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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出茅庐


风雪吹着茅庐,几根茅草奋力地牵扯着屋檐,似乎不肯离去,有似乎在依依惜别。房顶上已是厚厚的一层白雪,天地装扮得如同月宫。只是路边不时会有尚未被雪完全覆盖的尸骨,破烂的衣物随风摇摆,述说着这个冬天的严寒。几只耐寒的乌鸦,扒开积雪,啄食着腐尸,被马车惊飞,确不愿离去,等马车过去,又踩着车辙印继续着自己的美食,不时抬头看看路的尽头,眼睛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凶光吓人。

卧龙岗上的一间茅屋里,小童子细心的拨弄着木炭,他是先生从路边捡回来的,年纪虽小,却也知道这是救命之恩。

“呵呵,终于找到你了,还好时间来得及,不用再躲了!”一个高大的书生面对着一张地图略有所思,眼神欣喜而坚定,“不过我还得再看看。”风刮着茅屋嘶嘶作响,纷纷洒洒的大雪覆盖一层又一层,恨不得将整个大汉都冻结成冰,屋内的火炭上跳跃着紫红色的火苗,将室内烘烤得得如同春季。

史载:时先主诣亮,凡三往,乃见。

抖落一身微微融化的雪花,刘备将双手放在火盆上方取暖,明明第一次进屋,卻给人一种在自己家的错觉。直到稍稍暖和了些,刘备才将披风脱了下来,交给身边的童子。童子拿着披风走了下去。

“久闻卧龙大名,今得幸见,敢问贤士,您对当今天下有何看法?”刘备向孔明鞠了一躬。

孔明摇了摇鸿毛扇,笑到:“当今天下,操得三分之二,权得三分之一。”

“.”刘备欲言又止,指关节由于羞愤,微微发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贤士却是笑何?”刘备微微发怒。

“我笑操无奇谋,权少雄心,枉踞天下,其久必失!倒是刘皇叔思贤若渴,心怀万民,必能恢复汉室,安定天下。”孔明一鞠拜地。

“还蒙贤士不弃,与吾共谋之。”刘备微笑着又鞠一躬,连忙扶起。

这一天,一辆马车来到了茅屋跟前。当天傍晚,一辆马车离开了卧龙岗。随后茅屋在风雪中燃起大火,烧成灰烬。至此,刘备定皇叔之名,拜孔明为三军之师,收天下名将能臣。

一年冬雪一年春,无论多么严寒的冬季,总会过去。经过一个冬天的豺狼啃噬、鸦鹊啄食,路边已经是干干净净,准备开始又一年的轮回。

此时的新野阳光明媚,春风抚面,桃香满园,粉红的花瓣时时飘起,偶有几片粘在肩头,平添一份春意,隐隐约约有琴声飘荡,俨然世外桃源。回廊深处,刘备和孔明对坐而奕,刘备一脸喜色,落了一子:“军师神技,有如此之工,何愁天下不定?”孔明一子落下,笑到:“主公您又输了,区区小技,冰山一角尔。”刘备瞪大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冰山一角?

今日的新野很安静,除了偶尔响起的马鸣,只有采蜜蜜蜂不时发出几声嗡嗡的声音。阳光温暖地照耀着生机昂扬的大地。春风撩起几屡长鬓,绕着宝刀,衣襟随风轻轻飘动。“大哥得军师.真是神助啊,看来我大汉当兴了,只是军师的东西,未免太干天和。”关羽站在山顶,望着葱葱森林,略有所思,眉宇间隐隐不安。

“报——报告关将军,曹操领兵二十万,逼近新野,离博望坡只有四十里——”一新野斥候翻身下马,顾不得擦去额头的汗水,急忙报道。“主公让我通知关将军军营商议。”

关羽翻身上马,赤兔绝尘而去。

“二哥,你才回来呀,你去哪里了,曹操就要杀到家门口了!”张飞边说边迎接关羽下马。

“哦,你害怕啦?”关羽笑到。“二哥!你!我张飞什么时候害怕过!别说二十万军队,就二百万我张飞也杀——吓得尿裤子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张飞笑到,“二哥可别告诉大哥说我胆小呀。”张飞一生爽快,里外如一,说话自然大大咧咧。

“呵呵,我什么时候将你的糗事告诉过大哥呀?”关羽向正堂急走,头也不回的说道。

“那倒也是。”

刘备端坐在主座上,神情严肃。孔明坐在旁边,依然不紧不慢摇着扇子,虽然现在仅是春天。整个正堂静得可怕,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一看关羽进来,刘备从座位上突的站了起来,“二弟,你才回来呀,曹操都——”

“大哥,我都知道了,”关羽急道,“大哥可有退敌良策?”

“为兄,为兄也正为此事发愁呢。”刘备转了几圈。

“大哥,我看你还是叫水去帮你御敌吧。”张飞一脸的怨气。

孤得孔明,犹鱼之得水。张飞一直为这句话耿耿于怀。

“三弟,你怎么可以这样跟大哥说话,大敌当前,你还使什么性子!”关羽喝到。

“嘿嘿。”张飞堆起满脸黑肉,扬起叉叉胡须笑了起来,“照我说,我先斩他几员大将,杀杀他的威风!”自古猛将无惧,张翼德虽心有怨气,但是为了这个大哥,何曾惜死过了。

“此乃军国大事,岂可呈匹夫之勇,操二十万大军,踏平新野仅在须臾之间!”孔明终于说话了。

“那你到说说如何破敌呀?”张飞一听孔明的话,火气更大,“只知道耍嘴皮子!”

孔明起身下座,面向刘备跪下请战:“臣愿领新野三千府兵抵御曹军,请主公成全。”

“亮兄,这可不是纸上谈兵,曹操二十万大军,我们逃都不知道怎样逃脱,你要去抵挡?你可知三千残兵面对二十万虎狼的后果?”关羽吃惊问道,张飞一脸不屑。

“是!”孔明依旧轻松地笑到。

“军师,你.”刘备微微动容。

“主公,你忘了我们的。。”孔明神秘地一笑。顿时,刘备喜笑眉开:“好啊,我怎么把它给忘了,哈哈哈。”关羽将信将疑,他见识过那些“鬼火”的威力,张飞轻声嘀咕:“那玩意儿真行么。”

下午,博望坡。

空气中有泥土的清香,中间还夹杂着一些硫磺的味道。下午的阳光将军队的铠甲照得闪闪发光,曹操治军有方,麾下士卒皆为虎狼。这是一个晒太阳睡觉的好时候,然而这里的每个人都毫无睡意。他们是先锋,二十万精锐中选出来的二万先锋。新野在他们心里就如同一个脱光了衣服的小娘子,没有任何抵抗力,风时大时小,空中混着各种声音。

“将军,需防火攻,我好像闻到了硫磺的味道。”一个偏将提醒着自己的主将。

“报——,前方十里,并无伏兵。”一探子来报。

“报——,左方十里,并无伏兵。”一探子来报。

“报——,右方十里,并无伏兵。”一探子来报。

探子的陆续归来,让偏将有些脸红:“哦——嘿嘿,原来将军早就安排好了。”

“哼——就算他有伏兵,我也杀光他新野三千军士——传令,全速前进,两个时辰,拿下新野!”大军刚刚提起速度,突然旌旗作响,前方出现一对官兵——五百人左右。“哈哈哈哈。。”军士们都笑了起来,“这、这,就是敌军,哈哈哈,回去吧,螳臂当车,别吓坏了。哈哈哈.”为首者是一位白袍小将,骑一匹白马。他果然吓得不敢言语,连忙下令撤军。

“给我追!何方小厮,甚是无礼,辱我太甚!”主将夏侯敦发怒了。

“将军,此处地势狭窄,恐有伏兵。”于典又阻止到。

“有伏兵怎么样?量它新野三千军士,就算伏击我,我也定杀得它片甲不留!”夏侯敦说到。力量悬殊太大时计谋是没有作用得。于典也不再阻止了。

“你先领一个千骑兵,前方探路。”嘴上虽然说得大气,但是身为大军主将,夏侯敦也不敢轻敌。一千骑兵走到一半,安然无恙。

大军追杀过去,风越来越大。敌军突然在前方停下了。他们已到了峡谷的出口边缘,也是最险要的地方。风挂的呜呜作响,偶尔有石块从崖上掉落。

“将军,此处风大林茂,需防火攻!”于典道

“此言甚是!”将军也稍感不安。

“吾乃常山赵子龙!谁敢来受死?”那白袍小将突然呵到。

“赵子龙是谁?”

“不认识!!”

“将军,不可在此撕斗,大军掩杀过去最好!”

“正合我意,冲——!”将军一声令下,五千骑军一起而上,大队步兵紧随其后。他认为只要出了谷口,军队就安全了。

“鼠辈就知道人多——”赵子龙拍马转身便逃,五百骑绝尘而去。

“轰!”天地在这一刻安静了。

夏侯敦震得从马上摔了下来。

刚刚赵云安然跑过的地方都炸裂开来,自己的骑兵步卒,无数军士、马匹血肉横飞。

巨大的爆炸声,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开天裂地的气势,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波将谷顶的岩石震下,把一群群士兵压成肉饼。战马四处疯跑,还活着的士兵跪坐在原地,七窍流血,眼神呆滞,仿佛尸体。

“什么事?发生什么事啦?”夏侯敦大声吼道。没有人回答他,他的声音在这时实在太小了,每个人都抱头乱窜,感觉末日来临了,自己正在受魔鬼的追杀。终于夏侯敦负伤逃回,四十人受伤,其余——都死了。

“丞相,臣领兵失谋,损兵折将,愿领死罪!”夏侯敦跪在曹操的军帐中。

“敌军几何?“

“五百。”

“五百?”曹操差点儿从座位上摔了下来,“五百!五百杀了你两万人?敌方还无一人伤亡!告诉我——”曹操吼道,“这怎么可能?我麾下儿郎,难道还是纸糊的不成?”曹操眼睛鼓得大大的,头发竖直。帐中所有军士都吓得不敢发出声音。

“丞相,敌军并未与我军直接交锋——”夏侯敦顿了一下,仍鼓起勇气,“是在一个峡谷突然炸开,但那一定不是震天雷。现场没有火光,只是炸开,军士都是炸死或震死。还有山顶岩石被震下来砸死的。”夏侯敦抱着一死,鼓起勇气,说完了战斗经过。

曹操听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如同一尊塑像,只是他微微闭着的眼镜在轻轻滚动,眉头有一丝戾气越来越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半晌,突然仰天大笑,喜气满面,刚刚的怒气一扫而空:“哈哈哈哈。。夏将军,此事罪不在你,可去速速疗伤,本相重赏,来人——赐夏将军黄金一箱,美酒十坛,奴婢两人,孤出去一趟,尔等回去吧。。”说完走出帅帐,翻身上马,跑了出去。

帐中的人相互张望,依旧不敢动一下,傻愣愣地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翻天覆地的变化。本来夏侯敦所言都已是天方夜谭,极有推脱之嫌,而丞相所做更加失常。

夏侯敦依旧跪在那里,无法接受这一情景,只是有一点他知道,他不会死了。丞相仁义、爱才惜才他是知道的,但他大败而归全军覆没,丞相不责罚也就是至仁至义了,可为何还要赏?丞相赏罚分明,是不会乱了规矩的。

“丞相,丞相——”夏侯敦突然紧张起来,此时的他对曹操已感恩戴德,真正是虽万死而不辞。外面很危险,他见识过那不知名的东西的威力,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跳上战马,寻丞相去了。行至营门,他向守卫问到:“可见丞相?”“丞相出去了。”夏侯敦催马便追,却被守卫拦了下来。“你这是干什么?丞相离营,步步是险,我要寻丞相回营!”夏侯敦呵到。

“主相有令,任何人不得出营寻他。”守卫告到

“那——那主相是独自出去的吗?”

“不是,是建安七子随行。”

夏侯敦调转马头,安心回营了。有建安七子护卫没有人伤得了丞相。这是曹操军中公认的事实。民间甚至小范围传说,曹操是天神下凡,同时带了七个天兵天将护卫。

建安七子,曹操身边最神秘的护卫,一共七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似乎从来就在曹操身边,武功高深莫测。第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是当年官渡之战,官渡之战前夕,双方都意识到粮仓乌巢的重要,袁绍将自己最精锐的1万亲军,连同八万守军一起驻守乌巢,深挖壕沟,加固营墙,守得如同铁桶一般,可以说,没有20万人,根本打不进来。但是曹操只用了一千人便烧了他的粮仓,真实的战斗情况,是个别躲在山上的老兵侥幸逃脱渐渐传了出来的。

当时值班士兵听到隆隆的马蹄声,立刻点起了警报篝火,同时敲响了警钟,乌巢守军即刻进入战斗位置,严阵以待。

只见黑暗中密密麻麻的骑兵高速奔来,离营门只有一里地的时候也没有减速,靠得近一些了,才看清楚为首的是七骑没有穿铠甲的黑衣人,其中一个抽刀凌空一个十字切割,营门如同豆腐一样被切开,随之而来的骑兵直入大营。

进入大营之后,七人分为七队,各自对敌,没有喊叫、没有旗帜,如同黑色的魔鬼一般,一语不发,如同神龙入水,几个来回就杀穿了大营,各种兵器在他们面前如同豆腐,一削便断。随便一拳就将整个马头骨全部打碎,一刀劈下则是将马带人斩成两截。甚至用手撕开了一匹战马,将马上的将军从头一刀削成了两半。。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整整九万绍兵已经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同时连他们自己所带的一千骑兵也都渐渐安静下来,整个营地陷入一种诡异的静默中,平时一个个骄兵悍将都像待宰的羔羊一样,安静地看着这七个黑色魔王享受杀人的快感。仅半个时辰,绍军将军、令长一千余军官全部被七人分尸,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士兵们纷纷放下武器,跪地请降,身子瑟瑟发抖,他们中的一个轻轻的说了第一句话,冷冷的没有一丝感觉:“都杀了!”

没有人逃跑,也没有人反抗,似乎这一刻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共识:反抗是无效的,逃跑是没用的,因为,他们的遇到的是魔鬼。

就这样,近九万人一排排整齐地跪下,一千人举起还没有沾血的刀,一千一千地砍下跪在那里的九万人的头颅。。

然后,一把火,烧了乌巢。此战过后,一千士卒里面大部分都选择离开了军队,有得入山修道,有得入佛参禅,有的遁入山野,娶妻生子,耕田种地,隐瞒着自己的来历,对乌巢一战,闭口不言。

但是此战过后,建安七子便在曹军中成了幽灵,曹军军心大振,但是内部却没有人敢靠近他们——当然,也很少见过他们。

也就这一次,曹操成了北方的最大的霸主。挟天子,令天下。

期间无论是谁,都不敢去了解他们,去了解这七个魔鬼,建安七子就这么安静地存在在曹军中,见首不见尾,直到最近一次,他们才又露出了魔鬼的利爪。

吕布被俘,貂禅悲痛欲绝,自知已经没有活命的机会,不愿受辱,当场自杀。可是吕布还不知道貂禅已死,他请求曹操放过貂禅,自己虽死无悔,曹操无言以对,只好说到:“你号称第一勇士,曾力战三英,如你能打败我的七个护卫中任何一个,我答应你的请求。”言毕,七个黑影站成一排。

“这是建安七子,曹仁、曹合、曹天、曹依、曹纯、曹常、曹道,你选吧。”

一代名将,人称马中赤兔,人中吕布,他是何等的骄傲,区区护卫,真没看在眼里。吕布跨上战马,提着玄铁方天画戟大呵:“谁,前来送死?”“我——”一个娇美的声音传来,“送你死。”一道黑影冲了出去。黑马、黑人。“女将?”吕布心中一想,亦不敢轻敌,全力应战。可是战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漫长,只见光影一闪,曹依从马上飞起,从天空一刀劈下,吕布提起方天画戟迎了上去。不愧是天下第一勇士,戟尖正对刀锋——可是——

“你——你不是人——”吕布倒地,身体在空中分开爆成了两半,鲜血喷射出来。方天画戟,沿对称轴分开。

校场所有的卫兵心中大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可是吕布啊!当年猛将关羽,力大无穷的张飞再加刘备三人都只能和他打个平手。虽然是敌人,但是他是这个时代战将的神话,多少将军士卒追求一生只愿能达到吕布的一半。然而,只一招,他便连同他那征战南北重达一百三十七斤的玄铁画戟被剖成了两半。正如吕布生命中的最后一句话!他们不是人!是魔鬼!万幸这样的魔鬼是自己人,曹丞相连这样的人都能收服,看来是顺天应民的啊。

后来,建安七子便很少露面,只在曹操周围。所以夏侯敦很放心,有建安七子天下不会有人可伤丞相。