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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笼子里的女人


突然,遥远的井口传来响动,几个土人叽里咕噜的交谈着,正把一个大木筐往下坠。r

“一定要记住!记住我的话,可以活得久一点。”尼克像是猜到井口那些土著不是找他,便再次叮嘱了唐休和苍图。r

苍图主动抓了木筐坐上去,唐休在后面拽住了他,瞪着无限惊恐的眼睛。r

“如果我不上去,那帮混蛋会放箭下来的。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苍图脸上毫无惧色,仿佛正等着有人把他拉上去。r

“你一定要活着,有机会就逃,能跑一个是一个。”唐休使劲抓着苍图的手,两个人像生死握别,在说最后的遗言。r

苍图笑呵呵地被提升起来,直到唐休看不到他的脸,才把强挤出来的笑容放掉。跟这些野蛮人打交道,说实话,他心里也很没底。r

井口外面已是黑夜,无数大大小小的木屋和瞭望塔,各自插着火把。雾鬃部落的土著兵,完全做到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建制,一组组手持长矛的标枪兵,领着几个侏儒弓手,在各条路口来回走动,谨慎地巡逻着。肥壮高大的肉盾兵,威武地把守在每一个门口,看样子是彻夜不眠。r

苍图戴着脚镣手锁,行动很不方便,几个精锐的投矛兵,对他粗暴地推推搡搡,顺着一条陡峭的小路,向几座瞭望塔后面走去。r

远处空地上,燃烧着巨大的篝火,一群土著人围着一座木质的牢固囚笼,正欢呼雀跃着。他们异常兴奋,影子被火光长长的拖在地上,犹如群魔乱舞。r

苍图老远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料定自己一旦走过去,必是凶多吉少。r

篝火在地上燃烧,潮湿的树枝在火焰中扭曲,迸溅出来的火星子,不断发出噼噼啪啪的响。r

雾鬃部落的土著并非在跳舞,而是在斩杀战俘。草地上滚着好几颗血淋淋的脑袋,面相上眼珠暴凸,嘴巴大张,死得极不瞑目!r

几个装扮狰狞而又丑陋的老土著,手持蟒皮做成的拐杖,杖头绑着一只大森蚺的颅骨,两根细细的尖牙,向下弯曲着。r

如此恐怖的拐杖,只有雾鬃部落的巫师才有资格使用,因为它象征着一种权力。r

这几个土著巫师,吃得肥胖呆蠢,粗圆的四肢上,裹着动物獠牙编成的鳞甲,肉厚的肩头披着美洲豹皮做成的披肩。而且,他们头戴水牛角,面颊罩着猫头鹰羽毛做成的面具。一双双鬼魆魆的眼睛,闪动在面具后面,散发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冷血权威。r

他们几个光着脚,将砍掉的头颅踢来踢去,并且口中念念有词,向天挥舞着手里的拐杖。天上除了无边的黑暗和压抑的月光,什么也不再有!r

苍图认得出来,地上滚着的,是弥鬃部落的土著人的脑袋,血污仍盖不住那上面涂红的鼻梁,以及惨白的颧骨。r

两个剽悍的土著,又把一个捆绑的战俘按在木桩上,令他脖子贴伏下来。旁边一柄利斧随即落下,喷涌而出的鲜血,倾注在木桩上,汩汩横流,好似木桩在冒血。r

那几个既丑陋又狰狞的土著巫师,像突然抽了羊角风,踉踉跄跄地颤抖起来,翻着白眼珠,发出刺耳呻吟,犹如泡沫在恶意摩擦玻璃。r

苍图看在心里,不由觉得恶心。血腥和残酷对他而言,已是家常便饭,只是这几个土人的装神弄鬼、丑态百出,令他气结得很。r

想到自己脑袋被剁掉后,一群野蛮蒙昧地“半兽人”嗷嗷啸叫着念咒语,骂他不得超生,他真恨不能上去拿耳光打死这几个自命通灵鬼神,蛊惑人心的巫师。r

可由于手腕和脚腕被铁链锁着,苍图没有丝毫脱身之计。当他也被按在剁头的木桩上,一股刺鼻的血腥直冲脑髓。对于这种恐惧,他并不陌生,但此刻,他分明知道,自己要死了。r

插满火把的雾鬃部落大后方,丛林被伐空了一个缺口,许多木笼子就挤在这一片洼地里。月影朦胧,蝙蝠如魅,几组雾鬃部落的斥候,来回巡逻着。r

花梨莎被关在其中一个木笼里,醒来的时候,可以看见星星和月亮,但也看清了自己赤条条的身体,感觉到下体潮湿黏糊。r

她捏了一点粘稠异物嗅了嗅,手指上散发刺鼻的咸腥,她熟悉这种味道,这是男人的****。此时此刻,花梨莎忽地明白过来,自己昏迷的时候,被土著侮辱了。恐惧和侮辱像一把刀,瞬间割碎了她作为一个女人所捍卫的一切。r

尼克的妻子米莎,也关在这片洼地的木笼子里,而且就和花梨莎挨着。这个美国女人的金发,早已失去本该有着的美丽,变得如灰白的枯草。她咕噜着呆直的眼睛,蜷缩在木笼的角落,用手喂自己吃草,就仿佛那就是她的食物。r

花梨莎只啜泣了几声,就感觉到身边还有一股活人的体温。她既惊又怕地望了米莎一眼,却见她一头脏污的乱发上,沾满了干草和树枝。r

花梨莎不知道该说什么,对米莎眨了几下眼睛,试探这个陌生女人有无攻击性。可米莎消瘦枯黄的脸上,只剩痴痴地傻笑,犹如一个精神病患者,花梨莎倒是个聪颖的女人,立刻想到了昆帕帕曾提起过的三个美国人,于是赶紧关切而小声地问:“你是美国人吗?五年前被囚禁在这里的?”米莎两眼依旧发直,还是一副傻笑。花梨莎的心立刻凉了半截,这才完全确定,米莎的精神真的出了问题。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逼疯了眼前这个女人,但又不难想到,那一定是受到了极大的恐惧和侮辱。r

花梨莎想伸手爱抚米莎泥污的脸,米莎却舔她的手指。这个毫无意识,却带有性指向的行为,令花梨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花梨莎赶紧把手指缩了回来,像只受惊的小兽,焦躁不安地想要寻找出口逃走。r

正在这时候,一个肥圆的土著,像是喝醉了似的,从树林里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巡逻的几组土人,立刻怔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敢动。r

花梨莎心里很害怕,赶紧抱着米莎,并捂住她的嘴,防止意外声响把那个土著男子吸引过来。r

“花梨莎……”花梨莎正瞪着惶恐的大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月光下大步走来的土著男子,却忽然听到笼子后面的树丛里,有人喊自己。r

她先是一惊,但随后就听出了昆帕帕的声音。r

“昆帕帕?是你吗?!”花梨莎急切而又小声地问。r

“嘘……”昆帕帕从树丛里露出一张脸,左右看了看,见四周并无巡逻兵,这才抱着一根大树枝,遮掩着自己,躲躲闪闪地跑过来。r

他看上去非常谨慎,似乎比花梨莎还要胆怯。“你们两个千万别发出响动,我们部落的勇士过来了。”花梨莎将米莎搂得更紧,也蜷缩得更紧,囚困自己的笼子很结实,都是用腿粗的原木制成,若没人从外面打开牢门,里面的人跟本无法出去。r

昆帕帕将一块芭蕉叶包着的烤肉,隔着木笼塞了进去。食物的温热,烫在花梨莎大腿下面,花梨莎惊吓之余,这才意识到自己光着身子,而昆帕帕这个土著男孩的头,就挨着自己臀部。可是花梨莎已经顾不得许多,她甚至还要用自己的身体遮掩住昆帕帕的头。r

淡淡的月光下,一大片望不到边际的笼子里面,囚禁许多着性成熟的女人,而这些女人,却像动物一样被对待。r

过来的那个土著男子,对几个巡逻的土著叨咕了一通,那些人又开始巡逻起来。而这个家伙自己,却像进了自家厨房,随意挑选食物一样,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踢踢这个笼子,推推那个笼子,眸子里散发着淫淫光亮。r

笼子里的女人们被惊醒了,开始发出不安的低呻。r

“他要干什么?”花梨莎不明白,赶忙问昆帕帕。r

昆帕帕抱着一大簇树枝,极其小声地解释说:“为部落做贡献。雾鬃部落要想强大,必须不断繁衍出能打仗的男丁。而勇士的孩子,比普通土著的孩子骁勇善战!”见昆帕帕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远处的土著男子,花梨莎不禁感觉到,这个土著男孩,别看与弥鬃部落打仗时勇猛果敢,但对本族的勇士,却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有着天生的畏惧。r

她不知该如何对昆帕帕解释,用这种野兽一般的暴行繁衍兵丁,只会让他们的部落走向灭亡,而不是繁荣昌盛。r

可此时的昆帕帕,是自己在雾鬃部落的救命稻草,有些道理讲给他听,只会让这个从小就受尽野蛮和愚惑教化的小土著害怕,甚至连解救自己的勇气都丧失掉。r

于是,花梨莎用柔软的方式,刺激昆帕帕去思考。她故作疑惑地低声说:“可他一点都不强壮,看上去既肥又蠢!将来繁衍出来的土著兵丁,长大了会跟他一样!”。r

昆帕帕眉头一锁,似乎生来第一次有人问到他这个问题。他试着想了一下,却又想不通什么,很快就放弃不再想,随口解释道:“那个的确被封为了雾鬃部落的勇士。在我们部落,要想成为勇士,必须坚决拥护酋长,禁绝仇视部落敌对者和叛逆者。在这方面有突出贡献的,就会被巫师赐予”神勇之血“,一口喝下之后,就成了雾鬃部落里一名中层头目,受族人爱戴。”r

花梨莎简直无语了,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见到的第一个鲁钝而愚忠的孩子,她强压气愤,质问道:“你们就这样对待自己部落里的女性?你妹妹长大后,也关进笼子里吗?”昆帕帕不知所措,更不明白花梨莎为何咬牙切齿。他急忙摇了摇头,说:“不是的,笼子里关着的,都是从敌对部落抢来的女人,以及本部落触犯了族规的女性,还有就是……你!”昆帕帕不忍心再说下去,但他的解释对他自己而言,是那么的顺理成章。r

远处的土著男子,已经从一个木笼里拽出两个女人,把她们的手绑在笼子上,然后令女子俯身,双脚叉开,又将两只脚固定在预先就有着的木桩上,使被绑女子摆出一副任由****的姿势。r

紧接着,就传来女人的并不欢愉的呻吟声,和土著男子野蛮的低哼声。而且,这个土著男子手里还拎着一根皮鞭,不断抽打女子的脊背。r

花梨莎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恼恨地对昆帕帕说:“你们勇士的这种行径,居然被你们叫做贡献?你知道现代文明社会管这个叫什么吗?强uff0d奸!施暴!淫虐!你们部落里到底有没有清醒的历史老师,难道就没对你们讲过,任何一个民族,小腐亡政,中腐亡国,大腐亡族……你们简直……”昆帕帕不敢再说话了,毕竟他受过尼克的教育,只不过现在的思想和认识,尚处在混沌状态,夹在文明和野蛮中间,也就同时畏惧着两种人。r

“快,快放我出去。趁那个流氓还没靠近过来。”花梨莎焦急地催促昆帕帕。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昆帕帕只是盯着她,却一动未动。r

“你不是来救我的吗?”花梨莎吃惊地问。r

昆帕帕点着头,又赶紧摇了头。“现在放你出来,你也走不掉,到处都是巡逻和守卫,要等机会的……”昆帕帕说着,就要抽身离开。见他快要消失在树丛后面,花梨莎已经意识到,这个土著男孩太弱小,撑不起事儿,他今晚只不过出于内疚来看一眼,送些吃的而已。r

“苍图呢?还活着吗?”花梨莎抓着木笼,追问渐渐隐于黑暗中的昆帕帕。r

“他们在地窖里,我得去看看苍图,希望他没被砍头。”花梨莎闻听此言,顿觉天塌地陷,整个人瘫坐在木笼里。r

苍图的脸贴在血糊糊的木桩上,一个高大肥壮的土著,正擦拭滴血的斧头。昏昏光线中,苍图已是血灌瞳仁,他不是害怕死,而是不甘心就这么死。于是双眼四处张望,希望在临斩之际,找到一线生机。r

幸运之神似乎总是照顾细心而不轻言放弃的人,又或者上帝在冥冥中,护佑着罪恶屠刀下的生灵。苍图巧然间瞥见,那扇刚擦拭去鲜血的斧头,斧面上赫然烙有钢印商标。他一眼就识别了出来,这把斧头原产地俄国,怎么可能被土著人凭空握在手里。r

就在斧头高举到半空,准备对着苍图的脖子下落时,苍图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了一声:“我藏了100颗宝石,就埋在水獭窝旁边,100颗稀世珍贵的宝石……”可是,劈下来的斧头并未因此停顿,还是嗖地一下剁了下来。苍图只感觉一股腥风扑面,剧烈的震荡令半张脸发麻,他惊恐地瞪着两只大眼,呼吸完全错乱。r

一扇锋利的斧韧,几乎擦着他的鼻尖,深深剁进了木桩。r

“哼哼……哼哼哼哼……”一阵阴险毒辣的狞笑,从最近的一座瞭望塔上传来,令苍图浑身的冷汗冰结。r

苍图极力做着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他也清醒地知道,自己之所以还活着,并非刽子手失误,而是有个奸笑的混蛋,故意躲在暗处捉弄他,要把他吓得屁滚尿流。r

苍图眼珠拼命上翻,视网膜上的神经都快扯断了,才略微看到一个光着膀子,满身图腾的大龅牙男子,正抱着一支步枪,在高处得意非凡。r

“如果我是你,肯定不会拿100颗宝石换一颗没用的人头。并且在找到那一百颗宝石之前,我还可以教你如何绅士一些。”苍图的嘴被挤在木桩上都变形了,但他仍在奋力讲话。r

瞭望塔上的龅牙汉子,将步枪往赤膊上一跨,揪住绳子荡了下来。落地时身体平稳,脚法轻盈。r

苍图不由心惊,此人绝非一般身手,比死在树丛里的棕发男子等人厉害多了。r

待到龅牙汉子走近,他那一身油亮的肌肉上,竟然文满了卡通画,像什么皮诺曹、唐老鸭、跳跳虎、鼹鼠、浣熊,简直无所不有,令人看得眼花缭乱。r

苍图开始挣扎,想站起来,既然喊出了一百颗莫须有的宝石以此保命,那就要装得理直气壮一些。r

龅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血腥小丑,他可是揣着叵测的心思,今晚才出来收拾苍图的。从滇西一直到越南,都没能狠狠地收拾苍图一顿,如今反倒令他跑这里来了,而且就在邪恶大鬼的眼皮子底下。若是让大鬼知道了,会如何羞辱和怪罪他和疯眼暴君、葬梦皇后三人。r

可他又不能偷偷宰了苍图,以免大鬼将来找不到发泄对象,怪罪到某个人头上。所以目前,血腥小丑也只能对苍图报复一下个人私愤。r

只见他挥一下手,几个野蛮剽悍的土人,竟然乖乖听命,随即松开苍图,就连旁边几个装神弄鬼的巫师,也立刻安静下来,盘腿坐在了地上。r

“你要感谢脚镣和手锁,在我面前时,这是你对自己的保护。很多冲动的人,妄图在我监控的区域逃走,结果换来的却是生不如死!”血腥小丑不仅是个欧洲白人,而且还长了一对鹰眼,微笑时露出大半个牙床,看似滑腻搞笑,骨子里却阴辣无比。r

这家伙将一条白白胖胖的肉虫子,活着塞进嘴里,用力一咬,汁水溅射在苍图脸上。他这是故意的,若换做平时,有人敢如此挑衅,苍图会一巴掌将其打歪在地,但眼前这个龅牙汉子,却着实令他有种压迫感。r

苍图咧着嘴,皱着眉,不去在乎脸上的虫汁,而是向下斜睨龅牙汉子的胸膛,可只瞥了一眼,浑身就冰冷生寒。r

血腥小丑身上文着的,那些原本在孩童世界充满可爱面容的卡通人物,竟然有着一张张被割开嘴角后又缝住的嘴,一双双被蛆虫拱掉眼球的眼睛。若让小孩子看到这幅人皮图腾,哪个都会吓得哇一声大哭,撒腿就跑,从此再也不看此类动画。r

然而,正是这样一张图腾,让苍图第一次觉得,自己后背的图腾有些虚弱。龅牙汉子身上的恐怖图腾,有着一种暗黑而邪恶的气息。苍图以前的特种兵战友,大多死在文有此类风格图腾的神秘人手上。r

龅牙汉子仍旧阴森微笑,冷冷盯着苍图说:“我叫凯恩,在你的舌头没被割掉之前,你也可以叫我‘血腥小丑’!”听对方报出了名号,苍图的心像被冰锥穿过,不由萌生一层惊惧。这个叫凯恩的家伙,观察力很敏锐,见苍图有了一丝胆怯,又冷冷说道:“怎么?你们这种军队出身的刺客,是不是感觉遇上了克星!”苍图非怕死之辈,也难被谁吓住,但这一次,他深知情况不同以往。凯恩这个家伙,虽然与他第一次蒙面,但那双眸子里,却透着一股莫名的可怕。r

苍图额头渐渐冒了冷汗,甚至有些后悔,不该喊出一百颗莫须有的宝石。他现在明白过来,凯恩不一刀砍了他的脑袋,是因为他不想那么“仁慈”。r

血腥小丑又是一阵阴辣的狞笑,这笑声令苍图心头一沉,似乎在哪里听过。苍图试着去回忆,可周围一双双仇视的眼睛,以及眼前这个极度危险,而又居心叵测的家伙,令他根本集中不了思绪。r

现在看来,懵蛮原始的雾鬃部落,绝非像先前料想的那样,是一个单纯的土著结构。实际上,某种更为强盛的邪恶势力,已经奴役了这支强大而野蛮的力量。任何人一旦被抓进来,如果没有外援,那简直是插翅难飞。r

凯恩一脚把还在愣神思索的苍图,踹进了那座坚固的木笼子,苍图顿然警醒,笼子里面竟蹲着一个异常肥壮的土著。r

这名土著长得黑乎乎,活似一尊泥浆里爬出的相扑,见有人被送进笼子,他腾地站了起来,犹如无精打采的熊瞎子,见一只小羊被当做晚餐丢了进来。r

苍图一脸的惊恐和无辜,回头望了笼子外面的凯恩一眼,又看看自己的手锁和脚铐,很是焦急和无助。r

凯恩却没好气地笑了笑,“现在知道怕了?你们这些家伙,被财富迷瞎了眼,敢闯进这里捡有主的宝石,难道不死有余辜吗?”“我是游客!”苍图在土著相扑攻击过来之前,极力解释着,希望换来一丝宽恕,哪怕是多拖延一会儿。r

“放屁!”凯恩脸上泛起了凶光,“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护照?找一个二把刀同伙和一个骚女人为伍,就想人不知鬼不觉地混进来抢宝石?哼!”凯恩举高了一个牛皮袋在手上。r

苍图认得出来,那是他的东西,里面有他抢到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