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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深山梦醒


“据说人命天定,天命不可违。比如,上天注定要我当船夫,如果我不当呢?”“你敢不当!”

“又比如,天要我走这边。可我走了……走了个……了个……那边!”“找死啊你!”

“咳!咳咳~你个该死的铁通脑袋瓜,我真要说,关你屁事!”

“我就是天!”“你就是屁!”

“你想逆天?”“我逆个屁!”

……

“于是乎,于是,我便来到了这里来。”长抿一口清茶,扬眉坐在小亭方桌边,正和那几个村民聊得热火朝天。

“哦……”

亭内一阵唏嘘,感叹天命难测。

“那么嘀,你逆天了?”朝南之处,有位白发沧桑的老者,他倒梳乱发,穿着满是补丁的麻衣,他怀抱着双手,很是希翼的询问起扬眉来。

“额~严格来说,我逆了个屁。”扬眉一口饮尽杯中清苦,看着小灶炉升起的焰火,目光微冷。

“那么滴,你还没死?”又有个村民惊叹,脸色十分夸张的看向扬眉,一脸怪异。

“没死!”感受着怀中那块木头的存在,扬眉心中闪过一丝庆幸,轻描淡写的敷衍过去了。月光宝盒牵连甚广,关乎巨大,不能显露在世间,至少现在不能。

“那个,大哥,他们整不死你啊?”方桌四边,各坐有一人,那最后一人高高瘦瘦,看起来唯唯诺诺,十分胆怯怕事。“那个玉皇大帝,还有那个太白老君……”

“是太上老君!”坐他对边的老者为其补充。

“哦~那个太白上老君不放个电啥的,电死你呀?”还是这个木头枯瘦人,枯黄的面孔,畏惧的眼神,一谈起天上传说的那些神明,心中无法遏制的恐惧起来。

“还没有,实际上一直就一个铁桶脑袋瓜子在追我!”这倒是句实话,扬眉眼角闪过一丝狡黠的眸光,盯着小亭后那片百花争艳、丛林茂密的山野,遐想联翩。

“哎呀我的妈呀,天庭有猫腻呀!”老者坐在扬眉对边,背对着群山,听闻扬眉的话后,苍老深邃的眼眸中爆射晦涩难明的精光。

“你懂个啥呀?可能是人家公务繁忙,那么滴一个铁桶管一个片区,顾不过来呀!”苦瓜脸瘦子对面,那人低矮猥琐,好比走下山林的黄狼,神色异样。

“也可能他就在天庭混了个小差事,管管我们一些个什么都不懂的凡人,你要不顺着他,他就说你逆天,然后就开始欺负你,就这么个事!”扬眉感触最深,背着一个天命难违在凌云渡为他们做事几百年,最后还不是因为他们的一句话,被逼离开甚至是追杀。

说到这,他心中那股愤懑更胜了几分。

呼!

劲风掠夺,刺骨的寒意笼罩四方,在这个盛夏的午后,显得无比阴森怪异。

“你又在这里妖言惑众!”扬眉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人,铁桶斑驳,金甲璀璨,那根牙棒被高高举起,钵盂罩向扬眉身后,显然是刚刚出现不久。

“你丫烦不烦,非得整死我啊!”气在心头,被身后那东西无故注定命运,仇人相遇令他怒火中烧。

“你不废话吗,整不死你,我这铁饭碗还能保下?”铁桶脑袋瓜再次出现,声色漠然,好像除了自己的利益,其他东西都无关紧要。

呼!

啪!

木屑翻腾,小亭内狼藉一片。

自铁桶脑袋瓜的出现,事态骤变,那三个村民仅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无踪了,那速度可谓是神速无比!

剩下的扬眉,也焦急,听到风声,他快速闪到一旁,在万分紧急之际,避开了牙棒的冲击,高高越向小亭后巨石边上,背对着连绵群山,他横剑怒视来者。

“好吧,说实话我还是有点怕的,所以一直没敢对你出手。”双臂发力,扬眉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握住剑鞘,立在胸前两尺开外,眼神骤冷。“其实,这些年托你的福,我也练就了一些本事!”

“找死!”挥舞着牙棒,那铁桶脑袋瓜瞬息俯冲而至,扬手压向扬眉。

“哼!”

咚!

瞬息万变,在铁桶脑袋瓜始料未及之际,扬眉动了,他蹲伏而下,一跃冲起,抬脚踹向铁桶脑袋瓜未做防护的腹部,一脚将其踢飞。

“铿!”寒光一闪,尘封五年的铁剑终于重见天日,剑走偏锋,遥指九尺巨汉,吞吐闪烁着寒芒。“我一直以为你们这些神啊鬼啊都是不死之身,不知人间的兵器对你们是否有效呢?”

当!

“哼!长本事了!钵盂兜率,接引天命!”探手收去牙棒、钵盂,巨汉挥手摊开扬眉的长剑,瞻仰天际,开始蹦蹦跳跳起来,口中念念叨叨个不停,好似在进行着一场神圣的仪式。

霹雳!

轰!

只见苍穹深处破空降下雷霆,光芒刺眼、璀璨无比。

花果山之地一派光明,被电光笼罩,世间清静,万籁俱寂。

扬眉愕然的瞪大眼球,心中升起那股他几乎快要忘记的感觉,几百年前他站在那人身边,同样是这样的雷霆这样的感受。

“要结束了吗?”本以为快要挣脱宿命,却不想是这个结果,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不!应该说无法看到自己被注定的结局!天地闪耀,光芒无限,覆盖了一切事物,白茫茫皆未知!

哧!

在最后关头,收藏在扬眉怀中的那块木头显化神威,波动诡异涟漪,覆盖扬眉周围,继而就连人带物彻底消失不见了!

“哈哈哈!逆天而为者,只有死路一条!”光芒消失,小亭早已化为齑粉,彻底消失在山前。巨汉重新抓起那两样兵器,无比嚣张的大笑起来,解决了违背他意愿的蝼蚁,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他欣喜的事,然而仔细感悟之后,他终于感受到了异常!“不对!又被他逃了!”

雷霆消散,理论上的悲剧没有发生,扬眉不知借助什么力量,摆脱危机,不过他倒也无惧,他是天庭的神明,拥有莫测的力量,不论扬眉逃到何处,他总能寻到!

这就是天命的诡异之处!

呼!

摇身而动,铁桶脑袋瓜驾云离去,遵循那股诡异气息,再度追杀扬眉起来。

哧!

在他们所有人离去不久之后,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延绵昌盛的群山中突然闪过一丝神异的力量,自山巅深处而来,波动虚空而至,继而陡然大震,那座本该消失的亭子再度出现,恢复了原貌。

若是那铁桶脑袋瓜在此的话,他一定会很吃惊!

因为!那三个本该逃命的农夫又出现了!

而且,和他们豪饮畅谈之人,竟然与扬眉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