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地飘了下来。
毛礼拿着手机。
一路走。
一路听她叙说关于雪的梦。
电梯打开了。
沙丁鱼一般地挤满了赶着去上班的人群。
毛礼没有进去。
拿着耳机静静地听着尹子带着兴奋的声音讲述着。
尹子说。
她看到的雪不是纯白色的。
有很多黑点。
不知道是错觉。
还是真有那样的雪。
她问毛礼看到过带黑点的雪花吗。
毛礼说没有。
尹子就继续说下去。
“雪一直下个不停。路上堆满了，车子全被堵了。清洁工一次又一次地打扫，可刚扫过，又落满了。毛礼从来也没有看到过那样大的雪。”
阳光洒在毛礼身上。
“清洁工干脆不扫了，搁了扫把、铲子，坐在路边，看着雪花飘落。”
尹子的声音很清脆。
像珠子掉在盘子里发出来的声音似的。
悦耳动听。
“雪花一片一片堆了起来，掩盖了一切，连清洁工也被掩盖了。还有那些开不动的汽车、上班的行人，全都被埋在了雪地。那真是举世罕见的大雪。”
毛礼慢慢地走着，迎着河风。
尹子继续说着。
“我刚要出门，门口已经被雪堵住了，我的房间里面到处结满了冰，我瑟瑟发抖，想打开煤气灶来取火，打了几次，都点不着。我估计是煤气管道也被冰冻了。我全身冷得不住地打颤，我走到衣柜里，将所有能穿的衣服全拿来穿在身上，那个样子，你肯定可以想象得出，简直就像美国街头寒不择衣的乞丐一样，全身花花绿绿的。但还是无法抵御住寒冷的侵袭。我牙齿直打抖，上下的嘴唇成了酱紫色，鼻水不住地流，而且一流出来，就立即在嘴唇上结成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