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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墟山脉


天墟山脉,古木参天。正值午时,一轮烈日高悬,煌煌光辉,照在密林中,呈现出金子般的璀璨。

——吼!——

伴随着一声嘶吼,从远处遥遥传来,大地为之震动,一些弱小的荒兽也惊慌失措地逃离而去。这是一只强大的荒吼,驱虎吞狮,不在话下。据说它们的祖先曾经为仙人服务,专门管理着放猎场,终年以虎狮为食。

虽然随着时代演变,这只荒吼已经丧失了太多祖先的威能,但依旧不可小视。三米长的巨身,浓厚而密的毛发为它增添不少威武,最惹人注目的是它有着一对长长的耳朵。方圆五百米之内,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它那一双顺风耳。所以,也有人称其为顺风吼。

这只顺风吼看起来年岁不大,正悠哉悠哉地巡视着自己的地盘。

对于那些四处逃窜的荒兽,它没有太大的兴趣去捕杀,因为在此之前,它已经享用了一顿美美的午餐。一想到那只被吞食的独角狮,它不由微微眯了眯双眼。

不过就在这一刻,它那一对长长的耳朵突然竖立起来,仿佛在瞬间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它那一双大大的眸子中满是镇恐与惊讶,最后变成绝望。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只顺风吼经过一堆草丛时,一只纤瘦的手突然凭空出现,拍在了它那肚皮之上。不仅逃过了它那对顺风耳的探查,更无视它那厚厚的皮毛,一拍之下,一股莫大的伟力将它五脏六腑都震的粉碎。

“轰”得一声,强大的顺风吼就这般倒下,它那睁大的双眸更显露着深深的惊恐。

“终于让我等到你了,若不是你那对大耳朵,我真不会在这守株待兔般装死装了三天。”在顺风吼倒下的那一刻,草丛中爬起来一位少年。这少年虽然穿了一身朴素的衣服,但怎么也遮掩不了他身上透出得那份灵气。白皙如玉的肌肤,让他显得更是出众。

“虽然三天没吃上饭,但能猎得这只顺风吼说什么也值得了。”吴始笑道。

若不是爷爷的病必须要用上古神兽的血液炼药,而这天墟山脉边缘也只有这只顺风吼自己能对付。不然也不会去找这只顺风吼的麻烦,毕竟它那对顺风耳着实厉害,一旦有什么声响它就逃得远远的。

而吴始为此次做准备,就花了他大半年之久,才摸清了这只顺风吼的习性,在此偷袭了它。

“刚才也真危险,好在偷天手自己已经使得出神入化,不然真无法一招毙了它。若这次不成,怕永远没机会了。”

吴始拿出一柄碧玉小刀,小刀不过三寸,却散发着妖异的光芒,轻轻地一划,便将那只顺风吼的皮毛划破,确实锋利。拨开皮毛,吴始从中掏出一块琥珀般晶莹的肉块,正是那顺风吼的心脏。

它的心脏晶莹剔透,但其中多有密密麻麻的裂缝,裂缝中有着点点碎金色。见此,吴始微微有点懊恼,又有点沮丧。“没想到受自己的偷天手一击,这心脏受创如此严重,着实浪费了些神血。”

“还好,这心头血还有点,应该够了。”吴始摇了摇头,定睛望去,那晶莹剔透仿如绝美琥珀般的心脏中心,还有一抹金色,璀璨夺目,让人沉醉。

原来,这只顺风吼毕竟是已经退化的神兽,全身上下也只有这一滴心头血还有着上古神兽的威能。他从身上掏出一个紫木盒子,将那块心脏慎重地放入,而后用一块不知什么荒兽的皮将它包裹在身上。

做完这一切,吴始微微叹了一口气,“真舍不得这些,都是宝贝呀。”不过,那流淌的鲜血,红得鲜艳,竟刺得他眼疼,这让他更加下定了决心。

在这天墟山脉,一旦见血,还是快点离开为妙。因为下一刻,你也无法想像有哪些强大的荒兽被血腥味给引来。想到此,他转身飞奔而去。

很快,在吴始离开后,一声声嘶吼,再次打破了平静。

而吴始已经避过众多荒兽,穿山越岭,来到了一座山谷中。山谷幽深僻静,各种奇花异草奔放,也有些弱小的荒兽在栖息游玩,看起来,恰如世外高人避世之所。

但随着吴始一步一步深入其中,竟越来越荒芜起来。好景不在,满眼黄沙赤壁,更让人惊讶的是那数不尽数大大小小的沙坑,让人不由自主地去想,当年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十多年的吴始可没有那么多好奇,他一步快过一步,原本平静的脸上也有了些喜意。自己快有大半月没见到爷爷了,希望他一切都安好。

山谷深处,没有想像中阁楼庭院,甚至没有一个安身的山洞或者茅屋。唯有一个几百丈方圆的大坑是那样的触目惊心。在大坑边缘,一位青衣老者静静盘坐。他浑身透着一种让人难以言明的腐气,仿佛已经作古多年,没有一丝生机。

见此,吴始竟然没有任何悲伤,反而松了一口气。“看来爷爷的伤势没有任何恶化,经过这些年的调养也慢慢恢复起来。”

“看爷爷这情形,肯定和上次一样,暂时不会清醒,我还是先把九九纯阳丹炼出来再说。”吴始把包裹着顺风吼心脏的袋子解下,纵身一跃,如大鹏展翅般,毅然跳入了大坑之内。

大坑深度过百丈,若是常人这一跃,怕有九条小命也玩完了。但吴始落到地上时恰如一颗炸弹从天而降,本应该会尘土飞扬,甚至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来,待他落到地面,却有点诡异,竟然只有些许沙尘颤动。

原来,这里也不知经历了何等变化,一粒粒沙子,都堪比金刚石,那埋沉在沙粒下的红土壤更是结晶般坚硬。再看坑底,也尽是黄沙赤土,光秃秃的没有任何东西。

不过,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在距离吴始不远处,有着一行行深深的脚印。脚印不大,像是三四岁小孩留下的。

就是不知道,这小孩哪来这么大神力,要知道这里的黄沙赤土可非比寻常,一般人甚至用尽一切办法也不定能把这一粒小小的沙子给碾碎,看刚才吴始从那么高掉下来竟然没有砸出任何坑来就知道了。

而这些小脚印却一个一个入土三寸,足以惊人骇闻,何况根据脚印看来,做下如此事来的正是一个三四岁懵懂无知的小孩。

吴始看着那些小脚印笑了笑,还记得当年自己还小,不小心掉了下来。虽然没有任何损伤,但因为上不去了,一时着急竟然踩出这么多脚印来。

此时,可不是回忆的时候,他看着那些小脚印一个个数起来。

“1,2,3,4……11,12,13。”

“就是这了。”

只见他来到第13个脚印时停了下来。蹲下身子,伸出双手就那样直接开挖起来。

原本坚硬无比的沙粒尘土在他那十指下,仿佛软泥一般,被他瞬间挖出一个大坑。坑底下竟然埋藏着大大小小的盒子,最为显眼的却是一口石鼎。石鼎不大,通体青灰色,不知是何材料铸成。鼎口浑圆,象征着阳天,下有三足,正是三才具备。

鼎身没有铭刻任何条纹图案,却给人一种混混沌沌,恍恍惚惚的感觉。吴始并没有多看,直接一把将所有的盒子与那口石鼎抱了起来。

“喝!”吴始将所有东西都抱在了怀里,突然大喝一声,双脚一撑,这一脚,竟然在这坚硬无比的沙土上踏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来,由此可见他这一脚之力如何得骇人至极。而吴始本人也随着这一脚借来的巨力,像一颗冲天的炮弹一般,射向了天空。

“轰”得一声,吴始这一蹦不仅蹦出了几百丈深的大坑,更去势不减地纵上了几百米高,而后才落了下来。尘土轻颤,坚硬无比的它们承受了吴始的巨力,并没有任何损伤。

想到吴始那轻巧的挖土,一脚踏出一个大坑来的巨力,足于让人明白,这少年活生生的一个怪物。

“你回来了。”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吴始顿时满脸惊喜道:“爷爷,你醒了。”说完,便把那怀中的一堆玩意全部扔在了地上,迅速冲向了那盘坐在地上的青衣老者。

“还死不了。”这老者的声音就像他说出来的话一般僵硬而生冷。不过,吴始听了却没有任何不喜,因为他早已经习惯了这老者的态度。“这次我终于把九种至阳之物给找齐了,等下我就炼制九九纯阳丹,到时爷爷你的病至少可以好一点了。”

“哦。”青衣老者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悲,满是枯寂,他听了吴始的话也只是轻微的应了下。“看来你的偷天手已经大成了,不然纵然你的寂灭神息已经小成,也没办法一招击毙那只顺风吼。”

“呵呵。”吴始一阵轻笑,似乎很得意。毕竟将一门功法修至大成着实不易,一般小成都算人中龙凤了。

不过,他还没笑完,一只巨大的手掌突然盖了下来,“嘭!”吴始整个人竟然被那只巨大的手掌给拍入了坚硬的沙土之中。

巨大手掌来得快,走得也快。来时遮天盖月,去时风轻云淡。

“爷爷,这是什么功法,这等的霸道!”吴始从沙土中爬出,一丁点事都没有。他没有生气,也没有爆起,而是兴趣高涨地望着青衣老者。

“遮天手!”青衣老者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原本麻木的脸上也涌出一丝得意。

“遮天手,一手遮天!”吴始怔怔的想道。

“偷天手你已经领会,是该教你遮天手了。”青衣老者淡淡道。

“好哇,爷爷真好。”吴始惊喜道,“不过,爷爷,这还不急,我先把那九九纯阳丹炼好,爷爷你也能快点好起来。”说完,他把原先扔在地上的石鼎拿了过来。

“还请爷爷把这口石鼎解封。”吴始道。

青衣老者一挥手,那口石鼎一个盘旋,竟然无风自起。石鼎升到离地十来丈处,突然以一种玄之又玄的速度转动起来,每转动一次,便大上一分,而且浑身散发出一丝让人难以莫名的气息。

没多长时间,那口石鼎已然大了几倍,鼎壁原本混混沌沌的一片也多出了无数铭文图案,有奔走的上古貔貅,还有展翅高飞的金翅大鹏,游离于仙凡二界的碧玉璃龙,天生火精的三足金乌,数不尽数,仿佛上古间的神兽仙灵都汇聚于此。

吴始不是第一次见这石鼎的真面目了,但每一次看到这鼎壁上的铭文图案都不由发自内心的震撼。

不过,他还没忘自己该干些什么,他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一块拳头大小的晶石,晶石通体火红色,似乎其中有一团熊熊烈焰在燃烧。拿起这块晶石,就算是吴始这般变态的身体也微微感觉有点燥热。

“通灵火玉,你从哪找来的?”青衣老者微微有点惊讶。通灵火玉虽然自己没受伤前很容易寻到,但在这天墟山脉边缘,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如何能得了这稀奇玩意。

“说来也巧,这次又碰上了一群狩猎者,这是我从他们身上寻来的战利品。”吴始想到那群和自己一般的同类,真得是太弱小了。

他对那些人可没什么好感,还记得小得时候,一次去寻找食物时,遇见了一伙狩猎者。当时第一次见到除了爷爷之外还有这么多跟自己相像的人,自然好感大增,跑去讨要食物。

不想那些同类竟然用火罩子罩自己,还好那些人都没啥力气,也特别的脆弱,不然还真回不来了。回来后一问爷爷才知道这些都是狩猎者,无恶不做,见到生灵都捕杀。自此之后,他只要遇见那些狩猎者,要么避开,要么大杀一通。

“不错,千万要记住,这世上谁也不能信,特别是和我们一样的同类。”青衣老者似乎对吴始的做法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