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默淡淡笑了笑说：“你我的性子很久以前就定了,这也是道理使然。我的性子冷谈,并不能理会族里的一套事情,即便说给我了,也是白搭,我还是更适合闭关。咱们云氏一族,有多久没有出过一个羽化的人物了？”r
云遥轻轻翻了一个白眼,问道：“羽化这种事,难道是根据性情来定的？兄长的天资,倒是跟水澜上仙选择继承人的标准挺吻合。”r
“所以,你没看到那位继承人就去了灵丘吗？”云默丝毫不为弟弟的挖苦所动,这一句话就足以让他无话可说了。r
“谁都知道,做了族长,就绝没有羽化的一天了,因为必须为了延续子嗣,同女人成婚生子。元婴外化,就与仙道无缘,等于是为整个家族献上自己的性命。你是害怕这个吧？”r
云默面色不变,回答道：“死亡,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于我们仙族人的威胁比城下的那些人类还要严重。他们世世代代早就接受了几十年后就会死去的事实,然而我们不同,我们的寿限要长得多,而且我们很清楚地知道,如何获得永生。惜命的程度,恐怕连那些人类都比不上。你要因此而怪我,只怕整个仙族人都要被你怪进去了。”r
“你才是长子,族长的责任理应由你来承担。”r
“理应？什么道理？我们可不讲人类的那些长幼有序的规矩,那可不是自然原本的法则,是他们为了规避纷争定出来的,但显然新的纷争却更多了。纷争本就是自然运行的重要推力,想要规避就是逆天,你何必跟我提什么理应？”r
说不过,云遥深深叹气,从幼年到现在,什么事情他都说不过哥哥,不知是自己终归没有表面上那么寒凉的缘故,总是会因为一些事情而激起情绪。r
“那你告诉我,要我迎娶的是什么人？我不相信哪家愿意把自己的人送到别家去,为别家生儿育女。他们甚至不惜同族通婚……难道你也打算让我娶哪个姐姐或是妹妹？”r
说到这个,云遥显然感觉到了一阵恶心,同族通婚会生出什么样的东西,那简直不敢想象。r
云默一脸吃惊地看了看他,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心：“就算我能想出这种恶心的事,祖母元君也绝对会直接劈死我。你放心,肯定不是同族的女子。”r
“兄长,我替你接下了这担子,你是否能给我一个明白？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还能有比同族女子更糟的情况吗？哼,除非你们要迎娶一个人类女人。”r
云默使劲抿了抿嘴,又拍了拍云遥的肩膀,不再说什么。云遥心中大疑,皱眉道：“你该不会真的有这样的想法吧!让我娶一个人类,叫云家的血脉里掺进不干净的东西吗？”r
“我叫你来看这祭奠仪式就是为了让你想通这一点。”云默指着灵丘上的丹珠说,“水家这位,虽说是水澜的弟弟同风家女儿所生,并非同族通婚的产物,但把水家和风家的谱系拿出来翻就知道,严格来说他们两家也是正儿八经的同族!我不能冒这个险,祖母元君也是这个意思。”r
云遥把双眼一闭,那股恶心又从心底涌了上来。不管是不是仙族,女人都让他感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