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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话说,盘王于混沌中开天劈地,至此,鸿蒙立判,三光即分。

天地之数,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为一纪元,盘王陨落后,又经八万纪元。八万纪元中,天地万物,世间众生,又经历三千无量大劫。

大劫过后,万物归始。三界崩溃,六道破灭,再无那漫天诸佛,也无那陆地真仙,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消散在时间的长河里。

而这片盘王演化的世界,在无尽时空中慢慢生长,蜕变,由一方世界,形成了无尽宇宙。数不尽的星河,数不尽的星球,无尽生灵在其中演变,其中就包括地球。

在漫天星辰中,距离我们地球有着亿万光年的宇宙一角。有着一颗巨大无比的星辰,这颗星辰中也衍生着无数生灵。

姑且称之为帝星,因为这颗星辰在古老的历史中,频繁出现,世人皆言之“紫微”。

紫微帝星大不知其边际,中有亿万生灵演化生长。而人类作为众生之灵长,自然而然,在这方星辰中占据大块疆土,统领万千山河。

天墟山脉,这作为人类未能征服的六大禁区,如一条巨龙般横亘在帝星上。其长不知千万里,其宽更是无人能够跨越。纵然是有着莫大神通的修士,上可摘星辰,下可探九幽,也不敢轻易跨入其中。

你可能要问,这又是为何?

天墟山脉,何以名之天墟?墟者,废墟也。这片山脉存在不知多少纪元,但古老相传,从上古就已经存在。据说,它是远古天庭破灭,从天外坠落于此而形成的。当然,这传闻是真是假,谁也不能辩识。

不过,其中多有古仙遗迹,也稍增加了一丝可信之处。但,往往,福祸都相辅相成,有着绝世机缘之处,也自然多是大凶大险之地。

不仅有着让无数生灵垂涎的灵宝仙药,更多的是那些从远古一直繁衍至今的荒兽。这些荒兽弱小的随手可灭,强大的却有通天之能。比如挥翅可斩尽星辰的金翅大鹏,伸手可摄拿日月的太古魔猿,如此种种,不下百数。

是以,纵然你有莫大神通,也不敢肆意横跨这无尽天墟。

在无尽天墟中,山谷数不尽数,但没有一个似这般诡异。山谷中,没有幽兰点翠,也没有丹桂飘香,更不见白鹿玄龟,仙鹤彩凤。比起其他山谷的幽深清净,秀美如春,这座山谷倒颇有点荒凉。

山谷不大不深,灰褐色的沙土上寸草不生,甚至没有任何生命的痕迹。唯一惹人注目的是在谷中央,有着一道神奇的蝴蝶泉。

此泉分两色,左右各有一道泉眼,中间刚好有一道小径横亘中间。恰似一只蝴蝶,停留其中,两色翅膀轻轻颤动。

左面那道泉眼白烟萦绕,仿如仙境,散发出一种让人难以莫明的生机。而右边那道泉眼却显得恐怖至极,仿佛从九幽黄泉中渗透而出。黑烟滚滚,幻化出无尽幽灵鬼怪。

在两道泉眼中间那条小径上,有一块巨石矗立其上。

巨石高约三丈六尺,刚好符合三百六十度,应对着周天圆满之数。其围圆二丈四尺,接应地上二十四节气。石上更有九窍八孔,按人道九宫八卦显化。

石身具有三光,此三光非是日月星。其石身分作上中下三截,上截白烟袅袅,正是左边泉眼所化生机,似清气上升笼罩其上;下截黑雾迷蒙,却是右面泉眼所化死气,从下而上注入。

在生死轮转下,巨石通灵,中截孕得一灵胎。灵胎吸收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慢慢流溢出一种金光。远远看去,巨石三色流转,上白下黑中金黄,不为凡物。

岁月一点一滴流走,山谷存在不知多少年,这蝴蝶泉与那块巨石也就不知存在多年。但时间无尽,这蝴蝶泉终究会有枯竭之时。正如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蝴蝶泉干枯了,生死之气也已断竭。但那巨石中的灵胎虽然孕育成形,生九窍,具百脉,但似乎还差了那么一丝机缘,迟迟不得问世。

就这般,山谷更加荒凉了,久而久之,巨石已经无有三色,俨然平凡模样。又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云外一声霹雳巨响。天地为之变色,风云为之激荡,这一刻,天地间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打破了一般。

只见空中掠过一道青色长虹,那似乎是一位妙龄女子,脸色惨白,神色匆忙。全身上下虽然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机,但颇有后继无力,外强中干之象。

在其身后不远的空中,更有四五道形形色色的身影,每一位都身披霞光,仿如神灵之辈。他们与那女子的速度都很快,如长虹贯日,慧星掠空,瞬间消失在无尽天墟之中。

“叮”得一声,谁也没看见,一块青色玉环从那匆忙的女子身上落下,刚好落在山谷的巨石上。青翠玉环上,似乎还沾染着点点嫣红,不知是谁的血迹。

那一抹嫣红血迹在玉环落到巨石上,似乎受到某种力量牵引,竟然慢慢地从那玉环中脱落出来,从巨石顶上一道细孔渗了进去。

巨石中灵胎也不知沉寂了多久,突然一滴血液渗入其体内。就好比久久干竭的沙漠汇入一道神泉,点点生机慢慢释放。那滴血液一进入灵胎体内,顿时衍生出无数生机,它那干枯的经络中也有了源泉。

这灵胎似乎已经开始苏醒,全身上下金光灼灼,照亮了整块巨石。

——轰!——

不见乌云漫天,一道水桶般粗的紫色雷电,如龙如蛇般,就那般突然地落在了巨石上。雷电威能莫测,这方原本就已经破败荒凉的山谷被余波一扫,顿时形成许多大大小小的深坑。

而这还只是余波,足于说明这道雷电的威力。但就是这道雷电准确地落在那块微微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巨石上,却只激起一丝涟漪,未能损伤巨石分毫。

这道雷电刚落下,又一道紫色雷电落下,足足九九八十一道雷电瞬间落下,仿如紫色天河决口,倒卷而下。冲击在那块巨石上,本该是轰隆巨响,却未能传出一丝声音,还真如大道希声般恐怖。

巨石立身紫色雷光中,石身下的土地都已经削去了几百丈深,但其威能不减,金色光芒越来越盛。

雷光来的快,走得也快,一个眨眼功夫,天轻云淡。要不是山谷中一片狼籍,大大小小的深坑,还有那被烤黑了的沙土都证明着这儿遭受过一场巨大的冲击,真感觉刚才那些雷电跟梦境一般。

巨石所在的地方,更是成了一个巨大的深坑。此刻,巨石也不再流溢着金光,因为其不知在何时已经裂开,如那混沌鸡子,被盘王从中劈开。黑白两色气流如龙如虎,上升下降,起起伏伏间,散发出一种神秘的气机。

在巨石内部,一个赤身婴儿静静地漂浮着。它全身上下,晶莹剔透,肌肤纹理上似乎有着一道道金色光晕。双眼开阖,黑白二色流转,玄之又玄,仿佛生死幻灭尽在其中。

但这一切奇异地现象都在片刻间消失,婴儿变得平凡而又普通,裂开的巨石仿佛耗损了无尽元气,慢慢地化作灰烬,消散在沙土中。在其身侧,一块青色玉环落在地上,竟然没有被那无尽雷光给毁灭,端的奇异。

才过片刻,一道灰蒙蒙的身影飞掠而来,落在山谷中。这是一位老者,青色的长袍无风自舞,掠掠作响。看着山谷中这一切,他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疑惑。突然,那个赤身婴儿落入他的眼际。

也不见这老者施了何法,就那般凭空地消失了,然后又出现在那婴儿面前。

“好一个金肌玉骨,不知是谁家的娃?”这老者一眼就看中了这娃,欣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