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光明的地方,双生着纠缠不清的黑暗。
消失了,一切都如约一般消失在幽蓝的莲花从中,艾莉丝依稀还记得耳畔响起的那个小鬼的话语——“两仪奥义轮回”。一切对她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两个字,那个和那男人一样能力的两个字——“两仪”。
思绪模糊间,在卡特消失的地方,突然射出一团金光,光芒耀眼璀璨,像是一个剧烈的发光体,强烈地闪耀着金色的光。光芒仿佛一扇门扉,门渐渐向两边打开,卡特沉稳地从中走出,闭着那双曾经漆黑的双眼,神情从容的样子。一切都没改变过,依旧是黑色的长发,黑色的残缺风衣,以及挂在脸庞上那一段黑色的泪痕。只是,本应该顺理成章一同出现的拉奇依然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没有出现。
“小子,你说的两仪,到底是怎么回事。”艾莉丝吃惊地说。
“如你所想一般,它就要开始了。”卡特说道,随即睁开那双眼睛,金色的颜色替代了原先漆黑的瞳孔,变得神圣起来。
一瞬间,卡特的语音在空中还未停息,金光在卡特的身体周围变得更加强烈起来。一道道光芒陆续从卡特的身体射出,一袭黑色的风衣骤然间变成了白色,并且镶着金边,胸口处原本红色的图腾也变成了金色,晶莹的样子。如墨渲染的黑色长丝逐渐被金色替代,飘扬在卡特周围冲击的金色能量中。而背后那对黑色的羽翼也默契般地过度到通透的白色,如雪一般沉淀在翅膀上,那样子如同一个天使,但是卡特却将这个样子唤之为——上神,因为那神情里并没有天使那样的慈悲。
艾莉丝似乎不打算给卡特还手的机会,在卡特成形的一瞬间,她控制着幽莲,朝卡特席卷而来。因为她深知,重新轮回的卡特或许在体力上仍然处于疲乏状态,但对于血气及血力的能量,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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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轻盈地躲闪着,事实上,在空中,换了个形态的他仿佛能瞬间移动一般,换句话说,撒旦状态时突出的是力量,而上神状态则突出的是速度。幽莲的攻击此起彼伏,只是对于速度提升的卡特来说,躲避起来还是游刃有余。在幽莲攻击的一瞬间,身影便如同消失在空中一般,又紧接着出现在另一个地方,纵使另一个地方也有幽莲盛开着,也有不间断的攻击,但是卡特却从容地躲开来,等待适当的时机。而东风也注定似的如期吹来了。
“金色太阳!”卡特张开洁白的羽翼,金色的光芒从身体里向四周扩散,仿佛是一个太阳,光线灼灼如同暴晒,幽莲也不受主人控制一般相继缺少水分而枯萎,即使是生长在水中的幽莲也不例外。艾莉丝周围弥漫着粉色的雾气,抵挡着如此强烈的光线,即使并无大碍,却露出后怕的神情。这一切,看得浮在空气中的嘴角得意的扭动着。
四周经过光芒的普照后又恢复平静,断桥依旧还是断桥,静水依旧还是静水,卡特降落到桥上,另一头的艾莉丝也不再是悠闲从容的样子,她喘着气,额间浸出冷汗,粉色的瞳孔有些发抖。体力的殆尽使得她有些疲倦,快要支撑不住身体的感觉,加上手臂伤口的刺痛,这份疲乏就更加明显了。然而她到现在竟还能站着,不得不说皇族军第六军第5队的名头不是轻松就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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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艾莉丝狡黠地笑着,她垂着头,粉色的刘海遮住了那双发狂的眼,只有那个狡黠的笑容看得最真切,“一切都会消失,一切都会变成虚无,包括你!”
艾莉丝抬起头,空洞的眼神异样地看着卡特,脸庞扭曲的模样不再是先前那个犹若舞姬的女子。她试图做最后的反抗,即使不能胜过卡特,也要卡特为这场战斗付出代价。气流隐隐开始窜动,艾莉丝用尽全身的力量释放着衰老的气息,粉色的雾气骤然间变得浓稠,所接触的东西,开始慢慢地消失。
雾气扩散地非常快,卡特脚一蹬,又回到了空中,两鬓的汗水向下滴落着,神情的焦灼暴露出卡特的慌张,面对这种情况,自己到底该怎么做。脚下的断桥一点点的消失,化作丝丝缕缕的气息飘荡在粉色的雾气里。
“阳流!”卡特翅膀一震,水骤然而起,在卡特血气的包裹下变成了金色的水,旋转着,像是一卷龙卷风,像艾莉丝滚来。
水流卷起的风吹起卡特的衣摆,也吹起艾莉丝的衣摆,粉色的雾气弥漫在艾莉丝的身前,将金色的旋转水流一瞬间变成了虚无,随即那雾气又渐渐散开,变得平静。
“怎么可能!”卡特呆滞的自言自语。
“我说过了,我的能力是衰老。”艾莉丝憎憎地看着卡特,浓稠的雾气在艾莉丝眼神的操纵下向卡特袭来。
“lightburst【光破】”清脆的声音打破卡特的呆滞,也打断向卡特袭来的雾气。一束极光向艾莉丝射来,洞穿她的胸膛。气流缓缓地扭动起来,随即拉奇的身影出现在艾莉丝身后的断桥上,笑着。
艾莉丝跪倒在地,嘴里不停地叨念着:“不可能,不可能的——”
“你是想说不可能打到你么,粉色阿姨。”拉奇看着艾莉丝,说道,“衰老的确是让人恐怖的能力呢,不过,你所使用的衰老的力量仅仅是腐蚀和将一切都变成虚无罢了。那么你说,是腐蚀和虚无的速度快,还是光的速度快呢。”
“嘛,该收场了。”一瞬间,拉奇笑着的脸变得严肃起来,和卡特一起,说道:“结束了——”
“lightburst!”
“生之裁决!”
毁灭性的力量从两边向艾莉丝射来,极光再次洞穿她的胸膛,随即淹没在金色的汹涌的球体中,最后倒在了地上。
拉奇看着自己的双手,刚刚自己好像可以同时使用三个星阵了,她喃喃道:“我,成长了。”
“拉奇!”卡特恢复成孩子的样子抱住拉奇,哇哇哭道,“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说什么傻话,真是的。”拉奇轻轻拍着他的头,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卡特,和刚刚那个撒旦和上神对比起来,差别真是,太大了。
“好啦,总算干掉一个,我们快走。”拉奇说道。
“嗯!”卡特看着拉奇说道,“不过,先等等。”
拉奇好像会意一般,看着卡特,卡特变成上神的模样,静静地看着倒在另一头已经只有一点的断桥上的麦克,随即抛出热烈的金色光球,将麦克那衰老的皮囊渐渐消融。然后和拉奇一起,向远处的高塔跑去。
一路上,两边稀稀拉拉地倒着梵尔击倒的侍卫,爆炸声也在耳边变得越来越清晰。直到在高塔下面空地上,看见了疲乏的梵尔和帝。
“喂,梵尔!”拉奇叫道,梵尔随即回头笑道,却被帝在一瞬间踢中腹部。吓得拉奇捂住自己的嘴巴,瞳孔瞪地松弛。
“看来尚、迪兄弟和艾莉丝都被击败了。”帝笑着说道,似乎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一般,“现在,我们该做个了断了。”
“确实!”梵尔说道,擦了擦嘴边的血,笑着。
“change!”帝说道,骤然间在空气中高速移动着,每一次消失和每一次出现,拳头都狠狠地砸向梵尔,梵尔条件反射般挡着,火焰依旧缠在拳头上,随时等待着给近身的帝一击。
“砰——”有一声爆炸声在梵尔的周围响起,梵尔依旧跳闪着,毫无还手的机会。
帝落在梵尔的面前,笑着,眼睛不再是那双旋的箭头,而是左眼和右眼各自一个箭头旋转着。
“我说过会换个角度看你的。”帝说道,“不过好像我的角度换得有点大啊。”
“怎么都无所谓了。”梵尔冷声道,“梵尔之龙炎。”
如血一般的红色火龙从帝所在的地底窜出,獠牙咬向帝,帝纹丝不动,静静地笑着,直到龙炎的消失,亦没有受什么损伤。看得梵尔心惊,从黄色到红色的火焰,对于他,竟然没有反映。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在一旁远远观战的卡特细碎地说道。
“两仪,改变!”拉奇冷静地说道。
“什么?”卡特问道。
“两个极端力量的转换,如同撒旦和上神一般,他能够将速度,力量,空气乃至一切东西从一个极端改变到另一个极端。”拉奇说道,“只是,更疯狂的是,在眼中【仪】变成两个的一刹那,那力量,已经达到可以同时使用两个极端的情况了。”
“什么意思。”卡特眼睛变得湿润,看着拉奇。
“也就是说,现在,他可以同时提高速度,力量,并且,改变他想要改变的东西,如果他的力量凌驾于另一力量之上。”拉奇机械地回答道,和卡特一样,她即使是冷静的分析道,心中也被担忧填满着。
梵尔与帝依然在对峙着,忽然间,大地开始剧烈地震动,不远处的森林里,一大片树木相继倒下。梵尔镇静地看着树木倒下的地方,而帝静静地笑着。
拉奇和卡特扶着身旁的树木,也像树木倒下的地方望去。
“终于,开始了!”帝肆虐地笑道。
“他来了,来了。”拉奇跪倒在地上,疼痛又一次充斥着身体,她眼神变得空洞,嘴里喃喃道。那种感觉又要到来了,而今袭上的疼痛,仅仅是前奏而已。
只是这次,到来了,不仅仅是疼痛,还有一阵清风掠过拉奇的耳畔,飘荡着温柔的气息——
“求求你,救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