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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4)


姬荣佳说,我又不和你在一个学校,我怎么会知道?小萧说,我可和你在一个学校的。r

姬荣佳不解。小萧说,我不是和你在一个中学吗?还是同班呢,你难道忘了吗?r

姬荣佳说,高中同学能说明什么?我们那时很少说话的。小萧说,那是一种心灵感应,不在于说话不说话。那时你就没有感觉吗?姬荣佳听了,大喜过望,想起自己在高中时,为小萧暗自神魂颠倒的情形,有点不信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不会是涮我玩吧?r

小萧生气地说,我为什么要涮你?谁愿意拿自己的感情开玩笑?r

姬荣佳马上坐到小萧的身边,抓住她的手,心花怒放。向她说起他的爱恋,从中学开始,直到现在。小萧感动不已。他们这顿饭充满温馨和浪漫,从上午九点一直到下午一点,完了又到电影院里看美国大片,晚上在饭店吃完饭,余兴未尽,再到舞厅跳舞、唱歌。他从上小学到上大学,还很少到过这些地方。在他五、六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就让他跟随名师学围棋,一直学到初中临近毕业,以后进入高中,功课紧张,他就没有多少属于他自己的时间了,只得把围棋放下。进入大学后,他又一心想考研,花在玩乐的时间上更是有限,所以当他和小萧进了舞厅唱歌时,他感到十分新鲜。在舞厅里,除了会唱几首老歌外,一些流行新歌,他是一句也不会,但他听得津津有味。小萧让他下舞池跳舞,他摇摇手拒绝了。他坐在一旁看着自己心爱的恋人,在舞池里摇曳多姿,心里充满幸福的感觉。可他见到不少的小伙子,纷纷围着小萧跳舞,又有些嫉妒。看到恋人跳了一首首舞曲,他的心里充满艳羡。小萧又拉着他下池跳舞,他不肯,说自己从来没学过。小萧一边拉他下池,一边说,我教你。姬荣佳连忙脱下外衣,在小萧的导引下,抱住她的腰,在音乐声中,慢慢地跳着两步舞。他开始只是轻轻碰着小萧的腰,一边小心跟着小萧的步子。听着音乐的节奏,闻到她的身上清雅的香气,他慢慢地开始抱紧小萧的腰,闻着她头发和身上的香味,有点心猿意马起来。渐渐地,他紧贴在她的身上,她柔软的肉体,鼓胀的胸部,紧压在他的胸前,让他感到浑身酥软。他有点自惭形愧,小萧个子就有一米六零,而他仅有一米六六,和小萧站在一起,就显得他要矮许多,好在小萧对这些并不当回事,爱情是挡不住的。这让他对小萧更加爱怜有加。乘着无人注意,他把头凑到小萧的嘴边,用力亲吻她。她见他吻她,便迎了上去,两人舌头搅在一起。在他的舌头和她接触的那一刹那,他就觉得麻酥酥的,象是轻轻地被电击了一下。r

他们一直玩到夜里两点多钟,才依依不舍地分手回家。第二天姬荣佳独自在家看书,但眼前老是出现小萧的影子,小萧在书上向他微笑,她的舌头让他回味无穷。他坚持着没给她打电话,却是无心读书了。到了下午两点多钟,他已无法克制自己,正想给她打电话,她却主动给他打来电话,说是来了几个同学,约他一起去玩。姬荣佳开着私家商务车,带着小萧和她的两对同学,来到郊外的山上玩。姬荣佳虽是跟着他们爬山、在山上的寺庙里烧香,心思却不在这些上面。他只关心小萧,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看着她笑靥如花的表情,她的美丽和优雅,他就想,她为什么会看上自己?自己外貌没有突出之处,她的周围应该有很多男生。象那些身材高大、外形俊朗的男生应该能博得她的芳心,可她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自己这个其貌不扬的人呢?也许她看中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的家财,或者是他的学历?现在的女人让人捉摸不透,很多的人变得太实际,变得市侩,真正的爱情还存在吗?姬荣佳觉得得到小萧的青睐来的太容易,心里反而惴惴不安起来,惟恐小萧不是真心的,他会得而复失。有一天她会真离他而去,那会让他痛苦异常,会生不如死。这天晚上,他们几个都喝得酩酊大醉,最后由姬荣佳买单。r

出事是在晚上十一点多钟的时候。小萧的同学们各自开房间睡觉去了,姬荣佳虽然也有点头晕,但他的酒量算是大的,头脑还是清醒的。他一边扶着小萧往外走,一边在想,是不是也要开个房间,和她做做私密的事。他非常渴望能和她亲密接触接触。但理智还是压住了他的冲动,再者他也是个书生,未曾瓜熟蒂落,他也做不来,不是正大光明的事,他总是觉得有心里障碍。等他把小萧送到家,正开车回去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想肯定又是母亲打来的,她总是对他不放心,他都成人了,她还是把他当作小孩子。他不想接这个电话,在一个小时前,老妈已经打过一个电话了,那时他正玩到兴头上,因为这个电话,他被小萧的同学们笑了一场,弄得他感到很没面子。虽然同学们没有说什么,对他还表现出理解,用话在安慰他,他听在耳朵里总感到很刺耳。是啊,他们都在谈恋爱了,老妈居然还跟在后面。但手机一直在响。他一手抓住方向盘,眼睛盯住前面,一只手拿起手机,打开手机盖,一听却不是老妈的,是个女人的声音,也不是老爸的,是个陌生的声音。起初他以为对方打错了,正想关机,忽然听到里面说:“你是佳佳吗?”r

姬荣佳听到这个声音感到很奇怪,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小名?听到别人叫自己的小名,他就感到很亲切,有一种是多年熟人的感觉。是的,也只有是熟人才有可能知道他的小名。要是陌生人,即使知道自己的小名,又有什么意义?那这个熟人是谁呢?他怎么到现在还不睡觉?他找自己什么事?那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很柔和,不知不觉中就让姬荣佳接受了,使得他放松了警惕。姬荣佳虽说没喝醉,毕竟也有点多,眼睛开始花了,头也晕起来。他问:“你是谁?有事吗?”r

对方却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说:“你今天晚上喝多了吧?”r

姬荣佳说:“谁说的?”又说:“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是在跟踪我?”r

对方说:“我不需要跟踪你,也没有跟踪你,从你的话音里我就能听出来。”他又迟疑地说:“你又喝多了,本来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的,你现在这个样子,告诉你,你也做不了了。”r

姬荣佳打了个酒嗝,说:“我没喝多,谁说我喝多了?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r

对方说:“这事当然重要,就怕你做不下来。虽说你是个大学生,而且是清华的高才生,照理应该很会独自处理一些重要的事,不知你有没有这种能力?”r

姬荣佳说:“你别那么多废话,有事就说。你是谁呀?”r

对方说:“我是你爸公司里的。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知道元元在哪里了。”r

姬荣佳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惊奇地说:“什么,你知道元元在哪里?那你快告诉我,他在哪里?”r

对方说:“你别急呀。那边的情况很复杂,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了,要是知道的人多了,就会打草惊蛇,就救不出元元了。”r

姬荣佳说:“那好,我就不告诉别人,这总行了吧?你快说,元元在哪里?”r

对方说:“要我告诉你,有几个条件。”r

姬荣佳说::“还有条件?什么条件?”r

对方说:“这事只能你一个人知道,不要报警,也不要告诉你的父母和舅舅、舅妈。”r

姬荣佳有点警惕地说:“为什么?”r

对方又说:“你要是报警,警车一响,那边就有警觉了,就把元元给藏起来了,我们就找不到元元了,我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元元的下落,要是元元再被藏起来,就不可能再找到他了。再说,现在也没有证据是他们把元元给藏起来的,警察也拿他们没办法,他们要是硬不承认这是元元,这就难办了。元元毕竟还小,现在的人什么手段都能用出来。我现在监视着这边的动静,你要是告诉其他人,我就有危险了,那我也就不能帮你了。”r

姬荣佳心想,要是能找回元元,那就好了。舅舅和舅妈,还有老妈,为了这个小表弟,病的病,倒的倒,全都不死不活的,说:“那好,我不说就是。那我怎么找到你?”r

对方说:“你现在在什么位置?”r

姬荣佳看了看车窗外,说:“好象是在环城东路。”r

对方说:“你就一直往前开,然后上滨江路。滨江路你认识吧?”r

姬荣佳说:“滨江路在哪儿?”r

对方说:“环城东路一直往东,到头往左拐遇到一条很宽的大路,就是滨江路,再沿滨江路一直往东。”r

姬荣佳说:“我知道了。”他一边开车,一边盯着夜色中的道路,酒意全部涌上头来,眼前变得模模糊糊。他想了想,拿起手机给老爸打了个电话。姬祖正在家里等候佳佳,心里正有些着急,一听佳佳的电话,就急了,说:“你不要去,那是个圈套。你现在在哪儿?”r

听了父亲的话,姬荣佳一惊,说:“怎么会是圈套?”r

姬祖说:“你知道告诉你情况的那个人是谁?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那我们应该报警,警察处理这种事是最有办法的。佳佳,你听我说,你不要去,你把车停了,在那里等我。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r

姬荣佳只觉得喝的酒不断往头上涌,拼命坚持住,说:“那个人是你的公司里的人,而且是个女的。我现在在滨江路上,那我在这里等你,你快点过来。”r

姬祖一边打开车库门,一边急急地打开车门,然后快速地上车,迅速发动汽车,一出车库,就把车开得飞快。他心急如焚,生怕自己动作慢了一点,就永远看不到儿子了。r

姬荣佳觉得自己要吐,却还在压着。刚和父亲通完电话,把电话挂上,手机却又响了起来。他把手机打开,原来又是那个自称是公司的人打来的电话:“你怎么把车子停了?你刚才和你父亲通电话的?”r

姬荣佳吃了一惊,看看左右,并没发现什么,感到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r

那个人说:“你车子没有开动的声音,我从你的手机里就听得出来。刚才我打你的电话,却打不通,手机占线,说明你在和家里通电话。我说得对吗?”r

姬荣佳说:“你怎么说得这么准?你在监视我。”r

那个人说:“这还用得着监视你?我叫你不要对你的父母亲说,你还是要说。那我不陪你了,我还要我的小命呢。对不起,我走了,你自己去吧。”r

姬荣佳一听,急了,说:“你别走,你一走,我到哪里去找我的小表弟去?”他想到老妈那苍白的脸,那双已经哭不出泪水来的眼睛,便下了决心,说:“我不告诉别人了,我听你的。”r

对方说:“你已经告诉别人了,我说过的话你没当回事,你这样让我怎么能相信你呢?”r

姬荣佳急了,说:“我不会再不听你的话了。你可千万别走。我们家为了找元元,都急得病倒了,这些日子,我们家整天阴沉沉的,没有一点笑声。要是再找不到元元,不要说舅舅、舅妈了,就是我妈,也要没命了。求求你,就带我去吧,我不会再和任何人联系的。”r

对方叹了口气,说:“看你这么孝顺,我就帮你一次。刚才不是不帮你,是因为我已经说过的,要是给别人知道,就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你还好说,我的命就没有了。既然你愿意听我的,那你就开车,一直往前。”r

姬荣佳听了,发动汽车,往前开去。他的手机又再次响了起来,他抓起手机一看,是老爸打来的,就没有接。他不知道,有一辆车一直跟在他的后面。当他把车开到郊县的一个小镇附近时,他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那个人在电话里说:“快到了,你把车往左拐。”r

姬荣佳按那人的意思,把车拐向左边的道路,一直开了有三十分钟,才看到前面有不少的房子。在这之间,他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看到是父亲的手机号码,就把电话给挂了。那人又打电话来,让他悄悄地把车子停在楼房前,然后下车,不要有声音。姬荣佳闻讯,把车慢慢地开到前面的楼房前停下,心想,就要找到元元了,不免有些紧张和激动。由于夜已深了,整个小镇静静的,没有一点响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他熄了发动机,看到外面黑黑的,只有远处微弱的路灯有点光亮。他下了车,四处张望,暗想,不知那个人在哪里?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有汽车的声音,他扭头往后看去,只见一辆小车在他车子旁边停下了,他正感到奇怪,那车子也熄了火,从车上走下一个人来。姬荣佳站在那里,心里紧张到极点。待那人走到面前,他才发现来人是个男的。那人忽然说:“走吧,你跟着我,不要发出声音。”r

姬荣佳这才知道,就是这个人要带他去找元元,也不知这个人是从那里冒出来的。他疑惑地问:“刚才和我通电话的不是个女的吗?”r

来人低声说:“那个女的在监视着那边的动静,防止元元被转移了。”r

姬荣佳闻言,有点似信非信,但酒已涌上了头,使他恍恍惚惚的。他借着微弱的灯光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首先发现这个人个子比他高不了多少,在眉毛上,有一颗较大的黑痣。他觉得这个人有点面熟,看了一会儿,那人看到他不断打量自己,问:“有点面熟,对不对?”r

姬荣佳说:“是有点。”r

那人微笑着说:“我到你家里去过好几次呢。你考上清华的时候,你父母在元化大酒店摆了三桌,为你庆祝,我也送了红包的。你父亲被梅城公司的人堵在门外,我和你堂伯,还有柳德敏,经常到你家里去,你不记得了?”r

姬荣佳听了,恍惚记得有这么个人,就点了点头,忽然感到头晕目眩,胸口堵得难受,便连忙低了头,喝的酒连同吃的饭菜等物从口腔里全部吐了出来,他刚吐得好受一些,正要站起,忽然觉得头上被重重地挨了一下,只觉得十分疼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