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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六章 历练


  不到两个月来,雷霆居恢复了一个江湖修仙门派该有的平静。

  孟萧每日独坐正堂不知在做些什么,大师兄郭金每日还是烧菜做饭,只不过现在还要每日带着泫渊修习雷霆居的入门功法。那黑瘦的曹起,依然会被孟萧赶去范阳城等地打探幽州北方的战事。黄平每日不是刻苦修炼功法、便是泡在雷霆居的药房里不出来。至于孟倩,自泫渊来了之后,比平时更少言寡语的多。只不过,泫渊前来投奔雷霆居之时,除了那本怪异的古图没带任何行李包裹。从此孟倩每日都抢着给大家浆洗衣物,只不过每次洗完晾晒之后,总会多出几件。等大师兄郭金拿着莫名多出的衣物去找孟倩,不是找不到人。就是孟倩以其他名义说是送给各位师兄的。

  可是那些多出的衣服,郭金身材高大穿不进去。曹起太瘦,穿进去又太过肥大。黄平每次都明智的选择不要。正好只有泫渊没有多余的衣物,而且也就他穿起来特别的合身。弄到最后,泫渊的衣服比诸位师兄的衣服都要多。

  时间久了,曹起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不过都不用言语表明。只有大师兄还在暗自奇怪。

  这不到两个月,泫渊把雷霆居入门功法口诀都背的熟了。虽没有进步神速,但是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泫渊已经能微微感受到身体之中竟有雷电涌动。心下感觉无比的好奇,修炼也刻苦的多。

  一日里,孟萧让郭金烧了一桌子的好菜。把大家都叫到正堂用饭。

  曹起一进屋内就夸张的喊道:“我的天,师父的寿辰都没吃的这么丰盛。大师兄,什么日子啊?难不成师妹和师弟今日成婚?”

  郭金系着白围裙,端着一盘鱼正在桌前摆盘:“不知道,师父吩咐的。”

  曹起吧唧着嘴嘿嘿的一笑:“要沾倩儿师妹的光咯,三师弟,还不去配点固本培元,养精护阳的药,给泫渊送去?好不容易多个师弟,要好好爱护不是?”

  曹起说完,觉得脑后嗖嗖直冒凉气。慢慢的一回头,只见孟倩正红着一张笑脸,恶狠狠地瞪着他。再看孟倩身后站着孟萧。曹起顿时咽了口口水。

  孟萧瞪着眼说道:“老二,最近奔雷决练的怎么样了?”

  曹起只觉得双眼一黑,就差没跪在地上。

  黄平独自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着,又不敢笑出声。捂着嘴站在桌后。此时正堂内响起了一连串杀猪似的吼叫。

  待解决了曹起之后,孟萧对郭金说道:“泫渊呢?喊他过来,准备吃饭。”

  郭金看着躺在地上,还在呻吟的曹起,吓的一溜烟似的跑向泫渊的房间。也没敲门,直接就走了进去。看见泫渊正紧闭双目盘腿而坐,额头上冒着豆大般的汗珠。手里攥着一块冒着烟的木块。

  郭金傻呵呵笑着说道:“师弟,干啥呢?”

  泫渊睁开眼睛,泄了气般的把肩膀一摊答道:“练功呢,大师兄什么事?怎么系着围裙满院跑?”

  郭金有些尴尬的笑道:“没事没事,师父让我喊你去吃饭。没想你正用功呢。”说着,郭金伸手去拿泫渊手中刚才那冒烟的木块炫技般的说道:“师弟,看师兄给你演示一个。”说罢,郭金把木块放到右手掌心,顿时掌中雷光夺目,木块顿时爆裂开来,其中一块碎木掉在地上还在徒自燃烧。

  泫渊羡慕的说:“师兄,我是不是好笨,练了这么久了,都没效果。”

  郭金哈哈的笑着,握着泫渊的手,把他从床上拉起,搂着他的肩膀向外走,边走边笑着说:“已经很不错了,当初我练了一年,才能让他冒烟。你这才多久?走,先吃饭去。我今天做了一大桌子好菜。”

  其实,自那夜孟萧对泫渊言之,打算让他前去罗刹探寻身世之后。泫渊就暗下决心,修炼道法。不过,各门各派也许功法不一,但都要打好基础,先学会引气入体,巩固自身元气,这雷霆居自然也不例外。当郭金教会泫渊口诀之后,泫渊进步神速,只三日就能把灵气入体,五日便能收放自如。郭金以为遇到了百年不遇的奇才,就去禀告孟萧。自孟萧暗中观察,泫渊虽基础心法进步神速,但道法修习却只一般。

  孟萧料想,这孩子身世离奇,现在虽看似与常人无异,儿时却体质特殊。皮肤异常的晶莹剔透。可能对灵气有特殊的感应。自己的三徒弟黄平,就属于天资奇高。但泫渊不到两月来的修炼,自身元气已经相当于黄平当时用三年时间修炼出的成果。从此孟萧越来越对泫渊身世感到好奇。

  待郭金带着泫渊来到饭桌前,孟萧挥手让大家落座说道:“今天有一件事要宣布。”

  大家都以为孟萧打算近期就给孟倩和泫渊成婚,所以屋内非常安静,众人都屏息凝听,只有孟倩心中咚咚的跳,红着脸又把头低了下去。

  “倩儿、平儿,修炼已经有几年了,奔雷决已经使用熟练。如今幽北大战,百姓惨遭涂炭,我等乃修炼之人,当有侠义之心。所以我决定,把倩儿和平儿放到幽北历练、历练。”

  黄平闻言兴奋起来,站起身来刚要说话,孟萧挥手示意让他坐下继续说道:“大家也都知道泫渊身世之迷,可能与罗刹魔族有关。不过,都知道魔族残暴,生性好杀。我中土百姓也都非常恐惧这魔族,世上也流传着不少关于魔族的骇人传闻。此去幽北我打算让泫渊也跟着,一则泫渊可以打探身世,二则多个历练的机会。”

  不料郭金突然离坐站起,跪在孟萧身前说道:“师父,我知道您向来说一不二,不如让我也跟着去吧,这老三和师妹,虽都是天资聪慧。但都从未独自出门,如今幽州有十多万大军每天打来打去的,一天不知死多少人,太过危险了啊,还有五师弟,刚入门两月,什么道法都试不出来。”

  孟萧知道郭金虽身为大师兄,实则每天给师弟、师妹们洗衣做饭,又是看着孟倩和黄平长大的,其实在孟倩、黄平心中和母亲差异不大。便温言说道:“你难道忘记当年你第一次使出奔雷决就是和山贼打架吗?泫渊虽还使不出道法,但元气相对浑厚,出去历练历练有益无害。”

  郭金急道:“就让我跟着去吧,如有危险我还能保护众位师弟。”

  孟萧面露不悦怒道:“胡闹!你还能跟着他们三个一辈子吗?”

  郭金跟着孟萧几十年,心中深知师父脾气,不敢再说。泫渊、黄平本来心中兴奋,见大师兄这样,心中都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至于孟倩一直低头不语。

  孟萧愠怒道:“你们三人一会儿回去准备一下,吃饭!”

  众人都暗自默默吃饭,谁也不再言语。本来孟萧让郭金烧了一大桌子好菜,想是给三个晚辈践行,结果弄的不欢而散。

  泫渊准备回到房中收拾行李,不料看见郭金拿着一把长剑在自己房门前惴惴不安的站着。泫渊大惊,以为郭金要违背孟萧之命,偷偷带着武器潜出雷霆居,暗中保护他们。

  “大师兄,怎么啦?还在生师父的气?”泫渊笑着走上前,打开房门。

  二人走进房中,郭金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放到泫渊房中桌上说道:“这是我雷霆居的剑法,本来是要把基础心法和奔雷决完全学的熟练,才要练的。不过,你明天就要走了,道法还使不出来,有剑法傍身也是好的。”说着又把那柄长剑放在桌上:“这是师娘还活着的时候,特意给我打造的御玄剑,自打师娘死后,我再也没用过,正好给你用罢。”

  泫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这临时练也来不及啊,这剑也算是师娘的遗物,我用不合适。”

  郭金又拿出一块方布放在泫渊床上,自顾自的打开泫渊的衣柜,把那些孟倩特意给泫渊裁剪的那些衣物,一件一件的拿出放到布上,看来是在帮泫渊收拾行李包裹:“剑法你就看看,我雷霆居无论功法、剑法大都是以攻为守,以迅雷之势破敌。掌握好这个诀窍,不难练。临时抱抱佛脚嘛。”

  泫渊知道郭金心中不好受,不想扫了郭金的好意,觉得收了剑谱,让郭金帮自己收拾收拾行李,能让他心中舒服些。他拿起剑谱看了看,只见上面还有许多郭金写的注解,看来是以往郭金修炼之时的心得。

  “大师兄,这个字念什么?”泫渊看着郭金写的那么歪歪扭扭的文字注释问道。

  “涌,就是功法第一章里,以气还涌的涌。”

  泫渊噗嗤一声,随即哈哈大笑。

  郭金不明所以,看着泫渊笑的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哈哈,师弟,你笑什么?哈哈哈。”

  “大师兄,你这字,你这字,哈哈哈,太难看了。”

  黄平听到泫渊屋内欢声笑语,不禁疑惑,赶忙进来看看情况。

  郭金见泫渊笑他字丑,也不恼怒,笑容中还有些不好意思:“没法跟你比,从小就读书,我脑子笨,练功还行,练字就……”

  之后三人在泫渊屋中聊天,期间郭金言道:“老三、老五,你们遇到乌丸军,一定要躲开。好在有老三在,我还是放心的。不过修为再高,一人才能杀几个?到了罗刹,如真能看见魔族,先在暗中观察。不要让魔族发现你们。”

  泫渊问道:“大师兄,魔族很恐怖吗?”

  郭金摸了摸闹脑袋答道:“其实,我也没见过。不过,听说过很多关于魔族的传说。传说这魔族人,青面獠牙,眼睛是绿色还有蓝色的,你说吓不吓人。他们见人就杀,还吃人肉。后来被我中土很多修真高手联手重创,之后就逃到罗刹苦寒地去了。”

  泫渊点着头,若有所思。

  郭金继续说:“你们要多带厚一点的衣物,传说那罗刹苦寒地终年冰雪封山……”

  师兄弟三人在泫渊房中聊到很晚,孟倩在房外偷听他们聊了很久,才把一件羊皮缝制的大衣偷偷放到泫渊门边,便独自消失在院落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