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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卷 第六节 西海除魔


  酷暑的烈日如火,尽情的炙烤着大地。高原的空气干燥稀薄,气候确如春季般的凉爽舒适。纵马飞驰在绿菌如毯的茫茫草原上,远处苍翠的群山一晃而过。如云团般的牛、马、羊群,星罗棋布的牧民帐篷,金黄飘香的菜花,呈现眼前,令人心旷神怡。美丽的金银滩草原,此时的季节,鲜花盛开,百鸟飞翔争鸣,尤其是百灵鸟儿的歌声,委婉动听,让人痴迷如醉。任马悠走,慢踏而行。龙君、公孙若兰二人尽情的陶醉在这美丽的大自然之中……

  暮色黄昏,太阳像一位疲倦的少女,收敛了她的风华正茂的容颜,露出了她温情璀璨般的笑脸;迷人如醉、温柔含蓄的容颜感染了半边天,含情脉脉的俯视着金银滩草原;金色的余晖无私的照耀着她眼里的这片大地,给予那无穷无尽的博爱…远处一个身着白衣的藏族小姑娘,舞动着手中的皮鞭,赶着她面前的羊群,悠闲的唱着歌谣……音纯清脆,甜美淳真,像来自远古的梵音那般正直、和雅、清彻、清满、周遍远闻。这如诗如画般的美景,让欣赏它的人情不自禁。龙君、公孙若兰不约而同的拿起了手中的洞箫、玉笛,吹奏起来…一切是这般的和谐、优美、动听……

  西海镇坐落在金银滩草原的中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冷清。稀疏的灯火照亮着街旁的一排排小栋低矮的土木房屋,显得昏暗朦脓;偶尔也有二到三层的土木小楼,从暗淡的灯影中呈现而出,显出它应有的高大和气派。这里会聚着汉人、藏人、蒙古人,他们定居在这里,经营着小本的生意,交换着彼此间生活所需的物流,为这片草原上的游牧人们提供着方便,赚取各自的所需。

  龙君、公孙若兰牵着各自的坐骑,来到了一处汉人开的客栈处。淡红的吊串灯笼上,龙飞凤舞的书写着三个行楷大字:‘囬首客’。低矮破烂的院墙上,掉漆的大木门虚掩着,显得甚是清冷平淡,没有一丝客栈应有的生机;两层高的土木楼内,参透出几许灯光,暗示着店家还未休息,苦苦等待着养活他们的财神。

  随着咯叽声响,公孙若兰推开了虚掩的门,牵着‘玉儿’跨入了院内;龙君跟在后面,牵着‘黑子’一并入内。小二闻声从里堂掀帘赶来,惊异中带着喜悦的道:“二位客官,是留宿,还是吃饭?”说着从龙君、公孙若兰手中接过马的疆绳。

  公孙若兰老练的答道:“全套。”

  店家小二将两匹马拴在了左院旁的马厩处,搭上了草料。上前引路道:“两位客官里面请。”也许是店家生意太差,节省开资,大堂内的灯火异常的稀疏,朦脓而黯淡,让人觉得很是不舒服。宽大结实的桌登道是摆放有序,擦洗得一尘不染。店家掌柜正在和几个无所事事的伙计,在一旁的角落里玩着木制的牌九。见店里来了客人,连忙热情的迎了上来道:“二位客官吃些什么?留住几宿?”

  公孙若兰答道:“羊、牛卤肉,各两斤,要精的,好酒一坛,新鲜牛奶一罐,要煮熟的哦;甲子号房两间,另外照看好我们的马匹,给马儿喂些上好的大豆。”公孙若兰说话间,递了一片金叶子到店家掌柜的手中。

  店家掌柜满脸堆笑,扯开嗓门大声道:“伙计们,忙活了。”

  公孙若兰又道:“店家掌柜的,把你的大堂给我整亮些,一切开销算在本公子的帐上。你这么小家子气,难怪没有客人上门。”

  店家掌柜乐呵呵的道:“好说、好说。伙计们,把大堂给我都点亮了,这位公子怕黑。”在店伙计们的忙活下,整个大堂亮如白昼。店小二很快为眼前的两位客官端上了香茶:“两位公子爷,请饮茶,酒菜很快送上。”

  明亮的灯光传出很远,映照了半边街。夜色中,久违的炊烟在厨房的烟囱里苗苗飘起,很远都能瞧见;宁静深邃、蔚蓝空旷的夜空,繁星密布;一轮下玄月,形如弯钩,悬入当中,像弯弯的月牙船儿,在碧蓝的海空中遨游;星光、月色银白而朦脓,照耀着静怡、萧条的西海镇,增添了一种神秘、荒凉之感。

  吃着香酥可口的卤肉,喝着泛腥的热牛奶,公孙若兰好奇的问道:“店家掌柜,西海镇地处在金银滩这般美丽的草原,此处为何如此的清冷、萧条?”

  店家掌柜闻言长叹一声,甚是悲催的道:“二位公子有所不知,两月前的西海镇,还是歌舞升平,一派繁华祥和的景象。如今的西海镇,因藏族人、蒙古人的撤离,而变得荒凉、凄冷。硕大的镇只留下了我们几家经商的汉人,还在留守,其他族的人都又回到了草原上,过着他们原始的游牧生活。”

  龙君饮了口酒,不惑的道:“店家掌柜,这是为何?”

  店家掌柜,木冠发髻,慈目善颜,圆脸体胖,一袭青缎布衣得体大方,年约五旬左右。“二位公子慢吃畅饮,听我王掌柜慢慢道来。西海湖(青海湖)的沿边城镇,西海镇、海晏、日月等地方,均由西海湖中的仙山(海心山)中的马匪熊氏三兄弟与当地的恶霸罩着。每年年关,这些城镇都得向他们缴纳一定数量的保护费,他们所称为的岁贡,道也落得个安宁、祥和,相安无事。偶尔也会发生些强抢成年民女的事件,但都在民众可以接受的程度。可最近两月来,发生了奇怪的事,各城镇的孩童不约而同的相续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有人说是看见了从山里,窜出来的数只雪豹所为。可人们疑惑呀?雪豹不吃牛羊、专吃孩童,何为?!有胆大的人士,跟踪发现,这些所谓的雪豹其实是人为所扮,将这些掳来的孩童,通过船只运到了西海湖的仙山山中。于是沿边城镇,人心惶惶,纷纷逃离家园,过上了奔波游走的游牧生活。才有了如今的萧条、荒凉、凄冷。”

  龙君幼稚单纯的道:“就没有人报告各地的官府衙门?”

  “君哥哥,天下未统,群雄割据,各地的官府衙门早已经名存实亡,谁还来管百姓家的生死。”公孙若兰接住了龙君的话头,又道:“王掌柜,西海镇到西海湖有多远的脚程?”

  王掌柜有些惊异的道:“二位公子要去西海湖?回二位公子,一般马匹,得三日。”

  龙君快语的道:“那我们的‘汗血宝马’呢?”

  王掌柜利索的道:“公子是说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汗血宝马’?!”

  龙君、公孙若兰颔首默认,让王掌柜惊奇喜悦的道:“我有种预感,两位是上苍派来西海(青海)的大救星。以‘汗血宝马’的脚程,今晚动身,两位公子黎明之前就能到达西海湖。”

  公孙若兰刁玩的道:“王掌柜,何以见得,我们哥兄就是西海的救星?”

  王掌柜言语真诚的道:“两位公子仪表堂堂,英俊潇洒,眉羽间透露出英雄豪侠之气慨。”

  “好,就冲王掌柜的这番话语,我同我君哥就管定这件事了。”公孙若兰豪放的一巴掌拍在桌上。

  龙君对公孙若兰轻语道:“兰弟,有客人来了。”

  此时,院内传来了杂乱沉重的脚步,一个粗狂沙哑的声音响起:“王老头,店里来了客人,怎么不来报备?院里的两匹好马是谁的?从现在起,它们都是本爷的了。”

  店家王掌柜闻这在也熟悉不过,又极度生厌的话音,连忙堆笑的掀帘迎了上去道:“原来是本镇霸爷魁虎大爷,深夜到访,有失远迎!请进!请进!”随着门帘的掀起,一个虎眉上翘,眼似铜铃,鼻高脸阔,身着蓝段锦袍的彪形大汉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手里提着对上达百斤的花斑短柄斧头。身后跟着三个贼眉鼠眼,拿着大刀的小喽啰。闹哄哄的站在龙君、公孙若兰的桌旁,眼里没有一丝好意。魁虎噔的一声,一只脚搭在龙君所坐板凳的余头,大声道:“二位公子,来到贵处,可曾拜过口子(码头),留下足够的买路费?!”店家王掌柜欲上前圆场,却被魁虎推到了一边去。

  龙君毫不理会眼前此人,悠然自得的喝着自己的酒。道是公孙若兰,冷哼数声,言不冷丁的道:“天下路,天下人走,何来买路之说。”

  “吆喝,敢破你大爷魁虎的规矩,看来是活咦崴了。”魁虎说着就要把两柄短柄斑花斧往桌上扔。霎那间,短柄斑花斧到了龙君的手中,魁虎没能如愿听到他那经常用来恐吓人的声响。太快了,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的他,怎么也弄不明白,给自己撑面挣钱的这对家伙,没有掉在桌面上,为自己砸出来那荣耀的声响,却到了别人的手中。接下来的活儿更是让魁虎和他那帮鼠眉贼眼的喽啰,肝胆欲裂,惊悚恐惧,脊柱发凉,额头滴汗。百来斤重的一对花瓣短柄铁斧头,在龙君的手中如同泥玩,轻轻松松的把玩之中,滚成了一个大铁球。龙君这一神技,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在公孙若兰心中,她知道龙君哥哥的一生奇遇,拥有一百多余年的功力。可没想到他能把这身功力已经练到炉火纯青,拿拟精准,臻至化境的地步。脱口而出道:“‘碎银手’,武学的最高境界。”

  龙君语音轻和的道:“魁虎、魁大爷。你自认为你们是好人呢,还是坏人?”彪形大汉魁虎处在惊恐之中,还未回过味来,在龙君‘咦’的一声轻喝声中醒悟过来,忙点头哈腰道:“大侠,我们是好人。”魁虎自认为,他们面前的克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所犯的滔天罪行,说说好话,兴许还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命。

  公孙若兰对龙君的话语感到甚是可爱,这几月来的相处,自己或多或少的感染到了龙君。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店家王掌柜怒叱道:“魁虎,你们平时为虎作伥,无恶不作,危害乡邻,反而是好人?难道我们到成了坏人不成?”恶霸就是恶霸,其本质就是欺善怕恶。此时的魁虎忘了自己身处何境,大声对店家王掌柜喝骂道:“王老头,明年的今日就是你老儿的祭日。”

  龙君笑呵呵的道:“兰弟,时辰到了,你就屈就下送他们一程。”

  公孙若兰显得甚是刁玩,嬉皮的道:“嘿嘿,君哥哥都看出来了,小弟还隐藏得不够好吗?!”

  “好呀,深藏不露,高深莫测。”龙君接住了话头,又道:“这趟活儿,对小弟来说,就是……。”龙君说到这儿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句话了,脸都窘了个通红。兰心蕙质的公孙若兰一下子就想到了龙君想说的话,笑道:“君哥是想说‘坛子里捉乌龟,手到擒来’吧?!”龙君高兴的道:“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兰弟生了个七巧玲珑心,把君哥都看了个明透。可君哥愚钝,看兰弟似云非雾,捉摸不定。”“好吧!既然君哥哥吩咐,兰弟就勉为其难,做一次恶人,送送他们。”

  公孙若兰回首大声道:“魁虎,你们一行人可准备好了?”

  魁虎他们还不知道是他们的死期到了,站得恭恭敬敬的,一副喜窍卖乖的熊样。要是知道,这会儿恐怕就要恨他们的爹娘,少给他们配了两条腿了。熊吧吧的道:“就不敢劳驾二位大侠相送了,我们四兄弟马上就走。”

  公孙若兰刁玩嘻笑的道:“这怎么行呢?西海镇的霸爷,怎么可以不送送,我们他乡之人岂不可失了礼数!”说道这,手中玉笛轻抖,一声脆响,弹出两尺锋芒。身影光芒游动间,公孙若兰一个漂亮的回旋,剑归笛中,回到原处;四声闷哼同时响起,伴随着噗嗒声响,四具尸身栽倒在地;鲜红的血水从四具尸体的脖颈疾喷而出,染红了他们身下的地砖;那定格的瞳孔里,流露出至死都不解的疑惑!

  “兰弟的这式‘峰回路转’干净利索,准狠迅速,潇洒到了极致,实令君哥佩服。”龙君发出心中的由衷之赞。

  “在君哥哥面前,小弟乃班门弄斧,不入法眼,惭愧的很。”说道这,公孙若兰拿出一片金叶子递到呆如木鸡、惊魂未定的店家王掌柜手中,语音诚恳的道:“虽然作恶,但人已经死去,找个地方把他们埋了吧!”

  店家王掌柜和店里伙计闻言后,如梦方醒,齐唰唰的拜跪在地,语音都有些颤栗的道:“二位神仙下凡,用了法术,帮我们西海镇除去一霸,造福一方,请接受我们三拜。”龙君、公孙若兰相对一笑,身影晃动之间,消失在大堂之中。直到远去的马蹄声响,店家王掌柜和店里的伙计,才知道他们眼前的恩人早以走远。

  此时西海湖仙山中的沙陀寺庙内,灯火通明,形如白昼。‘恶狼大帝’赵构、‘千面媚狐’杜娟儿一行人,在熊氏三兄弟与众喽啰的簇拥欢送中,准备连夜出岛。熊氏三兄弟:老大熊鹏飞精瘦干练,剑眉长脸,肤色白皙,年约四旬开外,黄玉发髻,身着一袭黄缎锦袍,手中兵器为一根精钢打造伸缩自如的套马杆,能在千人之中取人首级;老二熊鹏程,高大威猛,虎眉方脸,肤色红润,年约四旬,蓝玉发髻,身着一袭蓝底白花锦缎袍,手中兵器为一两大小的小酒杯般粗细的牧羊鞭,百步之内能击灭烛火,而不伤蜡烛本身;老三熊鹏举,个头稍矮,猴眉圆脸,黑如锅底,满脸胡须,似如猿猴,年约三十七八,红玉发髻,身着一袭红艳似火的绿花锦缎袍,手中弯弓百步穿杨,箭无虚发,擅长连株齐射,令人无从躲闪。

  ‘千面媚狐’杜娟儿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的好听,富有吸引力:“仙山两月,曾蒙熊氏三兄弟的殷勤款待,我代表‘恶狼谷’的众家弟兄说声谢谢!”黑纱下这张妩媚娇艳,风骚多情的脸,看上去都是这般的虚假,道是‘千面媚狐’杜娟儿的声音来得较为真实一些。

  熊氏三兄弟躬身齐声道:“这是属下们应该做的,属下们将此地安排妥当后,将前往崆峒山与帝主、帝母会和。属下们在此恭送帝主、帝母一路顺安,完成一统。”

  仙山众喽啰齐刷刷的跪下一大片,人数达百余之多,齐声高呼道:“恭祝帝主、帝母寿与天齐,一统江湖!”伴随着‘恶狼大帝’赵构、‘千面媚狐’杜娟儿的得意酣畅、娇柔的笑声,音潮如波,汹涌浩荡,惊得仙山畜兽尽相奔窜,不得安宁……

  星辰依旧,月色如初。‘黑子’、‘玉儿’托伏着它们的主人龙君、公孙若兰,朝着西海湖飞驰。清风拂面,夜色朦脓,马蹄声儿在这宁静空旷的夜晚传出很远。龙君已经套上了‘百年玉面猴’雄儿的锦毛服,公孙若兰易容成了一个面色苍老的糟老头。“君哥哥,龙夫人怎么不出山?”公孙若兰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

  龙君眼里闪过一丝忧愁,经公孙若兰一提,心里甚是酸楚,他确实很想家了。相依为命的娘亲,恩大于天的‘义父义母’‘百年玉面猴’雄儿、雌儿。当年因娘亲的出山,导致‘义父’‘百年玉面猴’雄儿身受重伤,医治无果,命归极乐。从而埋下了娘亲悔恨一生,立下重誓,绝不再出江湖的誓言。泪水不经意的润湿了他的眼框,他有些伤感的道:“因为‘义父’雄儿的离去。”“驾…”龙君轻拍‘黑子’,加快了马儿的脚程。公孙若兰看在眼里,心里倍感的疼,她也催着‘玉儿’加快了脚程,紧跟在后:“驾……”

  黎明时分的西海湖,宁静清怡,水天一色。近处的草原,远处的群山,倒影在微波轻荡的湖面;晨风送面,捎来了清淡香甜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如痴如醉。龙君、公孙若兰飘身下马,尽情的呼吸着这清新纯洁的空气,享受在大自然的奇丽之中。要不是心细仙山山中的群魔,他们真不情愿牺牲掉这一刻美丽无比的时光。

  龙君力灌洞箫,以箫为剑,斩断一根大树,除去枝叶,单掌托起,抛入湖中,水花四溅,一条树木独舟已然做成。龙君道:“兰弟,我们走。”身影闪动,已经站在独舟之上。公孙若兰分别将‘黑子’、‘玉儿’的马疆绳各自系在它们的马鞍上,身影动处,飘上了独木舟。龙君挥手朝湖边啪出一掌,劲风到处,独木舟似利箭般飞窜而出,在湖面上形成一股激流,载着独木舟上的龙君、公孙若兰向湖中仙山疾射而去……

  动物与人的忠勇感情,是建立在长时间的相处与人给予它们无私的关爱的基础上的。更何况‘黑子’、‘玉儿’,这些同灵性的‘汗血宝马’。二马抬首嘶鸣,跃入了冰凉的湖水中,游水追逐主人而来……

  东方泛红,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新的朝阳慢慢的探出了头,朝霞红艳,俯览大地,一切都是这般的美丽。西海湖中的仙山上,一行手持大刀的五人巡视小组,带着一个手持铜锣的人,正打着哈欠,揉着欲睡的双眼,疲倦的行走在北面平缓的沙滩上。其中一个喽啰道:“头,东西方位的滩头,换防结束后,就该轮到我们了。”走在第一位的人道:“最近我左眼眉毛老是跳过不停,大家幸苦些,打起精神来,多留意下湖面上的动静,以免出事。”

  众喽啰齐声应道:“是,头。”突然一个眼尖的喽啰惊呼道:“头,快看湖面。”“赶快鸣锣。”一声铜锣,四处回响,可见西海湖中仙山山中的熊氏三兄弟的缜密心机,联防工作做得十分的到位。铜锣大作,鸣醒了熟睡中的人们,纷纷披衣戴甲,手持兵刃,朝出事地点蜂拥而来。

  铜锣鸣响的同时,龙君、公孙若兰双双飞泻而至。众喽啰只感眼前一晃,已经被对方点了穴位,动弹不得,说不出声。眼里除了惊奇与恐惧,更多的是莫名其妙。在他们的眼里,山上来了一个苍老的糟老头和一只要命的猴子。人群涌动,声音喧闹,熊氏三兄弟带着手下百余喽啰,将龙君、公孙若兰围在了核心。他们服装各异、长相有别,手持兵器五花八门,也可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熊氏三兄弟道也不含糊,一眼便看出了在他们眼前的‘神猴’,惊讶的道:“‘百年玉面猴。’”

  公孙若兰压下嗓门,声音沙哑的道:“想不到,熊氏三兄弟身在高原的西海湖的仙山上,还能认出‘百年玉面猴’,道也不是熊包。”

  熊氏三兄弟老大熊鹏飞精目一扫,冷冷的道:“阁下何许人氏,闯我仙山,扰我清静,还出言伤人,这是何为?”

  公孙若兰发出苍劲十足的笑声道:“哈哈哈,原来熊氏三兄弟生在高原,却也是井底之蛙,只识江湖中传说的‘百年玉面猴’,不闻江湖中盛传的‘小神女’。”公孙若兰的一席话引得众人哄然大笑:“哈哈哈哈……”熊氏三兄弟齐声道:“就阁下这副塌眼皮皱,苍白如灰的老脸样,还自称‘小神女’,你就不怕闪了舌头。”

  天已大亮,公孙若兰的这套行头,在龙君的眼里都不敢恭维,看在眼里,笑在心头。他一语不发,任公孙若兰尽情发挥,自己道也落得个心悦。公孙若兰挠了挠凌乱不堪的头发道:“你们见过‘百年玉面猴’?”

  众喽啰齐声道:“糟老头,它不就在我们大家的面前吗?!”

  公孙若兰刁玩的道:“你们见过了‘小神女?’”

  众人嘘吁声起:“没见过。”

  公孙若兰又像猴样,挠了挠头上那蓬松凌乱,永远也梳理不伸的头发,露出了让人昏眩的黄、白、黑的三色牙齿:“嘿嘿,说真的,我老人家也没见过。”

  熊氏三兄弟老大熊鹏飞冷冷的道:“阁下应该不是到我仙山来讲笑话的吧?”

  “你不提说,我老人家到把正事给忘了。”公孙若兰接着道:“西海最近两月失踪的孩童都去了哪?”

  熊氏三兄弟老大熊鹏飞闻言后,眼里闪过一丝惊异,冷冷的道:“我们听不懂阁下,在说什么?”他眼里瞬间那一闪的惊异,怎能逃过龙君、公孙若兰的眼睛。

  公孙若兰的语音变得有些凌厉的道:“你是说不知道?”

  熊氏三兄弟老二熊鹏程有些不耐烦的喝叱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阁下能奈我何?!”

  “至死方休不知悔悟的恶魔?!”公孙若兰她秉承师父‘妙静真人’的训诫,不可多造杀戳,强压下心中已经燃起的怒火。

  熊氏三兄弟老三熊鹏举冷傲的道:“当我们熊氏三兄弟是吓大的嘛!”

  空气开始凝固,杀气已由心生,浓浓的杀气随着心念意志,形成了强大的,令人窒息的气场。足下的沙土、小草野花,在劲气弥漫的空气中飞扬、折断飘零。死神的召唤即将到来,无形的恐惧气氛开始弥漫在众人的心头,脚步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却、退却……功力弱小的人,已经昏厥倒地,不省人事;能挪动步子的人们,惶恐的对望着彼此,酿跄的退出在两丈开外,惊悚的目睹着场中将要发生的一切。

  无形的压力压抑得熊氏三兄弟心生惊悚、惶恐不安。暴喝声中,熊鹏飞的套马杆暴击而出,套向了身着‘百年玉面猴’雄儿锦毛服的龙君。龙君眼里闪过一丝冷笑,身体前倾,似闪电般从熊鹏飞的右侧掠过,手中洞箫精准快速无误的穿过了熊鹏飞的心房,竟没带出一丝血水。目标消失,眼前一闪,熊鹏飞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一物洞穿;闷哼声中,瞳孔挣得老大,至死都不相信对手是如何做到的,手中的套马杆已经收缩,却没有他想象中的人头;伴随着噗嗒声响,栽倒在地,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