼是他们其中的一个手艺而已。”黄溪说道：“他们的法术源自茅山但是现在不是使的正宗茅山术他们自成一家早就和茅山脱离的关系。”r
“就是他们和你们黄家作对。”黄坤说道：“原来是个有来头的家族。又会养鬼又会下蛊。”r
“我的蛊不是钟家下的。”黄溪说道：“四大家族里还有个凤凰山一派是下蛊最厉害的高手因为她们的蛊术传女不传男所以没有姓氏。”r
“两个厉害的家族你们都得罪了。”黄坤说道：“怪不得你麻烦大了。”r
黄溪苦笑一下“还有个魏家最擅长的就是赶尸养尸。”r
“我知道了钟家在路上找我们的麻烦你身上又中了蛊看来这魏家也要对付我们是不是？你说的四大家族你已经得罪了三个。”r
“不魏家的态度还不明朗他们还在观望我带你爷爷和你回去就是为了取得他们的支持。”r
“那还有一家呢是对你们黄家是什么态度？”r
“没有了。”黄溪说道：“能威胁到我们黄家的就是这三大家族了。”r
“你明明说还有一个家族啊。”黄坤问道。r
黄溪眯着眼睛看着黄坤“我们黄家一直都是最强的只是这几十年式微而已。”r
黄坤把自己的脑袋一拍自己还真是傻了黄溪说了这么半天从他第一句话就应该知道四大家族就有黄家。r
黄坤轻声说道：“看不出来黄家还有这么大的来头啊。”r
“我们四大家族被道家统称外道四大门派。”黄溪说道：“现在你明白我们黄家的来历了吧。”r
“那他们为什么要对付你们？”黄坤问道：“四大家族关系很糟糕是不是？”r
“四大家族时而合作时而交恶几百年都是这么过来的。”黄溪说道：“现在钟家是铁了心要挤垮我们凤凰山的宋银花没有使全力还在观望。现在就指望着你和大伯爷回去争取让魏家帮助我们。”r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黄坤说出口就想起来了黄溪说过魏家和自己的爷爷黄松柏有交情。r
原来是这样。r
黄溪说完了这些就沉沉睡去黄坤还是有疑问“为什么钟家和凤凰山要对付黄家？”r
“这个。。。。。。”黄溪沉沉的说道：“会有人告诉你的现在不该我来说。”r
然后寂静无声黄坤也累得很了虽然心里满是疑问仍旧睡去。r
接下来路上无事但是黄溪却更加焦躁他们在路上遇到麻烦就说明对头都已经到了秀山。黄溪的飞蛾蛊又发作一次这次是脚上黄溪行走不便。又拖延了一点时间到了第三天的凌晨四五点钟黄溪说道：“到了。”r
现在他们正走在一个山坡上看见前方的山脚一个冲地黑夜里隐隐约约一大片房屋。房屋之前是一片良田水渠环绕。r
二十分钟之后他们走到了这片房屋跟前黄坤看到一个巨大的门楼顶上是飞檐。飞檐下的石牌上只有一个字：“黄”r
这就是黄家的大门了。r
进了门楼之后是一片开阔的院子这个院子实在太大根本就不像一个寻常人家的院落更像一个小广场。四周围着一丈多高的围墙。在黑夜里看不到尽头。r
一群人都站在院子的顶头。顶头是一个古老的房屋。黄溪带着黄坤和黄松柏的尸体走到了那群人的旁边。r
古老的房屋前面的走廊上砌着十来个石柱石柱上面安放这儿臂粗的红色蜡烛。十几根蜡烛把这些人照的清清楚楚。r
黄坤看得明白这群人分开站在两边。而且在房屋的走廊上也并排站着很多人他们的穿着和黄溪一模一样。r
场地里的两拨人中间放着一个棺材黄溪带着黄松柏的尸体走到棺材旁边有几个黄家的子侄走过来把黄松柏抬入棺材。黄溪连忙吩咐他们设了灵位。r
这个过程没有一个说话。r
黄坤看见站在房屋右侧的那群人中有个光头有个矮子都是自己认得的。是在水里捣乱的钟家老幺和会土术的老三。r
这群人有十几个他们穿的都是常人的衣服不像黄家人服饰统一。r
但是房屋的左侧还有几个人穿着和黄家的不一样都是黑色的长袍。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这么穿衣服。r
黄溪对着钟家那边的人说道：“钟家和我们黄家很久没有来往了这次针对我们是有人挑拨吧。”r
钟家其中一个老年人马上回答道：“我们没想对你们赶尽杀绝只要你们不和北京的那个人打交道我说话算话绝不和你们黄家作对两家世代修好。我还能说服凤凰山的宋家姐姐解了你的蛊毒。飞蛾蛊的滋味不好受那天长到你咽喉上了。。。。。。哼哼。”r
“你不用吓唬我。”黄溪说道：“没了黄溪还有黄家别的子侄我们黄家别的没有就是人多。我们只有生存之道用不着你钟家大爹来操心。”r
“你说的就是你身边这个小伙子吧。”钟家大爹说道：“黄松柏的孙子应该比你强。”r
黄坤听到钟家的领头人在说自己脑袋滴溜溜的转了几下“你在说我吗？”r
“大爹。”钟家老三说道：“是他他能下地。”r
钟家的大爹嘴里哼哼黄坤正在想着这老头在做什么突然自己被一股力量牵扯起来距离地面凌空了一尺高。r
黄坤感觉自己是被一股力量从背后抓住了衣领连忙扭头去看。果然是个秤钩勾住自己的脖子但是那个秤钩的后半部是个手臂。r
黄溪看到钟家的大爹突然发难拿起手中的木剑就向钟家的大爹砍去。站在场地里的钟家子侄也冲上去围攻钟家的人。可是钟家的人都没出手黄家的子侄都被空中突然伸出的手臂给抓住。r
“黄家真是没人了。”钟家的大爹笑着说道：“不是黄松柏、黄铁焰那个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