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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妙歌


杨瑜见皇帝走来,嫣然一笑,那落日的余晖照在她脸上,散发着那不可思议地美态,皇帝不禁看住了,道:“瑜儿真是绝世芳华,神仙玉女也不过如此!”杨瑜不禁娇羞一笑:“莫非皇上见过神仙?”

皇帝将杨瑜轻轻拉起,杨瑜因为跪了太久,不禁双脚一麻,依靠在皇帝身上,引得众人纷纷侧目。杨瑜忙道:“臣妾无状,望皇上责罚!”

皇帝轻轻地笑道:“朕就罚瑜儿今夜好好伺候朕!”杨瑜不想皇帝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表露,十分娇羞。众人不禁会心一笑,这杨昭媛的荣宠众人皆知,更何况今日一见,果然是闭月羞花的绝世美人!

皇帝看了一眼陆香妩道:“香妩也起来吧!”陆香妩忍住双腿的酥麻,依然巧笑如花:“臣妾恭贺皇上祭祀圆满,国泰民安!”

皇帝笑道:“爱妃如此诚心,先皇先祖一定保佑我大唐!”说罢,携着二人一同回了行宫,竟未曾看过高清雪一眼!

高清雪心中愤恨不已,唯有自己一拐一拐地回了行宫。

皇帝心情愉悦,在行宫之内大摆筵席。虽然行宫之内颇为简陋,但皇帝早有准备,乐工舞姬随行无数,倒是也将宴会办得十分热闹。

萧姿的红肿也退了不少,便也来到皇帝面前。皇帝见她回复本来面貌,不禁笑道:“果然!果然!如今见到萧宝林只觉得是貌如天仙,连杨昭媛逊色不少!”萧姿见皇帝拿她取笑,也不恼怒,笑道:“萧姿能博君一笑,已是莫大的荣宠,只是今日未曾为高祖祈祷,实在心中难安!”

皇帝不禁笑道:“萧宝林有心了,高祖不会责怪与你!”萧姿眼眸铮亮道:“皇上!萧姿愿高歌一曲,遥寄祈祷之意!”

皇帝本就觉得这些歌舞无甚新意,听得萧姿如此说道,不禁来了兴致:“好!难得宝林一片真心!”

萧姿一开口,技惊四座,想不到这萧姿竟是深藏不露!

原来这萧姿的歌声嘹亮,凤吟鸾吹,不足喻其美,遏云绕梁,惊起梁尘。只见悠悠唱道:

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

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

瑶席兮玉瑱,盍将把兮琼芳;

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

扬枹兮拊鼓,疏缓节兮安歌;

陈竽瑟兮浩倡;

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

五音纷兮繁会,君欣欣兮乐康。

竟是九歌中的“东皇太一”!

这是屈原所做,祭祀春神的歌赋,后来被用于祈祷万物复苏,国泰民安。杨瑜不禁讶异万分,看来这萧姿的确有几分才情!高清雪却是脸色惨白,亏她自命不凡,竟被萧姿比了下去!

萧姿一曲唱罢,四座寂寂无声,良久,叫好之声不绝于耳。皇帝赞叹道:“朕今日是大开眼界!,常听人说起歌声优美者,能使游动的浮云为之停下来静听,似余音绕着屋梁,不愿散去。朕总是以为是先人夸大其词,不想真的有这样的天籁之音!萧宝林,想不到你竟有如此歌艺!”

皇帝惊喜不已,萧姿笑道:“皇上谬赞了,只是萧姿自小喜欢歌艺,母亲便将我送至许氏歌坊学艺。”

“原来如此,那许氏坊乃是玄宗时永新娘子许和子所创,怪不得你的技艺如此高超!好!玄宗有永新娘子,朕有萧宝林!哈哈哈,不,朕要册封你为充媛!从此你就是朕的绕音充媛了!哈哈哈!”

皇帝十分开怀,他向来自诩才华不在玄宗之下,也仿效玄宗编过霓裳羽衣舞,如今有个歌艺非凡的妃子,他觉得自己与玄宗相似的地方又多了一些!

萧姿大喜过望,这充媛虽然是九嫔之中的末位,却比宝林不知道高了多少!单看那奉银就知道了,650两!不知几倍于宝林的25两!

萧姿终于扬眉吐气,多日来的韬光养晦总算没有白费,在家中,母亲就告诫她,千万不能将自己所有的才艺一次全展露出来。要让人觉得看不透,儿让皇帝惊喜,他才会有新鲜感,因为不知道你下一次又有什么惊喜!

母亲虽然出身不高,但对男人的心却是了如指掌。于是她进宫多时,也只是展露吹笛的技艺而已。如今果然一鸣惊人!

陆香妩再次大惊,自己真是低估了这个宝林!不!她已经是充媛了!先让皇帝对其注目,连极丑之态依然博得皇帝的欢心,如今又展示了如此的才艺!想她入宫多时,历尽千辛万苦才得到了修媛之位,还牺牲了与杨瑜的姐妹之情,可是萧姿竟如此轻易就位居九嫔之列!

本来她一直以为那高清雪孤傲不已,且为人阴沉,才是自己的劲敌。不想这萧姿表面愚钝,却是心机玲珑。所谓的扮猪吃老虎就是如此!

高清雪死死地捏住了自己的手指,这个身份地位远不如自己的萧姿居然坐上了充媛的位子!宝林是六品,而充媛虽然是九嫔的末位,却是二品!

这何止差了一点点!

虽然萧姿今夜十分风光,但是皇帝依然在杨瑜处安寝,一是萧姿的毒还未全退,二是皇帝实在是忘不了今日杨瑜的美态。杨瑜坐在皇帝怀中娇嗔道:“皇上不是册封了那萧姿吗?怎么不去她那里!”

皇帝将杨瑜撅着嘴,分外娇媚,不禁轻轻刮了一下杨瑜的鼻子,“这瑜儿也吃醋?”杨瑜轻轻别过脸:“皇上富有四海,想怎么册封都行,瑜儿吃什么醋!”

皇帝笑道:“还说不是吃醋!朕只是爱她歌声动人,谁能及得上瑜儿在朕心中的位置?”一番调笑,几番亲昵!

郭子超却在行宫外心如刀割,他最怕这样的夜,皇帝与杨瑜就寝,他却不得不守在宫外,听见里面的调笑之声郭子超不禁苦笑,为什么自己还会心痛,不是应该麻木了吗?这无休无止的折磨到什么时候才会是尽头!外面的风很大,吹得郭子超衣袂飘飘。却吹不走他心里的哀伤,从他决定回宫的时候就错了,错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