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书屋 > 青春 > 羞涩的玫瑰全文阅读 > 第18章 钟南平留情叶子 焦辅仁笑谈失恋

第18章 钟南平留情叶子 焦辅仁笑谈失恋


★★第十六章钟南平留情叶子焦辅仁笑谈失恋

雪儿把张天喜的信反复看了几遍,奇怪的是没留具体地址,使得雪儿想回信都没法回,她只有等待张天喜来第二封信。

过了阳历新年,因为张天喜不在,雪儿的日子过得没情没趣。

过了节,就要期末考试了,雪儿不想第一学期成绩就太差,所以一下课就回家复习。

初五这一天,天上下起了小雪,下午下课后,雪下得越来越大,科大校园里的路上,树上已经飘满了雪花,学生们一个个缩着头,有的把衣服脱下来,蒙上头,匆匆走着。

雪儿刚想背着书包离开2号教学楼,杨光在后边叫住了她。

杨光后边跟着卢斯琴,何平,焦辅仁等一群人,杨光对雪儿说:“走,到我的办公室复习去。”

卢斯琴在后边搂住雪儿的肩膀,说:“一块去,看看杨光的窝到底如何,以后没地方玩了,就到她那地方去。”一帮人嘻嘻哈哈,踏着白白的雪,快快乐乐的走在学校的小路上。

杨光的办公室在综合办公楼的二楼西头,办公室乱的很,好像多少天没有打扫过了。

桌子上放了一台满是灰层的三洋录音机,杨光打开录音机,放了一盘带子进去,是邓丽君的歌子,《甜蜜蜜》,卢斯琴跟着哼了起来。

杨光对这一群人说:“都坐下!”每个人都毫不犹豫的坐了下来,有个人在门口探了一下头,推开门走了进来,他一看有许多人坐在里面,赶忙退出,杨光毫不客气的说:“把门关好!”,

原来是舞会里雪儿见到的那个和柳叶子跳舞的钟南平,雪儿上次晚上没看清,白天看小伙子长得白白净净,看起来估摸也就二十二、三岁,钟南平似乎有目的而来,他仔细的打量坐在椅子上的每一个人,大家一看来了个陌生的小伙子,就都不说话。

杨光说:“看,你来了大家都不说话了。”小伙子一下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杨光对坐在椅子上的几位介绍道:“钟南平,我的学生,对吧!”她笑着对钟南平眨了一下眼,钟南平赶忙说:“是!是!杨老师是我们的实验课老师。”杨光又对大伙说:“钟南平是少年班出身!十五岁就进了科大了,对吧?钟南平?”钟南平涨红了脸说:“不到十五?”

杨光问钟南平说:“你有什么事吗?”

钟南平鬼鬼祟祟的把杨光拉到一边,眼睛还对着那些坐着的人悄声说:“上次那个工大的姓柳的怎么不见?”杨光含笑,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今天来的都是我的同学。小柳怎么会来。”钟南平脸又红了起来,摆摆手说:“她以后来了学校,告诉我,拜托了。”杨光笑了,说:“这可不行,人家有主了,再说,我也不熟,我给你介绍一个她认识的人。”

杨光遥遥指了指雪儿,钟南平点点头,哀求似的说:“你能不能让我和她谈谈!”杨光眼里露出惊疑的神色,说:“谁?吴雪儿?”钟南平点点头,杨光无可奈何的说:“行,我来喊她!”杨光走到雪儿身边,悄声对雪儿说:“那个小钟要和你说句话!”这次让雪儿惊诧了,她想不到钟南平要找自己干什么!就有些勉强的走过去,钟南平正用急切的眼光看着雪儿过来,他没有想到向自己走来的雪儿似乎比工大的小柳还要显得靓丽,不由心中暗暗赞叹。

雪儿问:“什么事?”钟南平赶紧把自己的心猿意马收了回来,说:“我,我想让你把工大那个柳小姐的联系地址告诉我。”小伙子结结巴巴的说着,雪儿心里感到好笑,说:“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小伙子更加不好意思了,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交个朋友,以后到工大去,也有个人联络。”雪儿笑笑说:“那好,我告诉你,她叫柳叶子,工大电子工程系,行了吧!”

小伙子高兴的说:“谢谢姐姐!”雪儿抿嘴一笑说:“谁是你姐姐?”钟南平说:“我们一进学校,见到比我们大的都这么喊!”雪儿说“还有什么事没有?”小伙子笑眯眯的说:“没有了,姐姐再见!”说着,推开门出去了。

雪儿回到位子上,杨光笑着说:“他问你什么了?”雪儿说:“要小柳的地址!”杨光说:“这家伙,我就知道是这些事。”

半天没说话的焦辅仁说:“杨光,好像这里就我们俩最大。”

杨光说:“那当然,我们是老三届吗!”

焦辅仁说:“看到他们,我就想到在他们那么大时,我还在农村,每天拉着大粪车到田里去,一忽儿居然坐到这里了。真像做梦一般。”何平和雪儿几个年轻一点的都在聚精会神的听焦辅仁大发感慨。一声不响。

杨光笑道:“老焦在忆苦思甜了。”

雪儿和焦辅仁打交道不多,只知道他年龄比其它人大的多,今天一看他在大发感慨,仿佛在诉自己心中的幽情,觉得对他也有了些了解。

何平说:“我家大哥也是下过放的,我大哥下去时,我才六岁,我也不大知道那些事。”

一边搂着雪儿的卢斯琴,和雪儿坐在一张椅子上,说:“我也算大的,在农村呆了好多年。”

杨光在一边打趣道:“老焦是受过刺激的?”雪儿低声问卢斯琴:“什么叫受过刺激!”卢斯琴听了噗哧一笑,说:“雪儿,说你傻,你真傻,你叫焦辅仁解释!”大家的眼睛一下都注意到焦辅仁身上,让焦辅仁措手不及,脸上腾的一下通红,说:“你们别听杨光瞎说!”杨光说:“老焦,别那么封建,这都什么时代了,就把你的恋爱史公开一下,大家鼓掌!”

焦辅仁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说的,那时我在农村,她在大学,谈了三年,最后熄火。”焦辅仁用地道的合肥话说。大家听了一下哄笑起来。何平打趣说:“这也许伤了老焦的心了!”

焦辅仁笑笑说:“这失恋的味道,在座的,比我年轻,可能没有尝过,套句水浒里鲁智深痛打郑屠户的一句话,叫好像开了酱油铺,咸的,酸的,苦的,辣的,一起滚出来。”

杨光说:“凡是谈过恋爱的人都有失恋的经历,老焦,你说是不是?”焦辅仁说:“那也不一定,比如老杨,你也有这种感受!”杨光说:“怎么能没有,比如你们那一天为件小事吵架,那立马就有‘失恋’的感受了。”

何平在一边叹气说:“可惜,我白活了二十多年,你们讲的,我一点都没有尝试过?”杨光说:“这好办,赶明儿,我给你找一个,没出三天,让你先饱受相思之苦,然后你俩就没日没夜的猜心思,最后让你享受什么叫酸甜苦辣。”何平说:“这是你说的,我明天等你的信!”大伙一阵大笑,都说何平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了。

杨光说:“你们不要打岔,老焦,你继续说!”焦辅仁说:“按理说,我们还是有一定的感情的。”何平说:“那当然,没有感情,两人谈什么!”卢斯琴对何平说:“你别老插嘴。”

焦辅仁继续说:“那时,我父亲刚刚从造反派手里放出来,她能不嫌弃我,我就很满足了!”何平说:“可谓患难见真情!”杨光说:“所以说你老是觉得你欠人家一份情,对不住人家!”焦辅仁说:“这是人之常情,你欠人家的,就要还。”杨光说:“怎么还,这世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特别是你的那种患难中产生的真情。”

焦辅仁叹了一口气,杨光笑着说:“你先别叹气,别人还不知道你俩咋回事呢!”焦辅仁说:“后来她就提出分手了。”何平说:“你们一定有个爱的死去活来的过程!不然你也不会现在还想着她!”焦辅仁说:“那当然!”

他们三个有一句没一句的在闲唠,这边雪儿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果然如焦辅仁所说,如同开了五味瓶,自从见到张天喜以来,两人从来没有分别那么长时间,不由得雪儿不想。

原来这焦辅仁不是当地合肥人,他的家在山东烟台,文革前父亲是烟台市副市长,文革期间,父亲被造反派一关四年多,正在上高中的焦辅仁和几个姊妹先下放到临沂,然后由焦辅仁父亲的老战友,时任巢湖地委书记介绍,转到巢湖下放,在那儿认识了在合肥工业大学上大学的女友。

焦辅仁一场文革,饱受人间冷暖,这时有个女孩来抚慰自己,不知有多么感激,突然之间,自己尚不能报答人家的知遇之恩,人家却提出分手,这让焦辅仁大感伤心,伤心之余,就大哭一场,从此不再涉足情场,文革结束后,匆匆结婚,婚后生子,不暇读书,直拖到85年,才考上大学。

几个人听到焦辅仁的恋爱史,不禁唏嘘不已。

杨光说:“那个时代过来的人,哪个没有一段故事,只是不讲而已。”众人听了都不吱声。

焦辅仁只是憨憨的笑着,只有卢斯琴从衣袋里,掏出手绢,假装擦鼻涕,将那涌出来的泪水悄悄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