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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第二节


  此刻的威武厅,聚齐了几十号人,系恶狼谷的全部精英。他们服饰各异,相同的是,男的胸前用金丝线刺绣的那只凶残、贪婪的恶狼;女的胸前用金丝线刺绣的那只妖媚狐狸。男女各列左右,队列严谨整齐,是按职位高低而排,庄严肃穆。人人眼帘低垂,目不斜视,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一阵阵叽噜声中,正堂上的金色布幔左右分开,从地平线处升起一张豪华的座椅。椅上分别坐着‘恶狼大帝’赵构、‘千面媚狐’杜娟儿。卧龙山血战之后,双双闭关静修,十余年后,容颜未衰,反有还童之颜,其功力修为,已经步入绝顶高手之列。

  “属下恭迎帝主、帝母出关;练就神功,雄霸天下,一统江湖。”声音洪亮,响切山谷。

  “总管,费凯出列。”赵构声音洪亮、锐耳:“老夫同夫人闭关十余载,尔等有何建树?”

  “属下,参见帝主、帝母!待属下一一报来。西域、西海、甘州等地,均被掌控,每年上缴黄金两仟余两;暗桩成功参透在中原等地,各大门派之中,帝主、帝母所研之武学秘籍,均来至他们之手;‘无心’培育的一流‘死士’达三百之众;七旗弟子达三四千人,均有其能力独自办差;‘千机变’已经全部完成恶狼谷的暗道、机关部署;‘百变叟’培育三十多种毒虫;少主、金狐、银狐,三人功力以在属下之上,能为帝主、帝母独挡一面。属下呈报完毕,恭请帝主、帝母查证。”总管费凯,年约六旬之余,面颊清瘦,发须皆白;高高隆起的前额下,一双炯炯有神的小眼,透露出智慧;内家高手,‘万事通’排名榜中第七名,‘无影掌’名动江湖几十载;身法诡异,善于近身搏击,令人防不胜防。

  “劳心费总管了。”‘千面玉狐’杜娟儿的声音永远富有磁力,令人不可抗拒。

  “这是属下应该的。”‘无影掌’费凯归入队列。

  “恶狼谷,组建至今,二十余载。大家志向相投,患难与共,不离不弃,同享富贵。今日代帝主为尔等奖励,以鼓人心。”‘千面玉狐’杜娟儿善于笼络人心,洞察先机。

  “属下谢过帝主、帝母。”声音响切山谷,不绝于耳。

  “总管,费凯,奖黄金三百两,侍女两名。”费凯出列,单腿跪于堂前。

  “无心罗刹,殷素素,奖黄金贰佰两,侍男两名。”殷素素,童颜鹤发,年过五旬,无神的眼目似暗黑宇宙,能吞蚀万物;手中的淬毒拂尘,亡魂上千,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女。听闻,面无任何表情,木讷的双膝跪在总管费凯右下侧。

  “七旗首领,各奖黄金一百两,侍女两名。”七色衣着老者,依次出列,双膝跪在左后侧。

  “‘千机变’公孙不丑先生,奖黄金三百两,侍女三名。”‘千机变’公孙不丑,身高不足三尺;顶额无发,一对大小眼,塌鼻兔唇,奇丑无比,不堪入目;却有一颗玲珑心,天下没有他做不了的暗道机关;一生最爱就是黄金与女人。因其太过丑陋,被师父命名公孙不丑。他慢步跺出左列,微略低首,双手作揖。

  “‘百变叟’奖黄金一百两,侍男两名。”左列中走出位头发蓬松,面色乌黑,眼放绿光的糟蹋女人,年约六旬,双膝跪在地上。‘百变叟’梅颠婆,善用毒虫。

  “‘刑司无情’,奖黄金贰佰两,侍女两名。”左列中走出位剑眉、虎目,红光满面的威武老人。‘刑司无情’裴元刚,一套‘伏虎拳’刚劲威猛,功力仅次于总管费凯,为人低调;此人执刑公正,不失狠毒,为恶狼谷制定了十八大酷刑。单膝跪于地上,不失威严。

  “童颜人寿婆,奖黄金贰百两,侍男两名。”右列中走出位身着绿缎袍,手持鹤杖,面如童颜的老妇人,颔首站立。‘童颜人寿婆’杜九娘,懂医术,善于丹药炼制,精容颜之术。十余年间,为‘恶狼大帝’赵构,‘千面媚狐’杜娟儿练就‘阴阳神功’提供童男童女百人之多。抓获青年男女数百人,聪慧之人用作调较、药控成恶狼谷的卫士;愚钝之人用来为奴,任其使唤;不服之人取其心、肝、胆,脾、肺、肾、髓用来炼丹;剩下的尸身用于喂养‘百变叟’梅颠婆所培育的毒虫。此人所犯之罪恶,罄竹难书。

  “尔等,请起入列。”

  “属下谢过帝主、帝母的恩赐。永远跟随,绝不背叛;扑汤蹈火,万死不辞。”众人齐声高呼,回到各自的队列中。

  “殷素素,调十二名‘死士’过来,验证下少主、金狐、银狐的功力,每人四名,用香计时,看谁用时最短。”

  “属下得令。”‘无心罗刹’殷素素,拿出玉笛,放在嘴上吹奏起来。笛声轻缓悠扬,能噬人心。在笛声的引导下,从厅外走来十二名‘死士’,他们面无血色,呆滞的目光中透射出凶残的光芒,手中长剑泛着冷深深的寒光;年约五旬开外,从他们握剑的不同姿势可以看出,他们的剑术意境已达二十年之余;来自不同的派系,天外天的天雨剑、华山的紫云剑、嵩山的达摩剑、衡山的五路剑、武当的天门剑、青城的青幽剑、峨眉的佛光剑、崆峒的两仪太极剑、天山的冰泉剑…可见这些人都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

  “剑儿,你先。”‘恶狼大帝’赵构,想让自己的儿子,拿个头彩。

  “剑儿谨尊帝父、帝母之命。”少主赵剑,年约二十不到,道也生的英俊,甚过赵构当年;由于环境,眼中难免多了些邪气。赵剑,生母乃‘义侠神偷王’黄亭风之女黄雅婷所生。早年赵构拜师‘义侠神偷王’与师父窃富济贫,也干过些侠义之事。黄亭风见此徒相貌端正,聪敏好学,便将女儿黄雅婷许配给他,一身之功倾囊相授。在‘义侠神偷王’黄亭风不幸身染瘟疫病故后,赵构性情大变,用所学之技,专干窃色勾当,一发不可收拾。其妻黄雅婷,力劝无望,丢下年幼的赵剑,引颈自绝。赵构不知反省,反而变本加厉,从而导致江湖正派人士的剿杀。后遇‘千面媚狐’杜娟儿,将其子赵剑托于抚养。

  “剑儿,可得用心待之,不可大意。”‘千面媚狐’杜娟儿,因不能孕子,道也示赵剑为亲子,疼爱有加。杜娟儿,西域孤女,天生奇骨丽人,得天竺邪教教主乌鲁班达看中,调教为徒;年芳十三岁龄,便成为一个美妙绝伦的倾城佳丽。被乌鲁班达视为掌中珠,心中肉,任其为衣钵传人。为习师父乌鲁班达的‘阴阳神指’,不惜舍身与之交合。练此神功,一发不可收拾,年迈的乌鲁班达,根本就无法满足其徒弟所需要的阳髓精气,让杜娟儿十分恼苦。日久,便生歹意,在一次与师父的媾和中,点师父于任脉,吸进阳髓,任其暴毙而亡。后不断用易容术变其容貌,引诱本教弟子,残害数十人,被教中长老发现,发出追杀令。因其擅长易容之术,没人知道她的真身,许多武林正派人士被她引诱,成为她罗裙下面的奴隶,故被江湖人冠名‘千面媚狐’。一次巧遇救下‘江南采花大盗’赵构,二人狼狈为奸,阴阳相吸,竟发现能够彼此增加功力,便结为夫妻,来到这人烟罕见的恶狼谷。赵构倾出多年结赚的财力,杜娟儿凭其美貌,揽入不少的江湖奇士,组建了他们自己心目中的帝国。

  “剑儿谨记。”赵剑,一袭蓝袍绸缎,出列来到大厅中部。手提一柄乌金狼爪兵器,在灯火的照映中,泛着蓝幽幽的摄人心魂的光芒。此兵器伸缩自如,能放暗器,是‘千机变’公孙不丑,仿兵器大师‘巧手空空’司马有为为赵构打造的那只断臂所锻造的。

  ‘无心罗刹’殷素素吹响玉笛,调出四名‘死士’。笛声由缓变急,声尖刺耳。四名‘死士’得到攻击号令,向赵剑疯狂般的杀入,招式各异,凶狠无比,招招杀着,招招夺命;身法奇特,诡异勇猛。赵剑虽然对‘死士’的剑法、身法了然于胸,却也不敢丝毫大意,五六十招后,发现其规律。恶狼爪伸缩间,将一名‘死士’的头颅齐颈而下,捏的脑浆四射;一声低嚎,又一‘死士’胸膛顿开,一颗血淋淋的人心,啪的一声,掉落地上;恶狼爪由爪变掌,以掌为刀,又一名‘死士’,从眉心到肚脐被一分为二,五脏六腹散落一地;一声闷哼,最后一名‘死士’齐腰而断,成为两截,噗嗒声中掉在地上。从四位‘死士’的死法可以看出,赵剑此人之冷酷、凶残、阴毒、暴戳。

  在杜娟儿、赵构的叫好声中,厅中众人齐声呵护:“少主神功盖世,威震武林。”

  “‘金狐’丽人儿。”

  “属下尊训帝主、帝母号令。”‘金狐’丽人儿,提剑走出队列。丽人儿一袭金黄缎袍,十年的成长,使她的人如其名,可以用沉鱼落雁来形容也不为过。在殷素素的玉笛声中,又走出来四名‘死士’。在尖锐的笛音中,四名‘死士’向‘金狐’丽人儿发起了勇猛的攻击。招式凶猛、狠毒凌厉,只攻不守,让观战的其他人都感心境悚然,脊背冒汗。‘金狐’丽人儿,身法飘渺快速,似只凌燕,游走在四位‘死士’之间,剑芒抖动,分点四位‘死士’的抬肩穴、肩前穴、五枢穴、犊鼻穴,随着四位‘死士’撕心裂肺的、咿呀不清的嚎叫外,他们被定在了原处,动弹不得分毫。‘金狐’丽人儿,闪身退出战团,静候一旁。

  ‘千面媚狐’面色甚是不悦:“丽人儿,天资聪慧,思绪敏捷,乃吾亲自调教。可履存善念,将怎可代吾征战督促?!”话落处,玉指连点---四名‘死士’被‘千面媚狐’的‘阴阳神指’点中,伴随四声闷哼,命赴黄泉。

  ‘金狐’丽人儿容颜失色,上前跪下:“属下知罪,等候帝母发落。”

  赵剑连忙上前:“剑儿恳请帝母宽恕丽人儿姐姐。”

  “多嘴。”

  赵剑遭到喝叱,忙低头退回队列。可见‘千面媚狐’杜娟儿之威严。

  ‘恶狼大帝’赵构朗朗大笑道:“夫人,不必动怒。人儿乃夫人自幼收养调教,乖巧伶俐,视为闺女。怎可因她本心的善意,而去责罚呢?!人儿,起来吧!”

  “属下不敢。”‘金狐’丽人儿,头都不敢抬起。

  “夫人,看把孩子们吓的。”

  ‘千面媚狐’杜娟儿声音低缓道:“人儿,起来吧。”

  “属下,谢过帝主、帝母。”‘金狐’丽人儿站起身来,低着头走入队列。

  “‘银狐’丽玲儿出列。”

  “属下,丽玲儿,尊训帝主、帝母考核。”‘银狐’丽玲儿在‘千面媚狐’的号令下提剑走出队列。一袭白色缎袍,映衬出她阿娜多姿的身段。用羞花闭月来形容此女恰如其分。有了前车之见,‘银狐’丽玲儿,不敢有丝毫怜悯之心。她们对‘死士’的功力、剑法虽然都熟悉不过,甚至她们的所学,很多都是来自于这些‘死士’。由于时间的递增,个人的所悟,天资的不同,都在精进,‘银狐’丽玲儿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人影迷幻、剑光霍霍,金戈铁鸣、惨好呜咽。四名‘死士’分别为两眉心,两胸口中剑,气绝而亡。‘银狐’丽玲儿在三十招内结束战斗,静候一旁。

  “通过点香计时,丽人儿第一,剑儿第三,次于两位姐姐。剑儿日后须多加练习,向两位姐姐请教一二。”对有这样的成绩,‘千面媚狐’杜娟儿到感欣慰。

  “剑儿谨记帝母训示。”

  “入列吧。”

  “是。”三人归入队列。在一阵阵叽噜噜的声音中,大厅中央的木地板向下翻转,十二名‘死士’的尸身掉入地下的黑洞中,瞬间不见。咿呀声中,恢复原位,等候在大厅外的后勤人员,用摸布洗净地板,躬身退出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