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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皇陵


陆香妩淡淡一笑:“她出生名门,自是不同!”萧姿撇了撇嘴,“名门又怎样,还不是一样是个宝林!”陆香妩不禁皱眉,起先她有些怀疑这萧姿也是王宗实的眼线,但看这萧姿实在是个绣花枕头,王宗实应该不会看上这样的人才对!

颠簸数日,唐懿宗一行终于来到了献陵,献陵为唐高祖李渊的陵寝,唐太宗李世民依东汉光武帝原陵之规格修筑献陵。献陵修建之初没有陵邑,分为内外二城,规模宏大壮观。内城四门各有石虎一对,南门外矗立着一对高大的华表和石犀,献陵坐北朝南,封土呈覆斗形,高21米,底径东西150米,南北120米,陵园的周围分布有67座皇亲重臣陪葬墓,宛如众星棒月,将献陵衬托得十分壮观。该陵座北朝南,封土为陵,呈复斗形,长宽约100米,高13米,平面呈长方形,陵园为夯筑城恒,四面各壁一门,门外各置石虎一对,前饰有大型华表、石犀,特别是石虎、石犀,体态雄建、沉毅、昂扬。

杨瑜不禁惊叹:“果然气势恢宏!”皇帝听得杨瑜这样说不禁一笑:“瑜儿是此言差矣!献陵建于大唐初年,当时天下初定,百废待兴,并没有多少财力能修建华丽的陵寝,因此这献陵太过粗糙不堪了!瑜儿要见了乾陵才知道什么事气势恢宏!”皇帝竟有些惋惜的样子,杨瑜笑道:“是瑜儿见识浅薄!”

陆香妩娇笑道:“我们都是深闺女子,若不是皇上宠爱,带我们出宫,我们怎么领略得到如此风光?”这句活深合皇帝的心思,他这一次出巡,朝野上下反对的声音不小,难得听见陆香妩说得这么贴心,不禁赞道:“还是香妩深知朕意!”陆香妩妩媚一笑,无限娇美。皇帝暗暗拉着她的手,一同往献陵走去。

杨瑜淡淡一笑,欲跟上前去,微一抬头,却看见郭子超那关心的面容。原来此次出巡,皇帝也命他一同前来,虽然如今他是杨瑜的贴身侍卫,但皇帝对他依然倚重。

自那日皇帝遇险却被崔姬救下之后,皇帝时常叹息,若郭子超在场,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于是就依然将其调为皇帝的贴身侍卫。杨瑜得知,不置可否,自己留他在身边,只是为了折磨他而已,可是到头来折磨的不过是自己而已!

皇帝将他调走也好,眼不见为净,自己好专心对付那王宗实!崔姬的毒一定是王宗实授意她下的,这笔账一定会好好清算。虽然崔姬对皇帝的深情自己有些佩服,但父亲的仇自己一定会报,自己绝不会手软!

杨瑜漠然地看着郭子超,从他身边走过。郭子超不禁黯然,杨瑜对自己的恨意依然是那么强烈!他痛悔自己的莽撞,如今这冰玉的仇是不是报了他也不确定,却让自己陷入更深的折磨!

高清雪看着陆香妩的背影颇有些不屑,萧姿却是一脸的艳羡,她自从被皇帝训斥之后,一直未有承宠,宫中的冷暖她才终于体会到,失宠的时候竟连想要一碗炖鸡蛋御膳房也敢推三阻四!

这就是后宫!这就是没有宠爱就难以生存的后宫!怪不得所有的人都用尽手段要得宠,这是生存的法则!

萧姿更是暗下决心,一定要成为皇帝的爱妃!她只是尚书中司侍郎的侄女而已,在宫中无权无势的,更何况她还忧心着自己的父母。自己那一脉已经破落,所以伯父才会看自己美貌出众将她送进宫来,父母本来也是百般不愿,但萧姿却是愿意的,她也愿意进宫谋一个前程,若自己能得宠爱,自己那一脉就会昌盛起来。

只是她没有想到后后宫是如此复杂的地方,自己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宝林而已,每月的奉银只有小小的25两!若自己亦能册封为九嫔之一,那么奉银就有650两!这就是看得见的分别!

若自己能被册封为九嫔,不仅手头会松动很多,而且这样的话自己也就能接济父母,不至于那么辛苦了!

自己不像高清雪,家中富裕,手头也宽裕许多,虽然她也同是宝林,但出手大方,在皇宫之中日子却比自己滋润不少。

萧姿看着皇帝远去的背影,叹息一声,默默地跟上。此次出巡皇帝只带了她们几人而已,只要自己用心,一定有机会!

一行人慢慢走近,杨瑜这才清楚地看清献陵!

内城四面有门,门内各有一对石虎,把守四门,眼神机警,四肢健劲,南门外300米,有一对石犀,又约100米处,有一对石华表。整个石刻品类极简,但雕刻很高,浑厚质朴,造型刚毅,健壮粗犷,豁达昂扬。华表座上浮雕的龙和顶上圆雕的狻猊,用笔十分简洁,赋形又极为生动。圆雕的虎、犀,形体高大,镌刻出猛兽的形象,粗壮的躯体,简练的线条,追求逼真而不注重外表的装饰,既刻画出兽性,又不致人望而生畏,且能逗人喜爱,真是美轮美奂!

此时礼官上前道:“皇上!还请在行宫之内稍息片刻,待一切准备妥当,方能祭祀!”

原来这祭拜皇陵极为隆重,首先用香汤沐浴,再用香烟熏体,然后披上华服、戴上皇冠,方能祭祀。

皇帝点点头,便带着众人先行去了行宫。行宫之内颇为简陋,但看得出十分洁净。于是众人均沐浴更衣,准备参加祭祀。

突然传来了一阵尖叫声,杨瑜心中一震,又出了什么事?于是急忙跑出来询问,竟是萧姿被毒蝎咬了!

原来陕西的毒蝎颇多,萧姿正在更衣之时,衣服上竟出现了毒蝎,萧姿忙不迭地拍落,竟被其咬中!

皇帝也听说了急忙命太医来诊治,却在看见萧姿的时候不禁开怀大笑,原来这毒蝎虽然不会致命,却会令人浑身浮肿不堪,现在萧姿整个人都好似大了一号般,十分可笑。

萧姿见皇帝不禁没有来安慰她,居然以此为乐,不禁有些委屈。但又想起自己的心愿,按捺住心中的不快,竟笑了起来。

皇帝不禁大为惊奇,“萧宝林为何发笑,难道不痛吗?”萧姿竟道:“看来臣妾以后不用提心吊胆了!”

皇帝奇道:“此话何解?”萧姿说道:“汉时那倾城倾国的李夫人病重,容貌败坏,唯恐皇帝厌弃,竟从此不见皇帝。足见美貌对后宫女子的重要,但如今皇上已经见到了臣妾最丑的模样,将来就算年老色衰也不用怕了,反正皇帝见过更丑的,也就不以为意了,说不定还觉得臣妾比起现在简直是貌若天仙呢!”

皇帝见她如此豁达,不禁深为赞叹,道:“萧宝林说得极好,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爱驰则恩绝。萧宝林如此不重视容貌,可见其胸襟!你好好养着吧,如你所愿,朕见到了你最丑的模样,之后见你一定会惊艳万分!”说罢笑着离去。

陆香妩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萧姿,看来之前自己是小瞧了她,只以为她只会争风吃醋,不想竟还有几分谋略,不知她会不会是王宗实的眼线?

其实陆香妩心中十分害怕,她摆脱了王宗实的控制,投奔太妃,本以为王宗实一定会报复自己,因此事事小心,但如今看来,王宗实竟毫无动作,却更加叫她不安,王宗实绝不是那宽宏大量的人,她宁愿见他有所动作,也不愿这整日的惴惴不安。

其实杨瑜却觉得她二人均不是王宗实的眼线,王宗实所挑选之人,均是无依无靠的女子,这些世家小姐恐怕不会任由其摆布,就算听命于王宗实,但顾忌她们自己家族的利益,也不会尽责,因此这二人不会是王宗实的眼线,只怕是王宗实还有杀招!

祭台上摆放着三牲贡品,六谷玉帛,祭司在上面念念有词,祈祷着大唐千秋万载,延绵不绝。皇帝十分虔诚,在他眼中先皇先祖俨然具有了一种神秘的力量。他们能于冥冥之中监视他的行为并加以佑护或者惩罚,他也深信经由祭祀的仪式和祭品的供奉,可使祖神保佑与赐福自身。

后面是跟随皇帝一同前来的王公大臣,文武百官,妃嫔们只能在最外围。

因为是祭祀,众人皆装扮地十分朴素,未施粉黛,如此一来,高下立见。杨瑜的绝世姿容在她们之中如鹤立鸡群,卓然不凡。不禁引得众人纷纷侧目。杨瑜浑然不觉,十分虔诚地祈祷,不过她所求的是父亲早登极乐,母亲身体平安罢了。

这祭祀繁文缛节甚多,一直弄了好几个时辰才圆满结束。高清雪乃是千金小姐,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跪在地上几个时辰,不禁有些不耐,但看着陆香妩和杨瑜却是毫无疲态,也唯有忍受,却止不住地颓势。

皇帝一转身,看见杨瑜和陆香妩皆是挺直了身子,毕恭毕敬地跪着,高清雪却是耷拉着脑袋,不禁眉头一皱,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