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教堂上的玻璃突然碎了,从上面钻出至少有三十多个后背有黑色翅膀的男女。
为首的是妥芮朵的族长,伊莱·妥芮朵,而安格斯则站在一旁在五米高的高空,他微笑着看我,刚才说话的就是他。
“宁,我来了,”他说着,“对不起,让你久候了。”
短短的几个字组成的话,却让我感觉到一种巨大的悲伤。眼泪就像喷涌而出的水一般无法止住。
回过头看了一眼加世,他依旧微笑着看我,松开了手。
”加世……”
“去吧,宁,那才是你的幸福。”他说着。
深吸了一口气,对他微微一笑,朝着安格斯跑去,飞快,用尽我全部的力气冲过去。
远方那个金色长发的男人站在那里,张开手。
冲入他的怀抱……
就那么紧紧的抱着他,用尽我全部的力气。
这是梦么?
我梦到安格斯来找我了,梦到我抱着他了。
“宁……”耳边是安格斯的声音,他贴着我的耳朵轻轻的说着。
“是梦么?”我闭着眼用力的环着他的腰。
“你希望是梦?”
“希望是现实!”
“那就是现实,我来接你走了,我成功离婚了……和西莉亚,宁,我的宝贝,我可以娶你了,我可以娶你做我的妻子。”
那一日,你的话我记得。
安格斯,你说要娶我做妻子的。
为什么还不来?
你在哪?
在哪?
沉默着。
用手里的皮筋用力的弹了一下手腕,皮筋碰触到手腕上的皮肤是,发出了“啪”的清脆声。
当疼痛过后,才意识到去看手腕上的皮肤。
红红的一条。
就像一个人的眼睛。
5年了,我坐在这个地方已经整整有五年了,却一直都没有安格斯的消息……
脑海里的思绪又不由自主的回忆到5年前那场最后的战役。
在教堂里,就在我和加世举行婚礼的那个教堂里,安格斯与伊莱出现了,他们带着妥芮朵的家族的所有吸血鬼,场面极其庞大,几十个吸血鬼站在教堂的门口,他们优雅,高贵,却带着浓浓的杀意。
“伊莱·妥芮朵,你是来报仇的么?为了你的儿子还有父亲?”身后同样站着一群吸血鬼猎人的藤原仓也平静的问道。
“是的,我会杀了你,藤原仓也!!”
我已经记不清楚是谁先动手,总之最后……场面混乱的将一切都摧毁。
婚礼,变成了葬礼。
鲜花被打落,然后不停的有人将脚踩上去,毫不留情,就这样沉默的与灰尘沦为一族。桌子被劈成两半。
刀撕裂了人的衣服,肉被割开的声音。
圣水泼到皮肤上的惨叫与那骇人的声音。
最后的场面,很混乱,混乱到我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康斯薇拉带走的。
而这场战役,安格斯、伊莱都没有再回来过。
只有马歇尔回来了。
他说教堂塌了。
那时候地震了,整幢教堂陷进了泥地里,而他是被安格斯在最后的时间里推了出来。
去看过,一座大坑。
深不见底。
康斯薇拉是个乐观的人,至少她每天早上都对我说,也许今天伊莱和安格斯那混小子会回来的。
说了5年。
我和安格斯的孩子艾力克已经5岁了。
他已经能用格洛克十发十准击中红心。
他已经会叫妈妈。
他也已经会问我,为什么爸爸还没有回来?
他已经会安慰人了,他说奶奶说爸爸今天就来,我们去门口等着吧。
可是,安格斯,你这混蛋去哪了?
同样是这样的午后,我一个人坐在树林的岩石上,看着城堡的方向,看着大门。
依旧没有人进出,除了马歇尔开车进了一次门,然后又出去了一次。艾力克和康斯薇拉出去游玩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所在岩石上靠着旁边的树干,我抱着膝盖,呆呆的看着远方。
突然间发现当悲伤到一种程度的时候,已经感受不到当初那种撕心裂肺的难过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木。
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安格斯,你在哪?”
“在你身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声音很好听,带着微微的张扬。
一阵风吹来,不仅没将他的声音吹的消散,反而越发清晰。
是梦。
这绝对是梦境。
我幻听了。
一双手紧紧的将我抱进怀里,“宁,你真是一个安静的让人心疼的孩子。”
回过头,看到那个拥有一头金发的男人,他拥有桃花一般妖艳的脸蛋,艳红色的眼睛如同晚霞。
远处,康斯薇拉已经回来了,年轻的奶奶带着可爱的孙子拥抱着一个黑色头发的男人。
她说,“伊莱,你终于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