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 万象城1

19r

客栈。r

十元钱的客栈。r

没有布局，一个大通间，放满了上下铺，一个铺位十元钱，没有铺位的5元，自己找地儿睡。隔壁拐个弯就是公用厕所。r

房间里充满各种味道：尿骚味，汗臭味，狐臭味，脚臭味，还有几天不洗澡的体臭味，另外一些是人类语言无法解释的味道：不同的颜色参杂在一起就会产生新的颜色，这味道的衍生也是同理。r

kk进来时房间未住满，他挑选了个靠窗的铺位。r

在他的一点钟方向，有一个男的带着老婆和孩子，他们正在边啃馒头边喝水，他们买了两个铺位；在他九点钟方向，有三个男的正在斗地主，听他们说粗话的口音像是河南的；在他的十二点、三点方向，有两个男的已经睡着了，这么嘈杂的环境还能睡的像死猪，可见昨晚一定没有睡觉。r

现在已是下午四点多钟。r

门口，又走进一个年轻人，一手提着个迷彩运动包，一手提着打包好的被褥，年轻人选了kk旁边的一个铺位。r

年轻人放下行头，做在床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梅”，夹出一根仍向kk。r

“嘿，兄弟，接着！”年轻人操着蹩脚的普通话，一时听不出是哪里口音。r

这人，个头大概1米73左右，上身迷彩T恤，下身仿“adidas”黑色运动裤，裤子上的标签写着“ad1das”——“i被推出午门斩首了，只剩下身体“1”。r

kk不抽烟，但他还是接着了，对方要求为他点火，他边说喉咙不舒服，边从口袋里掏出包“红双喜”递给对方一支，让对方先抽着。对方很大方的抽起了他的“红双喜”。r

闲聊中，kk知道，他叫“万盛龙”，23岁，四川人，当过兵，现在来深圳找工作。r

kk也如实相告了自己的身世背景。r

他们聊的很投缘。r

不知不觉他们已聊到六点多钟，万盛龙很热情的邀kk一起去吃晚饭，kk感觉这人还不错，便答应了。他们一起来到客栈外不远处的面摊上。r

他们边吃着面又聊了起来。r

从言谈到举止，kk觉得这个人性格直爽，待朋友也诚恳，虽然喜欢说，但是说的都是真话，表现的都是真性情。r

kk也如实的和他交谈，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内心活动。r

kk告诉他，其实自己不抽烟，但是出于礼貌他会接别人的烟，身上也会备着烟。r

万盛龙一听，觉得kk年纪虽然比自己小，但是还蛮上道的，也对他感觉很好。r

KK问他：“关于身上备烟这事，有没有听过一句名言？”r

万盛龙：“说来听听？”r

kk：“出门常备一包烟，你我大家都方便！”r

万盛龙问：“这是哪位名人说的，真他妈说的好啊！”r

kk：“我。”r

万盛龙：“吐血！”r

两人开怀大笑。r

kk又问：“你当的是什么兵种？”r

万盛龙：“武警。”r

kk很吃惊，显露出非常羡慕的神色，武警部队是他最想进的部队。r

kk：“其实，我也去考过兵，但是没有选上，因为我有色盲。”r

万盛龙：“哎，你要是向监考官塞些人民币，管你是色盲还是色狼，保准给选上！”r

kk：“你也是塞钱给选上的？”r

万盛龙：“我不仅塞了钱，还动用关系，走后门，这才进的武警部队。”r

kk：“我家穷，塞不起钱啊······”r

万盛龙：“那就没办法了，谁叫中国人多，部队不愁招不到人啊。”r

kk：“那你为什么独自出来找工作？武警官兵可不愁找不到工作哦！”r

万盛龙：“之前我是在四川老家县里的武装部工作的，也是因为县里有人，退伍后就分到了武装部里······不说这个了，来点酒吗？”r

kk笑着点点头。r

万盛龙：“啤的还是白的？”r

kk：“你喜欢喝什么就来什么吧。”r

万盛龙：“哟呵，看不出来啊兄弟，你是不是很有酒量啊？尽然啤的白的都可以啊！”r

kk笑笑，连说“还好”，想要显的很谦虚。r

万盛龙：“那来两瓶小瓶装的“红星二锅头”，这酒够劲，还便宜。”r

一边吃面，一边喝酒，又是另一番情趣。r

半瓶下肚后，万盛龙满脸通红，心跳明显加速，呼吸也开始急促，话匣子打的更开了；kk则脸不红心不跳，没事。r

万 盛龙：“兄弟，我看你这人行，不错，我喜欢······我实话告诉你，其实我在家的工作很好，等个一年我就能转正式职工······你肯定想问，为什 么？······为什么我要跑出来？······兄弟，实话告诉你，我为了一个，女人！······没错，一个和我青梅竹马的女人······”r

说着，他就拿起酒瓶，仰起又红又粗的脖子，来了一大口。r

他像失去了控制力，整个人完全进入另一种状态，说是酒精的作用到不如说是酒精打开了他的心门，让积压在他心底的发了霉的种子重新暴露在阳光下，那种感觉真是个痛快，犹如获得新生。r

万盛龙：“她很漂亮，在我看来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突然有一天，她对我说······说我穷······买不起车，也买不起房······说爱情不能当饭吃······还说我没用，没出息······”r

说着说着，这个大男人哭了起来，他边哭边拿酒灌自己。r

他的哭是没有声音的，声音都化作了眼泪，止不住的眼泪。r

kk被震撼了，他不感相信面前这样的一个男子汉，此刻，竟如婴儿般的脆弱，他却无能为力，他想这种情况或许哭才是最好的安慰了。r

这时，万盛龙已经喝醉，人事不醒，趴在了桌子上，口里不住地叫着：“彩霞······不要走······彩霞······”反反复复着。r

kk结过账，把万盛龙扛回了客栈。r

20r

他们回到客栈已是十一点多。r

kk将万盛龙安顿好，这才发现十元间已经住满了人，还有几个睡地铺的。r

这些人大多已经睡着，没睡着的几个蹲在门外抽烟闲聊。r

kk起身去上厕所。r

厕所的最里面的两个坑位上还有人在说话。r

甲：“老大，今天天气不错，打了不少猎物，够咱快活几天了。”r

乙：“想快活，还早呢，希望接下来还是一路放晴啊！等猎只大野猪，咱兄弟就都去快活快活！”r

甲：“老大，你说二妹会不会有想法？”r

乙：“别他娘的胡说！她能有什么想法，大家都有肉吃，她还能不快活？”r

甲：“老大，我觉得二妹对你有意思哦！”r

乙：“这你小子到是看出来了，长眼了啊！等老子多打几只野猪，就娶她做老婆！”r

甲：“那小弟希望老大早日成家！”r

乙：“嘿嘿，马屁拍的不错嘛！走，睡觉去！”r

甲：“哈哈······”r

kk蹲在一个厕坑上，边听他们说话，边琢磨他们话里的意思。这时，两人已经出了厕所。r

kk正收拾干净准备起身，此时，又进来了人，他连忙继续蹲下。r

这不是刚才那两人，一时也难以分辨他们有多少人。r

只听到他们是故意压低了声音说话——r

A：“老三，说实话，那包里到底有多少？”r

C：“真只有这么多，你们不相信我？”r

B：“有了上次的经验，不敢轻易相信你了！”r

A：“老三，要想证明你说的话，就看你怎么做了！”r

C：“怎么做？”r

B：“搜身！”r

只听一阵轻重分明的拍打声想起。r

突然门口有人小声喊到：“有人来了，走！”r

这些人赶紧离开了厕所。r

kk连忙穿裤子起身，只因两腿麻的厉害。r

他一开坑位门，就看见一人手扶着尿漕的墙壁，在那里弓着身狂吐，声音回荡在整个厕所里。r

kk走近一看，正是万盛龙。r

万盛龙，上边在吐，下边在尿，正是边吐边尿。r

kk去搀扶他，他嘴里还说着“没事······我没醉！”r

吐也吐完，尿也尿完，好不容易都安顿好，这才能睡了。r

21r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r

kk睁开眼，望向万盛龙，看他睡的很香。r

kk洗漱和上厕所完毕，已快十一点了。他便叫醒了万盛龙。r

他们又来到了昨晚的那个面摊。r

“昨晚我喝醉了吧？什么都记不得。”万盛龙说。r

“是的，头没事了吧？”kk接话道。r

“还有点疼，没事，很清醒着。”万盛龙喝了口水说：“对了，昨晚我没有说什么醉话吧？”r

末了，又补了句：“我喝醉酒喜欢乱说话。”r

kk：“就是说些有的没的，我也不记得了，昨晚我也有喝酒。”r

kk不想再去揭他的伤疤。r

万盛龙：“哦，你的工作有着落了没？”r

kk：“还没出去找。”r

万盛龙：“在这边就没有个熟人或朋友什么的？”r

kk：“有同学在这边，但是我不想去找他们，我想混口饭吃应该不难吧！”r

万盛龙：“嘿，看不出你这小弟还蛮有骨气的啊！这样吧，下午你就和我一起去找工作，我帮你。”r

kk：“是不是真的？我可没有介绍费给你哦！”r

万盛龙笑了笑说：“我有一个要好的战友，在这边一个很出名的商场做保安经理，下午我们去找他，保准能解决我们的温饱问题！”r

kk：“好的，谢谢！”r

万盛龙：“和我还客气什么，咱们这是缘分！快吃吧，吃完我们就出发。”r

22r

下午2点多。r

深圳万象城。r

万盛龙的战友是这商场的保安部经理。r

他们来到商场最好的餐厅。r

这两天，他们都在吃面，肚子里没有油水，看到图册精美的餐牌，让人顿时食欲又来了。kk碍于面子，没有点餐，看着万盛龙的举动，以便见机行事。r

万盛龙似乎看穿了kk的心思，又或许是他和kk想的一样，准备大开杀戒——与和尚为敌，与猛兽为友——点的尽全是荤菜。r

这时，万盛龙才正式介绍他的战友给kk认识。r

他叫****，和万盛龙同年生同部队且同日退伍。kk为他们补白道：“三同战友！”r

从他们的叙旧中，kk知道****半年前退伍就来到这里工作，商场里有他一个远房的亲戚在里面做高层管理，他也是因为这样的关系才能在短短半年的时间就升到保安部经理一职。r

他们边吃边听****叙说他退伍后的经历，看到菜快吃完，他就连忙招呼服务生再给加菜，真是非常的热情好客，准确的说应该是军人的那种洒脱。此时，看到他俩kk就更加的后悔当初没能去当兵的事情。r

****告诉他们：“放心吧，老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工作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你们明天就来报到！”r

kk听到这里正是非常的开心，脑袋里突然冒出一句佛祖的声音：出门遇贵人！r

“保安部的待遇和商场服务员差不多，不同的是没有提成，你们明天来报到我就直接给你们签入职合同，试用期就免了，包吃包住，1800一个月，老万，你看怎么样？”****补充道。r

万盛龙：“行，没问题，就按你说的办！”说完，他看看kk。r

kk赶紧连连点头。r

吃完饭后，****说下午还要开会，接风的事情就等他们工作的事情安顿好后再说，还让万盛龙能够理解。只这番话和这样的态度，kk已经是羡慕万分。r

离开万象城，他们又回到了客栈。r

23r

回到客栈后，他们躺在床上闲聊着就睡着了。r

kk被一泡尿给憋醒，起床去上厕所，看见万盛龙睡的正香着。r

厕所，是一个很复杂也很矛盾的地方，复杂是因为人，矛盾也是因为人；天下最安全的保险库是拥有秘密最多的地方，这一功能厕所也有，不同的是厕所也是最不安全的地方。r

kk撒完尿后，肚子也不舒服起来，这时他才知道自己是想来大号，刚刚因为睡着没有感觉到。他进了第一个坑位门里。r

正在kk畅快淋漓之际，有几个熟悉的声音往厕所里来了。听声音kk能分辨的出正是甲乙二人组。r

他们径直往最里的坑位走去。kk心想，这人说来也很奇怪，尽有“定位”的毛病：一些人吃饭只喜欢靠窗的位置，不坐到那位上就吃不下饭，这两人就只喜欢最里面的位置，不蹲到那位上就拉不出屎。r

一阵屁尿交杂的声音过后，两人开始说话了。r

甲：“林子都找好了吗？”r

乙：“是的，老大，这两天我到处去找林子，还真让我找到片很不错的，那里什么鸟都有，还都是大个头的！”r

甲：“那就好啊，等明天咱商量看看，用什么网子比较合适。你有时间也再去看看林子，把环境都给摸熟悉了。”r

乙：“好的！”r

kk起身，装做不慌不忙的姿态，还大声咳了口痰，然后走出厕所。他想如其小心翼翼不如自然大方来得更合适。来到厕所走道与房间的拐角处，他趴在栏杆上，点了只烟。他想等那两人出来，看清他们的模样。r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那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r

借着厕所的灯光，kk看清了他们的装扮及模样。r

走在前面的那人，个子不到1米7，面相白，没有什么特征，脑袋特别大，是个胖子；短袖休闲T恤，下身穿运动裤和运动鞋，当他背着灯光时，看过去很像一个东西——梨。r

走在后面的那人，个子与前面的相仿；面色黝黑，猴子脸，在昏暗的灯光下，也黑的那么的明显；身材精瘦，也穿了一身的休闲装备。r

kk见他们走近了，把头转向别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悠然的抽着烟。他们进房后，kk准备把烟抽完就进房睡觉去，不想又从房间里出来了几个人，往厕所走去。r

进厕所是对光，kk看不清楚他们的模样。r

在通往厕所的走道上，有人开口讲话：“老大，刚才那两人肯定也是道上的。”r

一个声音喝斥道：“别他娘的多管闲事！”r

kk一听这声音很耳熟，正是ABCD那五人组。r

kk听的很清楚，他们说的都是河南话。r

之前在厕所，那地方回音大，或许他们故意装扮了口音，kk没有听辨出他们的方言，现在听的很是清楚。r

看着他们有四人进了厕所，一人在厕所外点了支烟。r

直觉告诉kk，这伙人来路不正，每回都是深更半夜上厕所，且每次都有人在外面放哨，一定不是什么好人。r

上回是自己运气好，他们没有查厕所里的坑位，这回他们似乎特别小心，kk在外面能听见他们在开坑位门的声音，又或许这次他们的秘密更重要。r

kk用余光看见放哨的那人正在盯着他看，这时烟也快抽完，他仍掉烟头，走进了房间。r

躺 在床上，kk琢磨着这两伙人的情况：甲乙组比较自信，每次谈话都是光明正大，他们说的一定是“暗话”，肯定也是道上的人；四人组行事比较小心，作风比较隐 秘，肯定是道上的，如果甲乙组算是“明道”的话，他们肯定是“暗道”，虽然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但是这两伙人都不好惹。r

想着想着，kk就睡着了。r

24r

保安。r

不等同与保镖，但是要做保镖该做的事情：保护老板，修理别人。r

但是，两者大相径庭。这就好比职业的和业余的之间的关系。社会的认可度和经济上的价值也不一样。r

在深圳这样的大环境中，在万象城这个小世界里，保安都是让人看不起的一群人，是一群没有出息的男人组成的团伙，有甚者将他们与流氓划等号。不管你相信不相信，现实就是如此。r

kk当时并不了解这样的社会处境，他认为保安工作是很有男人魅力的，帅气的制服，又没有人感欺负，当真是男人的工作。r

这工作就好比女人，因为不了解而相爱，因为了解而分开。r

万盛龙当然知道这些，但是他没有告诉kk，一方面是大家都要糊口，另一方面是保持新鲜度对工作会有利。r

他们就在****的帮助下，顺理成章的进入了保安部。r

保安部有四人间带厕所、阳台的大单间住，有每月200块的免费饭卡可领取，逢年过节还有些礼物和赏钱。r

这些在kk看来都是很好的，暂时是无可挑剔的。r

他不知道深圳的现实情况：在深圳1500是政府规定的最低收入标准，这就是说在深圳低于这个标准可能是会饿死的。r

在万象城招聘的女营业员的工资标准是：1800或2000的底薪外加2个点的提成。r

万盛龙是知道这一切的，但是他觉得，如果想做一份长久的工作，就必须少考虑现实的因素，只有这样你才不会被现实的口水所淹没。r

kk的无知正是他的有知。r

无知才能胜有知。r

25r

万象城就是一个消金窝。r

这里容购物、休闲、娱乐、餐饮为一体，四联体的所在。如果想象力丰富点，你就不会觉得报纸上报到双胞连体是件稀奇的事情，在人类社会里，到处都有这种现象存在。r

这是kk做这工作的第三天。r

经过前三天的见习，kk已经初步了解保安工作的要领：胆大，心细，眼尖，手快，这是他总结的八字真言。前六字真言到还好说，这手快靠的就是练家子，kk小时候到是打过架，但不经常打，这方面自然不行。r

万盛龙为了帮助kk提升功力，在这一天，给他制定了一套军事化的魔鬼训练：每天早上六点起床，跑步一小时，路程为3公里；晚上10点下了班，在不值夜的情况下，外加格斗练习和肌力训练。r

kk知道万盛龙是为自己好，他再苦再累都没有轻言放弃，在他看来这既是友情表现，也是对他对待朋友的方式的考验，他认定万盛龙是他的朋友，为了这个朋友他也觉不能放弃。肚子里的苦水都如这汗水一般，从体内向体外慢慢渗出。r

kk开始接受魔鬼训练的第三天，队友们都来了，看到队友们的加入他更加的拥有了热情，同时他也很感动。r

kk边跑边问身旁的小号：“你们怎么都来了？是不是都觉悟了？”r

小号：“觉悟个屁啊，我还没睁开眼呢！要不是陈经理跑宿舍去叫我们，才不会像你们一样发这神经！”r

kk：“他干嘛唱这一出？”r

小号：“他今天也不知是哪根筋短路，起的这么早，看到你们在跑步，就冲到宿舍去把我们都叫醒了，还说今年会有个大大的庆典活动将要办，让我们向你们学习——临阵磨枪，不快也光！”r

第二天，万象城召开管理层会议，主要议题就是：在9月7日香港回归周年庆那天，四楼的珠宝行将开业，珠宝行的一方想与万象城一方共同搞个非常的庆典活动。老 总们在大会上还专就陈经理的这事，口头表扬了他一翻，说他把保安部搞的有声有色，正是在为庆典的开幕打响前奏，还说他思维活跃，是个人才！其他几个部门的 经理反被老总给打击了一翻。陈经理心理甚是窃喜，脸上却装作豪无表情。r

当晚，就有人放出风，说：陈经理昨天打了通宵麻将，他怕耽误了工作，所以早上一散场，就想着赶紧来办公室躺一会儿，在来的路上正巧遇上了正在跑步的kk和万盛龙，这才有了这么一出。r

这一天是8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