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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救金娥朱贵当壮丁


第七章救金娥朱贵当壮丁

金线铺地下党领导的游击队驻扎在金线铺与三塘铺之间,属湘乡县地域,这里本是国名党宝庆保安团驻防之地。抗战初期,保安团奉调长沙,长沙沦陷后,保安团没放一枪一炮逃回宝庆城,将此战略要地空了出来。这时,地下党组织正联合各路英豪共同进行抗战,邹先生深入虎穴说服芭蕉土匪头子瞿巴归正,成立了湘乡抗日游击队第三纵队,瞿巴任司令,乘机率军占领通往宝庆的主要通道天然屏障金线铺,强住日本鬼子西进的道路。刚开始,宝庆保安团企图从游击队手中夺回要塞,三次战斗都被游击队打得落花流水,从此不敢东迈一步,龟缩在宝庆城中。

瞿巴在家中排行第八,上有七个姐姐。瞿老爷是芭蕉的地主,有三百亩水田,五栋庄屋日子过得比较富足。年过五十才生了瞿巴这个儿子,自然看得比自己的气还要重,从小娇生惯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上面的七个姐姐更是他摩拳擦掌的对象。两岁的时候,瞿老爷给他在同乡的一李姓地主家攀了一门亲,是李老爷的前妻留下的女儿,大瞿巴八岁,叫李金娥。李金娥在母亲死的时候仅三岁,一年后父亲续弦,娶了张氏,张氏来到李家两年生下了两个儿子,气焰烧得李老爷也得低眉顺眼,李金娥更是成了使唤的丫头,粗活脏活都是她的,饿饭挨打更是平常事。偏生奇怪的是,李金娥无论怎样倍受折磨日益出落得水灵秀气。当她听说她未来的丈夫是一位小她八岁,上面有七哥姐姐的小霸王时,说什么也高兴不起来了。在家里,她已饱受了两个弟弟的打骂,这个未来的丈夫不但比她小这么多,而且竟比两个弟弟还要凶蛮,她能不担心今后的日子吗?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叫朱贵的小伙子来到李家扛长工。朱贵原是瞿老爷家的佃户,因父母年迈犁不动田而欠下十五担租谷。被瞿家的管家踢了几脚,抢走了他的姐姐去当丫环,年迈的老父于三日后吐血身亡,母亲日夜啼哭,双眼竟是哭瞎了!此时的朱贵还只有十三岁,被生活所迫来李家扛长工,整日跟着李老爷的管家外出抛粮种田,看牛赶羊,总是忙个两头黑,将再换得的粮食驮回家养活瞎眼的母亲。朱贵是个孝子,每天收工再晚也要回到三里外的家中。那是村中一棵大樟树下的两间茅房,瞎眼的母亲也是每晚必等儿子回家,端上给他温在柴灶炉上的米粥让他喝几口才能放心睡去。

在瞿家,朱贵只有在厨房端一碗饭到杂房去吃的份,有时厨娘招呼他在厨房留一留,看他年少黑瘦,也均口饭,添勺菜与他。厨娘是个麻利的大嫂,朱贵叫她陈婶。陈婶是李金娥母亲的娘家的表嫂,自李金娥的母亲嫁到李家后便在这里做饭。由于她手艺好,干净利索,待人又和气,深得李老爷的夸奖,即便是李金娥的母亲死后,新娶的李太太也对她印象颇佳,仍然留在李家为佣。也幸好有陈婶,有时候后妈不许李金娥吃饭,她便偷偷的留一份,在张氏偷偷的查过几次后想个方子让小金娥去柴房,偷偷在那里把饭吃掉。

由于李金娥在李家地位低下,经常被罚在厨房做事在柴房烧火,在杂房洗衣服,所以和朱贵相处得熟了,使两个幼小的心灵之间有一种相互依托之感。在朱贵眼中,李金娥不是小姐,而是李家的一个佣人,佣人还很少挨打,她却常常泪痕满脸。朱贵常呆呆的想: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将来若是给自己做堂客,一定不让他再受苦,再流泪。

一个夏天的晚上,朱贵吃过晚饭又割了百多斤牛草,浑身湿漉漉的好像从水中捞上来一样,便来到河边洗澡。夏天的夜,暑热难当,田里的禾苗正是猛抽穗的时候,泡在河中还可听到岸上禾田里禾苗兹兹的吸水拔节声,朱贵在冰凉的河水中静静的泡着,心中的暑气渐消。突然,从岸边匆匆走下一黑影,在河水边稍一迟疑便径直朝河中走去,河水渐渐浸到了他的头部。朱贵一见心知不妙,忙朝黑影游去,此时河水已浸过头顶,水中音乐浮起一团黑丝,他伸手一抓,竟是一把头发,扯过来时,身子突然被人缠住。他明白这是落水者不堪水溺而缠人,他赶忙从后面伸过手去拦腰抱起往岸上游去。

朱贵把人放在河滩上,定神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是李金娥!他不敢迟疑,双手朝她尚未发育完全的胸前按去,按捺属下,李金娥口中吐出梯口水来,“哇”的一声哭了!

当李金娥睁开眼睛看到朱贵时,他一把推开他哭道:“你让我去死吧,早死早超生,我再也受不了这罪了!”

朱贵忙问:“你又被他们打了?”

李金娥哭诉了这天晚上的遭遇。

吃晚饭的时候,两位弟弟相继吃完吃完第一碗饭,大弟将空碗高高举起。嚷道:“我还要!”

待在一旁的李金娥忙接过弟弟手中的空碗一添饭。

这时,小弟的饭也吃完了,他也将空碗拿起,嚷道:“我要先添!”

李金娥已为大弟添了饭过来,忙接过小弟的碗去添。这时,大弟朝小弟眨眼,做了个鬼脸,等李金娥为小弟添了饭递到他手中时,他接过碗一把甩出去,将碗摔破,白白的大米饭甩得满屋都是。就坐在桌旁目睹这一切的后娘起身拾起一根棒槌。迎面朝里金娥身上一阵狠打,边打边骂:“你这死人,XX瞎了,为什么不先给小弟添?今晚不准你吃饭,饿死你这赔钱货!”

李金娥一面闪躲一面辩解说:“你明明看见是大弟先吃完的,怎么能怪我?”

“你还敢强嘴?小骚逼看我不打死你,免得日后朱家说我们没家教!”后娘上蹿下跳的追着李金娥打,李金娥左躲右闪的避着,实在避不过了,她攀着父亲的大脚哭道:“爸爸,你做个保,我下次一定记心呀!”

做父亲的一脚将她踢开,骂道:“你这死脑筋,不打不会记心的!”后娘趁机抓住她朝她身上一阵狠打。李金娥万般无奈之下,一口咬在后娘的大腿上,痛的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抹地,李金娥一看形势不妙,赶忙夺路而出。刚出门,便听见父亲的脚步声和咒骂声,她忙朝河边走来,觉得自己活着没意思,还不如一死了之!

朱贵听了也身边同情,又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安慰她,两个人这么相对坐了一阵,蚊子嗡嗡的围了过来,朱贵****着上身,他被蚊子叮了几口才回过神来,忙跑到前面把衣服抱过来换了。

“我送你回去吧”。朱贵说。

“我不回去,回去会被打死的”。李金娥蜷缩着身子摇了摇头说。

朱贵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好陪她坐着。夜色中,李金娥娇小玲珑的样子楚楚可怜,朱贵想到自己虽是穷人家的孩子,但回家还有母亲的温言相问,拳拳关爱。而李金娥却连穷人家的孩子都不如,一个大胆的念头涌上心头。

“你到我家去住几天吧,等你父母的气消了说不定原谅你了。”

李金娥抬起头望着他,眨了眨清凉的眸子,迟疑了一会站起身来。

“走,上你家去。”

回到家中,已是半夜,瞎娘听见脚步声忙开了门出来。

“妈,您还没睡?”朱贵忙搀了母亲进去。

“伢子,你不回来,做娘的怎么睡得着?你还和谁回来的你?”

朱贵忙把李金娥的手放在母亲手中说:“妈,这是我东家的大女儿。”

瞎娘好像被蝎子刺了一般松开了李金娥的手:“你怎么领人家回来了?”

“妈,”朱贵喝了口凉茶,又递给李金娥一碗说,“你不知道,李小姐的妈妈死了,她后娘常常打她,今晚她又挨了打,出来跳河,碰巧被我发现了,她说什么也不回家,我只好将她领了回来,现在我们家住几天,等它父母气消了再回去。”

“哎呦呦,”瞎眼娘叹道:“李小姐真是造孽,呦,手都冷冰冰的,衣服也是湿的,贵伢子你快出去,让李小姐换了衣服。”

朱贵忙带上门出去。

晚上,李小姐和瞎娘睡在屋里,朱贵在大樟树下打盹,天亮的时候才睡了一会。

女儿出走三天了,李老爷有些着急了,他埋怨陈氏:“都是你容不得她,将来朱家会向我们要人,看你怎么交代!”

“淬。”陈氏双手一摊说:“那个赔钱货死了活该!死了我也眼中也干净了。”

李老爷没有说什么,叹了口气回到了房中去了。

三天中,朱贵极力向陈婶打听老爷太太的态度,陈婶只是一个劲的流眼泪,说他对不起先头的太太,没有照顾好小姐,现在小姐不知跑到哪里起了,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呢?

朱贵吓唬她:“那天晚上我在河边洗澡,看见不远处有一个黑影往河水中走去,我吓了一跳,跑过去看时什么也没看到!我还以为是鬼呢!”陈婶一听,吓得念“阿弥陀佛”抹了一把眼泪边去正厢房见老爷太太,并将朱贵的话说了一遍,老爷叫朱贵去问,朱贵也是那般回答。老爷叹息一阵,眼眶红红的,看了太太一眼说:“朱贵你沿河边去看一看,顺变问问沿线人家有没有看到?”

“问多远?”朱贵问。

“问一天吧。”老爷有些生气的说。朱贵便乐得在家陪母亲,、李小姐玩了一天。李金娥与瞎娘想出得十分融洽,两人絮絮语语谈了三天三夜,越谈越亲热,李金娥声声称“大妈”瞎娘便句句喊“闺女”听朱贵回来讲了老爷太太的话,李金娥又流下泪来。瞎娘说:“闺女,你还得回家里去,或许你父母真的后悔了呢!俗语说虎毒不食子,你回去轻言细语认个错,他们便会原谅你的。”

“我不会去,我没错。”李金娥坚持说。

“你走出来便是错了,你让父母为你操心,是不对的。”瞎娘劝道。

“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的,大妈您不留我了我便去逃荒!”李金我坚决的说。

“唉,你的心情大妈理解。大妈也舍不得你回去,但迟早有人知道你在我家的,若是你爹知道你躲在我靠,朱贵可是吃罪不起呀!”瞎娘叹道:“要不这样,让人去告诉瞿老爷家,你是他借未过门的媳妇,在家受欺负只有朱家能为你主持公道。”

“瞿家我是不会去的,他家那个瞿巴是个横蛮家伙,上面七个姐姐都被他打惯了,我若嫁到朱家去,岂不是去挨打送死?大妈,求求你别赶我走,让我还多住几天吧!”李金娥苦苦相求道。

瞎娘搂着她哭了:“闺女,大妈希望一辈子都与你住在一起呢?怎么舍得赶你走?你也真是可怜,只要你不嫌大妈家伙食差,你就住下吧,即使你爹爹今后知道了,由大妈一人承担这个责任。”

李金娥开颜笑了,她自三岁丧母,十一年了一直都是愁眉苦脸的过着担心受怕的日子,今天她才真正的快活起来,瞎娘让朱贵杀了家中那只老母鸡,三个人兴高采烈的拔毛,清洗,捣碎,然后用土罐子炖在柴火上,火光映在李金娥那天真娇媚的脸上,仅仅十七岁的朱贵看呆了!

朱贵还是偷偷地跑到瞿老爷家将李金娥的出走汇报了,请求瞿老爷出面让李老爷接女儿回去,并不再受虐待。

瞿巴是极少数的婚前见过未婚妻的人,那是他年仅五岁。听了朱贵的述说,他催父亲带他去看李小姐,瞿老爷斥责他:“你还没有和她成亲,怎么能先去建她?”

“我要去!我要接她回家来住,不许别人欺负她!”小小孩童竟说出这般老练的话来。

瞿老爷一听,乐了,牵着儿子的手出了门,径直朝朱贵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